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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娱乐节目极少,举办诗会,除了以文会友,最主要的目的应该就是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附庸风雅反而是其次的。
在聂小倩看来,与前世那些组团到ktv唱k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唱k,就是有的人唱得好一点,有的人唱得差一点,但都一样是你方唱罢我来唱。
诗会,也是有的人写得好一点,有的人写得差一点,但都一样是你写出了我来和。
往年的望湖楼诗会,王琼英长袖善舞,把诗会主持得井井有条。而今晚的望湖楼诗会缺少了她这样的县城第一名媛,难免就杂乱了一些,缺少了一些颜色。
没多久,聂小倩就看见月色中一顶暖轿如风一般,飞快飘来。
之所以说飘,不是因为这顶暖轿是鬼轿,而是抬脚的那两个轿夫腿脚利索,运步如飞。
王家就是财雄势大,看那两个腰间鼓鼓分明藏着兵刃的轿夫,看其轻功步伐,再看那旺盛的气血,武林好手无疑。
“姐姐。”
暖轿刚刚停下,王琼英乐极忘形,鸟儿投林一般,扑了出来。
聂小倩是鬼身,身上自有一股森寒,她不想与王琼英太过亲近,以免王琼英沾染上了鬼气,所以用巧妙得让人难以察觉的方式,避开了王琼英的拥抱。
王琼英大概是太高兴了,没注意到这种细节,只顾簌簌叨叨的说体己话。倒是聂小倩很快就注意到与王琼英几乎形影不离的丫鬟抱琴不在,于是问道:“抱琴呢,怎么不见人影?”
王琼英笑着说道:“她走得太慢,我就让她歇一边去了。”
实际上是王琼英要求用那两个轿夫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望湖楼,以至于走得太快,把只能步行的抱琴给落下了。
“姐姐,这是你新写的本子吗?”与往常一样,王琼英很快就将目光落在了聂小倩的竹篮上。
“嗯,是一个新的,你要是想看就拿去。”聂小倩点点头,将竹篮递给王琼英。
相比起《笑傲江湖》,《六指琴魔》杀气极重。
黄雪梅掌中天魔琴,琴弦一旦拨动,必定血溅五步,她有点担心王琼英不会喜欢。
不过这个时候王琼英显然不会考虑《六指琴魔》合不合心意的问题,对于聂小倩所写的小说,她一向是来者不拒,左手欢快的接过竹篮,右手拉着聂小倩就说:“姐姐,我们上去吧,鼎鼎大名的聂大家玉趾亲临望湖楼诗会,不知道要亮瞎多少人的眼睛呢。”
她与聂小倩成为朋友的时间长了,嘴里偶尔会冒出来几个从聂小倩那里学来的后现代的词汇。
只是聂小倩注定无法与她一起上去,因为刚刚聂小倩将感应散发出去,感应到望湖楼上隐隐有法力波动,可有人身上携带了法符这一类驱邪避凶,能严重影响到鬼的事物。
“我不想见太多的生人,你上去吧,我在下面那条船上等你,好不好?”聂小倩不得不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你都不去,我一个人上去做什么。”王琼英有些失望的答道,她本就不想来参加诗会的,也就是从桃花笺上的那首词,知道了聂小倩在这里,才匆匆忙忙赶过来。
聂小倩见她神色微微黯然,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王琼英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大亮,说道:“姐姐,你有没有写诗作词?”
“在竹篮里,有几首吟雪的,写上元节的。”聂小倩一愣,答道。
“太好了,诗会应该很快就结束,姐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王琼英说着,一手拎着裙角,一手提着竹篮,匆匆往望湖楼楼上走去。
聂小倩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摇摇头,缓步到了望湖楼边,桥下的乌篷船里。
那两个气血旺盛的轿夫虽然影响不到她,但她打心底里不愿意靠近,下意识就想要离得远远的。
王琼英说诗会即将结束,果然是很快,她在乌篷船里,两盏茶的功夫都还没过,就听见望湖楼楼上传来阵阵哄堂叫好的声音,没多久,人影四散而下。
聂小倩走出乌篷船,抬头看去,看到望湖楼上,王琼英正凭栏俏皮的朝自己眨眼,示意她很快就下来。
然而就在聂小倩准备到楼下去与她汇合的时候,突然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从楼上传下来,接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叫嚷声中夹杂着大量桌椅折破杯盆摔碎的声音。
王琼英还在楼上没下来,聂小倩心下一紧,顾不得隐去鬼身,直接往楼上飘去。
那两个一直忠实守在楼下的轿夫动作比聂小倩更快,声音乍然响起,他们就立即旋身窜到空中,脚尖在墙壁上连点,眨眼间就到了楼上。
一时之间,望湖楼上惨叫声、乒乒乓的打斗声不绝于耳。
聂小倩还未飘上望湖楼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已经迫鼻而来,打翻在地上龙涎香饼的香气掩都掩不住。
而当她即将进入望湖楼之际,前面火光下的暗影处,栅栏嗤的突然破开,闪出一道月钩一般的凌厉寒光,来势极快。
快到从未与人动过拳脚,丝毫不具备打斗经验的聂小倩根本都还没反应过来,瞬间被锋芒无匹的寒光拦腰劈成了两半。
第二十九章 素练夭矫救人忙
“姐姐?”
电光火石之间,看见聂小倩被寒光侵透的王琼英竭斯底里的凄厉叫道。
半空中,风声猎猎作响,身中刀芒的聂小倩飘摇着倒退回去,一现而隐,掩去了身形。
“霧隠れの术?”
在聂小倩隐去阴魂的时候,那发出凌厉寒光的黑影叽里呱啦,疾言厉色的大声喊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
聂小倩此时哪里还听得见,刚刚那从楼上暗影处劈出的疾速一刀,仿佛死神的勾魂之镰,从自己身上划过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又死了一次,紧张得几乎要窒息过去。
惊魂未定时低头察看,才发现腰间束带只是多了一道极细的线条,虽则拦腰截过,但其实斩中自己的是凡铁,就像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荡起了些许儿涟漪,没有造成实际性伤害。
心神略定,她伸手一抹,阴魂氤氲而动,细线消失,形态顿时重整。
聂小倩恢复过来,重新飘向望湖楼。
楼上,面对满地鲜血断肢,王琼英受惊非常,花容失色,不过她性子向来坚韧,贝齿紧咬,畏惧之中闪过倔强,勉力撑着栅栏不让自己腿软倒下。
她正被一个手持九节鞭的轿夫护在角落处,与一个黑影相对峙。
定睛看去,那黑影五短身材,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罩,右手握着一把寒光奕奕的太刀,竹笠帽下两道阴鸷的目光,杀气翻腾。
一缕血丝从森寒淬厉的太刀上滑落,黑影脚下,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赫然是王家的另一个轿夫。
“哈!”
太刀杀手突然一声暴喝,足下铁屐一蹬,地板碎裂,他整个人犹如大鸟一般跳起,凌空扑出,手中太刀高举过顶,化作一道厉芒,抽刀断水一般斩向护着王琼英的轿夫。
暴喝先声夺人,轿夫心神微震,回过神来,那杀气凛烈的一刀已挟着寒彻人心的锐利杀至。
锵,轿夫举起挡在身前的百炼九节鞭瞬间被斩断,然而刀锋不止,要将他从中斩成两半。
咔,刀锋切骨入肉,却是轿夫千钧一发之际舍掉九节鞭用一双肉掌紧紧夹住了太刀刀身,可依然是挡不住,肩膀已被斩入数寸,鲜血如注汩汩而出,半边身子殷红。
轿夫脸色惨白,嘴角鲜血丝丝流淌,他双臂战战勉力支撑,即将山穷水尽。
王琼英战战兢兢,意欲帮忙,可轿夫和太刀杀手这种高手之间的较量,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是针插不进。
眼看着轿夫要被开膛破肚,飘进楼里的聂小倩当机立断,纤巧秀丽的鬼身翩跹一转,小家碧玉的襦裙立即白绫飞舞,飘然若仙。紧接着她左右柔荑一握,已经是多了两条素练。
呼,素练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破空激射而出。
王琼英正为看到聂小倩,惊恐与惊喜交加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眼前一花,腰间一紧,一条素练仿佛银龙穿空,曳荡而至,将自己缠住。
“过来!”
聂小倩云髻青丝随风漫舞,她双臂发力一扯。
被素练夭矫飞缠住的王琼英一声惊叫,被拽得倒飞而去。
轿夫同样是得到聂小倩的帮助,肩上一松,鲜血飞溅喷洒长空时,太刀却是终于脱身而出。
然而那太刀杀手见机极快,马上人随刀走,举刀揉身杀上。
倏的,一张坐墩破风砸到。
太刀杀手冲势不止,手中刀锋一正,飞砸过来的坐墩立即被刀锋一分为二,掉落地面。
聂小倩伸脚将坐墩撩出,阻得太刀杀手那么一阻,觅得机会,扯住王琼英和轿夫往栅栏外一抛。
“下去。”
望月楼已是死地,在无法击败太刀杀手的情况下,跳楼是唯一的求生之法。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刺激得王琼英心脏仿佛惊涛骇浪潮起潮落,被聂小倩用素练救回,还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抛到了栅栏之外。
风声在耳边呼啸,整个人浑不受力往地面急坠。
也许是因为相信聂小倩不会害她,也是再见着聂小倩忘记了,她没有再发出半声尖叫,只安心等待落地。
轿夫那边,虽然受伤极重,难以发掌借力,但看见王琼英和自己一样坠地,急切间就想要伸手将她抓住,护住她。
只是手刚伸出就听见衣袂猎风之声,两道素练飓风倒卷一般迅疾卷来,将自己和自家小姐裹住,旋转着安然触地。
“姐姐?”
王琼英双脚发软,可她甫一落地,立即爬起来,叫着聂小倩就想要往望月楼跑去。
旁边脚步趔趄的轿夫连忙阻止道:“小姐,不要上去,你现在上去只会拖累聂大家。”
王琼英素来是识大体知进退的,听到轿夫的话,两脚再也抬不动,又极为担心聂小倩的安慰,眼泪一下子无助的涌了出来,心中暗恨自己百无一用的同时,哀声求轿夫:“陈大叔,你去帮帮小倩姐姐,好不好?”
轿夫陈大叔何时见过自家小姐这般楚楚可怜的软弱求人,当即想要重振精神去帮忙,但刚运气就噗的一口鲜血喷出,然后萎顿颓坐在地。
却说望湖楼上,聂小倩将王琼英和轿夫安全送落地面,太刀杀手挥刀杀至,她连忙卷出素练。
然而刀光急闪,剑气纵横交错间,嗤嗤几声响,素练绷断,化为漫天素蝶,纷扬飘落。
太刀杀手将素练斩成碎片,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有继续赶尽杀绝,而是双手持刀凝立,杀意横溢的目光中带着难以看透的谨慎:“あなたはなにもの?”
聂小倩蛾眉微蹙,听不懂这太刀杀手在说什么,但能听出来他说的是日语。
历史上的大明与扶桑打过交道,自己所在的大明虽然是架空出来的,但出现东瀛人也不奇怪。只是她不明白这个东瀛人为什么要大闹望月楼,还杀了好几个手无寸铁的士子。
这个东瀛人的气血极度旺盛,几乎及得上她曾经见过的王家老八王麟,而且刀法凶猛绝伦,令人胆寒,别说她本就不懂武艺,即便是懂武艺,阴魂受气血压制,也近身不得。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