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亲了睡了就要走,连接客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埃斯蒙德愕然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又觉得这种话直白讲出实在显得轻浮失礼,半晌才开口:“你要是又饿了,要怎么办?”
“那我就去随便找个厨房,然后打劫个厨子!”
听他提起这件事就觉着恼,苏时气不打一处来,动作反而更决绝,拍落身上的稻草一跃而起,却又被对方轻缓拉住。
握住他的手腕,埃斯蒙德站起身,将他收着力道拉回怀里。
“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他当然清楚,对方的气显然不是来自于稍显越界的调侃,而是他那时候的自作主张。
苏时被他好好地拥在怀里,被抢锅的怒气就散了大半,却依然不甘心,靠在他颈间闷声开口:“我得把罪名背回来,你要帮我。”
心口蓦地一空,埃斯蒙德收紧怀抱,下意识屏息:“为什么?”
“因为”
苏时沉吟半晌,横下心抬起目光,不闪不避望着他:“这是我的历练,我有我要背负的东西,不能叫别人代劳。”
神子降于人世,需经困苦、流离、背叛、生死,方可洗净俗世万般红尘。
埃斯蒙德心中震惊,怔怔望着他不语。
怪不得他会知道那么多的密辛,怪不得光明神会主动施以庇护。
心底忽然生出不安,埃斯蒙德张了张口,却终归什么都没能问得出,只是沉默着越发收紧了手臂。
假装自己天上有人的苏时有点心虚,想起那个不靠谱的神?,却又转眼心安理得下来。
他都被剪成视频了,就算冒充两天神子,那位光明神大概也是会愿意配合的。
“伊凡……”
埃斯蒙德拥着他,声音不觉喑哑。
他想要问问对方还能留下多久,想要问自己是否能帮得上什么忙,也想问到最后的那一刻,一切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可他不敢开口。
即使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也该是最叫人心生感激的幻境。
他的心定下来,深吸口气才要开口,目光却忽然落在墙角的阴影里,眼里蓦地闪过浓浓警惕。
怀里的人动了动,稍显疑惑地抬头望着他。
计划迅速成型,埃斯蒙德压低声音,在他耳畔快速开口:“还有办法。你去找总主教,他德高望重,会秉持公道。你对他说我是被胁迫而不得不认罪,审判卷宗都有留存,教会只要彻查,就会知道真相……”
“明白了,我这就去。”
怀里恰巧揣着卷宗,听到事情仍有转机,苏时目光不觉微亮。点点头就要往门口走,却被埃斯蒙德拉住,抬目示意已被火焰悄然熔化的铁窗。
苏时了然,举步正要过去,却又忽然回向他,抬手拢住了他的肩颈。
看向最后一点力量也要蓄满的圣骑士,埃斯蒙德眉眼微怔,随即重新洇开极柔和笑意,闭上眼睛将他拥住,认认真真地吻下去。
肩上的伤势已经不知不觉复原,苏时满意退开,轻巧地纵身一跃,就顺着铁窗无声翻了出去。
埃斯蒙德的目光始终凝在他身上,含笑望着青年的身影重新变得矫健灵活,眼里最后显出些欣慰,水色一闪即逝。
他终归是自私的。
历练的神子要以死亡为终结离开人世,那么是否可以接受人类卑微的祈愿,通过守护住对方的生命,来拖延那场迟早会来临的分别。
对方不惧死亡,他却心有眷恋。
身影消失在窗外,脚步声逐渐远去。埃斯蒙德极轻地舒了口气,从容地回转身,目光落在门外一片死寂的黑暗里。
“感谢您愿意等到现在,教皇陛下,您是打算来亲手处决我的吗?”
35、极限48小时
苏时似有所觉; 忽然回过头。
窗户很高,没办法直接看得到监牢里的情形。
牢门已经被打开; 守卫也都还被冻着,主角只要想离开; 随时都可以出去。
教皇有所顾忌,又忙着在卷宗库灭火,应该也不会就这样轻举妄动。
不会有事的……
心里莫名一跳,不远处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巡逻的卫兵已经走了过来。
苏时迅速闪进黑暗里,又回过头望了一眼,才终于沿着阴影快步离开。
教皇从黑暗中走出,沉默地望着眼前的红衣主教。
他眼中的黑气已经再难掩饰; 阴森的寒意随着他的走动而迅速蔓延; 原本只是被冻住的守卫瞬间粉末成灰,无声无息地散落在地上。
又有几道极淡的黑气融入了他的体内。
埃斯蒙德望着他,神色反而越发沉静下来:“我还以为你原本打算徐徐图之的,教皇陛下。”
教皇神色微沉; 阴鸷的目光瞪了半晌; 才沉声开口。
“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直到刚才,你的神子刚刚一把火烧了我所有的亡灵骑士。”
听到圣骑士的光荣战绩,埃斯蒙德不由微讶,挑了挑眉,眼里显出淡淡笑意:“还真像是他会做的事。”
见到他眼里的笑意,教皇眼中黑气更浓,忽然快步朝他走过去。
失去慈悲的伪饰; 他的目光已经彻底变得冷酷残忍,原本显得宽厚温和的声音也阴冷下来。
“他确实打乱了我的计划,我苦心积蓄的力量被毁于一旦,逸散的魔气很快就会引起教会的察觉。在这种时候,我也只好推出一只替罪羊了。”
说着,他的嘴角已经显出些得意的微笑:“被神谕赦免的圣骑士显然是不行的恰好,居然有人主动揽过了刺杀我的罪名。”
埃斯蒙德没有回答,目光微微收缩。
他的身侧无声燃起灿金色的火焰,熟悉的灼烫温度叫教皇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挑了眉,眼里显出些嘲讽的笑意。
“我的主教,我不得不说,你的易容术掌握得实在还有些太过浅薄粗糙。”
说着,他手中已经显出属于教皇的权杖,朝眼前的红衣主教遥遥一点:“从现在起,在所有人眼中,你都将是已经魔化的堕落者,而你的火焰,也将化为与恶魔羽翼无异的漆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灿金色的火焰扑地一闪,忽然泛开叫人心寒的漆黑墨色。
强烈的寒意从心底涌上来,埃斯蒙德呼吸微滞,脸色忽然苍白。
只是障眼法而已,没有影响到招式本身的威力,只是改变了落在人们眼中的样子。
他如果击败了教皇,人们将会看到堕落的邪魔击败了信仰的凝聚,而如果教皇将他击杀,反而会是惩恶扬善的大快人心,大陆将彻底被教皇控制在手中。
不能赢,也绝不能输。
心底一瞬间居然生出些软弱,他闭上眼睛,最后一次无声地默念过那个名字。
教皇挑了嘴角,忽然一展袍袖,将他带入了圣域角斗场。
苏时的心头忽然一跳。
白发苍苍的总主教正缓缓翻看着他呈递的卷宗,仔细看过一遍,才谨慎地推了推眼镜。
为自己申辩的犯人随时都有,可已经获得赦免,却一定要回来重新自证罪名的,眼前的圣骑士却实在是头一个。
“伊凡阁下,按照你的说法,确实是你刺杀了教皇,埃斯蒙德主教只是遭人陷害胁迫,才不得不替你承担罪名。”
年轻的圣骑士垂下目光,语气恭敬:“是。”
“可是”
总主教眼中精芒一闪,抬起目光望着他:“如果真的是你刺杀了教皇,又怎么会获得光明神的赦免呢?”
任务的核心在教皇的真实身份,只要不叫其他人知道教皇已经被邪魔占据,就依然是能拿得到经验点的。
苏时深吸口气定下心神,正准备编出个教皇滥用职权、贪污**,自己怒而替天行道的理由来,窗外却忽然传来极浑厚的钟鸣声。
外面有人快步进来,单膝点地:“总主教阁下,教皇陛下启用了圣域角斗场。”
“怎么回事?”
总主教面色微变,霍然起身,朝门外快步走去:“那是全公开的角斗场,又有生死屏障。有什么事情不能先经过教会解决,要教皇去那里亲身涉险?”
来人神色纠结,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圣骑士,才又小心翼翼禀报:“刚刚发布了紧急诏喻,埃斯蒙德主教已经堕落魔化,教皇陛下身为众仆之仆,自然责无旁贷,要将其剿除……”
苏时心口蓦地缩紧,眼前骤然黑了一瞬,扶着桌沿稳住身形,喉间不觉蔓开些血腥气。
该回去看一眼的。
强烈的痛楚叫他几乎喘不上气,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攥紧,胸口已起伏不定。
几乎已经无心再关注眼前的情形,他匆匆向外走去,想要赶去角斗场,却被总主教抬手拦住。
“我必须过去总主教阁下,请先让我离开。”
苏时的神色沉下来,眼里已经显出些清冷,凛冽的寒意自他周身缓缓铺开。
主角的实力确实已经提升良多,可教皇作为最大的反派,藉由憎恨与怨力而获取力量,相较之下胜算依然渺茫得很。
必须由他亲自来才行。
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的圣骑士,总主教微微颔首,忽然朝外走去:“跟我来。”
圣域角斗场的四周,已经围起了数不清的民众。
半透明的光罩里,教皇正与埃斯蒙德激烈交战,璀璨的金光晃得人头晕目眩。
苏时抬起头,神色却越发沉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埃斯蒙德到现在还没有进行任何有力地反抗,只是沉默地抵挡着对方的攻击。教皇的出手却也没了之前解决他时的凌厉霸气,只是将实力提到足以压制对方一线,像是在刻意等待着什么出现。
还不及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人群中忽然爆发出惊呼,有人甚至已经震惊出声:“看,果然是邪魔!”
苏时目光骤缩,猛然抬头望过去。
埃斯蒙德踉跄退后,被逼得不得不使出火焰,虽然转瞬即逝,却依然能瞥见极阴森的漆黑墨色。
似乎被自己的火焰所灼痛,埃斯蒙德的手微微一颤,忽然用力攥紧,再不肯释放出丝毫力量。
教皇的重击狠狠落在他胸口,他踉跄着单膝跪地,低咳了两声,呛出的血居然也是一片叫人生寒的漆黑。
联系起他之前的罪过,人们已经难以抑制强烈的愤怒,纷纷发出了最刺耳的叱骂声。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教皇满意地微眯起双眼,强横的实力终于倾泻而出,朝几乎已经放弃抵抗的红衣主教迸射而去。
一道身影忽然闪过,快得几乎看不清楚,却在攻击堪堪到来之前,将埃斯蒙德结结实实地扑了出去。
冰冷的铠甲撞得身上生疼,大量的失血叫埃斯蒙德的视线有些模糊,艰难地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依然趴伏在自己身上的圣骑士,目光骤然缩紧。
他的神色蓦地显出些急切焦灼,用力握住来人的手臂:“快离开,这里很危险!”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来。”
苏时呛咳两声,咽下喉间的腥甜气息,扶着地面撑起身,摘下头盔挂在肘弯。
虽然防御水准不错,圣骑士专属的头盔却实在十足的妨碍交流。他眼前的红衣主教被护目的格栏分割成了一条一条,眨眨眼睛都是百叶窗的特效,连想要交换个眼神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