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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丽妃娘娘,应该是你的二姐,而非长姐,梁氏不是她的生母。”管达合上眼睛,额头浅浅的褶皱里是深深的无奈。
“二叔的意思是,丽妃娘娘是庶出——等等,丽妃入宫时是有问名要记档的,以庶为嫡是欺君之罪——”管沅连忙掩唇,却难掩震惊。
假如这件事被人发现了,整个定远侯府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二叔,到底怎么回事,您能不能讲清楚?”管沅捂着心口。
管达叹息:“哎,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
当年,梁氏和管达的一个姨娘几乎是同时发现了身孕。
梁氏心机很重,害怕姨娘在她之前生下庶长子,而管达又没有提出让姨娘打掉孩子,保证长子的嫡出地位。
所以临近生产,梁氏就下了手段。
结果姨娘难产而亡,只留下出生的庶女。
谁知道先姨娘一步生产的梁氏,生下的也是女儿。
可惜梁氏的动作被管达察觉,管达直接把事情捅到了父亲管路那里。
而梁氏所生的嫡长女,此事却因风寒病死。
管路恨铁不成钢,一方面指责管达宠妾灭妻为事情埋下隐患,毕竟公卿之家娶妻不到三年就纳妾的,都是无可救药的纨绔子弟。后来更是差点搞出庶长子,还连累了嫡长女的性命。
另一方面,管路又批评梁氏所作作为,不为丈夫子嗣考虑,妒火太盛。
梁氏叩头认错,哭求谅解,还提出了抚养姨娘所出庶女,并记到自己名下的做法。说自己思女情切,保证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庶女。
管路最终答应了梁氏的请求,并压下此事不让旁人知晓,毕竟这种妻妾争斗还牵累到子女,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倘若传出去,会有损定远侯府的名声。
“所以,丽妃并不是梁氏所出,”管沅有些恍然,“怪不得梁氏从前待她如此冷淡。”(未完待续。。)
143 反复
管沅突然明白了梁氏一直以来的选择。
这些年来,梁氏虽占着正房嫡妻的名头,却早就形同虚设。
二叔管达几乎将她当成透明,姨娘更是一个接一个的纳,也没有再给她一个嫡子。
梁氏之所以不争不抢,就是明白因为当年的事,自己已经被管达厌弃,没必要再去碰一鼻子灰。
而梁氏对管洛,一直冷冷淡淡,其态度几乎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便是管洛当初的很多计谋,梁氏似乎都在帮倒忙,都在戳穿阻拦。
管沅一直以为,梁氏便是这个个性,人情寡淡,又看不惯阴谋嫁祸。
谁知道,最根本的原因是这样。
“所以,二叔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因为梁氏,迁怒丽妃娘娘?”管沅长呼一口气问道。
管达点头:“丽妃娘娘并不知晓此事,我的意思是,既然这是定远侯府不能说的事,说了就是欺君,丽妃娘娘还是不知道为好。何况丽妃娘娘一个人在宫中,也很不容易……”
“二叔说笑了,”管沅笑着摇头,“我不过是一介小娘子,就算想对丽妃娘娘怎么样,丽妃娘娘远在深宫,我只怕也有心无力。宫里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何况丽妃娘娘已经投靠了刘公公,这日子只怕更加艰难。若没有利用价值,刘瑜又岂会帮她?这些事都不是我说的算的。”
管达一惊:“你说,丽妃娘娘。投靠了,刘瑜?”
管沅点点头:“信与不信,二叔自可去查证。不过我想,在宫里,保命是最重要却也最难的,丽妃娘娘大约也无可厚非吧,只不知,能不能笑到最后。一切都看她的造化了,我说不上话。”
放过管洛?管洛未必肯放过她!
她之所以这样对二叔说,就是想告诉二叔:丽妃投靠了刘瑜。所以无论结局如何。都是丽妃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干。
也让二叔不要随意将丽妃的生死迁怒于她。
如今事情在她心中渐渐有了头绪,丽妃的利用价值,无非是梁氏。
武康伯府和刘瑜。利用梁氏杀了祖父。利用梁氏对她下手。这才是丽妃真正的利用价值。
但现下梁氏已经暴露,自身难保,丽妃也没有用了。
所以很可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刘瑜就会弃子,那与她何干?这是丽妃自己选择的路,也是梁氏为丽妃选择的路。
梁氏,是不是一早就料到,一旦自己暴露,宫中的丽妃就会从巅峰跌入深渊?
真是好狠的心,就不知道是梁氏找到武康伯府,还是武康伯府找到梁氏。
说来管洛也真是够可怜,蒙在鼓里十六年,认杀母仇人为亲。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当初祖父的这个决定——的确是牵制了梁氏,稳住了定远侯府的局面,保住了定远侯府的名声,却也,害苦了管洛吧?
梁氏是否也一直怀怨在心,才会答应对自己的公公,也是当年这一切的裁决者下手?
这些,都需要她亲自去找梁氏问个清楚了……
含露居的沿廊下,管沅摇着芙蓉团扇,与柏柔嘉相对而立。
“现下知晓你终于无事了,我才放心些许,”柏柔嘉叹息,“当时你把我推出去,我就摔进了一旁的泥地里,都不知道你竟然……”
管沅轻柔一笑:“又说见外的话,你若真出了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同你哥哥交代。动用永国公府的人,我还欠一声感谢。我会让靖安侯世子帮我带到,并向你哥哥赔礼道歉。”
柏柔嘉有些讶异:靖安侯世子?
旋即又释然,管沅如今已经定亲,只怕也不便与外男相见,让靖安侯世子代劳,再合适不过。
其实更合适的人选,应该是管洌,然而管洌与永国公府……
“也好,那你好生休养,等你好些了,我再来。”柏柔嘉点点头。
管沅并没有隐瞒这次事件中永国公府的功劳。
“我的意思是,既然永国公府愿意相帮,并且出了这么大的力,我们也不要总怀着当时的陈见。事情总是一码归一码的,至少在对付刘瑜的问题上,永国公府和我们方向一致。”管沅劝慰着。
管进沉默不语,因为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自觉不了解情况,没有多少发言权。
杨氏也没有说什么,她性子本就和婉不争,也不是个善于拿主意的人。
管洌说话了:“妹妹,我承认永国公府在你这件事情上出的力,但我仍然对永国公府的目的表示怀疑。”
“我也不是想让你改变什么想法,有些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日久见人心吧。我只是希望,两家不要再冷战一样互不待见,能合力的时候,就该合力而为。”管沅解释。
管洌没有答话。
永国公府前厅,永国公世子柏应嘉十分惊愕于盛阳的到访。
“盛世子前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柏应嘉寒暄着,谁人不知靖安侯世子盛阳如今势不可挡的风头,漏夜擅开城门,皇上也只是一笑置之,“不知盛世子有何贵干?”
盛阳和柏应嘉在前厅落座,盛阳表情依旧冷漠,语气中却是真切的感谢:“之前的事,全仰仗永国公府襄助,我在此替管姑娘道谢。”
柏应嘉不想盛阳是为此事而来,连忙推辞:“不敢当不敢当,管姑娘的事,永国公府不敢居功。”
“管姑娘一直为牵连令妹在内十分抱歉,幸而令妹无甚大碍,管姑娘要在下为她,向柏世子道一声抱歉。”盛阳继续表意。
柏应嘉更是惊讶不已,心中暗暗权衡管沅在盛阳心中的份量。
“都是举手之劳,何况舍妹并无大碍,管姑娘何必客气,盛世子也不必客气!”柏应嘉回应。
盛阳点点头,留下拜访之礼:“那在下先行告辞。”
柏应嘉自是送到门口,又说了一番挽留的客套话。
待盛阳走后,他仔细推敲了一阵——
看来与定远侯府的关系,不修复还真的不行了!
盛阳居然为了管沅,亲自来永国公府道谢道歉,可见管沅在盛阳心中的份量!
日后只要管沅在他面前说一句坏话,是不是永国公府就危险了?
“把二姑娘叫回来,我有事情嘱咐她!”柏应嘉吩咐着,心里在盘算,一定要让妹妹和管沅好好相处!
不过柏柔嘉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你的盘算是你的事,又算计我做什么!”柏柔嘉蹙着秀眉,“你的事我不管,反正从前我是怎样,日后就还是怎样!”
“你倒是翅膀硬了!”柏应嘉想骂她,却又不敢骂。
妹妹如今是永国公府和定远侯府唯一的纽带。
“总之你的事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柏柔嘉转身,半含赌气地走了。
当初要她疏远定远侯府的是他们,现下要她和管沅好生维系的也是他们,人情反复!
柏应嘉摇头叹息:女大不中留!也罢,至少如今妹妹和管沅关系还不错……
夏日,一声惊雷划过天空。
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下,敲打在庭院里的芭蕉叶上,清脆悦耳。
靖恭坊的后门,盛阳为刚下马车的管沅撑起一把伞:“这样的天气,你就该在家好好休养。”
管沅摇摇头:“好不容易等到你休沐,难道我又要等十天?”
“都说了锦衣卫自由,平日里我也可以出来,何必拘泥于这一天。”盛阳伸手拥住她的右肩,手背挡住了雨点纷飞。
“你也要当心那些眼热的人找到你的把柄弹劾你。刘瑜我倒是不担心,那些都察院的最讨厌,白的也能说成黑的。”管沅关切地拉着盛阳走进屋檐下。
“那也得皇上有兴趣听他们说话才行。”盛阳不以为意。
梁氏被软禁在靖恭坊的后院,盛阳和管沅从抄手游廊一路走到房门前。
门“吱呀”一声推开,雨声清晰地传到房间内。
梁氏从桌边站了起来,惊讶地看向来者。
许久,梁氏才叹息一声,复又坐下:“也是,杜思徒有虚名罢了。若你愿意争,必然能强于她……”
管沅和盛阳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陪同进来的,还有宁护卫、柳臻、鱼叔等人。
管沅只是微微一笑:“原来你以为我已经死了。”
“能在杜思手下逃过两命的人,大约也只有你能做到吧……”梁氏颇有些感慨。
她从前并不以为管沅是个人能力如何出类拔萃的小娘子,文才好有些头脑罢了。
但她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管沅的凝聚力。
“我去庆寿寺那次,是你透露的消息?”管沅平淡地问。
“是,”梁氏点点头,“既然你没死成,武康伯府大约要遭殃了吧。”关在靖恭坊,梁氏并不知晓外间局势。
管沅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拨弄着腰间垂下的噤步:“丽妃娘娘——”
她没有说下去,余光瞥到梁氏猛然抬起的脑袋。
大约梁氏很是关心吧?
“你一早就知道丽妃娘娘的结局,是吗?”管沅有些唏嘘,“你没了利用价值,丽妃娘娘也会失宠。只怕你乐见其成吧?”
梁氏的目光渐渐颓败起来:“你二叔都告诉你了?”(未完待续。。)
144 秘辛
“你为什么要杀祖父,当年是你自己做错事,你有什么资格怨怪祖父!”管沅的语气突然冷硬。
梁氏静默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