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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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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持沉默?现在人家都堵你家门口了,一副不给说法不散开的模样,总不能一直僵持在这吧,那世子爷该怎么回来。

    护院一个头两个大。

    “依我看,咱们直接把杜总兵家眷扣下,看他还敢不敢马虎应战!”一个莽汉直接说出最强硬的手段。

    管沅转身抬手,示意大家平静:“我们现在只是向杜总兵讨个说法,所谓先礼后兵,先好好谈,如若谈不妥,再想其他办法。”

    众人纷纷赞成,但也表示一定要让杜总兵改变命令和决定。

    管沅此时再看向护院:“都到这一步了,我去见梅姨娘,还有任何问题吗?”

    护院蔫了,伸手一指:“管姑娘请。”

    杜府后院,花草繁茂。

    梅姨娘坐在凉亭中,看着淡漠走来的管沅,媚笑中带了一丝讥讽:“管姑娘真是好本事,三言两语就鼓动了这么多百姓为你卖命!”

    “最好本事的是梅姨娘,”管沅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平静郑重,“他们的命不在我手里,而在杜总兵手里;杜总兵会听你的。所以,他们的命,都在你手里。”

    “你的意思是,让我劝我夫君改变主意?”梅姨娘有些好笑地盯着管沅,媚眼微挑,似乎发现了什么荒谬的事。

    管沅点头:“是,我没有办法劝杜总兵,其他将领也没有办法。所以,我希望梅姨娘能劝杜大人,终止这场无意义的争斗。”

    这句话,管沅并非虚言。如今最能影响杜砚的,非梅姨娘莫属。至于京城武康伯府的压力,太远,也太慢,效果还不好。所以,如今唯一的突破点,就是梅姨娘。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这些百姓死活与我何干。”梅姨娘满不在乎地说。

    “看来梅姨娘是把自己还有子女的命也不放在眼里了?现下百姓围着杜府,你们怎样也不可能出去。杜总兵这样决策的结果,除了兵败还是兵败,到时候鞑靼铁骑攻入大同,你以为你们能逃出生天?”管沅冷哼一声,轻蔑地看着梅姨娘。

    百姓死活与她何干?

    梅姨娘的表情果然变了,强自镇静了片刻,她才道:“你说兵败就兵败?你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小娘子,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五千对二十万,梅姨娘应该能算数,”管沅盯着梅姨娘,美眸里带着郑重的警告和严肃的郑重,“胜败不需要我多说,你不信就罢。另外我还要警告你,就算你在大同城破时逃出生天,武康伯世子兵败失大同,满门抄斩免不了了。而你,也不能幸免。”

    她就是要用寻常人性贪生怕死的弱点,动摇梅姨娘的心。

    “你觉得你在这危言怂听,我会信多少?”梅姨娘摇头,笑容似媚似蔑。

    “我说话不算数,那么百姓呢?我是危言耸听,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我们说的都不做数,其他将领呢?你只要一一去了解,就会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管沅一脸肃然。

    梅姨娘微微低了头:“我会去了解,管姑娘请回。”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

    管沅微微蹙了眉:“鞑靼大军后日就到,所以还请梅姨娘抓紧。”便告辞转头离去。

    出杜府的门时,管沅告诉百姓此事正在协商,让大家不要着急。

    只是话说完过了一阵,一声突兀的喊叫传来:“杜家家眷逃跑了!快追!”(未完待续。。)

097 夺权

    杜府门口,鱼叔已经把护院都控制起来,清理了门房,让管沅先进去歇着。

    而方才被喊打喊杀要捉拿的梅姨娘,以及几个庶子女,则从人群外带到了杜府大门前。

    “我本意是让梅姨娘明白事情的严峻程度,让她劝杜砚改变主意。毕竟在大同,对杜砚影响力最大的,恐怕就是梅姨娘了,”管沅坐在门房的椅子上,凝眉摇头,“然而我没想到……”

    没想到这梅姨娘也够登不得台面的,方才说话的时候满眼轻蔑,说完了却做出这等鬼祟事情——

    不是规劝夫君纠正错误,也没有下死心肠要和管沅对着干,而是选了最不入流的逃跑。

    她告诉梅姨娘大同危矣,不是让梅姨娘拿着票子带着孩子就跑路的!

    管沅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显然明白梅姨娘或许连铁都算不上,她也没多几分希望。只是眼下事情完全脱控,她得拿个主意才是。

    “姑娘,杜总兵那边,很可能已经知道消息了,再拖下去对我们不利。”鱼叔神色多了几分担忧。

    管沅沉思片刻,渐渐有了主意:“你去审梅姨娘,务必抓住她身边的丫鬟做证人,找出他们的确想逃出大同的证据。然后和百姓交代,就说不能把大同的安危交到一个临阵脱逃的总兵手中,杜砚得到消息一来,就把他的兵权抢下来。”

    灵均惊呼一声:“姑娘这是要,这是要——”她不知该用什么词。大逆不道好像有些严重,毕竟姑娘不是谋权篡位;揭竿而起似乎也不对,姑娘的身份并非草莽英雄。

    但这不妨碍所有人理解管沅的意思——让百姓奋起,反抗杜砚,把大同城的兵权抢过来。

    鱼叔深吸一口气,冷静了片刻方想通其中关节,大为敬佩地行了一礼,赶忙出去审梅姨娘逃跑案了。

    本来管沅的意思是先礼后兵,让梅姨娘劝杜砚改变主意;然而梅姨娘已经做到这份上,连逃跑都搬出来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还顾什么先礼后兵呀?直接抓住这个把柄向杜砚发难——

    你的家眷临战逃跑,你还能执掌大同兵权吗?

    至于军中其他人,大部分都与杜砚不合,平日里敢怒不感言。那是看在杜砚官位的份上;时至今日。临阵脱逃这样的罪名杜砚背定了。这是大同千万百姓看着的,是他们亲眼目睹的,证据确凿决计不假。因此。杜砚要承担的后果,只怕不轻,官位更是化为泡影了。

    这样一来,如今事情已成功一半,只要兵权成功从杜砚手里夺走,执掌大同兵权的就是身任副总兵父亲,一应问题迎刃而解,大同保卫战也一定能取得胜利。

    思及此,管沅唇角绽开胸有成竹的笑,看向窗外不远处,那双带着不甘和恐惧的媚眼。

    梅姨娘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显得十分紧张,嘴上却依旧倔强:“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等我夫君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她夫君现在自身难保,”灵均在一旁摇头,似乎正看一场好戏,“还怎么收拾我们?”

    梅姨娘冷哼地抱着女儿:“你们别得意太早,整个大同的兵马都在我夫君手里——”

    话还未说完,鱼叔毫不客气地打断:“方才要不是各位心细,一直盯着后门,只怕杜总兵的家眷就要逃跑了。我们怎么敢把大同的兵马和大同的安危,交到这样一个人手中?”

    百姓纷纷附和。

    梅姨娘咬唇不语。

    她听了管沅的说法以后,又听丫鬟说了外面动静,便猜测到管沅想利用她逼迫杜砚改变决定。

    所谓先礼后兵,如果管沅劝自己不成,就会一直围着杜府,拿她和孩子做人质,然后逼迫杜砚……

    她怎么可能让杜砚改变决定!这是给管进穿小鞋,是报复定远侯府最好的机会!

    什么大同安危,与她何干!

    所以,她一定不能被管沅掌控,一定不能变成威胁她夫君的棋子。

    于是乎才有了关于逃跑的谋划,她只要跑去军营,找到她夫君,无论这里有多少百姓,大同军队一出,谁敢违抗?到时候在杜砚的保护下,她和几个孩子肯定会安然无恙。

    时间紧迫,她担心这么拖下去围府的人会越来越多,于是她匆匆拿了一把银票,带上子女便走。

    哪里知道,那些百姓实在数量太多,他们刚从后门溜出杜府,就被人发现了。

    鱼叔看也不看梅姨娘半眼,只顾审问婢女丫鬟,三两下就把罪名定性了。

    梅姨娘这才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想要反驳,然而她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用,鱼叔和围观的百姓,压根就不理会她。

    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而管沅只相信自己要达到的目的。

    事到如今,梅姨娘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梅姨娘做了什么,而她又能怎样利用这些事达到自己的目的。

    “胆小鼠辈临战脱逃,无论军法律法,都是重罪,我们怎么能把大同的安危交到这种人手里!”

    “一定要严惩杜总兵!”

    百姓呼声大起,管沅看着义愤填膺起来反抗的民众,一声长叹。

    得民心者得天下。

    暮色西沉,管府的十字甬道上,女子拂了拂白玉骨扇的浅蓝色流苏:“还好爹爹不算迂腐,遇到这种情况倒是杀伐果断,没有再三犹豫畏手畏脚。”

    “那是大同城的百姓不允许世子爷犹豫,”灵修高兴地说,“他们都把武康伯世子擒拿下马了,放了武康伯世子,百姓还有活路吗?”

    “这叫法不责众,也叫众志成城,”管沅浅笑,“最要紧的是,武康伯世子家眷叛逃,证据确凿。”

    如今的杜砚,身份只是武康伯世子,而不是什么杜总兵了。

    军中将领与大同知府一起将杜砚暂时停职,并把奏折证据全部呈了上去,就等皇上正式处置。

    “这下咱们定远侯府可以高枕无忧了!”灵修大松一口气,心情愉悦。

    管沅想得却更深更远:“也不见得,武康伯府有太后庇佑,难保杜砚不会起死回生,过个几年再出来任职。我今日这步也算兵行险招,就不知日后会有什么后果。特别是,杜思到底明不明白。”

    “杜姑娘是个明白人,肯定不会把罪责怪到姑娘身上。要说此事罪魁祸首也是梅姨娘,要不是梅姨娘逃遁被抓到把柄,后面的事哪会这么严重?”灵修宽慰自家姑娘。

    “杜思是明白人,”管沅拧眉,“可明白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有时候有些事,不需要理由,可能只为了争一口气,就看有没有这个机会罢了。”

    所以她日后必须保证定远侯府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被武康伯府抓着把柄追着打,也是够让人头疼的。

    而且,就算杜思明白,武康伯府其他人不会明白。

    今日一次,武康伯府和定远侯府的梁子彻底结下了;就算她不反抗不为难杜砚,依照杜砚对父亲管进的态度,这梁子迟早要结下。

    只是早晚的问题。

    她是多么不想与杜思为敌呀!

    可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父亲忙着兵权交接和重新调兵遣将,今晚只怕回不来。后日鞑靼小王子和二十万大军就要到了,军营那边估计有忙不完的事,你和卫叔说一声,让他去军中看着父亲照顾起居,别让父亲累到。”管沅仔细嘱咐。

    京城靖安侯府。

    休沐日的午后,衙门突然送来急报,搅了靖安侯盛巍的午后小憩。

    “去观澜堂,把天昭叫来!”

    拆开急报的盛巍大惊失色,连忙遣人把盛阳叫过来。

    “大同突发变故,这可是在敌军大举压境前,一旦处理不好,大同危矣!”盛巍烦躁地扣着桌面,“你最近都在关注大同,你有什么看法?”

    盛阳看到急报内容,却是大松一口气,面上仍旧冷清:“父亲,我认为父亲要担心的不是大同,而是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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