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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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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沅有些惊讶,他调任大同才几个月,此时又说出回回京的承诺。一般一个职位任期是三年,不到一年就要调任,是不是有些太仓促?

    但想到他来大同本就是为了自己,如果不是他那决定胜负的一战,大同此刻早就失守。

    她心里满满都是愧疚和感动,想为他做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做起。

    那就帮他对付刘瑜吧,一定要保护好靖安侯府,要扳倒刘瑜!

    “我会等你,”她反手握紧他温暖的手,“我会一直等你,你不要冒险,做有把握的事。”

    此时漫天烟火,于他们而言都是遮掩的陪衬和背景。

    再美,终不及你柔情一笑,让我记了生生世世。

    正月初二,大同南城门,冬阳照在高高的城楼上,抬头望去,四周空寂寥了,大同城有一种高入云端的错觉。

    盛阳一路送他们父女出城,然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他看着渐行渐远的几辆马车,低头是她方才塞给他的字条。

    清丽姿绰的台阁体,千言万语皆是“珍重”。(未完待续。。)

    ps:  补更

116 分家

    正月里的京城,钟鼓楼依旧热闹。庙会,灯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不洋溢着喜气。

    从德胜门进城的管沅坐在马车上,听着满街繁华,却无心掀帘子一看究竟。

    尽管这个京城,已经阔别大半年。

    然而她现在情绪很重,因为即将回到的定远侯府,她有太多要面对。

    马车在漆红色大门前停下。

    一身素服的管沅走下马车,抬头仰望“定远侯府”这四个金灿灿的大字。

    “世子爷,沅丫头!”杨氏温柔的声音传来,让管沅不自禁露出笑意。

    “娘亲!”管沅几步上前,向母亲行礼。

    紧接着,哥哥的身影也出现在眼前:“父亲,妹妹。”

    管沅只觉得如今的管洌比之从前更多了几分沉稳,然而也少了几分从前的开朗。这样的变化,她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怀。

    管进先是和自己的妻子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才走到儿子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这些日子家里一直是你在挑大梁,你辛苦了,也做得很好。”

    “父亲,这本是儿子分内的职责。”管洌孺慕地回答。

    “好了,都进去说话,外面风大。”杨氏温声提醒。

    定远侯府上房,一切还保持着祖父在世时的模样,灵堂也设在此处。

    管进和管沅祭拜之后落座。

    处理了一些琐事,管进便切入正题:“今天是我回来一家团圆的日子。但有些决定,晚说不如早说,也趁此机会大家商议一番。父亲七九已过,定远侯府也该重新整顿振作起来。自上而下,我丑话说在前头,先解决分家的事。”

    纵使料到管进的举动,一群人脸色依旧难看。

    二太夫人不辨喜忧地开口:“当年你二叔去得早,所以你父亲继承爵位的时候便没有分家,是存着照顾二房的意思。”

    管沅凝眉看了二太夫人一眼,感觉这句话听起来很不舒服。就像在耳提面命地告诉他们。当年帮祖父挡刀的是谁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报恩也好愧疚也罢,全都还清了。二房在定远侯府的特殊地位,难不成还想维持个百八十年?

    “如今爹爹依旧是存着照顾二房的意思。”管沅边说便伸手示意灵修把账册拿来。“往年分家都有定例。爹爹的决定是,在往年定例上加两成,以表示照顾之心。二太夫人可以看看。是不是这些数目。”

    这些细则,早在回京途中,管沅就和父亲商量好了。

    三太太于氏蹙眉:“沅丫头,这些事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吧,现在还没商议出分不分家,怎么连分发都拿出来了——”

    “分家是按祖制,还需要什么商议?分,肯定得分;分发也有定例。其实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大家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咱们总不能违背了祖宗的规矩吧?”管沅浅笑明眸地看着于氏和二太夫人。

    二太夫人脸色一冷:“分家,大伯尸骨未寒你们就闹分家,传出去咱们定远侯府的颜面往哪搁。知道的说你们铁面无私大义灭亲,不知道的还说你们忤逆长辈不孝呢!”

    “二太夫人息怒,我们也知道这个理,何况如今在正月里,分家不吉利也不方便。如今拿出来说,就是丑话说在前头的意思;等过完正月,还得把田庄的管事、铺子的大掌柜全都叫回来,盘店各处进项;……这一件件下来,非得小半年才行。”管沅在一旁帮腔解释。

    笑话,她怎么可能一回来就把这些人统统赶走?虽然她想,但也得等查清祖父的事,再清点掉这些人。而具体分家的日子,则可以由她掌控,反正如今庶务是哥哥在管,只要她让哥哥说一句还没清点完便万事大吉。

    但她必须事先表明态度,免得他们以为爹爹好欺负。

    “所以,”二太夫人深吸一口气,不再看一直很难缠的管沅,而是把目光转向如今定远侯府新的主事人管进,“当真要分家?”

    管进坚定地点头:“是,二婶母。本来二婶母那边,因为我们存着照顾的心思,没有在当时一早分出去。但是如今却不得不让事情走上正轨,否则日后还有那么多小辈,前面的榜样后面也跟着学,那定远侯府就彻底乱套了。”

    如果二太夫人他们不分家,那么她也没有立场要求二叔管达分家,日后还有那么多定远侯府的子子孙孙,如果都不分家,定远侯府哪里有这么大的地盘?

    二太夫人一听,再没有充分的理由反驳。

    的确,他们不走,以后就没有人愿意走了,都拿着他们做先例。

    接着,管进又把目光转向管达:“二太夫人既然同意了分家,那就代表定远侯府开始一切向惯例走。所以,二弟,你们也该做出表率了。”

    二老爷管达脸色惨白。

    他大手大脚惯了,向来花钱如流水,公中的东西他也霸占了不少在自己那。如今要分家,就只能靠自己五城兵马司微薄的俸禄,还有那一大堆妻妾——

    他该怎么办?

    “大哥,现在分家是不是太仓促——”管达抹着并不存在的冷汗,还没说完就被管进打断。

    “刚才沅丫头已经解释了,过了正月,盘点账目,这些都需要时间。何况二房在你前面分,等他们分完再是二弟。因此二弟不用担心。我之所以早早拿出来说,就是要让大家都提前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该缩减开支的不要再大手大脚,公中的东西尽早点清除交出来。

    “这……这……”管达脸色难看得说不出话,半晌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靖安侯就没有和嫡亲的兄弟分家!”

    此时众人皆是一愣,还没等想明白,管进极快地反驳:“靖安侯情况不同,靖安侯夫人逝世早,靖安侯一直不曾续弦,因此须要执掌中馈的人,那就当然不让选择了不分家,让盛嵩一家留下。”

    管沅无声冷笑:居然拿靖安侯府做例子?前世,靖安侯府,可就是败在盛嵩这个没分出去的败类手里了。定远侯府,她决定不能再重蹈覆辙。因而在回京的路上,她劝了父亲尽快让二叔管达分家,原因只有二——

    管达大手大脚太能花钱,留着除了坐吃山空没有半点益处。

    而丽妃管洛,一入宫门深四海,她那暴躁脾性,说不定哪天就得罪了人被降罪,甚至牵连家人。早早分家,也是怕万一日后丽妃被人抓住把柄,结果对方趁机祸害定远侯府。

    这两个理由足够充分地说服了父亲管进。

    管沅语气和杨氏一般温和:“二叔,您还年轻,也还有差事,分出去未必不是好事,也没那么多约束不是?再说,丽妃娘娘如今飞黄腾达,二叔只要靠丽妃娘娘,就能心想事成。”

    大正月里,吉祥话谁不会说?

    顿了顿,管沅又一脸期待地模样:“这万一真是生下龙子,日后前途不可估量,二叔可是要封爵列土的!”

    本朝规定,皇后、太后的娘家都会封爵,只不过和那些开国时期、靖难前后从龙有功封爵的公卿不同,这只是一个爵位,并不代表能谋一个差事,拿到实权。

    譬如太后的娘家寿宁侯府。

    管达被侄女这一席话冲昏了头脑,看妻子梁氏的目光比平日温和许多:“这个女儿没白生!”也有可能,是他这些子女里,最成功的一个了吧?

    只是这成功到底是福是祸,现在还说不准。

    “关于分家,谁还有什么异议?”管进最后询问。

    没有人说话。

    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想说什么,但没有足够的理由反驳。

    祖制如此,分家,也只是水到渠成。

    “没有意见,那就散了吧,等过了正月,我会再找大家谈详细的东西。洌哥儿,沅丫头,你们到我书房来一下。”管进吩咐。

    管洌和管沅对望一眼,纷纷应下。

    东跨院,梅花暗香传来。

    管沅跟着哥哥的脚步,边走边说:“你和父亲现在丁忧在家,我还是挺担心的。万一三年后皇上把你们忘了该怎么办?你也知道皇上经常东一茬西一茬,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事太少了。差事不难,可随便安排个差事,那可麻烦了。”

    听了妹妹担忧的语气,管洌一笑:“能让皇上记住的人,皇上到哪里都不会忘,譬如靖安侯世子。我听闻他去大同的这段日子,皇上天天念叨。我有时候都要怀疑皇上是深闺怨妇了。”

    管沅忍不住掩唇而笑。

    她和皇上也就一次谋面,了解的并不多,但“深闺怨妇”这种形容,着实令人忍俊不惊。

    “盛世子是天子宠臣,身份地位不一样;他为皇上背过黑锅当过同谋,皇上怎么可能不对他特别。”管沅不咸不淡地回答。

    皇上似乎特别在意这些和他共苦的人。

    刘瑜也是如此。皇上出门,刘瑜帮皇上隐瞒,掩盖行踪,受罚。所以皇上才会一直这么纵容刘瑜胡作非为。

    看来皇上果然有特殊的爱好和性格,盛阳也许就是吃透了这一点,然后才把皇上变成了自己最大的靠山?(未完待续。。)

117 始末

    东跨院书房,卫叔在指挥下人收拾从大同带回来的书籍。

    管进坐在大书案后,看着一儿一女前后而来:“你们都坐。”

    很快有丫鬟看茶,管进开门见山:“洌哥儿,你祖父的事,再和我详细说一遍。”

    管洌微微低头:“祖父平日里是有些小病小痛,但并不严重。那天休沐,祖父按惯常叫了一家子来吃饭。只是饭后,祖父就开始有些不舒服了。禺伯马上叫了太医来看,太医说是急病。禺伯见那个太医没有好的对策,又叫了两个太医会诊。可到了后半夜,祖父还是……”

    管沅第一次听事情始末,不由疑惑地看了沉默的父亲一眼,又转向哥哥:“祖父平日里身体很好,这个急病,到底是什么病?”

    “我记得太医说什么风邪寒症,时气所致之类的。”管洌回答。

    “可有药方?”管沅追问。

    如今不管是郎中还是太医,她一概不信。太医院也是有派系的,谁知道他们听命于谁?她只相信盛阳,但盛阳远在大同,祖父身故又过去了这么久,如今只能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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