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类的谈论声,从进入云南后就一直都有,最后到南京站下车的,只有少数官军和在天竺任职的官吏。其余的乘客只有少少十几人,多半也不是耕作的农人,而是往返贩粮的商人和随从。
最最最后,车上下来的是孟老爷和孟约及朱载宥、朱既彰,还有杨廷礼一行五人,他们从南京上车到云南下的车,待机车返回时,又在云南上车,一路开回南京。路上,他们还碰到了自从有了蒸汽机车,别想在南京找见人的前内阁首辅杨廷礼。
“怎么还回谯郡去,别去了,把王重崖喊回来过年。”
“别说笑了,您做内阁首辅的时候,几见地方官能回家过年的。何况,亳州今年多灾多难,他不守着怎么行。”孟约嘴上说的是这样,其实心里想的是我才不要留在南京被大家喷成斑点狗呢。
她用来报社的《龙戒》,在谯郡,在亳州不过是让人嘀咕没能给故事里的众人一个好结局,到南京就不一样了。所有的报社,都变成了一拨一拨无止尽的争论,每个由无数大牛对世界发出的提问,都有无数观点,如今南京已经不作兴谈别的,坐下来就是说一些让外地人听了怀疑人生的话题。
孟约要是懂,她当然不怕,可她其实也不懂啊,那些问题,她也是站在大牛们的肩上提出来的。就是编故事,这些故事也都不是她原创,她看那么多狗血不狗血,天雷不天雷的小说故事电视剧,全都在她绘本里呢。
杨廷礼不知道南京现在怎么个情况,所以真当孟约思夫心切,也没强留。等回到仰园,问了问南京如今现状,杨廷礼就恨不得去谯郡把孟约给追回来。
“罢了,小姑娘家家的,想必问题多得是,答案却是一个没有。”
不得不说,这才是真相呢。
孟约与孟老爷自回谯郡去,朱既彰和朱载宥叔侄俩却得留在南京过年,宣庆帝与萧皇后看到朱载宥还好,怎么看都还是自家傻胖儿子,看朱既彰却不同。从前还只能说是少年郎,如今却看着是个稳稳妥妥的青年人,眉宇间浮躁尽去,令宣庆帝与萧皇后深感无限唏嘘。
“阿彰呐,往年,为兄总问你的问题,如今再问你一遍,可想好要做什么了?”
“愿为国朝解迁丁之忧。”
宣庆帝听罢,与萧皇后相视而笑,笑容里满是无限宽慰:“此乃国之要务,朕不能轻许,且去与内阁陈文罢。”
朱既彰从前要听到去内阁陈文什么的,肯定一避十万八千里,如今却不再拒绝,反而像是有许多话想要去内阁,与内阁诸公细细分说的样子:“阿兄,十几年来,我让你和嫂子费心了。”
萧皇后一听眼泪就落下来,想的不是朱既彰现在多能耐,而是一个从前那样肩上没一点担子,傻吃傻玩傻乐的孩子,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得吃了多少苦,看了多少人世悲欢。如果可以啊,真希望他们一辈子都不用吃这苦长这些见识,但雏鸟总要高飞,困在笼中如何能欢畅:“我与你阿兄,虽然盼你长进,但更盼你康健快乐,不管如何,别把自己绷太紧。阿彰,对自己好一点,还有就是……该思量着娶谁家女子啦。”
朱既彰:嫂子,不说这个,我们还能继续愉快地聊天。
“看来是还没思量过,慢慢想着吧,世间好女子这样多,总有个能让阿彰怦然心动的。”萧皇后也不催促,左右才址十几岁,且还不必急呢。
“不拘门第出身,阿彰心仪即可。”宣庆帝是想,走南闯北,难免遇到个出身门第逊色一点的。时下高娶低嫁成风,皇子王孙委实挺难找着应风的,遂干脆放宽了选,不必拘着。
朱载宥:我也很辛苦,也很努力,也有改变啊,为什么……我难道是空气吗?
“可惜没能把阿孟留一留,不然正该寻她道谢,那么……阿宥呢,在亳州可有所获?”再不关注傻胖儿子,傻胖儿子就要开始胡思乱想了,也许其实不该让傻胖儿子和孟约凑一块,本来就容易天马行空般胡思乱想,现如今恐怕是更长于此道了吧。
朱载宥完全不负帝后所期望的那样,更加长于胡思乱想天马行空,他已经开始脑补各种伦理大戏。
宣庆帝:孟不约真是好样的!
孟约在去亳州的机车上,一点什么感应到什么,正痛痛快快地吃用薄薄的皮卷着玫瑰鸭脯和各式小料当晚饭吃。孟老爷则在吃干炸云吞,汤的不好带,干炸的却好带,又酥又鲜:“还是得想想怎么改善蒸汽机车上的便餐,现在太简陋了点。”
孟约:这还能怎么弄,就是现代火车上的饭菜也一样仅能填饱肚子,完全不能要求有多美味。
做为一个见多识广的穿越者,孟约觉得没必要在这上边浪费工夫。
然而,一个充满美食的国度里,每个人都有一颗永远也无法停止燃烧热爱的心能吃饱的下一步,理所当然是怎么吃好啦!
第二七八章 也曾作别,也曾归来
往亳州的蒸汽机车上,许多人聚在一节车厢里讨论了一路怎么吃好,开始只有孟老爷和孟约说,也不只谁最先凑上来的,慢慢就成了整节车厢的讨论。还有乘客想挤过来,不过一个车厢就能挤进这么些人,不过也不妨碍大家伙私下交流如何吃好这个问题。
一路集思广议,还真有不少收获。
到亳州站时,父女俩下车,车站上有卖包子馒头豆浆的摊子。孟老爷上前肉的素的各买几个,北方的面发得和南方就是不一样,更筋道结实一些,南方的面则发得更柔软蓬松。孟老爷自然是更爱吃北方的包子,再打上一碗豆浆,别提吃得多好了。
“咦,爹,我觉得不如直接在车站售卖当地的各色美食,比如南京站,就可以让合意楼在车站里弄间铺面。到亳州包子面洛阳水席和炖菜什么的,都可以招呼上来嘛,这样一来……将来就为吃各地美食,也会有人不远万里吧。”在现代,就有热爱美食的人打飞的,去各地吃米其林餐厅的。不说米其林餐厅,孟约自己都干过为吃火锅跑成都,为吃炸酱面去北京的事,高铁越到后来越快到飞起啊!
孟约穿越过来的时候,听说磁悬浮项目已经在计划当中,光听时速都能让人惊得掉一地下巴,并表示“骗鬼去吧,我们才不信”。关于有轨交通的时速问题,孟约觉得,很有可能在太祖生活的时代已经比飞机还快太祖说钢铁巨鸟时,还说过地上有比飞鸟还快的长虫。
实话说,孟约不能理解,地面交通都已经比飞机快了,为什么还存在空运呢?
后来一想,地面交通都快得飞起了,自行车不还一样存在嘛。
哟,自行车?
其实自行车在几年前就被工学院造出来,只是一直没工夫去推广,毕竟这几年工学院已经快得连他们都已经把“慢腾腾”的自行车给忘角落里积尘。工学院的大佬们觉得,这玩意也就那么点用处,实际意义并不大,而且还得费钢费铁去造,真没什么必要。
待孟老爷想和孟约细细分说时,父女俩已经吃完东西,准备出站,孟家的车夫恐怕早已经赶着车在车站外等许久了。站外,来的并不止车夫,还有王醴,暖暖灯火在天寒地冻中照出一段昏黄,王醴在灯下的炉边取暖,与几名车站的小吏一道,啃着从炉里烤出来的红薯土豆芋头花生之类的小吃。
小吏们是识得王醴的,只不过没想到一州官长能这么接地气而已,邀同烤火就一起烤火,炉子里黑乎乎的土豆花生也不嫌弃,吃得喷香。坐久了,有大着胆子的小吏开口说话,不多时便谈论作一团,孟老爷和孟约到外边时,小吏们正在提意见:“自来水啊,电灯啊,等紧要的地方都通了,是不是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不紧要的地方。我家中只有老娘,水井又远,老娘还是个不好意思开口求人帮忙的,挑夫她嫌贵,诶,有时候我也顾不上家里……知州,您看咱什么时候能满城都通呢?”
王醴:“争取今年罢。”
还没法展开通水电的工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卡在成本核算上。眼下王醴现在正派人跟工学院扯着皮呢,看能不能把水电工事的支出降低到七两。一般此类工事,户部会批下三成,地方出三至四成,余下才是分摊到各家的。要是能降低到七两,户部和地方支出五两,余下各家只需要二两银,这样才能真正让家家户户都通水通电。
既然是民用工事,自然要能让家家户户都用得起,不然算什么民用工事。
孟约: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呢,因为他就是这么可爱呀。
说不出这个场景哪里打动人心,但孟约就是被打动了,她喜欢眼前这画面,总觉得心里特别暖,特别具有安全感,特别想要跟他说声“谢谢”。虽然很奇怪这种动人心弦哪里来,为什么而起,但是当王醴抬头,在炉火与灯光的交辉中看向她时,孟约想:这不需要答案的,能拥有这感觉就足够。
“车已到站,诸位也早些回去,我也该回家了。”
小吏们打眼看车站门口,皆心领神会地撤走,孟老爷在一边满脑门子官司:难道我也……
王醴朝这边走时,孟老爷脚步一转,登上马车,留王醴与孟约在车站出口的灯光下彼此交望。他们也不是没有长久作别,也不是没有相隔万里,但每次作别与归来,都依然叫人牵肠挂肚。
“这么冷,怎么不多穿衣服,谯郡比南京冷得多。”王醴说着,便欲将身上的羊行料大氅解下来给孟约披上。
“别,你方才在炉边烤火,骤然吹冷风很容易伤风感冒的,我穿了羊毛衫,还揣着手炉,不冷。”孟约左右看一下,见没人,扑进王醴怀里,紧紧抱住他腰,“师兄,我好想你的。”
王醴被这一句“好想”熨帖得心中妥帖无比,真不愧是他的小甜甜,总知道拿什么话来同他说:“我亦辗转反侧,夜不成眠,走罢,早些回家,再晚可能会下雪。”
再有,外边天寒地冻的,能干什么,还是回家找个温暖所在,方好一解相思之情。
孟老爷在马车上等片刻,才等到女儿女婿上车,先是看一眼闺女,才去看女婿,心里好气的:“没吃饭呐,怎么又瘦了!”
孟约:我爹真是……
“这多半月去了郡县巡访,只是忙了些,爹咳嗽可好了?”
孟老爷:“好些了,这快过年,衙门也该放假了吧,别成天不着家,大冷天的,往外跑什么,在家歇着不好啊。”
“是。”
孟约:像这样的时候,我只能沉默,并抱以微笑就可以了,敢说话简直找死。我爹最近不好怼女婿,该怼女儿了!
“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回宫了罢,明年不会再来了吧?”这有家不能回的日子,简直糟心。
孟约:“我也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而已,招来孟老爷一顿怼,孟约也真是……除了乖乖听着没别的办法。
今天也在吃女婿醋的岳父哟,真是又可爱又好笑,偏还不能当着他面笑,诶,憋死人!
第二七九章 脚底抹油,眨眼便远
孟副院长在年底快放假前,被工学院憋的大招给噎得饭都有些吃不下,这群人不吭气不通气的,连名陈文到科学院并内阁,要求将工学院的院长更换为孟副院长。这事……是现任院长挑起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