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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约曾在现代的网络上看到过这样一番话,说是清朝满人入关,把能死敢死肯死,不要性命也要坚持心中信仰与义理的仁人志士,都屠杀得一干二净,从此中国便把铮铮铁骨与凛凛气节一同作了陪葬。听着左近的交谈,孟约想,丢掉的也许不止是铁骨与气节,不然,为什么时风世俗会每况愈下。
“阿孟姑娘,今儿还当你不会来呐,这大冷天的,姑娘家家的干嘛出门,别冻着自己。我家中闺女,一到冬天恨不能拿棉被铺了地才肯下来走动,幸而早两年改了地热,这样才总算能把冬天捱过去。”
“我倒还好,羊毛料也挡风,回头不给令嫒也多做几件羊毛料的,羊毛衫羊毛裤也极好。”羊毛料没有大力推广是因为如今除御供,还是供军***户部采买制官服。孟老爷已经把织羊毛料的技术都交给织造府,但是吧,织造府也一时也转不开供应,孟家的织坊就是再扩大,也没多少货能拿到市上来卖。
“这倒晓得,如今差官们冬日里都有两身,是挺暖和,只是市上难得找见几家卖的。”
所以,要大力发展电力呀,等到纺纱和织布都能用上电的时候,必能敞开了供应。只是南京的水电站都才刚选好址,工学院还在做设计呢,谯郡的水电厂,目前也刚够供应电灯电扇之类的,再大暂时还办法。
说话间,大家伙儿都进了戏楼,台上常抱云已经扮上,出来冲大家伙拱手道谢,这是常抱云的习惯,逢戏开场前必上台来。打过招呼,丝竹声起,风雨飘摇的绘景幕布,衬着今天的天气,很让人觉得有点冷。
今天的戏,演的是风雨飘摇中的菊下楼,在写戏文时略作了改动,菊下楼是祖上留下来的产业,如今查清后被官府归还。葛衣老仆喜极而泣地告诉太祖时,太祖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每天吃吃吃的日子太开怀,以至于他一相屋他还得做菜,就悲从中来。
英魂们吐槽道:“往日官家手艺妙,煎炸烹煮样样行,而今接手菊下楼,必是……蒸蒸日上气象新。”
太祖:“若欲求死,朕自好心,成全尔等。”
英魂们:“官家且住,吾等已死得齐齐整整。”
太祖:……
台下戏迷票友:看来这菊下楼是别想好啦。
第三九九章 日落西山红霞飞
《菊下楼》这部戏,要说最大的影响,大约是南京城里的好饭馆生意好得连坏天气都挡不住。当然,重庆江边码头的菊下楼就更不用说了,自《菊下楼》开演,就有戏迷票友问,是不是真有个菊下楼,一听真有,真是恨不得打飞的去吃。
还有票友笑问孟约,收菊下楼什么好处,居然肯为其写传,第二场戏出来,没人问了。风雨中破破烂烂的菊下楼,连油盐酱醋都不齐全的菊下楼,厨房里端出来的面连狗都嫌弃的菊下楼……这分明不是收了菊下楼好处,而是菊下楼的饭菜吃过后不满意才怒而掀翻桌子。
所以说,文人,尤其是笔杆子硬的文人,断断不能得罪。
对南京人,甚至是所有大明百姓来说,《菊下楼》都只是一部虽然会让他们馋,却并不至于太惊奇的戏。不过,《菊下楼》上映同时拍摄的戏曲电影,却终有一天会令整个世界都惊奇。
是的,在孟约努力为了让后辈子孙,没法用“大吃货帝国子民”自侃的时候,《菊下楼》很快就将飘洋过海,去到那些前人曾造访过,或不曾造访过的土地上发散它的魅力。
“常兄,你刀工真好。”
常抱云正切着墩没工夫跟孟约闲搭话,那边梁礼光拍着呢,旁边的小学徒来答的孟约:“常先生练了四个多月,从冯先生来起,常先生就向冯先生请教。冯先生说他们做学徒那会儿都是从切墩开始的,光切墩就切了三年,常先生道他这也没法练三年,能练几个月是几个月。练到现在,冯先生都说演戏足够了,常先生还是天天练呢。”
要不怎么有些人仅是戏子,有的人称大师,有的人则是宗师呢。不管干什么,但凡肯下苦功夫,即使不能征服最高峰,也能到高处看云生足底:“说起来,这些日子还得多谢冯先生,要不是有你我们这戏还不知道怎么演呢。”
冯林笑着点头,道:“也是这般孩子都肯下苦功,不然我就是有心教,也没学。”
这边还没拍完一场戏,孟约就得往军营去一趟,好容易从梁礼光带来的胶卷盘里找出几个好苗子来,现在都放在军营里,天天叫他们跟官军们一块作息。官军们操练,他们就拍,官军们歇气,他们就放拍好的,一齐探讨怎么才能拍得更好。
学员们吃苦耐劳远超孟约想象,他们进了军营,压根就没想起过什么苦不苦的,天天吃饭睡觉拍电影看电影商量怎么把电影拍更好,日子快乐得他们都快把献身科学的理想给抛到九宵云外去:“阿孟姑娘,快来看,今天我们拍出一盘有意思的来。”
“阿孟姑娘吃过没,今天食堂做的海米烧冬瓜,味道还不错,真有海米呢。”
“对,平素我运气向来不怎么着,今天居然也吃到海米了,可见今天食堂做菜下足了料。”
“今天的海米烧冬瓜可不如青椒炒肉丝,那才叫绝呢,我翻遍碗里的青椒肉丝,居然一条肉丝都没有,完美避开呀。”
“哈哈哈哈哈,今天的坏运气原本跑你那去了。”
孟约:是的,他们完全不觉得苦,因为他们的苦都化作槽被他们吐了满地。
因在军营里,孟约也不好单给他们带东西吃,不然就有违让他们深入其中的本意。唯有真正了解,才能拍出满腔热血,就是热血,也有不同,科研宅们的热血是挥洒在研究室里的,而大明长城的热血是挥洒在大明每一寸土地上。
“虽我们皆不懂何为铁血男儿,不过,昨天拍的这盘胶卷,我们都认为有那么点意思。这风采,便我们肩扛不得手提不得,却也心向往之。”
“谁小时候没有个保家卫国的梦想,像传奇故事中的英雄人物那样,以一人一身力扛千军,为国朝拒敌万里之外。”学员们脸上皆是一脸的钦佩羡慕,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志向,然而能实现的人终是少数,他们虽也很热爱科研事业,但年少时的梦想还是会在心里闪闪发光的呀。
幕布上,不是严阵列军的官军,他们也没有着齐整的军服,而是穿着军服的便服,因天天操练的缘故,各有各的破损。出现在画面上的有约一百人左右,个个脸上都尽是泥浆子,却在泥浆子里露出笑脸,眼黑唇白,却显得阳刚又阳光。
“这是操练归来,肩上扛霞光,背上背着枪,脚下踩着泥泞大步向前,画面不能说美,但格外符合我们心里边一直想拍的那种感觉。”
孟约从画面里看到的是雄兵悍将,他们行走动作间,都给人一种感觉,仿佛下一刻他们就能从松散的队伍变成一支可以撕碎敌人的虎狼之兵。即使是松散地操练归来,这群人脚步也没乱,偶尔眼望四方也不是看风景,而是惯性地观察四周,偶尔被镜头捕捉到时,眼神是真如雄鹰一般锐利。
不足十分钟的画面,让孟约脑海里的背景音乐从头响到尾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以及,她就会这一句,后边的根本想不起来,所以,背景音乐循环的也就这一句而已。
“这歌好,贴切。”
孟约:“我唱出来了?”
学员们齐齐看着她笑,孟约:好吧。
“就这一句,后边的呢?”
“没有,就这一句。”
“赶紧补齐来啊。”
孟约:我要有这本事,我画什么绘本,直接写戏本多省事。
“先不说歌,这拍得怎么样,有那么点意思不。”
“很有点意思,但是也不能只拍这个吧,这样的画面要有,但是还是得展示点精气神激昂向上干净齐整的画面。得是君子种光踱着步子,就能把一切敌军的气焰杀下去的那种……强国之军,威武之师。画面里至少要体现如何他们纪律严明,令出如山,体质出色,素质出众,枪法如神,炮也点得好,指哪儿是哪儿,你们说是吧。”孟约琢磨半天,没什么词儿好形容,遂抄了半句,至于文明……有纪律严明就够了。
学员们:……
“这要求也太高了,让我们再琢磨琢磨。”
没谁觉得做不到,只觉得他们还得再穷尽心思,好好下下工夫。
孟约:我就喜欢搞科研的人眼里没有困难两个字的张狂儿样子。
第四零零章 美食的俘虏
南京城里,外洋人素来多,除非初至南京,不然没事谁也不会多留意。这段时间忽又从海上先先后后漂来几拨外洋人,除各衙盯得有点紧外,南京城中的人根本不拿这当回事。
这群外洋人说是使节团吧,没投国书,只有关文,也不是什么官方船队。要说是商船吧,也没见他们买什么卖什么,反倒喜欢到处走走走,看看看。这引得应天府并督察院与鸿胪寺都挺紧张,更紧张的是,总去看南京的各项工事,不待差人去谯郡,谯郡便递上公文来,道是也有一拨外洋人到谯郡,也是到处走到处看。
若说是窃取机密的,那这群人也太张扬,一点儿也不够低调,真要来窃取机密,要么再张扬一点,派使臣来,要么低调得如春夜的雨,随风潜入,毫无声息。最后,鸿胪寺的人一琢磨,要不逮个外洋人来问问,看看这群人到底来干嘛的。
督察院一听,要得,二话不说,就逮了几个来,分别关到不同的屋子里,派出审讯老手去问话,一问……得,是太子殿下的锅。
“噢,是阿宥见猎心喜,把人哄来的?”宣庆帝也不知是该夸儿子,还是该等这熊孩子回来揍他一顿,“他倒是自己没有那天分,倒很能找人。”
“太子殿下与工学院上下相处日子也不短,想必是记挂工学院缺少人手,才有此举。”杨廷礼并不很看好外洋人进工学院,但倘真是有才能,也不妨用。不过这时宣庆帝正处在“我儿子还挺能耐”的当口上,还是得先让他高兴一会儿再来说,这就是来自恩师的“温柔”。
且不说宣庆帝怎么面对杨廷礼劈头盖脸的“温柔”,只说外洋人,工学院大佬们考校过后,发现还真有很不错的。这时候,就要出动鸿胪寺给人洗脑,先把国籍改了,再把家属全接过来,工学院给置地安宅,还解决家属就业就学问题,
外洋科学家到大明的整体感想是,连卖菜的大娘都能说几句地地道道的外洋话,不究哪国的,总会说几句。到工学院就更别提了,大佬们多是会几国外语的,学员们的基础教育里,只要没毕业,语言就一直得学。
在这拨被洗脑的时候,使节团来了,欧洲大陆上真真正正的巨壕来了波旁王朝使节团。这是一个统治多个国家,拥有大把殖民地的王朝。波旁和大明一直以来就有邦交,不过,大明同波旁王朝的宿敌哈布斯堡王朝交情更久远一些,来往也更多一些。
“这节骨眼上,来使为何?”这节骨眼指的是哈布斯堡为西班牙王位和波旁开撕得正欢的时候,干嘛来,多敏感得慌,在欧洲两大巨壕的撕逼大战中,大明一直是“两不相帮”。
“陛下,使节团中有路易十四世的次孙安茹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