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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轻声说着,似乎毫不在意,就像世上的人都与她无关了。
玉沁不知道该和梅香说什么。她有太多的惊骇,这回离着近了,玉沁能看到梅香脸上盛开了数朵梅花,两边脸上各有梅树遒劲的枝干,白纱覆盖的这张脸越发鬼魅妖艳。
哪有这样子化妆的?
玉沁只觉得不对,她也说不出来什么,只好看慎哥儿行事,慎哥儿也不和梅香多说,从多宝阁上拿下一个细长的圆筒,那几个小厮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出去了。敏哥儿和谨哥儿也紧紧跟在身边。
这屋子里居然还有木梯。拉着玉沁走上回旋式的木楼梯,一踩嘎吱吱的,慎哥儿在前边引着,玉沁提着裙摆好容易上去。楼上是一间书房。当中摆放一架梨花木大案。桌子上有文房四宝,以及炉、鼎等物,烛台上插着大蜡烛。
窗前挂着厚厚的天鹅绒帘子。拉开了就见窗上还有湘妃帘子,窗外甚是喧嚣热闹,谨哥儿连忙趴着往外看,戏台上红红绿绿的,影影约约看不真切,谨哥儿急的喊了哥哥,慎哥儿吹熄蜡烛,屋子里黑暗起来,戏台上反倒真切了。
戏台子的房檐下挂了一排红灯楼,两个汉子敲锣打鼓的,七八个小猴子在那里翻跟头。
敏哥儿和谨哥儿高兴起来,“那有一只小猴,哪里也有一只小猴。”
慎哥儿把圆筒递给玉沁,“这是千里镜,能看到很远呢,五姐姐只管试一试。”
玉沁没听过这个东西,慎哥儿教了一回用法,果然看得真真切切,那些猴子就像近在眼前了,玉沁试了几次禁不住笑了,又看楼下那些人群,围在戏台子底下看热闹的,还有担着担子做小买卖的,卖炊饼的,卖煎饼果子的,卖冰糖葫芦的,吆喝着豆汁的。
谨哥儿央求五姐姐给他看一下,玉沁只得给了,小哥俩这回可算得了宝贝,就连说话也大声了,门轻轻的推开,金弓站在屏风后面笑道,“小子几个刚才买了一些吃食,又和三家班的班主说了,一会儿派人过来说两段书。”
谨哥儿连忙跑过来,挨样吃食都看了看,这会他也有点饿了。
慎哥儿吩咐,“只管把新奇有趣的都叫过来,那个演驴皮影的,还有那个变戏法的都招呼过来,隔着屏风让他们演着,这边只管叫了酒菜。”
金弓笑道,“小子见这里新来了一个捏面人的,捏的也很像呢,这是他给小子捏的。”
慎哥儿接过面人一看,捏的惟妙惟肖,慎哥儿心里一动,“让这个人也过来。”
金弓答应一声出去了,慎哥儿又点了蜡烛,屋子里通亮起来,酒菜也陆续摆上。
演驴皮影的老头子来了,隔着屏风演一回,玉沁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驴皮影,屏风上的影子果然新奇有趣,又有唱大鼓书的,弹三弦的,都知道今天来了一位爷,出手大方呢,演得越发卖力气。
他们这边摆了几样酒菜,眼前杯盘也不过略动了几下,玉沁的心思不在吃上,慎哥儿的心思更不在吃上了,小哥俩又能吃多少了。
金弓又跑进来,顾不得五小姐也在,趴在慎哥儿耳畔说了一句。
慎哥儿挑眉一笑,“他找到这边了?”
“我的公子爷,赵家大爷眼睛毒着呢,正在那边盘问铜锤,要是别人还好说,铜锤嘴里没把门的,小的赶紧过来告诉一声。”
慎哥儿吩咐道,“让那些人都散了吧。”
金弓连忙答对几个卖艺的,又有两个小厮明路、铭心进来。
“我们得回去了,赵弘毅今晚也来了,让他看见了不可开交。”
慎哥儿说着率先下了楼梯,姐弟三人随后,等他们下去了,头顶那团亮光也不见了,梅香这会儿正在看账本,见了慎哥儿不过轻轻的点了头,慎哥儿走过去在那写了几个字。
慎哥儿挪动了多宝阁的消息,木架子缓缓挪开,露出后面的黑洞。(未完待续。。)
ps: 玉沁想出去玩又不敢,心里觉得不应该,又向往外面的世界,她这样的想法参照巴金先生的《秋》,民国所谓诗礼传家的大户人家的女孩子,表姐是上学读书的女学生,那时候社会风气相当开明了,总还有一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子。
让玉沁矫情一回,尽量模拟古时候女子心里的感受。
过去的女子哪能轻易走出大门?出嫁时倒是出去了,从一扇门走进另一扇门罢了。
其间几个异样的女子,都有开明的父兄,或是得了某些机缘。
第二百二十三章 淡定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两颗老榆树遮出一片清凉,树影婆娑,院子里花也开了不少,早有蜜蜂、蝴蝶飞出来,慎哥儿坐在树下的阴影里,徐徐的微风吹着发梢,一身玄色的短衣,腰里系着宽腰带,紧扎着裤脚,脚上是千层底的软帮布鞋。
他的对面蹲着板凳,这小子一身小厮常穿的粗布短打扮,蹲的还挺自在的。
“哎我说哥们,你把我弄来想干什么?咱俩到底是老乡,你可不能不管我。”
慎哥儿慢慢喝着茶水,一大早练功,一身热汗未退,刚坐到大树下歇凉,这小子就蹭过来了,慎哥儿不念香火之情,懒得和这小子多说。
“我说哥们,你穿过来多大?”
慎哥儿这才看他一眼,懒洋洋的笑道,“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你是小爷买的小子,小爷倘若恼起来,一顿板子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这小子气急败坏了,伸手指着慎哥儿,“你得意什么,你不就是仗着你老子娘吃香的喝辣的,人人平等你难道都忘了?”
真不知道这小子的脑子怎么长的。
“赶紧把你脑子里那些东西忘掉,祸从口出你知道不?我容得下你,不见得别人也容得下你,把你当做妖孽给烧了,冯二十三就那么没了,只留下你这具臭皮囊,你往他身上抹了多少黑你知道吗?你还有脸跑到青楼吃软饭,幸好我知道你是个假的。冯家给冯敏昊办了丧事,你以后和他不相干了。”
这小子哭丧着脸,“我能有啥法子了,好容易毕业了,我和几个同学到泰山玩,就说了一句不信菩萨的话,往前没走两步我就掉下山了,睁开眼睛我就到了这里。”
说起伤心事嚎啕大哭,“我老妈还在家里等着我。”
这小子哭了半晌,拿袖子抹了眼泪。“你听我说了没有?你就不想家吗?”
“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以后种种比如今日生,这句话你没听过?你重新活过来了,你得对得起你的生命,混吃等死过日子。剽窃诗词你不脸红?”
这小子忙说。“我又不会那些八股文!姓冯那小子科举得了倒数第一。那些人都笑话我背虎榜,又不是我考出来的!殿试那天皇帝老儿不应该理我们的,那天心血来潮了。还问冯敏昊来了没有?让他出来搭话,我出来也忘了跪了,后来我才想起来跪了,皇帝老儿让我做言志诗,我就想起来一首,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皇帝老儿嫌那首粗陋,让我再写一首委婉一点的,我一想皇帝都喜欢那个调调,我就说了兰袂褪香,罗帐褰红那首,皇帝老儿当时就恼了,批了个且去填词。”
慎哥儿把脸一板,“你给我听好了,就你刚才这些话,把你拉出去千刀万剐都够了,以后记得该怎么说话,跟我那些小厮学着点,混了两年了就这点出息?”
“那,那你混了几年?”
慎哥儿仰头看着天空悠悠出神,半晌也没搭理他。
“哎我说哥们?”
慎哥儿立马就翻脸了,出手如电,把这小子贯在地上,“你知道该怎么恭敬小爷?”
这小子大叫起来,“你还敢打人了,有没有王法?”
慎哥儿哂笑,“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还敢在小爷跟前无理?好不好打你一顿。”
慎哥儿转身要走,这小子爬起扑过来,“我叫你大公子还不成吗?你别不管我啊,我告诉你我有许多好主意,我们两个可以玩转古代,你听我说嘛,你不是有银子吗?你也开个银钩那样的瓦子,集餐饮、娱乐于一身,到时候赚大把的票子。”
慎哥儿看着他微微笑道,“你知道银钩瓦子的主人是谁?”
这小子愣了半晌,“难道是你?那里头那场音乐我好熟悉,说起这些我最在行啊,我帮你筹划帮你挣银子,你也别忘了分给我点。”
“你给我听好了,小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我买了你是让你帮我的,不过先得把你一身的臭毛病改了,你胡言乱语起来给人知道了我也救不了你,早晚有一天被人砍了脑袋,冯敏昊的脑袋还是长着比较好。”
慎哥儿转身要走,这小子又扑过来,慎哥儿又把他贯在地上了,“知道你的身份了吗?你还敢找不自在?乖乖的听话,小爷想用你的时候会派人找你。”
这小子看着慎哥儿的背影喊了一声,“我叫冯天意,你别再叫我板凳了!”
冯天意见慎哥儿进了正房,他犹豫的刚想要凑过去,早有小厮过来把他拦住,上来就把他拎走了,冯天意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早被捂了嘴拖到下人房,小厮骂骂咧咧的,这小子还敢跑到大公子眼前献殷勤,先打他一顿再说。
慎哥儿招呼银枪的爹李全过来,“那个板凳以后就叫天意了,你教他规矩,他不好了只管打他,别把人给我打伤了,小爷留他还有用呢,还有你单给他拨一间屋子,派个机灵点的小子跟着,我书房里那些书随便他看,饮食上别亏了他,他想要什么只管答应了,不过要报备上来,让他把那些臭毛病都改了。”
李全答应着下去了,对天意自有一番管教。
小厮铭心也回来了,“回大公子话,小的给张顺家的送去信了,说大公子过些时候就回去了,让她不许声张,张顺家的说大公子只管放心,小子又去找金弓他几个,他们被赵家大爷押着呢,赵家大爷还打了他们,说他们不好好照顾大公子,赵家大爷把瓦子都翻遍了,还要闹到官府呢,金弓给小子使了眼色,小子赶紧回来了。”
赵弘毅以为他是谁了,慎哥儿心里真是腻歪够了。
“你赶紧找小老头王月兴,让他带着人把金弓他几个要下来,除了陆大人,谁问都不许说了这处宅子,侯爷问了也不许说。”
慎哥儿说话间早写了密报,让王月兴赶紧的报上去,赵弘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惊动的人想必不少,他得早点和皇帝坦白,如今越发不方便回去了,索性在这里住着。
打发小厮出去了,慎哥儿回了屋,玉沁揉着眼睛刚睡醒,齐胸盖着红绫子薄被,一头青丝拖于枕畔,胳膊却露在外面,手腕上戴着一只金镯子,慎哥儿笑道,“太阳升起来老高了,还不赶紧起来?”
玉沁红了脸把胳膊缩回被窝,“你赶紧出去我好更衣。”
慎哥儿笑道,“你先等会,我把那两小子撵出去再说。”
敏哥儿和谨哥儿赶紧爬起来,服侍他们的奶妈不在,这俩孩子不会穿衣服,慎哥儿无奈极了,都多大的孩子了,一手拎起一个,“想法子穿上了,不会穿你俩就光腚好了。”
哥哥板了脸生气,小哥俩好歹算是穿了衣服,又好容易系了带子,不太周正也罢了,慎哥儿假装没看见,撵了他俩出去玩,又笑着问玉沁,“五姐姐你会不会穿?”
玉沁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