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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顿直接忽略了这位助理的疑惑,而是看向亨特:“走吧,我们送你回家。”
“啊,哦。”
“喂!”唐纳德扬着眉稍看向亨特,潜台词是“你怎么连车钥匙都接不好”。
亨特仍旧揣着口袋看向他,然后不紧不慢地取出请帖,递给门口的保安。
这时候侍应生赶紧一边向亨特说着抱歉,一边将车钥匙捡起来。
亨特看了看自己,再看看侍应生,虽然都是穿着西装……自己也不至于跟他们相似吧?
“是气质。”
队友……啊,应该说是仇人麦迪从他的身边走过,顺带嘲讽一笑。
亨特摸了摸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他和侍应生的气质相似在哪里?
晚宴上觥筹交错,不少知名媒体人士也在其中。车队经理还有知名车手都成为被环绕的中心,当然……不包括他这个闲人。
还好,晚宴上的点心味道不错。
亨特很享受这种不被人打扰,不被人注意,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的时光。
哪怕把奶油蹭到脸上,也不需要像那些知名车手那样,忙着应付记者和同行……人生苦短,何必把享受的时间用在应酬上呢?
吃完了一份点心之后,亨特心满意足地走向另一边,这时候一个侍应生将托盘交到了他的手上:“那个对不起,领班叫我有事,你替我一下吧!谢了!”
亨特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再看看手中的托盘。
好巧不巧,麦迪也看到了这一幕,直接将手中的空酒杯放在了亨特的托盘上。
“麻烦你了,侍应生。”
说完,顺带将一美金的小费压在了上面。
亨特眯了眯眼睛,看来麦迪还在因为上一站比赛自己没能挡住杜楚尼而记恨他呢!
等等,也许不是因为比赛,而是因为洗手间里的那个水榴弹?
想起这个,亨特笑着将美金拿下来,放进口袋里,朝着麦迪眯着眼睛笑了笑,用口型对他说:谢谢。
麦迪果然露出想要发怒却必须要忍住的表情。
亨特顿时觉得自己爽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因为某个人的到来,晚宴上的人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力一般,朝着某一个方向望了过去。
亨特也跟着抬起了眼来,是法拉利车队的经理,以及明明走在他的身后却难以掩饰存在感的范恩·温斯顿。
今天的他,穿着纯黑色几乎没有任何款式可言的黑色礼服,但越是简约的款式,越是将他的腰肩线条勾勒得流畅中暗含男性的力度感。
还有那双长腿,迈开的每一步,都让注视者感觉到享受。
这场慈善晚宴的中心是谁,不言而喻。
只是无论是谁,温斯顿顶多微微颔首礼貌而有风度的与对方交流,但从不曾露出一丝笑意。
哪怕是本次晚宴的主席上前与他握手,他也只是点头而已。
“这家伙是不是注射肉毒杆菌导致面部肌肉僵硬所以笑不出来?”亨特摸了摸下巴。
但尽管显得漠然,却没有人感觉到他的高傲,他们就像扑火的飞蛾,明知道范恩·温斯顿永远只会有一个表情,还是乐此不疲地环绕在他的身边。
这时候,又有人将空的酒杯放在他身边的托盘里,然后用眼神暗示他:你怎么还在偷懒?
亨特撇了撇嘴,心想再吃一块蛋糕,他就退场。
就在他准备寻觅美食离开这个位置,视线不经意掠过温斯顿的方向,然后他发现虽然温斯顿手执酒杯貌似沉静地聆听着主席说话,但他的视线却穿过对方的肩膀,从宾客们的缝隙之间,落在了亨特的身上。
这样的视线毫无情绪,亨特以为对方只是因为主席说的话太久了而无聊,给自己找另一个焦点,但是他很快发现好像并不只是那样……
从他的眼睛到他的鼻尖,缓慢地向下,没入领口之中,越来越深……
亨特别过脸去。
应该是宴厅里的空气里含有酒精,自己不适应了。
他歪了歪脑袋,用手指勾了勾自己的领结。
只是那么一瞬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要被烫伤。他下意识再度看向温斯顿的方向。
啊……被人挡住了……
果然是错觉吧。
亨特走向另一侧,看到了迷你柠檬派。
“太好了,就吃你们了。”
抬眼那一刻,他不经意再次与温斯顿的视线相触,无形中一股力量逆行而来,狠狠地撞进他的身体里,所有能掩饰他这当他的外物,在那一刻都被撕扯剥离。
身体莫名发烫,血液向下涌去。
亨特想要挪开自己的视线,但此时的感觉就像自己处于对方的牵引力中,不得转向。
“现在,本次慈善晚宴的拍卖即将开始!”
众人的视线想着向着拍卖展示台上望去,包括温斯顿。
亨特终于可以呼出一口气来。
刚才的应该是错觉……自己和温斯顿总共也就面对面见过两次面。
一次在洗手间,一次在超市,对方根本不需要用这种看待仇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嘛!
主持人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本次拍卖会所有的拍卖所得,都将会交给法拉利慈善基金,用于白血病患儿的救助!下面请看第一件拍卖品——外号大白鲨,也是连续两届f1大奖赛个人总分第一名的车王夏尔在上一个分站中使用过的手套!”
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起拍价是五千美金!”
亨特一边笑着一边吃着柠檬派。
五千美金的起拍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现代名画呢!
哎呀,看来自己真应该按照马库斯先生所说的,让自己紧绷起来,等出名了,他用过的手套就算不能卖五千美金,五百美金总归还是可以有的吧?
到时候他就每一站比赛换一双!
最后,“大白鲨”夏尔的手套卖出了两万美金。
亨特不由得感叹:f1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烧钱的体育项目,没有之一。
“下面时第二件拍卖品——法拉利车队的范恩·温斯顿曾经在比赛中穿过的t恤!”
亨特的身边响起一阵激动雀跃的声音。
“起拍价也是五千美金!”
主持人的介绍还没说完,竞价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
“六千美金!”
“七千!”
“八千!”
……
亨特一边点着头,一边听着身边的竞价声,脸上是不解的表情。
一件白t恤而已,为什么被温斯顿穿过之后就有了这样的价值空间?
最后,价格竟然飙升到了五万美金。
亨特觉得柠檬派噎得他难受,他得找点水喝。
36、你确定不要?
此为防盗章 “什么?我们车队的经理还说我绷得不够紧呢!”亨特耸起肩膀来。
“你知道弹弓吗?绷得再紧,不肯放开,始终没有意义。”
温斯顿打开车门,来到了亨特的那一侧。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试车道的灯打开。”
“喂,你不怕我开走你的法拉利。”
“那你拿去吧。”温斯顿走向控制室,无所谓地晃了晃手。
“啊……怎么忘了……以这家伙的身价,法拉利跑车对他而言大概就像买儿童遥控车?”
等等,他本来就是法拉利车队的,搞不定这辆跑车根本不用钱。
想着想着,亨特心里的又开始酸酸的了。
“哎呀哎呀,跟这样的人相处在一起就是不健康,影响身体酸碱度平衡。”
只听见“卡拉”的声音由远至今传来,原本漆黑一片的试车道瞬间明亮起来。
亨特下意识用手背挡住眼睛,侧过脸去。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替他挡住了亮光。
“温斯顿……”
“你来开。”
“什么?”
“什么都不要顾忌,开到它爆缸。”
“开到爆缸?这可是你的车!”亨特睁大眼睛看着他。
“对,这是我的车。所以你不用舍不得。”
亨特看着温斯顿的眼睛,想要寻找这家伙在“冷幽默”的痕迹。
但他是认真的。
那一刻,亨特来劲儿了。
是你说“不用舍不得”。可别真被我开得报废了,又露出遗憾脸。
亨特坐上了驾驶席,温斯顿来到副驾驶的位置,刚系好安全带,跑车就狂飙而出。
虽然超跑不如f1赛车那样难以把控方向,但是以冲破极限为目的的油门和档位控制让亨特的心中充满快感。
冲过一个又一个的弯道,越来越快,仿佛迎面而来的风形成巨大的墙,撞击而来,却又被他甩到了脑后。
跑道与车轮之间几乎要燃烧起来,亨特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地期待着冲破极限的瞬间。
只听见“砰——”地一声,那是灵魂裂开的声音,跑车向着一侧摆了过去,速度骤降,停了下来。
亨特的手仍旧握着方向盘,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极速中醒来。
旁边的温斯顿沉默着未发一言。
“……好像冒烟了?”亨特看向对方。
“嗯。”
明亮的灯光之下,温斯顿的侧脸如同冷峻的峭壁,亨特完全猜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真的爆缸了……”
“我看见了。”
“我可以赔你……”虽然自己的年薪还不如温斯顿的零头,但一辆法拉利他应该……还是赔的起的。
“不用。我在想,我们需要叫辆车来接我们回市区。”
“哦。那这辆法拉利呢?”
“交给这里的人处理就可以。”
“你不用开车了?”
“我还有三辆。”温斯顿淡然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亨特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那你的车库该有多大!”
温斯顿已经联系上了自己的助理,对方正赶来。
他放下手机之后,撑着下巴看着亨特。
“你想去看吗?”
“行啊!”
一排法拉利,多壮观!
“进去了,我应该不会放你出来。”
“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一级方程式的比赛中的毛病在哪里了吗?”
亨特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的目光很沉静,却深远,仿佛透过亨特延伸向了另一个更加宽广的空间。
“要让紧绷的弹簧松开……”
“是的。记住今天的感觉,在赛道上,一切随心。”
亨特不解地看着温斯顿,眯着眼睛,从各种角度仔细地看。
将近一分钟后,亨特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为什么?”
“嗯?”
“你在西班牙大奖赛的洗手间里叫了我的名字,否则……我会被麦迪揍得我爸妈都认不得我。”
“听说你后来还是被揍了。不过是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我死有余辜!”
“难道不是吗?”
温斯顿凉凉地反问,亨特这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好像……确实死有余辜。
“好吧,那件事先放一边。你还在慈善拍卖里买下了我的棒球帽。”
“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就算你不喜欢它,也不会希望得到它的人把它当作垃圾对待。”
亨特愣住了:“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父亲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