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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封闭的望台根本无法阻挡风雨的侵入,他一手握着尖尖的桅杆使自己不至于掉入海中,另一只手则时不时的紧一紧身上的雨衣。
虽然在百分之九十五的情况下,这种天气中不会再发生类似于碰到海军之类的特殊情况,但为了那剩下的百分之五,秋白的双眼在可怜的能见度里不断的巡视着。
他把自己背后的兜帽扣在脑袋上,接着就被风吹起,然后再扣上、再吹起……于是秋白认输了。
橡胶制的雨衣经雨水冲刷后会发出一种多少有些刺鼻的气息,不知道以后很著名的草帽少年是不是就是这么个味?
好吧,他又想多了。
风暴大概持续了四个小时的时间,一直身处“重要岗位”上的秋白,也从最初精神奕奕的执行侦查任务,到了后来的昏昏沉沉差点被甩到海里去。
但终于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风暴还是停止了……或者也可以说它从这片海域“过境”了。
被放在一个骰子盅里晃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秋白最初是想吐、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把那种感觉给憋回去了,可他现在又是想吐而客观条件导致他根本吐不出来了……从耳蜗到大小脑,秋白觉得自己身体的整个平衡体系都受到了暴风雨发自肺腑的伤害。
而就在他蹲在望台的一角静静地回魂的时候,突然听到桅杆上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低头一看,原来是赛尼奥尔顺着桅杆“游”了上来。
“秋白,交换了。”登上望台之后,赛尼奥尔说道。
秋白:“……”
你妹的,雨停了你告诉来换班?早干嘛去了!不行,他还就赖在这里不走了……起码得让他从那种眩晕中缓过劲来再说。
“多弗有事情吩咐你去做。”结果赛尼奥尔又追加了这么一句。
好吧,谁让他只是见习干部?秋白只能老老实实的爬网绳、下桅杆,然后他在离甲板三四米的地方一跃而下。
再接着他脚下一歪,整个人就被拍在了甲板上。
他忘了一件事情,陆生生物老司机到底是抗不了晕船的。
第五十九章 弗雷凡斯
“呐,多弗,这件事真的要让‘新人’去做吗?”船长室内托雷波尔对着多弗朗明哥问道。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摆在桌面上的那份报纸。
“当然,反正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而已。”
那件事本身就不是需要商量的小事,况且多弗朗明哥已经做出了决定。
“新人的一次出海行动我们很快就碰到了海军,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托雷波尔虽然顶着一张傻得冒泡的脸,但大脑还是肯偶尔工作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和海军有联络?间谍?……”对于托雷波尔貌似合理的猜测,多弗朗明哥压着声音笑了起来,“海军的间谍要是真的这么蠢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刚刚加入这个海贼船就迫不及待的向海军传递情报?那得有多么大的心脏和牺牲精神,要么他就是真的急功近利到无视暴露危机的程度。
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吗?况且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退一万步讲,秋白根本没有任何联络海军的远距离通讯手段。
“鹤中将的事情大概仅仅是偶然吧,海贼碰到海军是这片大海上常有的事情不是吗?”
真的只是巧合?或许多弗朗明哥已经有了一些怀疑,也或许没有,他的心机谁又能猜得到呢。
“而且,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是海军。”多弗朗明哥有自己的判断依据。
而如果秋白表现出来的性格里没有过多演绎部分的话,那么他确实不太可能加入海军。那种性格的人绝对不可能会加入海军。
“你觉得我们的新人加入家族的理由是什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多弗朗明哥问道。
“毁灭新世界?”托雷波尔照搬了秋白的那个可笑的理由。
多弗朗明哥摇了摇头,“他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然而通过那些话他也把自己加入的理由给准确的说明了……”
“因为有趣,他觉得加入唐吉诃德家族很有趣。”
他把这话说的,似乎很是笃定。
“有趣?因为这种理由,所以他特意的穿越了无风带来到北海?”此刻托雷波尔觉得多弗的答案跟秋白的理由一样滑稽可笑。
托雷波尔到底还是搞不懂“有趣”这两个字对于某些人的意义何在,他更不清楚这两个字能在多大程度上决定一个人的行为。
“也许加入我们只是他来到北海之后的临时决议而已,甚至来到北海也是四分之一的偶然事件……他或者仅仅是想要快一点到达四海,毕竟新世界太不适合年轻的海贼生存了,至于目的地是四海中的哪一个?大概是随便哪一个了。”多弗朗明哥试着猜测道。
“十五岁的人能把事情考虑到这种程度吗?”托雷波尔还是持着否定意见。
这次多弗朗明哥终于把视线转向了部下那张挂满鼻涕、影响食欲的脸,可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
例如多弗自己,究竟十五岁的时候他的思想复杂到什么程度?他自己都不清楚。
“可那样的话,为什么要接纳他们进入家族?”
“……”多弗朗明哥这次真的大笑起来了,可紧接着他的笑声又戛然而止:
“还不明白吗,因为有趣啊。”
抛开理想、野望等等的一些过于宏达的目的,“有趣”这两个字绝对是所有人追求的目标之一。
如果判断一个人可以构成有益无害的战力、甚至还可以带来相当的乐子的话,那让他加入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多弗朗明哥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呵呵,例如他身旁的这位最高干部,家族里的事情托雷波尔似乎插手太多了,所以多弗朗明哥需要吸收一些“无法无天”的新鲜血液,直到有一天……现在家族里已经有一位二代“红心”了,以后肯定还会有二代“梅花”、二代“方块”的。
可只要“小丑”的人选不便,其他的就没什么不可发生的。
这个时候,门外先是传来了三声短促的敲门声,紧接着秋白就推门而入了。
一间屋子里两个男人,很有爱的场面。
“多弗,有什么事情找我吗?”秋白这会可能还有点晕,所以也没心思多说什么废话,以至于“开门尖山”这种词也有几率用到他的身上了。
“‘白色城镇’弗雷凡斯听说过吗?”
多弗朗明哥将这个国家的名字说出来之后,同时将手边的报纸扔给了秋白。
“不,完全没有。”不管究竟有没有听说过,身为新世界的人秋白只能是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秋白接住报纸,然后展开,只见纸张的最上面写着“拉布拉多及南边牧联合报”这几个字……咦,看起来有那么点眼熟?
再往下看的话,头版的照片有点触目惊心了。
“一个名叫华莱士的不要命的记者近期深入到这个叫做弗雷凡斯的国家,然后拍到了一些很多人不愿意看的东西……曾经的天堂,已经确实的变成了地狱。”
不用多弗朗明哥多做说明,这篇报道其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异常清晰。
“白色城镇”弗雷凡斯原本是一个极为富足的国家,而支撑这个国家的支柱产业是采矿业。
这个国家的地下潜藏着一种名为“珀铅”的特殊矿产,其以比金银还要美妙的色泽著称于世,极佳的观赏性给这种金属带来了巨大的经济价值,它不但能用来生产餐具、涂料、甜味调料、化妆品,甚至可以用来制造某些特殊武器。
但实际上铂铅是一种含有猛毒的金属,虽然早在一个世纪之前这一点已经得到了确认,但是为了庞大的经济利益,世界政府选择对这一点进行了隐瞒,而终于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这个国家被那种被称作是“珀铅病”的绝症给彻底侵蚀了。
规模性的爆发和群体性的人口死亡使得珀铅病被视作传染病,所以全部的邻国同时封锁了弗雷凡斯的国境。
身患绝症的国民根本得不到救治,在绝境之下他们终于拿起了武器,于是战争爆发了。
再然后,病弱的国家怎么可能以一敌多?甚至于还有世界政府和海军的出手,所以就在数个月前,弗雷凡斯彻底灭亡了。
“无人生还”,报纸上用了这样的词来形容这个国家,而配以的照片则是堆积成山的尸骸。
从照片的展示效果来说,这四个字描述的就是事实。
“感觉怎么样?”亟待秋白读完了报纸,多弗朗明哥问道。
“感觉?这份报纸在这篇报道之后,大概就会被‘世界新闻出版及电传虫广播影像总局’给查封掉吧,至于这个记者……最起码会被限制从业。”
秋白也这样的方式回避了正面作答的可能,整个国家群灭的景象,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而如果要问秋白的真实感受的话……起码他现在脑袋已经不晕了。
但他说的是对的,这是一份不懂什么叫做新闻管制的报纸,所以才曝了世界政府的黑幕。
但那不是秋白该关心的问题,他关心的是……
“所以……这是想让我干什么?”
多弗朗明哥把这份报纸给秋白的目的,肯定不是想去弗雷凡斯进行人道主意救援的。
“我让你去确认一下弗雷凡斯的珀铅矿还在不在,毕竟……那是可是一种优秀的商品。”
多弗朗明哥咧着嘴笑着说道。
第六十章 你与我喵有缘(上)
所谓“总想搞个大新闻”几乎是所有的记者的本能,但真的能够搞到大新闻与否就得看你是特定人物、有没有特殊的本事了。
而且有多大本事、搞多大新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人不怕死的程度。
在一般认知之中,现在的弗雷凡斯是传染率百分之百、死亡率百分之百的绝症污染区,而且还被强大的军力包围着,可以说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地方,进去就是个死……但最终的结果是秋白从这份小报上看到了这个“震惊世界”的大新闻。
“对我的安排,有什么疑问么?”说明了自己的意图之后,多弗朗明哥问道。
“大体上是没有的。”秋白回答道
“没有?弗雷凡斯现在据说还被无解的病毒笼罩着,你不担心吗?”
“珀铅病……就算没有多少医疗知识的我也可以判断出来,那应该是一种集体性的重金属中毒吧,能传染的机率很小,甚至说几乎没有。”秋白说道,如果以局外人的眼光判断的话,仅仅通过常识就能大致明白弗雷凡斯只是遭遇了全国性的重金属中毒而已,并不是所谓的传染病。
然而例如秋白这样的人是对那些国民乃至邻国的遭遇无法“感同身受”的,大概是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状况。
“常识”永远战胜不了一个名为“恐慌”的敌人,极端的情况下人们自然会做出极端的判断,珀铅病被弗雷凡斯的邻国认为成致死性的传染病并不能说他们蠢,相反的这是极为正常的判断……那么大规模的爆发,万一,万一是传染病呢?
谁都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去冒险的。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弗雷凡斯没有死于慢性重金属中毒,而是死于更迅速、更凌厉、更激烈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