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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门外的人声熄了,叶嘉柔彻底失了力气,她开始往身后看去。
屋内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任由她怎么眯眼瞧去,都看不清。
叶嘉柔喉咙叫哑了,心里愈发痛恨起叶楚这个罪魁祸首。叶楚分明知道她绑架的全部计划,还将计就计,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若是叶楚能乖乖地听话,进了她的圈套,然后嫁给蒋伯俊,对叶楚来说不是件天大的好事吗?
放着好好的蒋伯俊不要,非要和陆三少混在一起。三少这样的人是叶楚能够高攀得起的吗?
三少位高权重,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就会看上叶楚这个普通的女学生,不过是觉得新鲜,过几天就不喜欢了。
她会好好看着,有一天,叶楚定会被三少狠狠甩掉,到时候她就站在叶楚面前肆意地嘲笑她。
叶嘉柔苦中作乐地想着,她只要撑过这一晚,父亲肯定能记起她,将她放出来。
叶嘉柔贴着门坐在地上,地上冰凉,却抵不住她的心寒。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叶嘉柔的脚背上爬过,叶嘉柔的手还撑在地上,那个东西同时也爬上了她的手背。
“蟑螂!”
叶嘉柔尖叫一声,从地上站起,她连甩带拍,将手上的蟑螂弄掉。
为了不让蟑螂爬到自己的裙子上,叶嘉柔拼命往地上踩去,即使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的脚也不断地跺着。
叶嘉柔向后一退,想着摸索着门框,换个地方靠着,手往门上一扶,蜘蛛丝缠在了她的手指。
手指上传来粘腻的触感,叶嘉柔只觉得心头发毛,又尖叫了起来。
因为这里从没有人踏足,所以打扫的人也不会来,蜘蛛丝到处都是。
叶嘉柔不敢再摸屋子里的任何东西,她逼迫自己回想起叶楚先前的神情,来忘掉眼前的一切。
叶楚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她从来不会这么冰冷地和自己讲话,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明明叶楚没有遭受到任何伤害,却还要如此对待她。叶嘉柔越想越生气,她抱着胳膊,站在靠近门的地方。
角落里忽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叶嘉柔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什么。不过就算她想无视这些,也忽略不了。
刚才她还觉得屋内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话,但是现在还不如没有声音呢。
当一个人看不到任何东西时,恐惧会放大百倍。叶嘉柔一遍又一遍地去注意到角落里的声音。
在她看不见的旁边,没准有更多会让她心生恐惧的东西。
她只能盼着天亮,有人能将她从这里救出去。
要是叶嘉柔知道生气后的叶楚是这么可怕,她说什么也不会让蒋伯俊绑架叶楚的。
……
叶楚自然不会去管叶嘉柔的想法,因为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
叶楚给叶嘉柔想了个去处,但是这件事不是一天半会就能够办好的。
为了把叶嘉柔送走,叶楚找上了万仪慧,她就像母亲一样疼她,而且她的脾气直,说话有威慑力,能对此事有很大的助力。
趁着叶嘉柔还被关在小黑屋里,叶楚找了个时间去了万仪慧的家中。
万仪慧一看叶楚来了,立即就将她带到了房间,
她又拉着叶楚好好安慰了一番,要不是家中碰巧有事,她就住在叶家不走了。
“阿楚,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跑到外面来做什么?”万仪慧心疼地问。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有件事想找大伯母帮个忙。”叶楚笑盈盈地说,安抚了一下万仪慧的心情。
万仪慧向来很宠叶楚:“阿楚,你想要做什么,就同我讲。”
叶楚语气坚定:“伯母,你知道这次绑架的事情对我影响很大,叶嘉柔这般行事,实在是伤了我的心。”
“况且你知道父亲的脾气,他绝对是以面子为先,不会对叶嘉柔追究到底。”
“可是我看着她心烦,不想她成天在我面前晃悠。”
万仪慧好奇地问:“阿楚,你是不是想出什么方法了,还是碰到什么难处?”
叶楚没什么好和万仪慧隐瞒的,她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和万仪慧交代了。
“叶嘉柔是个惹事精,处处和我过不去,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想让她离开上海,将她送到北平去。”
叶楚接着说道:“叶嘉柔的心思都没放在学习上,成绩不佳,我想借着这个由头将她送到北平的女高补习。”
叶楚没有讲出她之后的计划,她将叶嘉柔以补习的名义送到北平,实则是将叶嘉柔软禁起来。
若是叶嘉柔想学习,就找个补习老师来家里。若是她不想学习,就将她关在院子,门也不必出了。
叶嘉柔是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在适当的时机,她能将莫清寒引出来。
如果莫清寒一直躲在后面,暗自在背地里做手脚。敌在暗,他们在明,那会极难对付。叶楚做的打算是,让莫清寒提前出现,这样就能在明面上斗。
等到莫清寒已经出现,并且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再处理叶嘉柔也不迟。
但现在莫清寒行踪不定,无人知道他在何处。叶楚知道,莫清寒先前和陆淮已有过几次交手,证明他起了坏心思,不会那样善罢甘休。
叶楚十分清楚,莫清寒只会在华东地区活动,所以把叶嘉柔送去北平是最好的选择。幽禁在一座私宅中的叶嘉柔不可能会起风浪。
因此,叶楚并不想现在就彻底废掉叶嘉柔,她对叶楚来说,还有一些用处。
叶楚拉着万仪慧的手:“大伯母,父亲那边我会看着办,在关键时刻,还需要你帮我一把。”
万仪慧听了叶楚的话连连点头,她清楚叶钧钊的性子,最看重面子,叶嘉柔去北平一事还需要慢慢铺垫。
“这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帮忙。阿楚,你就放心吧。”万仪慧最疼爱叶楚,让她帮忙说个话,自然不成问题。
叶楚留在大伯母家中吃了饭后,才回了叶公馆。
……
陆淮说自己这些天有事,让叶楚有事情就去打督军府的电话,自会有人来帮她。
那天晚上,叶楚因为忙着处理后续的事,并没有时间多想。
现在,她一停下来,才记起陆淮的话,想到了他口中的有事指的是什么。
叶楚看向日历,那一串数字于她而言,眼熟得很。
今天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
那是陆淮母亲的生日。
上辈子,叶楚住在督军府的时候,陆淮告诉过她那些事情。他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他向来很珍视那块母亲的怀表。
所以,陆淮一直很照顾他年幼的妹妹,但他的妹妹却在一次意外中死去。叶楚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妹妹。
陆淮总是独来独往,沉默寡言。但叶楚知道,他却要一个人承担那么多。
陆督军或其他人,都是在祭日的时候去祭拜,但陆淮往往选择在生日去,仿佛她依旧活着。
每一年,母亲的生日,陆淮都会带着叶楚去一趟墓园。这是陆淮一直以来的习惯,后来,这个习惯中多了一个叶楚。
而这一世,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
叶楚发觉自己沉浸在回忆中太久,她很快就回过神来。
因为不想再回忆过去,她把日历合了起来,不敢再看。
上辈子的某些时候,叶楚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分明陆淮心中装了很多事,但他总是不说。
不过,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任何事都憋在心里。
叶楚自嘲地笑了笑,旁人以为他们是最最亲密的夫妻,谁会料到,这两个人私底下都保持沉默。
除了他教她之外,从来都不讲心里话。
淅淅沥沥的雨声传了过来,叶楚转头看向窗外,发现不知何时开始下雨了。
绵绵细雨落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冬天的缘故,空气变得像冰一样冷。屋子里的温度也低了不少,还带着潮湿的感觉。
但重生一世之后,叶楚的许多心态都已经和从前不同了。
叶楚看着雨一直在落,听见细小的雨声,心也忽的静了下来。
她只希望这一世,每件事都能按照好的方向发展。
……
督军府。
书房里,桌上摊着一些文件,陆淮安静地坐着,手中拿着一支钢笔。
过了一会,陆淮放下笔,从口袋里拿出那块怀表来,轻轻弹开表盖,看了一眼时间,又将表盖合了起来。
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要离开上海。
陆淮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怀表,冰冷坚硬的触感提醒着他许多事。他的眼中敛起情绪,很快把怀表收起。
后面要做的事情很多,陆淮不能分神。
今天是他母亲的生日,他必须要去一趟墓园。
所以,前几日,陆淮已安排好了工作。即便他离开了上海,所有的一切也不会被打乱。
陆淮离开了书房,他一边披上大衣,一边往楼下走去。
这时,督军府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因为此刻安静得很,电话铃显得有些刺耳。
陆淮停下了脚步,接起电话。
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的人就讲话了:“三少在吗?”声音很急,听上去像是有要事。
陆淮沉声道:“是我。”
那人松了一口气:“三少,小姐在这里出了一点事。”
陆淮眉头一紧:“怎么了?”
那人说:“她的情绪极不稳定,医生只能给她打了镇定剂。”
陆淮稳住那人:“保护好小姐,我很快就到。”
那人极为认真:“是,三少。”
搁下电话后,陆淮快步走出房子,立即上了车。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他一坐上去,汽车就缓缓发动了。
陆淮开口:“先去疗养院。”
司机说:“是。”
陆淮妹妹住在疗养院中,原本他准备先去一趟墓园,再去疗养院陪她。现在,他临时改了主意。
陆淮很担心,他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汽车驶离上海的时候,天忽的下起了小雨。
汽车一路往前行驶,雨声淅淅沥沥的,听上去虽然清冷得很,但却莫名有着平静人心的力量。
陆淮听着雨声,默然看着窗外。
这场雨勉强令他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等到汽车开到疗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他们找了一家江浙地区的疗养院。这个疗养院远离上海和南京,自然也远离了那些纷争。
但此事极为保密,陆家对外界封锁了一切消息。
只有陆家的亲信才会清楚这件事。
守在陆淮妹妹身边的人,隔几天就会向他报信。
而每隔一段时间,陆淮都会去疗养院看她。她的身体状况有时好,有时坏,总是不确定。
但她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即便身体不舒服,也不会告诉旁人。
车子已经开到了疗养院所在的山脚下,这里同上海不一样,没有下雨,天气晴好,气温便稍微高了一些。
这个地点偏僻极了,越往山上开,就越寂静冷清。
汽车靠近了疗养院的门口,速度就慢了下来。
守卫认出了这是督军府的车,往里头看了一眼,瞥见了陆淮的脸后,确定安全后,顺利放行。
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