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按陆淮说的,叶楚为了接近他,经常会在他出现的地方制造偶遇。
在尚嫣看来,叶楚喜欢陆淮,做出这些举动极为正常。
容沐思索,陆淮向来不近女色,若叶楚一直在追求陆淮,陆淮性子冷漠,对叶楚态度不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叶楚追求陆淮其实是假象,两人其实关系不差,他们伪装得太好,骗过了尚嫣的眼睛。
心里虽存着怀疑,但是容沐却觉得第二个猜想可能性并不大。
陆淮又怎会同旁人这样伪装?
容沐知道,尚嫣刚来到上海,无人知道她是自己的手下,更别提尚嫣每次来找自己都是做了易容。
陆淮和叶楚根本没必要在她的面前演戏。
而且容沐确定,自己来到上海的事情,无人知晓。陆淮和叶楚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
但是依着容沐谨慎的性子,他做什么事都不会妄下判定,凡事会多想几分。
他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叶楚和陆淮的关系,他会亲自去查一下。
容沐看向尚嫣:“你做得很好,之后继续与叶楚接触。”
停了片刻,容沐又开口:“若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
言下之意是,没有他的命令,尚嫣不能来德仁堂找自己。
尚嫣自然听出容沐的意思,她眼底隐隐有着失落之色,但她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尚嫣离开后,屋子再次归于寂静。
……
严曼曼不日就要去北平,话剧宜君又要在一个多月以后上演。因此,这几日,她们都在国泰大戏院排戏。
刚放假,叶楚无事,自然要陪同她们二人。
出了叶公馆后,叶楚便坐上了车。这些天,苏兰总不放心叶楚的安全,让司机送她。
深冬的天气愈加冰冷,天空少了几分颜色,车窗上泛起了一层白。
叶楚坐在车上,景色从窗外掠过去,虽已至冬,上海滩却依旧热闹。
先前,陆淮派手下护她,现在,已经用暗卫换掉了之前的那批人。
相比之下,暗卫的行踪更隐蔽,除非危险,不会轻易现身。
叶楚甚至察觉不到他们在跟踪她。
但是她清楚得很,尽管那些人的行动消无声息,她却更为安全了。
想着想着,叶公馆的车子缓缓停了。
汽车停在国泰大戏院的门口。因为是白日,戏院有些冷清,见不到几个人出入。
叶楚同李叔讲了一声,便下了车。
叶楚在门口略微停了一会,待到叶公馆的车子开走了,她才起步。
仿佛看见了什么,叶楚的步子一顿,眯起了眼睛。
国泰大戏院的对面有一条小巷,她在马路这头,隐约看见了有人躺在那里,似乎昏迷了。
时间尚早,道路偏僻,这里没有什么人来。若是真的出了事……
叶楚略加思索,朝着那条巷子走了过去。
四下寂静极了,叶楚看见,那是一个身量未成的少年。
他的样子痛苦极了,眉头紧锁,现下竟已没了挣扎的力气,好像是发了急病。
叶楚的视线落在少年的脸上时,她微微一怔。
她认得这张脸。
这个少年名叫阿越,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据说他从小就开始偷窃,本事极高。
小到珠宝首饰,上至传家之宝,只要阿越去,没有到不了手的东西。
尽管阿越现在不过十二三岁,面容青涩,叶楚依旧辨认出了他的五官。
上一世,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叶楚见过阿越的脸。
阿越虽以偷窃为生,但是心性并不坏。他会在修道院中帮助无父无母的孤儿。
至于阿越的结局……
叶楚心神一紧。
上一世,阿越死在了莫清寒的手中。
莫清寒走上这条复仇之路,所有人都只是他的棋子。
而若是有人挡了他的路,必定不得善终。阿越就是其中之一。
叶楚看向阿越,他只有十二三岁,痛苦万分地倒在地上。
她想救他。
叶楚半蹲下身子,她试图探一下阿越的气息。
叶楚伸出手,许是因为方才的走神,她没有察觉到来人的靠近。
这时,有一个面容清幽的人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身旁。
一道影子忽的落下,沉沉笼罩在叶楚的周围。
那个人恰巧和她一同蹲下了身子。
不同的是,叶楚的手探向阿越的鼻息,那人的手则放在了阿越的手腕上。
他的手指洁净修长,搭在脉上,动作轻缓,却极为认真。
忽的起了一阵风,一股浅淡的草药味道从他身上传来。
那股清淡的药香不经意地飘进叶楚的鼻间,令人无法忽视。
叶楚皱了皱眉,似有不好的预感。
她抬眼看去,她的身旁是一个男人。
那个人一身白衣,气质温润。
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容沐。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随机掉落掉红包,今日会加更,求营养液~
第131章 第131章
容沐正低头; 他观察着阿越的病情; 面上仍是不显一分情绪。
他的动作不大,虽靠得叶楚近了些; 却没有半点触碰到她的身体。
但叶楚仍是心一紧,立即收回了手。
叶楚眼底眸光微动,她清楚得很。
容沐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莫清寒的伪装。
在叶楚面前; 容沐神色淡雅; 从容不迫。
正是这副太过镇定的态度; 才令她起了疑心。容沐心思极重,叶楚不能掉以轻心。
叶楚迅速整理好了情绪; 她的表情平静了下来; 同平日里无异。
待到容沐看向叶楚的时候,她已经是最为寻常不过的样子了。
容沐开了口,语气温和:“我是德仁堂的大夫,姓容。”
叶楚微微点头; 并不回应。
容沐问:“小姐可否帮我一个忙?”
“这个少年生了急病,我想带他去德仁堂。”
他的声线似水般宁静; 语调却不起波澜,仿佛世间上没有什么事能影响这份安宁。
叶楚知道,阿越生了病; 她必然会带他去看病,若是不救治,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叶楚想救阿越; 但却不想让容沐带走阿越。
叶楚略加思索,有了一个主意:“容大夫。”
“若是我没记错,想去德仁堂的话,须得往前拐几个街口。”
“但是,往北走一条街就有一个医馆。”
这时,容沐的面色一凝,又在短时间内恢复了平静。
叶楚对容沐向来存了疑心,怎么会把阿越交到他手中?
况且,容沐身上看不出任何疑点,说不定正是因为他善于伪装的缘故。
容沐的视线直直望向叶楚的眼睛,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
但容沐只看见了叶楚的焦急,毫不掩饰。
他开了口:“我救人心切,倒是忘了这件事。”
“你说得对,应当选近一些的医馆较好。”
容沐给自己行为做了解释,坦然极了。不知怎的,他的声线虽平静,却总是令人不由自主地相信。
叶楚并不多言,她尚未失掉她的警惕心。
对于容沐这种人,她还是不会轻易卸下防备。
叶楚:“信成堂。”
阿越的状况不好,不能再拖。
路不远,他们将阿越送去了附近的那家医馆。
时辰尚早,未到中午,门口有些清冷。信成堂里人不多,一位大夫坐在里面看诊。
容沐将那个少年放在了软塌上,叶楚跟了上来,看着阿越。
见到有人昏迷,那位大夫很快走了过来。
容沐清楚,这是别人的医馆,若是他擅自做主在这里给那个少年看病,定会惹人不快。
他往后退了几步,空出一个位置来。
大夫走上前去,给那个少年看诊。
叶楚仍然站在塌子旁边,有些紧张地看着阿越。
容沐站在后面,看着叶楚的背影,观察着她的举动。
容沐沉默得很,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楚知道容沐站在身后,他不能靠近阿越,就无法动任何手脚。
小小一间信成堂内,两人心思各异,却面色不显,无人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大夫专注看诊:“正衰虚脱之状。”
这同容沐的诊断并无差别。容沐并不想多事,他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开口。
叶楚问:“他何时会好?”
为了让阿越尽快醒来,大夫略施针灸。他不急不忙地回答叶楚:“放心。”
“我再给他开几服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叶楚看阿越衣衫单薄,已皱得不成样子。她心下叹了口气,分明现在已经是深冬了。
她思索几秒,想再帮他一把。
……
那个少年一直在昏迷,但在施针之后,隐约能听见外界的声响。
他的眼皮沉重,怎么都睁不开,但是有一个声音传进耳朵。
那道声线听上去很年轻,清清冷冷的,语气却极为柔和。
那人在同大夫交谈,先是替他付了诊金,又让大夫在他醒之前,好好照料。
他想知道外面的状况,可身体却似灌了铅一般,重极了。
很快,她在自己的身旁停下来,身形微微一顿。
少年心中想着。
若是留下什么凭据,日后也能找到报恩之人。
少年睁不开眼睛,但他的身体却警觉得很。
她俯下身来,往少年的口袋中放了几个大洋。趁着她站起身的瞬间,他的手轻轻一动。
少年已经抓住了什么,他立即将那件东西在手中握紧,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做完了这件事后,他的头偏向一侧,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待到叶楚看向阿越的时候,发现他仍紧闭着双眼,呼吸轻微地起伏着。
阿越一直昏迷着,似乎丝毫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叶楚让大夫照看好阿越,她还给阿越留了一些钱。
临走之前,叶楚最后看了阿越一眼,心里有着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念头。
希望他能好好活下来。
叶楚离开信成堂的时候,容沐已经消失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松了一口气。
让容沐远离阿越,恰巧合了叶楚的意。
今日,叶楚原本是要去国泰大戏院的,上午却因为这件事耽搁了。
叶楚匆匆忙忙赶回了戏院,但是等到她回去的时候,宜君的排练也快要结束了。
付恬恬和严曼曼自是没有关系。
但是,叶楚心里过意不去,请她们吃了一顿午餐。
回了叶公馆后,叶楚才发现她身上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她的手链不见了。
这条银质的手链是母亲送的生日礼物,叶楚不常戴,刚巧在今日戴了上去。
叶楚没有细想,就已经知道了。
她眼睛一眯,这应该是阿越做的。
另一头,信成堂。
那个少年昏迷了很久,到了下午,他才醒过来。
信成堂的大夫告诉他,有个好心人替他付了医药费,并叫他这几日都要回来复诊。
阿越摸了摸口袋,那里面有几块大洋。
他伸出手,因着某些缘故,手被自己攥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