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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新的一轮赌博又开始了。
叶楚和苏明哲到了赌场门口,两人面不改色,抬脚往里走了进去。
叶楚往前走着,对周围的环境恍若未闻。
她的目光在赌场里扫了一圈,然后,凝在了某处。
温隶生已经到了,他就站在赌桌前。
叶楚的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网已经铺好了,她就等着温隶生走进来。
叶楚转头看向苏明哲,轻声道:“表哥,你看那里。”
苏明哲循着叶楚的目光看过去,他的身子一滞。
此时,温隶生已经下注,他神情紧张,一直盯着赌桌。
赌局揭晓,温隶生似乎是输了,他眼神凶狠,嘴里骂了几句。
苏明哲眼眸一紧。
他从不知道,温隶生竟是个好赌之人。
温隶生现在的表现,与在他面前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苏明哲的气息沉了几分。
叶楚看向苏明哲:“表哥,温隶生不是好人,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苏明哲没有回答。
叶楚又说:“表哥,我们过去看看罢。”
两人往温隶生的方向走了过去。
赌场里的人极多,声音又喧闹极了,并没有人注意到叶楚他们。
来到温隶生不远处,两人停了脚步。
暗卫也隐在了赌场里面,状似不经意地围在了叶楚和苏明哲的旁边,不让其他赌徒靠近这两人。
苏明哲已经晓得叶楚带他来赌场的目的,他往温隶生的方向看了过去。
温隶生方才那把又输了,他暗骂了几句。
这时,一个人走上前,来到温隶生旁边。
这个人是暗卫,叶楚让他来试探温隶生几句话。
暗卫伪装成赌徒的样子,和温隶生搭话:“你很眼熟,我在北平的赌场见过你。”
温隶生一震,立即开口:“你认错人了。”
他当然不会承认这件事。
温隶生转过身,看向赌桌。他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但他还想再赌一把。
他咬咬牙,把最后的钱也投了进去。他就不信,自己会一直输。
结果,温隶生又输了,他输光了最后的钱。
温隶生气得眼睛都红了,手也在颤抖。
暗卫并未离开,他开口:“我可以把钱借给你。”
温隶生听见了这话,眼睛亮了几分,转头看向暗卫。
暗卫又说:“如果我把钱借给你,你要如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温隶生想也不想,直接应了。
反正现在他在上海,谁会关心他在北平做过什么。
温隶生接过钱:“我确实在北平赌过。”
然后,他看着赌桌,投入到下一场赌博中。
暗卫离开。
方才温隶生的行为,全都被叶楚和苏明哲看在了眼底。
叶楚能感觉到苏明哲的神色愈加冷了下来。
叶楚开口:“表哥,温隶生一直在骗你。”
苏明哲的神色阴沉:“他平日伪装得极好,是我看错了人。”
他们虽在燕京大学见过面,但近日才算刚认识,温隶生在他面前,谈吐文雅,对人温和。
若不是阿楚,苏明哲还打算与他继续来往。他们目前有业务往来。
但是苏明哲现在看到的,仅仅是一部分真相。
叶楚开了口:“我们现在先去外头等着,等会还要让你再看一出戏。”
目前只能证明温隶生是个好赌之人,她还要让苏明哲清楚,温隶生为了银钱,什么都可以利用。
苏明哲应了,两人来到赌场外面等待。
温隶生又把方才从暗卫那拿来的钱输光了,今日他只能离开赌场。
走出赌场,外头天色渐渐暗了,四下光线有些黯沉。
突然,有一个人叫住了他。
一个声音响起,似是带着几分迟疑:“你是温隶生?”
温隶生脚步一滞。
他回头看去,待他看清那人的面容,他立即想掉头就走。
那人是他的远亲,和他一样是个赌徒,那人来找他绝对没有好事。
但是那人已经上前,堵住了温隶生的去路。
那人冷笑了一声:“怎么,装作不认识我?来了上海以后,就连亲戚都不认了?”
那人是叶楚安排的,特意来套出温隶生的话。
温隶生晓得今日是避不开他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那人。
“你找我做什么?”
那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最近手头有些不宽裕,想找你借点钱。”
“亲戚一场,你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罢。”
温隶生心底沉了几分,立即开口:“我没有钱。”
他自己才刚还清了一笔赌债,剩下的那点余钱方才也已经输了个精光,哪有钱借给这人。
那人的目光打量了温隶生一圈,嘴里啧啧了几声:“我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可能没有钱?”
然后,他冷着脸看向温隶生:“之前你向我借钱的时候,态度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是翻脸不认人了吗?”
温隶生好赌,在家乡的时候,向他借过几次钱。
温隶生按捺不耐:“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了。况且,我手头上现在真的没有钱。”
那人嗤笑:“你之前把燕京大学的学费都输光了,现在不会也把所有钱都输在了赌场罢。”
温隶生一惊,眼底极为慌乱。
那人继续开口:“你因为好赌,输光了学费,所以才从燕京大学退学。外人不知道这件事,温家人谁不清楚?”
此事对温隶生来说,讳莫如深。
温隶生眼神闪躲,但是并没有否认这人的话。
那人又添了一把火:“还有,你拿走了你母亲的养老费,把你母亲一个人留在乡下,你就没想过回去看看?”
“之前你以你母亲病重为借口,遮掩你好赌的事实,现在利用完了,就把你母亲抛下了?”
温隶生气急败坏,现在只想堵住这人的嘴:“你胡说什么?”
那人冷笑:“我有没有乱讲,你自己心里清楚。”
温隶生落荒而逃。
温隶生离开后,暗卫找上那人,冷声道:“你和我来。”
那人跟了上去。
暗卫带他来到叶楚跟前,开口:“人带来了。”
然后,暗卫站到叶楚身侧。
那人看向叶楚,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让我问的话,我全都问了。”
“我保证我方才说的话,没有一句作假。”
有一天,一个人找上他,让他问温隶生几句话,之后会给他一笔钱。
他当然爽快地答应了。
叶楚看了暗卫一眼,暗卫给了他几个大洋,那人就离开了。
叶楚看着苏明哲:“刚才那人是温隶生的远亲。”
其他事情不用多说,已经十分明了。
苏明哲站在一旁,眼底尽是愤怒。
苏明哲没想到当初温隶生退学,竟是因为他赌博输光了学费。
而且,温隶生竟然连他的母亲都可以利用。
刚才那人逼问的时候,温隶生十分慌乱,但他并没有否认,明显被戳中了痛脚,无力反驳。
此人嗜赌、不孝,人品极有问题。
是他大意了,日后他一定会远离温隶生。
苏明哲轻声说了一句:“阿楚,谢谢你。”
叶楚笑了,苏明哲认清了温隶生的真面目,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接下来,他们就要一同联手,诱骗温隶生进入陷阱,从而找出他背后那人到底是受谁指使。
这件事还需日后再议。
……
学堂周末放假,叶楚没有事做,便会在家陪苏兰。
周六晚上,国泰大剧院会上演一出话剧,是俄国作家易卜生的《仲夏之夜》。
苏兰原本约了顾太太一同去看,但顾家临时有事,顾太太打了电话过来。
见苏兰面色一凝,叶楚料到或许出了什么事。
待她搁了电话后,叶楚才问:“怎么了?”
苏兰摇头:“无事,只是顾太太今晚不能去了。”
为了不让苏兰扫兴,叶楚主动提出要陪她过去。
苏兰迟疑:“陆淮今日不来找你吗?”
苏兰讲过,她不会干涉叶楚的感情,所以她早已习惯叶楚和陆淮的交往。
叶楚怔了一下:“他近日很忙……”
虽然他有时会来自己的房间找她,但这半句话自然是被叶楚瞒了起来。
仿佛是他们两人的秘密。
苏兰笑了,没有多问:“既然阿楚今晚无事,就一同过去罢。”
年轻人的恋爱,应该由他们自己做主,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总会从中学到一些道理。
更何况,苏兰向来信任陆淮的为人。她是过来人,看得出来他们的态度极为认真。
叶楚嗯了一声,她回房收拾好了,便随苏兰一同出了门。
叶公馆的车子停在了国泰大剧院的门口。
夜幕降临,已是初春时分。这次的演出是北平剧团的巡演,那些戏迷们得知了此消息,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叶楚下了车,她的神情安然,丝毫不知,今晚她会在这里遇见谁。
她们同司机讲了一声,他会在规定时间到剧院来接她们。
叶楚转身,和苏兰进了剧院。
叶家车子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汽车,这时,有一个人走了下来。
压低的帽檐遮挡住了他的脸,当他抬起眼时,不由得带了几分阴寒之气。
事情已经落定,虽说前面的计谋已破,但现下他也找到了另一个办法,能够在上海留下。
这次的地位特别,他不必再借用别人的身份,还能完全保证,即便旁人有所想法,也不敢动他半分。
他刚刚回到上海,原本去另一处安排好的宅子,但在路上看见叶家的车后,临时改了主意。
此人跟上了叶家的汽车,他的技巧高超,旁人并不会发现任何异样。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那个剧院的门口,嘴边浮起了一丝笑意。
似乎挺巧的,他和叶楚头一回正式见面也是在这个剧院附近。
她的警惕心重,破解了他的算计,他至今仍然记得。
这个人迈起脚步,朝着剧院走了过去。
他的神色镇定,步子不急不缓,心中的想法很简单,只当去见见一个老朋友。
他们其实算不上朋友,于他而言,叶楚只是一个擅长伪装和欺骗的女孩。
叶楚骗了他好几回,这些账,他还没有同她算清楚。
夜色渐沉,今夜没有月光,话剧表演已经开场,剧院门口变得有些冷清了。
在灯光底下,国泰大戏院几个字依旧亮眼。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气质阴冷,走进了这家剧院里。
……
剧院里头已是一片黑暗,只有舞台处亮着光,演员们来来往往,演绎着角色的悲喜。
舞台上演的正是《仲夏之夜》。
话剧演了一半,观众们沉迷其中,剧院里寂静万分,人人都在专注地看着舞台。
苏兰似乎是觉得渴了,她找了一番,却发觉没有带水。
叶楚看出了苏兰的想法,悄声在她的耳旁讲,自己去帮她买。
她起身,静悄悄地离开了坐席。
叶楚并没有打扰到旁人,便顺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