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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清会和鸿门历史悠久,在全国各地有不少的门徒。
当年,沈九受到了头目赏识,在清会拜师投贴,才有了字辈。
金刀会虽是新兴帮派,规矩依旧不改。
叶楚镇定至极:“金刀会从未规定过引进师的身份。”
叶楚早就有了打算,佘佩安在金刀会地位很高,由她引进自己,不会惹人怀疑。
之后再获取佘佩安的信任,谋算其他事情。
她的意思很明显,佘佩安了然。
佘佩安笑了:“你想让我带你入帮?”
这个女子接近自己,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佘佩安探出了此人的目的,心下一松。
佘佩安看向叶楚。
今日,她的行径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这女子身手高超,遇事沉着,即便自己步步相逼,也从容不迫。
她倒起了几分用人之心。
叶楚对上佘佩安的眼睛,没有避开她的目光。
叶楚的视线笔直坦然,极为平静。
漆黑的眼眸,沉在光影里,透着一丝坚定。
那里似有一簇细小的光,即便黑暗覆下,也不会被遮掩了光芒。
佘佩安愣住。
这个人年轻却勇于进取。
仿佛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会坚定信念,直面迎上。
佘佩安忽的开口:“若是我不信你呢?”
虽然此时她没有再怀疑这女子的目的,但是她仍想再试探这人一番。
叶楚语气平静:“信与不信,看我日后表现如何?”
获得佘佩安的信任,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
不过,看她的态度,已经放下了戒心,自己已经达成了目的。
佘佩安沉思许久:“好。”
她确实对这女子起了招揽之心,若是日后确定这人可用,这女子会给她很大助力。
佘佩安问:“你叫什么?”
叶楚开口:“我姓陆,单名一个愉字。”
佘佩安抬眉:“你和陆家有关系吗?”
她们都知道,这个陆家指的是华东地区的督军。
陆宗霆和陆淮地位极高,遇到与陆家有关的事情,佘佩安不得不多想几分。
叶楚淡然地说了一句:“陆是大姓,如果我和陆家有关系,又何必……”
陆家势大,若真是陆家人,怎么会来接近金刀会?
叶楚的话讲到一半,让佘佩安自行猜测。
佘佩安细想,如果她是陆督军的远亲,在上海一定行事方便,不会求到金刀会头上。
看来这位陆愉姑娘,与陆督军并无关系。
佘佩安信了。
佘佩安的心彻底放下:“陆愉姑娘,想来金刀会,便到方才的咖啡馆找我。”
叶楚点头:“多谢佘姐。”
两人告别,佘佩安留了她的号码。
佘佩安离开,她认为陆愉大有可为,但日后还要试探一番。
佘佩安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小巷尽头。
叶楚仍站在那里。
四下寂静万分,忽的起了一阵风,她的衣角微微扬起。
日光浅淡,安静落下,叶楚的身形极为静默。
叶楚望着佘佩安的背影,笑了。
……
叶楚回去后,将此事告诉了陆淮。
因为当年鸿门和哥老会相争一事,帮派想要在上海滩发展有和平饭店的限制。
金刀会的起步十分艰难,但经历了这些年的磨炼,他们也算是逐渐发展起来了。
佘佩安在此过程中做出了很多贡献,现下她成为了金刀会的头目,也不足为奇。
金刀会的人十分信服佘佩安,都称她一声佘姐。
前世,叶楚和陆淮在和平饭店时,和佘佩安见过面。
陆淮开了口:“你虽已清楚佘佩安的性子,但还是要万事小心。”
叶楚点头:“我知道。”
叶楚今日和佘佩安的打斗中,两人不相上下。
陆淮放手让她去做,仍会担心她的安危。
他牵起唇角:“陆小姐,我已经帮你备好了新的身份。”
陆淮给叶楚虚构了一个身份,三代以内的亲属都能在上海找到。
这些人自然不会露出马脚。
叶楚一笑:“多谢叶先生的帮助。”
陆淮望着叶楚的眼睛,也看着他们的前世今生。
在这个假身份中,他替她冠上了他的姓氏。
陆淮和叶楚相识两世,本就是前世夫妻。
可今生在叶家看来,两人交往时间尚短,他们定会认为他行事草率。
只有叶家人全然相信他的诚意,才能准备求婚一事。
但他知道,时间不会太远了。
陆淮将叶楚搂进怀中,低沉声线缠绕她的耳畔。
“日后我只能仰仗夫人了。”
听到这里,叶楚轻笑一声。
夜晚悄然寂静,她的声音极为柔软,令人想要触及。
陆淮忽的勾唇:“夜已深了。”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那小巧白皙的耳垂立即发烫。
热意蔓延,紧贴着他脸侧的那处肌肤也渐渐热了起来。
陆淮笑了,他的唇没有离开,反倒是伸手抚上她的脸,话中深意明显。
“我们早些入睡罢。”
“……”
叶楚没有回答,他的嘴唇下移,吻向细滑柔软的脖子。
在陆淮的屡次调。教,她早已变得敏感极了。
她口中不由得响起一声低吟。
他牵起唇角,解开了她上衣扣子,伸手探了进去。
他的吻重新沿着她的身体上移,落在了她的唇上。
寂静的春夜,一室旖旎。
……
漫长漆黑的铁轨延伸至远方,一列从南京开往上海的火车正在缓缓驶来。
火车发出一声长鸣,轰隆隆的声音落在薄雾之中。
天光微弱,白雾渐深。
清晨的薄雾中,火车影影绰绰的轮廓出现,马上就要靠站。
过了一会,火车停了下来,南来北往的旅客陆陆续续走出。
原本寂静无人的车站瞬间变得嘈杂起来,拥挤了不少。
人群中,戴士南从火车中走出。
他手上提着行李箱,面色平静。
春日的天气总是多变,这时竟然下起了小雨。
春雨霏霏,瞬间沾湿戴士南的西装。
他却恍若未觉,仍旧随着人流向外走出。
此时,雾气弥漫,戴士南的面容看不分明。
戴士南已经决定启动迷雾计划。
计划既然开始了,就不会再有退路。
他眼神坚定,看着前方。
层层真相好似被迷雾遮挡,越是往下走,真相却越是被掩盖得更深。
戴士南身边没有跟着任何人,他独自一人离开了车站。
当戴士南走出火车站的时候,他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往四周看去,似乎在找戴家的车。
车站外停着好几辆车子,他在分辨着。
有个人看到戴士南的反应,打开了车门,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朝着戴士南走去。
戴士南的目光扫到了他,却又移开了视线。
那个人步子一顿,立即跑到戴士南的面前。
他恭敬地叫了一声:“戴司令。”
这时,戴士南才将视线放在了那人身上,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那人是戴家派来的司机。
司机觉得有些奇怪,戴司令方才似乎没有认出他。
他并不是第一次过来,先前已经同戴司令见过几面了。
想必是戴司令政务繁忙,太过劳累了。
司机没有想太多,而是伸手接过戴士南的行李箱,走向戴家的车子旁。
司机为戴士南打开了车门,戴士南坐了进去。
一路上,戴士南都没有讲话,车内安静极了。
司机清楚,戴司令的话本就不多。
于是,他目视前方,沉默地开着车子。
戴士南偏开了头,视线落向窗外。
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后退着,一闪而过。
方才还是黯淡的天气,此时阳光已经透过云层,倾泻而下。
白雾散去,戴士南沉默地坐在车内,目光沉沉。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戴家宅子的门口。
戴士南下了车子,回到了书房。
书房的房门紧闭,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打扰。
戴士南坐在桌子前,面前放着一张法租界的地图。
他的视线落在了公董局上。
先前被他烧毁的那份迷雾计划中,有两张照片。
一男一女。
那个男人叫莫清寒,如今是公董局的华人委员。
而那个女人同样也在公董局做事。
两人皆是迷雾计划中的一个棋子,如今将他们安插在公董局,就是为了在恰当的时候,利用他们替自己行事。
但是他们对迷雾计划全然不知情。
戴士南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脸。
那个人是190号特工,代号罂粟。
戴士南将桌上的地图收好,随即打通了一个电话。
他知道罂粟的电话号码,他晓得要怎样联系到罂粟。
电话拨出后,没过多久,电话那头就有人接起了电话。
罂粟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你好。”
戴士南的目光落在房间的某处,目光平静,眸色黯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戴士南开口:“我来上海了。”
罂粟立即说道:“戴长官。”
戴长官继续说:“我们见一面。”
罂粟随即应下:“好。”
戴士南讲了一个咖啡馆的名字,约罂粟在那里见面。
他们晚上八点会在那里见面。
电话很快就搁下,戴士南往后一靠。
他皱了皱眉,伸手按了一下眉心。
……
晚上八点,咖啡馆。
戴士南定了一个包厢,他提早来了。
罂粟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了咖啡馆。
她来到包厢外,敲响了房门。
“进来。”里面有人开口说话。
罂粟推门而入,这时,戴士南正背对她坐着。
听到开门的声音后,戴士南转过身来。
戴士南语气平静:“罂粟。”
将房门锁上后,罂粟恭敬地叫了一声:“戴长官。”
戴士南点了点头,问道:“路上没遇见什么人罢?”
罂粟摇头:“我向来注意。”
戴士南面容平静:“我让伯努瓦安排你进公董局,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戴士南一说完,罂粟就怔了怔。
先前,戴长官提出要替将自己安排进公董局,但是没过多久,罂粟就否决了这个方案。
因为戴长官已经替莫清寒做了安排,若是再出现她的事情,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为了不让戴长官的行为被人注意,罂粟主动提出要自己想方法。
伯努瓦是她的旧识,而戴长官同他并不认识。
而这事才发生不久,戴长官不可能忘记。
罂粟的思绪百转千回,她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收回了多余的想法。
尽管罂粟意识到了不对,但是她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她声音沉上了几分:“我会按长官的吩咐去做。”
戴士南听到罂粟的回答,再次开口:“比起莫清寒,我一直更信任你。”
罂粟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