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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多么讽刺。
想到这里,刻骨的恨意沉沉覆上他的周身,他眯着眼,眼里尽是锐利冷光。
大雪吞没了他这辈子唯一的温暖,只留下无穷无尽的冰冷和绝望。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一定要给母亲讨一个公道。
不惜任何代价。
在复仇的道路上,他的心越来越冷漠,复仇的信念也越来越坚定。
莫清寒闭了闭眼,他再也无法回头。
半晌,莫清寒睁开了眼。
他转头望向窗外。
窗外夜色弥漫,惨白的月光映在地面上,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树木漆黑幽暗,似狰狞黑影。
莫清寒眸色愈加沉了。
他和陆家这笔账,他一定要讨个说法。
第300章 第300章 (发红包)
静夜沉寂; 无月无星。
四方皆是暗沉天幕; 铺天盖地落下,仿若深渊。
夜色弥漫中,一个女人缓步走回家。
钥匙入扣,轻轻转动; 房门应声而开。
吱呀一声响; 落进寂静异常的房内; 黑暗悄声无息地侵入。
她并未开灯,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脚步声沉重,一声沉过一声。
房门推开; 顶上的灯啪嗒亮起。
柔和的光线映亮了整个房间,夜风忽起; 窗帘被吹得作响。
房内竟已坐着一个人。
那男人低垂着眼; 听到门口的动静; 抬头看了过来。
她对上男人的眼睛,幽暗不见底; 如同深潭一般。
女人背脊一僵,想要后退。
那男人看出了她的举动,忽的开口。
声音冰冷至极:“顾香凝。”
女人的眼底中恐惧初现; 沉沉的绝望当头压下。
她的手脚瞬间失了力量,差点跪在了地上。
顾香凝颤抖着声音:“你是谁?”
多年前,她已经改名换姓,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
漫长的时间流逝,顾香凝以为这件事早已被掩盖。
没想到; 如今她居然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坐在顾香凝面前的男人正是莫清寒。
莫清寒看出了顾香凝的惧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他眼底掠过刺骨寒意:“我是谁并不重要。”
“我只想问你当年发生的一件事。”
顾香凝捏紧了手心,胸口滞闷。
她自然知道莫清寒口中说的是哪件事。
莫清寒的视线从顾香凝脸上掠过,神色平静如水:“你还记得莫苓吗?”
顾香凝浑身的血液瞬间冷了下来。
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顾香凝艰难地将话从喉咙中挤出:“她是我妓馆的一个姑娘。”
眼前这人已经调查出了她的真名,想必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必要隐瞒了。
莫清寒眼底冷意渐深,微微眯起了眼:“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香凝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并不详细。”
“据我所知,莫苓被一个人破了身。”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当年清楚真相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话音刚落,房中陷入了沉默。
尽管莫清寒不曾开口,但是顾香凝却觉得冷意攀上后背。
良久的沉寂过后,莫清寒才出声。
莫清寒直直地看向顾香凝。
他脸色冰冷:“这么说,你并不知道当晚的那个男人是谁?”
顾香凝赶紧点头:“当晚过后,事情被全面封锁。”
“我只晓得莫苓在那晚之后,离开了妓馆。”
顾香凝强忍惧意,抬头看了一眼莫清寒。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要问自己多年前的一件事。
这时,莫清寒将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他动作不急不缓,掀开了盒子。
盒子里放满了大洋,对于顾香凝来说,已经是不可得的富贵了。
莫清寒缓缓侧首:“我要帮我办一件事。”
顾香凝将目光从盒子上收回,凝神听去。
而莫清寒接下来的话却让顾香凝心生恐惧。
“我已经找到了当年的那个男人。”
莫清寒淡淡地说了一句:“至于你……”
“我需要你将这个真相告诉那个人。”
莫清寒神色漠然,眸色暗沉。
顾香凝心中大惊,她知道当年那人权势极大。
自己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惹怒到他们。
若是他们不满她的作为,那么她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
顾香凝没有立即应下,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看到顾香凝这副模样,莫清寒似乎早已料到。
他忽的从位子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顾香凝的面前。
顾香凝看着莫清寒穿过房间而来,在她的跟前站定。
顾香凝只觉得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莫清寒望着顾香凝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她膝盖一软,竟跪在了莫清寒的面前。
下一秒,莫清寒拿出了一把枪。
冷峻的枪口直抵着顾香凝的眉心。
而莫清寒的手指则放在了扳机之上,只要指尖稍稍一动,子弹就会立即射出。
莫清寒神情淡漠,仿佛那个拿枪威胁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他轻描淡写地开口:“看来你更适合用这个方式。”
顾香凝身子僵直,难以抑制地打着哆嗦。
要是她不立即应下,她的命就不会留过今晚。
莫清寒漫不经心地看向顾香凝。
顾香凝赶紧回答:“我会照做的。”
莫清寒收起了枪,冰冷的触感立即移除。
顾香凝松了一口气,身子瘫在地上。
莫清寒看也不看顾香凝一眼,随即走出了房间。
而顾香凝却不敢起任何旁的心思,她知道自己难逃这一劫。
夜色深沉,深秋的凉风吹起,冷意难当。
……
南京。
莫清寒拨通了督军府的电话。
陆宗霆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寂静的空气。
半晌,莫清寒开了口,语气极冷:“你还记得,在你当年上任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吗?”
陆宗霆皱眉,没有回答。
他隐隐猜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莫清寒的声音继续响起:“明日你来隆兴酒楼一趟。”
说完后,莫清寒就搁下了电话。
他的眉眼阴冷至极。
莫清寒晓得,陆宗霆一定会来。
陆宗霆放下电话,他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
这一趟,他必须要去。
为了揭开当年的真相,也为了让莫清寒知道,他真正的仇人究竟是谁。
……
翌日,隆兴酒楼。
天空刚落过雨,空气极为干净,弥漫着潮湿清冽的气息。
陆宗霆走到约定的房间,推开门,已经有人坐在里面。
那人背对着他,没有转身。
那人的背影静默,周身萦绕着阴冷的气息。
陆宗霆知道,他是莫清寒。
莫清寒听见动静,心里冷笑了一声。
他抬眼看了过去,声线低哑:“陆督军。”
莫清寒眸底隐着恨意,此时见到陆宗霆,恨意阵阵漫起。
陆宗霆看见莫清寒,心里情绪复杂:“你找我来何事”
莫清寒面无表情地开口:“有一个人,我想让陆督军见见。”
这时,房门被敲响,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老鸨香姐。
香姐进来,低垂着头,不敢看房里的人。
莫清寒开口:“你把当年的事情讲一遍。”
香姐听见这道阴冷的声线,心神一凛。
她垂头开了口:“多年前,我这里有一位清倌,她叫莫苓。”
“有一日晚上,莫苓被一个人破了身……”
香姐细细地把当年的事情道来。
香姐离开后,莫清寒看向陆宗霆:“不知陆督军对这件事情可有印象?”
他紧紧地盯着陆宗霆。
陆宗霆思索了一会,然后,他摇了摇头:“我并不记得这件事。”
“当年我上任的时候,确实有人做了很多手脚。”
“我记得有一日我在督军府,烂醉到下午才醒来,不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
陆宗霆对那晚的记忆是完全模糊的。
莫清寒冷呵了一声:“那我来告诉你,当晚发生的事情。”
他的眼中骤然涌起冰冷的光,光亮很快就被黑暗吞噬,没入暗幕之中。
莫清寒缓缓开口,带着极深的恨意:“那一晚,破了莫苓身子的人,就是你。”
一字一句,蚀骨的寒意袭来。
陆宗霆没有开口。
莫清寒眸色幽沉:“莫苓以为你会给她一个交代,可是那晚之后,你一直没来。”
“几天后,你的人送来一份东西给她。”
陆宗霆知道莫清寒讲的是什么,他没有说话。
莫清寒拿出做妾文书,摆在了陆宗霆的面前。
他眼底掠过锋芒:“这份东西,陆督军一定很熟悉吧。”
光线照了下来,照亮了桌上的文书。
上面写着莫苓和陆宗霆的名字,清晰可见。
陆宗霆扫了几眼:“我从未签过这份东西,也不知道这个东西从何而来。”
莫清寒的心沉到了谷底,随即而至的是凛冽的恨意。
他早该料到,这个男人不会承认。
寒意席卷而来,冰冷覆上了莫清寒的周身,他目光所及之处,仿佛都变得阴郁黯淡。
莫清寒怒极:“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承认吗?”
“你毁了莫苓的一生,心里没有任何愧疚吗?”
声音重重落下,空气仿佛都冻结了一样。
莫清寒的心比这严寒冬日更为冰冷。
到了现在,陆宗霆还在装模作样。
莫清寒真想撕下陆宗霆伪装的面容,让他也体会一下,自己多年来经历的痛苦。
陆宗霆沉眸,缓缓开口:“你作为一个特工,应该明白,字迹是最容易被模仿的。”
“眼睛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陆宗霆的话暗藏深意。
莫清寒心里一震。
但是此刻,恨意充斥着他的心里,凉意层层漫起,淹没了所有的光亮。
莫清寒并不相信陆宗霆的话,他嘴角冷意骤深:“你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坠入地狱。”
文书被叶家藏了起来,莫苓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为了谋生,只能重新接客。
她的身子越来越差,最后缠绵病榻。
莫清寒眸底深处涌动着重重黑暗。
光亮似乎从未抵达他的眼底,他永远被暗色笼罩。
莫清寒的声音低了几分:“那晚以后,她后来生了一个儿子,但却病死他乡。”
莫清寒的目光越过陆宗霆,眼底隐着沉痛。
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冰雪漫天的冬夜,母亲逐渐失了生气。
他从未体验过家人团聚的温暖,那一夜,他更是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一幕幕过往交织而过,莫清寒心里一寸寸凝结成冰。
莫清寒声线冰冷彻骨:“莫苓一辈子都得不到你的承认。”
他的神色愈加沉了:“而我要的只是一个真相。”
母亲这辈子过得那样悲惨,到死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每次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