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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寒带人来到火车的后半部分。
莫清寒的人让乘客往火车的后面走去,同样远离埋了炸。药的车厢。
大家感觉自己的心跳愈加快了。
每个人的脚步都极为沉重。
……
此刻,风声凛冽而至,凉意袭来,彻骨的寒意仿佛不会停歇。
天幕极为暗沉,像是笼上了一层不会消散的阴影。
离爆炸还有五分钟。
暗卫先解开了埋了炸。药的车厢和后面那节车厢中间的车钩,使得两节车厢分离。
火车继续往前行驶,而另外几个暗卫则去负责通知陆淮。
他们会在炸。药爆炸以前,让这节车厢处于孤立状态。
不安的空气,始终弥漫在整列火车上。
离爆炸还有三分钟。
即便火车已经远离了那节车厢,但是空气却似仍弥漫着危险气息。
那些硝烟仿佛已经漫起,直直逼近。
还有一分钟。
车厢马上就要爆炸了。
……
火车的另一头。
陆淮的视线瞥到角落,发现那里有炸。药。
炸。药位置隐秘,但是陆淮向来敏锐,很快就发现了。
陆淮神色未变,心里思绪翻涌。
车厢里竟然有炸。药,莫非有人也想在今晚杀死董鸿昌?
这样玉石俱焚、不顾一切的行事作风,像极了一个人。
莫清寒。
陆淮思绪沉沉,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
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冷冷地看向董鸿昌。
乌黑的枪口对准了董鸿昌,泛着极冷的光泽。
比夜色还要萧瑟、寂寥。
陆淮并未说话,董鸿昌已觉得遍体生寒。
空气似冻结了一样,凉意丝丝缕缕漫起。
董鸿昌眼底的光一寸寸暗了下来,脸色惨白至极。
陆淮食指按在扳机上,微微弯曲。
他正要开枪。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手下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
“三少。”
隔着车厢门,清晰地传来,抵达陆淮的耳中。
陆淮动作微微一滞。
他的枪口依旧指着董鸿昌,没有半分移动。
陆淮神色愈加冷漠,凌厉的目光扫向董鸿昌。
下一秒。
陆淮食指微曲,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刺破了沉默。
子弹穿透冬日的沉寂,带着凛冽至极的气势。
直直打向董鸿昌。
……
“砰”的一声巨响,爆炸声响彻夜空。
幽暗长空中,骤然亮起了明亮的火光。
火焰熊熊燃烧,漆黑的夜幕仿佛都被染上了刺目的红色。
红色愈加浓烈,令人心慌。
烟尘漫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
隔着深冷的空气,都能感觉到那股灼热。
火车已经远去,后面是漆黑的夜,和漫天的火焰。
炸。弹巨大的冲力,让地面都似在震动。
埋了炸。药的那节车厢已经一片狼藉,一切皆化成了碎片。
冷风呼啸而过,带着浓重的硝烟气息,和沉沉肃杀之气。
第321章 第321章
爆炸前半刻钟。
陆淮用枪指着董鸿昌。
他不能确定爆炸的时间; 但必须在此之前; 杀了董鸿昌。
可在陆淮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身后忽的响起了敲门声。
陆淮的动作停了一秒。
在短时间内,董鸿昌趁机往车窗的方向跑去。
陆淮眼睛一眯,扣动扳机。
枪声乍响; 击碎了凝重的空气。
在董鸿昌跳窗的时候; 陆淮击中了他的要害。
董鸿昌身形一晃; 但动作极快,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窗口。
陆淮跑向车窗,而车厢的门已经被人拉开。
手下快步进来汇报情况。
“三少; 莫清寒在这节车厢安置了炸dan。”
“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
陆淮和莫清寒的计划撞到了一起,他们的目标都是暗杀董鸿昌。
他们都没有料到; 反倒给了董鸿昌可趁之机。
董鸿昌已逃走; 但他手中的底牌早就所剩无几。
陆淮沉声问:“乘客已经驱散了吗?”
手下回答:“是; 夫人说是时候离开了。”
“她在走廊上等您。”
陆淮看了一眼,车厢空空荡荡。
他开了口:“走吧。”
……
另一头; 董鸿昌身负重伤,求生意志仍然强烈。
他从窗口跳下火车后,步履蹒跚地往外面跑去。
但他没有离开多久; 身后竟传来了爆炸声。
董鸿昌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冰冷。
这场爆炸又是何人所为?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莫清寒。
莫清寒想设计杀他,却不知道陆淮也在这列火车上。
他们计划不同,得益的人只有自己。
董鸿昌冷笑; 看来自己命不该绝。
若是他们都能在爆炸中死去,那对他就更有利了。
董鸿昌捂住伤口,继续寻找出路,直至他看见了前面的一辆车。
这时,那辆汽车忽的停了下来。
司机看到前方火光冲天,准备掉头离开这里。
他坐进了驾驶座,在发动汽车以前,有一道诡异的触感袭上了他的脖间。
司机怔了怔,不由得背脊生寒。
董鸿昌用领带勒住了他的脖子:“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不敢多言,他们两人随即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到了医院,董鸿昌接受了治疗。
他没有在此过多停留,而是在当晚就离开医院。
在这种危急时刻,绝对不能暴露行踪。
董鸿昌找机会联系了他的一批手下。
待到他们赶来的时候,他让这群人护送自己去北平。
多年来,董鸿昌费尽心思安排的一切,全被陆淮摧毁。
越在这个时候,他就越不能慌乱。
董鸿昌知道,他只剩下最后一张牌。
虽然这是一步极其凶险的棋,但无论是否能成功,他都必须要尝试。
……
北平。
廖宅。
深夜时分,北平的冬天愈发寒冷。
夜幕沉沉压下,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辰。
廖仲承是北平的高官,前阵子,他的得力党羽顾仁山被捕入狱。
他忧虑深重,已经失眠了一段时日。
昨天一个官员打电话给廖仲承,告诉他,有人想要见他。
廖仲承得知那人的身份后,很快就答应了这次的会面。
他眼中寒意渐深。
廖仲承自然明白董鸿昌要见他的原因。
在他眼中,董鸿昌向来都极不安分。
多年前,董鸿昌和陆宗霆争夺上海监管权时,他就做了不少手脚。
而顾仁山的被捕也和董鸿昌身边的纪曼青有关。
廖仲承的面色冷了下来。
这时,书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下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廖委员,有客人来了。”
廖仲承开口:“让他进来。”
董鸿昌推门而入。
他虽被陆淮步步逼退,但神色却仍旧维持着淡然。
董鸿昌的语气不卑不亢:“廖委员。”
廖仲承噙了一抹冰冷的笑:“董督军。”
董鸿昌:“我此次过来,是有要事想告诉廖委员。”
廖仲承目光极冷:“先不提你要说什么。”
“纪曼青在被押送至北平前死了。”
他又道:“你如何解释这件事?”
纪曼青是顾仁山贪腐案的重要证人之一。
而她却死在了送往北平的路上。
廖仲承略一思索,便能清楚,此事一定是董鸿昌所为。
“哦?”董鸿昌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顾仁山是你的人,如果在审讯时,纪曼青成功被送到北平。”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廖仲承不答。
他平静的面容之下,隐约藏着一丝紧张。
董鸿昌继续分析:“你树敌众多。”
“你的敌人必定会借题发挥,将你拖下水。”
廖仲承冷笑:“北平政府的事情,由不得你多嘴。”
董鸿昌放低了姿态:“但我是明白的,廖委员和此事毫无干系。”
面对董鸿昌的奉承,廖仲承选择了沉默。
廖仲承明白极了。
董鸿昌此人,阴晴不定,随时会化成一把利刃,刺向他的背部。
届时,廖仲承不知道能否自保。
董鸿昌语气诚挚:“所以,我替廖委员除去了纪曼青。”
“我可以保证,顾仁山的落马绝对不会拖累你。”
廖仲承松了口:“这是你犯的错,本就应该由你解决。”
董鸿昌观察着廖仲承的神态,缄默不语。
很快,廖仲承问:“董督军来到北平有何目的?”
董鸿昌的心放了下来。
既然廖仲承主动询问,就证明他已经有了合作意向。
董鸿昌道出了此行的真正目标:“我想要上海。”
廖仲承猛地一怔:“什么?”
此人的胃口真大,竟想伸手管到上海去。
看来这么多年,董鸿昌筹谋已久,仍旧没能歇了心思。
董鸿昌一字一句,极为肯定:“鸿门的头目乔云笙死了。”
“廖委员知道原因吗?”
不等廖仲承开口,董鸿昌继续说。
“哥老会当年恩怨,影响到现在的鸿门。”
“而鸿门的动乱又影响到上海滩。”
董鸿昌做了万全准备,正是为了说服廖仲承和他共商大事。
“和平饭店的存在并不能让上海滩的秩序稳定。”
廖仲承终于开口:“凭我一个人,如何能决定上海的归属?”
董鸿昌并不急于一时:“如果我拿到了上海滩,我会做一个保证。”
廖仲承望着董鸿昌,似要看破他眼底的秘密。
两人各怀心思,沉沉心绪被遮挡。
“这样的利益……”董鸿昌顿了一下,“你难道不想来分一杯羹吗?”
廖仲承不是圣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不可能不动心。
他和陆宗霆本就不熟悉,只是在政府见过几次面罢了。
事实上,无论上海是谁的,廖仲承都无法插手。
但若是那个拿到上海的人,和他有合作关系……
廖仲承心下思索。
他十分清楚,和董鸿昌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然而,只要他掌控全局,所有的错漏和失误都能降低到最小。
在利益和清白之间,廖仲承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他要的是利益。
半晌后,廖仲承开了口:“你想做什么?”
董鸿昌知道,廖仲承已经彻底动心了。
董鸿昌的目光坚定:“现在立即拟一份提案,向总理提议。”
“上海的监管需要换人了。”
深冬的夜晚,冷风凛冽,寒彻至骨。
那些不安分的心思,都被黑夜遮掩了起来。
……
董鸿昌离开后,廖仲承彻夜未眠。
廖仲承思考再三,当晚就拟定了提案。
这份提案放在廖仲承的书房中,迟迟没有上交。
他没有料到的是,没过几日,北平政府出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