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不过,李花儿倒是真担心客船之上的那个女客。
兰船主这样的人一旦混账起来,莫说撞船,抢人也是敢的。
所谓不吃眼前亏,而如今看这客船,当真非常吃亏。
果然,兰船主仰着头,颐指气使地对身后众人,指着那客船就道:“你们去——”
李花儿见状,立刻将福宝递给李果儿,又叮嘱附近的孩子们道:
“离远些,当心真闹出来,伤到你们。你们几个男娃子,护好了人,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就和你作对
如今李花儿在清河村,是很能说得上话的人物,是以她一说完,孩子们忙都应了声。
尤其是其中的孙三贤,拍着胸脯地让李花儿放心。
李花儿则快步走到渡口前,抢在兰船主“抢”字出口之前,笑道:
“说起来,这渡口上也是有趣,总有那不懂事的惹祸精,不知道仗了谁的胆子,开口闭口,都当自己是王法了,两年前如此,两年后也如此,。”
兰船主正得意呢,却不想有人敢插话,正待发作时,才发现阻拦的人,竟是李花儿。
他嚣张的气焰,顿时就消了一半。
论理,兰船主是绝不怕李花儿的。
可是李花儿背后就是柯掌柜,柯掌柜背后就是韩掌柜,而韩掌柜背后到底是谁,就连他主家魏王,都至今没查明白。
只知道这隆丰钱庄,和京中的关、谢、王、陈四家,都有点儿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掉个酒幌子都能砸到个王公贵族的京城里,这四个清贵之家也是没人敢惹的。
兰船主压下了怒气,换了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孔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大掌柜的。”
李花儿已经走上了渡口,浅笑屈膝道:“不敢,兰船主这次南面回来又发财了吧?”
兰船主满嘴玩笑的语气道:“不敢说发财,只是买下几间李大掌柜那样的烂木头铺子,也是可以的。”
说出来的话,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玩笑。
虽然不敢动手,但是斗斗嘴,他还是敢的。
李花儿也不生气:“那是自然,我那小铺子,最多也就是在州府,兰船主的大生意,可都是在京城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越发真挚:“哎呀,不知道兰船主到了京城,是怎么和别人说话的?难不成当着京里的大人们,也说‘自己就是王法’?小女不太通国法,不知道这算不算僭越的罪过?”
兰船主脸色立时阴狠起来:“李大掌柜的莫要多管闲事,当心反而惹祸上身。”
李花儿握着藏着袖箭的手,柔声道:“到底是兰船主失言害了主家,还是我惹祸上身,只怕还要商榷一二吧?”
兰船主眼神如刀:“李掌柜这是安心要与我为敌?”
李花儿理所应当地点点头:“是,又如何?”
兰船主被她这理所应当的语气,气得脸紫了。
俗话说阎王好骗,小鬼难缠。
而此刻,在兰船主眼中,缩在不起眼的清远县城里,开个破铺子的李花儿,那就是天下最难缠的女鬼!
李花儿却笑意更深了,开口道:
“兰船主有势力仰仗,我也有势力仰仗;兰船主要仗势欺人,我自然也可以仗势欺人;兰船主看北来的客人不满,我看着北来的兰船主也不满;兰船主当自己是王法,我却不当您是王法。”
依旧是那样飞快的语速,却字字说得都清楚。
李花儿说一个字,兰船主的脸皮就黑一点儿,直把兰船主的紫脸皮,说成了黑脸皮,她才缓了一口气,笑道:
“所以嘛,现在,兰船主是要安心和我为敌吗?”
“你!”兰船主跳了起来,指着李花儿的鼻子,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了。
李花儿脸色猛地一沉,冷笑道:
“我怎么了?我不拿你当王法,难道还错了?你自己仗着主家的势力行事,却背后给主家惹祸,我好心提点你,你还要生气,要不咱们现在就去衙门,把这话说道一二可好?或者我随你去京城,让魏王说说,看看你算不算王法,好不好?”
论吵架,便是兰船主那一船的人绑在一起,也不是一个李花儿的对手。
字字都像是胡搅蛮缠,但是句句听起来,还都让人无法反驳。
直把人绕晕了才算。
李花儿一气说完了这么多的话,就不再理他,而是对那客船船主笑道:
“这位船家,你们靠岸吧,这渡口算是入平水州的第一个大渡口,有时候有些冲突也是常有的。”
那客船船主也被李花儿的话绕晕了过去,还没明白过来呢。
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乡野之地,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丫头,真是难得!
所以,再听见李花儿对自己说话,他还是愣了愣,才拱手笑道:“是,多谢这位姑娘仗义执言。”
说着,他又有些得意地看了那兰船主一眼。
兰船主已经管不上客船了,只是怒视李花儿。
可就在此时,只听见商船的船舱内,传来了一个压抑而且沙哑的声音。
“兰大叔,罢了,让他们先靠岸吧。”
兰船主听见这话,忙跑到船舱边,道:“甘爷,这……”
船舱里那位被称为甘爷的人打断了他。
“罢了,听你们吵得也烦死了。况且她说得也有些道理,兰大叔今后,还是要慎言才好。”
兰船主被抢白了这么一通,却不敢还嘴,只好唯唯诺诺地道:“是,小的明白了。”
李花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魏王商队里,有一个姓甘的人。
而且这地位,看来相当不低。
听说话,倒觉得此人还是讲些道理的。
是以,她浅笑施礼道:“还是这位甘先生讲道理。”
那甘爷一时没说话,将一只手伸出了船舱,轻轻地掀起了帘子。
李花儿没有看清楚船内的人,反而看清楚了那只手。
明显是养尊处优,而且很年轻的手。
李花儿微微一愣。
听此人说话的语气,她还以为这是个年纪大的人呢。
不过再一想,她暗骂自己糊涂。
兰船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而这个甘爷却要叫他兰大叔,显然是个年轻人嘛。
那甘爷只是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就又放下帘子,道:“你就是南北木匠铺的李掌柜?”
李花儿点点头:“正是。”
甘爷用那沙哑的声音,干涩地笑了笑:“我缺把椅子,你可能做?”
李花儿问道:“不知甘先生要什么样的椅子?”
甘爷道:“就要如今京城最时兴的圈椅,就要南边国的那种紫檀木的。”
李花儿笑道:“好,我知道了,十五两银子,先付五两的定钱。”
甘爷对兰船主道:“给她。”
兰船主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会要给李花儿送钱,脸上的胡子都气歪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认真数钱
气归气,可兰船主并不敢违逆杜爷的话,只好忍着气,回了船舱取银子。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个不小的包袱,往李花儿手上一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李掌柜接好,这可是五两银子。”
李花儿秀眉轻扬,面不改色地将包袱接了过来。
好重的包袱,她虽然有了提防,也差点儿没抱住。
不过她却笑了。
原来这包袱里,是一堆一文钱的铜板。
这兰船主不敢违逆杜爷,就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李花儿一下了。
李花儿拍了拍那包铜钱,浅笑道:“不愧是大船家,到底是有钱,我那小铺子里,便是把犄角旮旯都搜了,也找不出这么多铜板来。”
全不像和人吵架的时候,而是不高不低的声调,不轻不重的语气,听起来和玩笑一样。
却让兰船主更生气了。
李花儿说罢,又笑道:“兰船主还请稍等,生意之事,钱货两讫,让我慢慢数了来。”
兰船主冷笑道:“放心,若是多了出来,便当是我们杜爷,赏你的了。”
李花儿却已经转身,对那群小孩子招了招手,让人去寻了个垫子来。
“兰船主误会了,”待人将垫子送了来,李花儿坐在渡口上,将那包袱解了开,铺在地上,口中道,“我呢,是怕兰船主给少了定钱。”
兰船主差点儿背过气去。
李花儿说完了这句话,就不再说话,而是认认真真地,一枚一枚的铜板数着。
两千五百枚铜钱,数起来时间可不短,李花儿还慢条斯理地按着五十一钱银的顺序,给分好了堆。
这岸上的情景,变得着实诡异了起来。
一群有些怕还有些想笑的小孩子,一群或看戏或气极的大人,都在河岸之上,看着一个二八年华,模样英气俊俏的女儿家,数铜钱。
兰船主想走,可是钱是他给的,人现在要点定钱,自然走不了;
有对岸来的两艘渡客船,因着兰船主和那北面来的客船堵在了渡口,靠岸都难了些。
好在这渡口之上,常来常往的客船都有自己的位置,这才停好了船。
但是要下渡口却难了,毕竟李花儿就坐在渡口上,正点钱呢。
两艘船几十个渡客,擦着边才好容易下了渡口,那拿了大件东西的人,也只能等在渡口上了。
新来的渡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那在渡口看了全程的人,就偷偷给他们说了。
人们自然都抱怨了起来。
相比于抱怨李花儿多管闲事的,更多的人是去抱怨兰船主无事生非。
“这么大的客船,难不成连五两银子都没有?还不是欺负李掌柜嘛。”有些清河村的或清远县县里的居民,都不太喜欢兰船主,就帮着李花儿说话。
话传到兰船主耳朵里,只把兰船主气得发抖。
这死丫头是故意的!
而李花儿只当不知道渡口上的情景,慢悠悠地数完了之后,起身向兰船主伸手,认真道:“这是四两九钱,零四百九十八个铜板,少两个。”
有那么一瞬间,兰船主已经要挽袖子过来打人了。
李花儿比他快一些,袖箭已经拿在手里,又说了一句:“少两个铜板。”
岸边的人,立刻都开始起哄了:“啧啧,两文钱也要少人家的吗?”
“快给了人吧!好大的商队呢!”
“两文钱的便宜也要占,好不要脸。”
“若不信,你们也数数嘛!”
自然,说这句话的人,被所有人怒视了。
兰船主涨着脸皮,从怀中又掏出了两文钱,扔在了地上。
李花儿也不生气,捡起来放在了包袱里,起身拿着包袱,回到了岸上那群孩子之中,又将包袱再次铺在地上,对孩子们道:
“今天端午节,横竖大家高兴,一人十文钱,自回去买糖吃,只一样,以后可不许每次我回家,都拦车、追车要糖了,惹了牛的性子,伤了你们。”
孙三贤听见,抢先笑问:“傻花儿,那买肉行吗?”
李花儿掩嘴笑道:“想买就买去,只不许抢,果儿,看着他们分钱,排着队分。”
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了些散碎的银子,递给了里正道:“剩下的和这些,大概有个七八两了,就请里正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