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闭嘴!你再瞎吵吵就滚出去!”花常业听她满口胡言,怒斥道。
何氏见花常业狠瞪着自己,马上委屈地掉眼泪,看着蓝怡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
蓝怡才没心思看她的表情,把歪楼拉回来,“姨母,外甥媳妇等着呢,你且说明白!”
花家姨母喘着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浓痰才说道:“咱们几个看的清清楚楚的,娘本来好好的,吃了你送来的药就不成了!”
蓝怡皱眉,她与贾氏做的香囊和配置好的防治伤风感冒的草药,的确是让王林远送到了花家村一份,但是若说这药能吃死人,是不可能的。
“我的确托人送了药和香囊过来,但是这些都是最稳妥的防病强身的药草,不会出这种事。”
王林山的大大舅母却不认同地开口,“林山媳妇,是药三分毒,老人家身子骨弱,难免受不住药力。”
“我也知是药三分毒,配置草药的事情自然慎重,香囊里装的是姜、佩兰和橘皮,熬制的草药里是银花、贯众、板蓝根、荆芥穗和苏叶等几味药材,这些药药性平和,吃了并无副作用。”蓝怡做事底细,贾氏开出的香囊和草药,她也没有盲从,而是查了书籍找人咨询过的,“这些药方,我是找城里济善堂的梁进郎中亲自查看过的,梁郎中也说是是益气固表的好方子,我才配的。”
黄县济善堂的梁进名声很大,大伙都信服他的医术,蓝怡说着方子是找梁进看过的,自然没什么大问题。
蓝怡不待众人开口,又接着说道:“这香囊和草药里的药材,除了我亲自入山采的,就是从济善堂买回来的。除了我和两个孩子,村里不少人家也都用着。今年天气反常得病的不少,我挂心姥娘和诸位长辈的身体,才买了草药配好让三弟送了过来。不知大伙都用了没有?”
花家众人低头,蓝怡送过来的香囊和草药,他们自然是用了的,都没出什么问题。
王林喜冷冷说道:“这香囊和药方,城里的几家药堂都觉得好,配了不少发给大伙用来治病。远的不说咱们说近的,周家村的周郎中也说能用,建议大伙熬着喝预防着。现在药铺里的药材价格涨了多少倍你们都清楚,我大嫂辛苦不计较价钱,买来孝敬长辈是她有孝心。”
“大舅,姥娘生病是请哪位郎中看的?郎中怎么诊断的,开的什么药?今早病重时又请得哪位郎中给姥娘看过,郎中是怎么说的?”蓝怡直接问花展元。
老人家病重,自然不可能不请郎中,花展元应道:“请的是周家村的周郎中,周郎中说娘是体虚风寒,开了草药。”
周郎中蓝怡接触过多次,除了那会宝宝体质过敏,她对周郎中的医术和医德还是认同的,“周郎中是怎么说的?”
花展元不语,花常业开口接道:“周郎中说奶奶是前些日子吃多了凉东西,又起夜受风才咳嗽发热,开了药让好生养着。本来老人家身体已见好了,昨日的饭食还吃得不少,不知怎么睡下就没有起来。今早周郎中过来给老人家诊脉,也没说个明白。”
“大表哥,周郎中开的什么药方?”花常业还算是这些人里比较讲道理的,蓝怡直接问他。
“周郎中开的药方,是在弟妹哪来的草药基础上又加了几味散热养胃的药,让奶奶早晚服下。”花常业如实说道,他不认为蓝怡的药有问题,否则周郎中也不会让老人家接着吃。
蓝怡点头,看来这事得找周郎中问问清楚了。
“周郎中可还在村内?”现在得病的人多,周朗中是个认真负责的性子,一般他出村诊病,村内的病人都会排队跟着等,所以没有半日他回不去。
门口有人喊道:“在呢,我刚瞧见周朗中去族长家了。”
花家现任族长,正是今日护丧人花坡的父亲,也就是北沟村赵里正的岳父。
王林喜对花坡说道:“坡舅,这事事关重大,咱们还是请周郎中过来问清楚为好。”
花坡不认为是药方有问题,让周郎中来有点要家丑外扬的意思,“家父身体不适,所以今日请周郎中过去诊脉,现如今怕是还没看完呢。”
“老爷子身体没问题吧?我记得您家离着不远,我这就去瞧瞧,大嫂,你穿着热孝不方便,还是带着孩子到牛车上等着吧。”王林喜站起来就往外走。
王林喜这么做,真真就是打脸了。
“林喜,你这是什么话,干嘛要到牛车上等着,咱们还欺负他们孤儿寡母么?”王林山的二舅不高兴地开口。(未完待续。。)
第一九一章 风波初定
王林喜淳朴少言,见人就是一张憨厚的笑脸,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比三弟王林远心眼实诚,木讷好欺。王林喜并好欺,而是不计小节,遇事忍让三分,俗话说泥人尚有土性,这样性子的人一旦急起来不是三两下就能摆平的,这些人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地欺负他尊敬的大嫂,真当他王家没人不成!
听了花家二舅的话,林喜扯起嘴角,眼神却冷的没有一丝笑意,“没影的事都能被你们拿来当理说,刚我可是亲眼瞧见二姨要伸手打人,一屋子老少闷头看热闹,这不叫欺负?但凡有眼睛的都瞧着呢,花家人多,我王林喜就不信没一个有良心、讲道理的!要真是没有,我们王家也走不起这门亲戚!”
王林喜的话语大伙都听明来了,断不清今天的事,不能给大嫂一个公道,王家就要与花家断了这门亲戚。在花家人眼里,王家人对蓝氏改嫁应该是有怨气的,他们刁难蓝怡王家人也该乐见才是,没想到王林喜却如此为要改嫁的寡嫂撑腰。断亲,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在村民意识中是十分严重的事,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众人打量和审视的目光,并没有让蓝怡慌张,她叮嘱王林喜:“二弟,花族长他老人家生着病,咱们是该过去问候的。你代大嫂走一趟吧,若周朗中还在,你且等着他给族长诊完脉过来再请他过来。族长身体不适,就别麻烦他老人家出门了。你放心。咱行的正站的直,我就在这为姥娘守灵,尽我和文轩该尽的孝道。”
她抱着文轩。跪坐在本来的位置上,不再说话。王林喜甩开花常业和花常东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花坡见了心急,对着白压压发呆的众人喝道:“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说完,他跟随在花常业身后快步去追王林喜,也好回家问父亲这事要怎么处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是骑虎难下了。花家众人面面相觑,都没底起来。花展元埋怨地看看妻子和二妹,转头与三个兄弟低声商量对策。
花坡家的大门盖得十分敞亮大气。是花家村头一号,但凡见过的都不会走错。王林喜快步走到大门前,恰好碰上背着药箱的周郎中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等候他去看诊的病人家属。
“周郎中。您老人家还在这。真是太好了。我是北沟村的王林喜,我爹是王民善,家就住在北沟村村北头。前些日子我和村里人到周家村给您送过草药,您老还有印象不?”王林喜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做介绍。
周郎中在附近几个村子行医多年,大多数人都认得,对这两年变化甚大的北沟村王家印象尤为深刻,“老夫自然记得。林喜,可是家里有人病了?”
王林喜摇头。把花家二姨说老太太吃了大嫂送过来的药突发去世的事情讲了一遍,“我大嫂和孩子现如今还在灵堂跪着呢,周郎中,姥娘去世前您给她老人家诊脉开药,对实情最是清楚,还请您移步过去一趟,否则怕我大嫂和孩子今日出不了花家大门。诸位乡亲,我晓得诸位等着周郎中到家中给家人看病,还请乡亲们容个情。”
说完,一躬到地。
他身后的花常业面色不佳,花坡更是站着一语不发。
众人纷纷摆手,“周郎中,人命大事,您老先去瞧瞧吧。”
“胡闹!”周郎周一甩药箱,快步走向花展元的家门,王林喜紧随其后,众人见有热闹可看,都呼啦啦地跟着。
花坡见众人走了,一跺脚快步走进家门,去寻老父亲。
花展元院内,众人心不在焉地各自闷头忙碌着,院内四位僧人不算响亮的诵经声和木鱼声听的十分清楚。
“周郎中来了,周郎中被找来了。”无知好事的孩子们先跑进来,嚷嚷道。
花展元几个兄弟还没有商量出头绪,现在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蓝怡跪坐在地上,没有起身。
“周郎中,您且说说姥娘的病情和死因,让这满屋子的人明白明白。”进入灵堂后,王林喜朗声说到。
周郎中扫视众人,“老夫写得明白,老太太几日前身热起伏,头重身重,困乏纳呆,胸闷脘痞,腹胀便溏,渴不思饮,苔白腻兼黄,脉象濡滑,乃饮食不周、外感冷气而起的伤寒湿热之症。”
众人无语,周郎中之言晦涩难懂,他们哪里听得明白。
王林喜接着问道:“周郎中,姥娘为何今早没有醒来就去了?花家二姨说是我大嫂送的草药害的,那草药您也知道也见过的。”
花家姨母眼巴巴地看着周郎中,众人都屏住呼吸等着他下定论。
蓝怡此时却有点走神了。现代医患关系紧张,一旦病人突发死亡,病人家属通常会把悲伤转化为对医生和医院的怒气,认为医生无医无德害人性命,不大闹一场誓不罢休。而在大周这里,若郎中医术和医德得到众人认可,即使他治疗的病人去世大伙也不会怪罪到郎中头上,反而出现眼前这一幕。
跨越两千年,这里边的差异,不得不引人深思。
周郎中接着说到:“老夫人年逾花甲,正气虚亏,身热夜甚,神昏不语,乃邪气胜精气衰之状,其脉在皮肤,似有似无,乃无根之脉,老夫早上便已言明此乃大限将至。王家大嫂送的药老夫看过也给乡亲们开过,属防病固本之方,何来害死人一说,纯属无稽之谈!”
周郎中晦涩的前半句话众人没听明白,但是后半句大伙听得清清楚楚——花老太太的死与蓝怡送来的药,并无半点关系。
既然周朗中早上就说明白了,花家这么闹,到底是为了什么?大伙面色神情十分精彩,不住打量灵堂内或跪或坐的众人。
蓝怡这时才站起身,给周郎中行礼:“小妇人多谢周郎中道明实情。”
花家姨母从灵床前站起身,犹自不信地怒问周郎中:“您老可不能昧着良心胡说,我娘身子骨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到了大限!”
周郎中气得胡子颤抖,“老夫行医多年,良心二字从未失过!你等若是不信,自去报官,请衙门仵作前来验尸便知。老夫告辞!”
等着看病的众人随着周郎中离开,王林喜平静地站在灵堂中,“周郎中的话大伙都听见了,姥娘去世与我大嫂送的药并无关联。”
“怎么会是这样的,我不信!”花家姨母的眼神不住在花家大舅母和何氏等人身上转悠,“明明是蓝氏害死娘亲的,你们说话啊!”
花家众妇人不自在地往后缩缩身子,不敢抬头。
蓝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站起身,“诸位舅舅、舅母,二姨,若是还有疑问,我马上去县衙击鼓报官,连夜请仵作前来查看,姥娘尸骨未寒,外孙媳妇再不孝也不敢耽误明日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