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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极点头。伸手接过托盘,随着蓝怡进到西屋。
蓝怡转身去看孩子,周卫极倒上茶水慢慢饮着,他瞧见蓝怡进来。主动挥手将灯光熄灭。
不同于昨夜的阴沉。今晚夜色晴好,繁星伴月在几片白云里穿梭,洒下满室的温柔。周卫极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小丫头美得惊人,他压下自己的冲动,清清嗓子,讲起今日的事情。
“我已问明,那两人确实是来自东平梅县王家。他们本是过来查访牡丹榨油的事情,在村中偶遇你们母子。认出你是王家的逃婢春桃,宝宝是被你拐走的王家长房的大少爷王文轩。他们此举乃是解救主子,将你捉回梅县王家。”
周卫极顿了顿,见蓝怡垂眸听着,又接着说:“那矮个子自称是王家的管事,以前见过春桃,言之凿凿认定你就是春桃。”
果真是逃婢啊!蓝怡握紧拳头:“周二哥,这事官府如何处理?”
周卫极歉意的说道:“这也是我处事不周,昨日为寻你们动用了太多衙役和官兵,两贼又都关在大牢房里。今日审问之后周知县主动问讯,我也只得将实情告知。”
蓝怡摇头:“怎能怪二哥,你动用衙役官兵搜寻我们,也是好意,将事情原本告知知县大人,乃是应当应分。”
周卫极听她如此回答,握握拳头接着说到:“那二贼说已快马送信回去告诉主子,也就是你所说的二爷王明礼,在这里发现你们的消息。这王明礼与梅县田知县乃是翁婿,去年你和文轩母子出逃后,他们就在官府报案,四处捉拿与你。还有,春桃的父亲就是安排你们出逃的王管家,他与春桃的兄长此时都被押在梅县大牢之中。”
蓝怡咬唇,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现在却是骑虎难下了,逃跑已经不可能。
她知道自己现在顶着逃婢的身份,还能平安呆在家里,定是周卫极在知县大人面前做了担保的,自己若逃了,就是陷他于不义。而且,春桃的父兄还压在大牢里,她逃走更是坐实了罪名,两人怕是难有脱离牢笼之日。
王明礼是知县的女婿,自己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自己只是王家的一个小丫鬟,就算拿出王明哲的书信,说出依柔的遗言,谁又能相信她?
蓝怡皱眉,快速思索着目前的情况。去梅县是肯定的,她只能尽最大可能做好准备,能用的也就是夏婉的关系和自己手里的银子了。
周卫极见她面色凝重,不忍的开口安慰道:“你莫担心,这几日我不去衙门,在这里保护你母子,若梅县带回消息属实,你和宝宝怕是要去趟梅县。届时我自会安排妥当,你且放心便是。”
蓝怡苦笑,目前的情况,又能妥当到哪里去?周卫极虽说是保护,怕也是被知县派来监视她们的吧。
想到自己的处境,她有些茫然地问道:“周二哥,若我真的是逃婢,会不会被打死?会不会连累到周围的人?”
周卫极强压住心底的躁动,说到:“莫瞎想。”
蓝怡深吸口气,她这是怎么了,怎能如此脆弱。她答应了要保护宝宝,答应了要照顾宇儿,怎能现在就退缩了。
想到宇儿,蓝怡望望东屋,坚定中带着苦涩,本想着一辈子把这孩子带在身边保护,但是此去梅县生死未卜,宝宝是一定要跟着的,逃也逃不掉。宇儿还是留在这里为好,起码有王二叔等人照看,也能平安长大。
“周二哥。我的身份还望你在村里人面前隐瞒一二。”
周卫极早已考虑到这一点:“此事也只周知县、我与高峰三人知晓,里正与二叔那里我只说这两贼是拐子。”
蓝怡感激的点头,她知道自己这次给周卫极添了麻烦。但是她还是说到:“二哥,梅县消息几日能传回来?”
“少则半月,多则二十天。”
蓝怡点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家里的事情要马上处理。
周卫极见她锁眉沉思,开口安慰道:“莫慌,且安心呆上几日。你既是跟着主子出来的。不算事弃主私逃,只需查明情况便可。你身边有什么物事能让亲人认出来的没有?高峰前去梅县时我也好让他以此为凭打探一番。”
蓝怡想了想,点头。她定了定神。到东屋的炕柜里取出自己穿越过来时春桃戴的内侧刻有“子回”二字的手镯和宝宝的娘亲依柔当时戴在手上的翡翠戒指取了出来。
“周二哥,这戒子是宝宝的娘亲去世时戴在手上的,这手镯是我当时戴着的。”
周卫极接过,放进怀里。
蓝怡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笑意:“周二哥。虽知不该,但是还有一事要托付与你。半月后我只说是回梅县探亲,将宇儿托给二叔家照看。若是此行不顺,我和宝宝无法回来,还请二哥转告二叔一家说我和孩子出事死在了路上,请他们帮我照顾宇儿,也请二哥尽量照看一二,这孩子自小吃苦。又心细敏感,但毕竟还小。过几年也就渐渐忘了,我……”
这次能怪得了谁!还不是她自己不够小心,一心只想着赚钱,将青山油坊的生意做得太大,才招来这场祸事!
周卫极看着她勉强的笑容,听着她有些颤抖的话语,再也忍不住,伸出大手握住她紧抓茶杯的小手,怒道:“不许胡说!”
蓝怡被他手心的温度烫到,她抽出双手,笑道:“周二哥,我这不是做最坏的打算么?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还要保护好宝宝,从梅县平安出来。这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梅县王家所图的不过是银子,大不了她用今年赚取的全部身家从王明礼手里买个自由出来。宝宝那里则费事些,若是要保他平安,怕是要费更大的心力。
蓝怡心里一团乱麻,她现在急需安静地整理一番。或许该把宇儿托付给雷天泽,雷家定不是一般人家,宇儿跟着他会更好些,但是雷天泽四海为家,宇儿跟他走了,自己怕是难在见到他了。
“二哥,今日辛苦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你放心,我这几天一定安生在家呆着,哪也不去。”不给你添麻烦,不让你为难。
周卫极听明白她的未尽之言,猛地瞪大眼睛,跳下炕伸手将她扣进怀里抱紧:“你定要气我是不是!定要逞强是不是!我说了一切有我在,大不了带着你们三个远走高飞,再寻地方安家罢了!”
蓝怡再坚强,此时也忍不住泪珠,她没想到,在如此境地周卫极还肯这般对她。
不过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连累他。蓝怡挣扎着要从他火热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周卫极哪里肯,他避开她的伤处用双手把她扣紧,下巴搁在她的头上。
蓝怡敌不过他的力气,肩膀肚子也还痛着,她只得僵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抬头说到:“二哥,你还有家人,这里是你的故土,怎可为了我们远走他乡,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到时你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们母子走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再说了,这不是我猜测的最坏情况么,没准消息传来,我根本不是逃婢呢,我的运气一向好,老天爷不会不照顾我的。就算是,也不过是花些银子罢了,你不知道,这一年我赚了很多银子,足够买个自由泳的,我……”
周卫极低头看着她带泪犹自强笑的通红小脸和一张一合吐着气人的话的小嘴,恼她到现在仍不肯接受自己的心意,一句句的将两人分的清楚。
他此时只想让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感受,猛地吻上她的红唇,用牙齿啃咬,只想着把她吃下肚去,好安了自己狂躁的心。
蓝怡呆呆地任他啃着,他的吻很凶悍,带着愤怒和怜惜,其中的情意不许她错认一分。
蓝怡的心软了,忍不住发抖,她伸出左手硬把他的头拉开:“二哥,你。。。你不可如此。我。。。我不是良配。”
周卫极明亮的双眸紧紧锁住蓝怡,用拇指轻抚她湿润的红唇,哑声说到:“这辈子我已认定了你,天上地下,你休想把我推开。”
哪里还顾及得到这样是不是合规矩,是不是让她误会,对她情根深重,所有的感情喷涌而出,压也压不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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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 莫问出处
等待的日子虽然是煎熬的,但蓝怡却分外珍惜。
她抓住每一分钟的时间和孩子们待在一起,似乎要将他们的一切都刻在自己的脑子里。特别是宇儿,她总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告诉他,恨不得他能瞬间长大。宇儿也被娘亲态度中带出的不舍和急迫感染,寸步不离的跟在蓝怡身边,哪里也不肯去。
“娘亲,有二十五个鸭蛋,鸭子少了,生的蛋没少呢!”宇儿和宝宝两个将园子里的鸭蛋捡起来装进箩筐里,高兴地对蓝怡说到,“少了吃白食的,就是好!”
蓝怡笑着取出帕子给他们擦擦额头的汗水。为了感谢村里人帮忙寻找他们母子,蓝怡请王二叔把鸭子分送出去不少,现在她家山坡上还剩四十多只,应该大部分都是母鸭子。鸭子少了,生蛋却没有减少,自然就显得多了。
这些鸭蛋,再加上家中母鸡每日生的**个鸡蛋,每日乐坏了捡蛋的宝宝和宇儿两个小家伙。
“娘,娘,腌上,吃。”宝宝举着鸭蛋说到。
蓝怡接过放在箩筐里:“宝宝,咱们这次不腌着吃,回去娘给你们做蛋黄焗南瓜,想不想吃?”蛋黄焗南瓜是蓝怡现在比较拿手的一道菜,略甜的口感两个孩子都很喜欢。
宝宝马上拍着小手喊道:“要吃,要吃。”
宇儿则想起牛蛋几个:“娘,多做些吧,上次宇儿去牛蛋家吃炖肉。牛蛋就说要到咱们家吃蛋黄焗南瓜呢。”
蓝怡点头,单手拎起箩筐,牵着毛驴和山羊回家。她回头看着两只怀着崽子的母山羊。想着它们下月生崽子自己怕是看不到了。
虽说马上要动身去梅县,但是蓝怡并没有打算将家里的东西都处理掉,只把地窖里多余的存粮卖了出去。
至于其他东西,则没有必要处理。除了存粮,家里还值些银子的怕就是这毛驴、山羊和鸡鸭鹅,就算是都卖掉也只不过十几两银子,还不如留着。这里是她的家。谁说一定不能回来呢?
“四妹,胳膊好些了?不是说这几日不要出门的么?”蓝怡胡思乱想之时,雷天泽漫步过来。伸手接下她左手里的缰绳和箩筐。
蓝怡点头,上前打开家门说到:“周二哥已经问明白,那些人是拐子,也没有同伙。所以这两日能出门了。胳膊好了很多。只是不能太吃力。”
“三舅舅,你的大白马呢?”雷天泽那匹白马高大俊美,那日他骑马跨剑而去的身影宇儿印象十分深刻。雷天泽待两个孩子亲切,两个小家伙也十分喜欢这个舅舅,比起花家村的那些表舅舅要更喜欢。
雷天泽笑着说:“在马厩里,改日再带过来给你们两个骑。”
宝宝咧着小嘴乐,骑马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三哥。没想到你的马骑的那般好,武功应该也不错吧?”蓝怡几次听刘氏描述雷天泽骑马而去的英姿。再看看自己面前温文尔雅的书生,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雷天泽轻笑,脑子里闪过周卫极的身影,“比不得周兄那实打实的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