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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仙娥也不敢多深究什么,纷纷应着,退下去了。
待到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竹荫关切地问道:“殿下今日是怎么了,怎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云莞此刻不需要再伪装自己了。她冷笑道:“还不是那位爱神,本事大得很!她住进花神的行宫不说,还日日随着花神去法会。也不知那朱碧给花神灌了什么**汤,花神对她格外有耐心。今日,竟还放下身段给她讲道论法!”
竹荫也是十分吃惊:“花神素来性子冷漠,六界都是出了名的。自他降世开始,真是从未听说过和哪位女神仙走得近过。”
“哼,怕不只是走得近这么简单了!”云莞只要一想到梓芜和朱碧白日里的亲昵状,都恨得咬牙切齿,“我这一次,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本想着请爱神帮我牵个线,成就一段姻缘。没想到,朱碧看着冒冒失失,其实比谁都有心计。竟然借着这次机会,顺利接近了花神,真是好深的城府!”
竹荫自然知道云莞对梓芜的一往情深。她劝慰云莞:“殿下莫要太悲观!花神此时可能是被那爱神蛊惑,不过也只是一时的。奴婢相信,过不了多久,花神自己就会反过闷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就好了!”云莞不免有些气馁,“爱神好手段,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放开花神。若是花神真的被她迷住了心窍,又怎能看清她的真正嘴脸?”
竹荫沉默了片刻,想了想,才对云莞说:“殿下既然有这种担心,何不及早采取措施呢?若您做些什么,让花神和众仙神看清爱神的本来面目,奴婢觉得,花神最会却步。”
云莞一听这话,来了精神,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设局,让爱神自己跳进去?”
“不错。”竹荫点头,“既然爱神能借着殿下求她牵线的机会做局,自己去亲近花神。如此不仁不义,殿下又何须始终做君子,受她这些委屈?不若,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设局让她难堪。爱神欺侮您在先,公主殿下又何须顾及什么情谊?”
云莞点点头:“你说的对。若我再这样碍手碍脚,早晚花神会同我渐行渐远。待到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说着,她拉起竹荫的手,撒娇,“好竹荫,你真是我的智囊!你快帮我想一想,到底如何才能成功将爱神一军?”
“公主此番,必得一举成功。最好选一个众目睽睽之下的时候,让爱神无法辩解,也无法逃脱。”竹荫虽只是一届仙娥,心思却是深沉莫测得很,“再过不久就是天后娘娘的整万岁的寿辰,届时诸天神佛都会参加筵席,花神和爱神自然也要去。殿下不如借这个机会,让花神彻底厌恶爱神。”
“这个主意不错!”云莞很是满意竹荫出的点子,她不禁盘算起来,“一定要想一个好的法子,让爱神彻底颜面扫地!”
天上的日子过得很快,太上老君的法会热闹了三个月,终于结束了。梓芜倒是一刻也不得闲,紧接着去天帝面前述职。
因为述职算得上是君臣之间的要事,要表现出对天帝的尊重,所以梓芜的着装也比较庄重。一袭银白色金丝长袍,右下角衣摆处绣着一簇精致的百花齐放图案,凸显出他花神的身份。男子衣服上绣了花,一点也不显阴柔,反而衬得梓芜更似一株玉树,英俊挺拔。他的头发用蝉翼造型的束发扣束起,腰间佩戴有雕成玉兰模样的白玉玉璧。大清早的,朱碧看见梓芜这样一身装扮,都不由得有些看痴了。
“仙上这一身行头,好生气派、利索!”朱碧由衷感叹。
梓芜没说话,一旁的白芪十分激动地接话道:“是啊是啊,都不知道多少年未曾见过主上穿这身花神的朝服了!”
“快些走吧。”梓芜声音很平淡,“若是去迟了,怕是不太好。”
说罢,他径自走了。白芪又冲着朱碧傻笑了两声,匆匆跟了上去。朱碧看着梓芜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不知为何,即便梓芜的面上仍旧同以往一样,毫无波澜,神情淡漠地仿佛事事与他皆无关。可她就是觉得,梓芜有点不对劲,莫名其妙地不对劲。
也许是最近修行太过刻苦,起早贪黑,出现了幻觉吧。朱碧这么想着,又大咧咧地逛回自己的觅踪小筑。今日梓芜不在,她一定得抓紧机会补眠,睡个美美的回笼觉才是!
天帝所居的光华殿位于第九重天上,是整个天宫最为恢弘大气的地方。殿门前,汉白玉长阶,绵延数十米不绝,将光华殿与下面的世界隔绝,颇有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两名天将一左一右立于天阶上,站的笔直,手执长枪,护卫殿内的人。
梓芜缓步,拾级而上。每当他经过天降身边时,那些天将都会默默地鞠躬行礼,转瞬又站好,恢复如初。梓芜心中不禁暗讽,明明殿内的那人,法力通天,六界之中鲜有对手。偏偏还要弄这么多天兵天将守在殿外,真真是讲究排场,虚伪做作得很。何况,宫殿前设置这么长的一道天阶,觐见的众神需一步一步走过来,不知是何用意。
第三十七章 暗流涌动(3)
梓芜走到光华殿门前时,殿内走出一人。他身穿玄金色劲装,英姿飒爽,十分干练,只是神情中透着些许阴鹫之感,让人觉得亲近不起来。看到梓芜上来,那人礼貌地笑了,只是笑意不曾染进眼中半分:“花神,好久不见!”
“原来是战神。”梓芜应了一句,暂且停下了脚步。
面前的正是天帝与天后之子,云莞的亲哥哥战神云宿。他随天后,原身为龙,承袭天帝“战神”之位,掌管天兵天将,手握重拳。虽说这些年里,六界少有纷争,战功什么的是谈不上了。但云宿颇有些手段,将军队治理得不错。他常年带兵镇守在天界与其他各界的交汇处,也常四处操练,所以在天宫中不太常见战神身影。不过,天帝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日后保不齐会让他继任帝位,所以天界众神对云宿都是敬重有加。
只是梓芜素来不喜欢天帝一家。云宿看起来彬彬有礼,实则处处透着倨傲不屑、高高在上之感,像极了他的母后。于是他道:“本神要入殿面见天帝述职,就不多与战神攀谈了。”
云宿向侧后方退了一步,让出路来:“我也刚同父君谈论完同妖鬼二界需加强边防之事,此刻他正在殿内,得了点空闲。花神既有要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梓芜点了点头,从他身边经过,入了大殿。云宿看着他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意味。
入了光华殿,目之所及皆是一派奢华恢弘。梓芜嘱咐白芪在门外候着,自己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天帝穿了一件石青色家常便袍,正坐在偌大的书案后看书。他看上去如同凡人四十岁左右年纪,气质儒雅,气度非凡,又给人以和蔼可亲之感,并不端着架子。大概天帝做年轻人模样的时候,也是十分英俊倜傥的。幕天的确可以算是个勤勉的君主,他继任天帝已经十万年,无一日不接受众仙神觐见朝会。且他不沉迷女色,整个天宫只有天后一个女主人,连一宫侧妃都没有。这样一个帝君,勤政、专一、亲和、强大,似乎没有任何缺点。也难怪整个天界,除了花界之外,都对天帝十分敬仰。而例如朱碧等人,更是将他当做精神信仰一般崇拜者。
只是,梓芜看着这样的幕天,只觉得处处都透着虚伪。他着实不愿意踏入光华殿半步,但为人臣子,又有许多无可奈何。进了大殿,幕天并未发现梓芜,而梓芜也不出声,只是垂手静立于一侧。
过了约莫半盏茶功夫,幕天翻完了手中的书本,抬眼时,才发现有一人立在自己殿内。因为平日里他看书、批阅公文,不喜有人在旁伺候,所以光华殿内常常没有仙娥仙侍,自然就无人通秉。
梓芜所立之处,恰好有些逆着光线,整个人便沐浴在一片阴影中。幕天只觉得面前人如玉如兰,如芳华玉树,如这天地间所有美好的事物。不知怎地,他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记忆最深处那个翩然的身影慢慢浮现,口中不自禁用极轻极轻的声音滑出一个名字:“落英……”
“陛下认错人了。”梓芜的声音就像是刺骨的寒冰,一下子击碎了幕天的回忆。虽然刚刚幕天的声音很小,但梓芜耳力很好,况且还是提及他娘亲的名讳,“陛下,小神梓芜,前来述职。至于小神的娘亲,并不在此处。”
幕天稍稍回过神来,也知道刚才自己有些失态。他轻轻咳了一声,想要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哦,许久未见,花神愈发像落英了。本君同落英师兄妹一场,故人经久未见,一时间有些感慨罢了!”说着,幕天顿了一下,似是不甘心就此结束关于落英的话题,又问道,“她,云游了这么多年,可曾回来过?”
梓芜摇头:“不曾。自小神继任花神之日起,到如今已五万八千年,娘亲未曾再回来过。”
“五万八千年……”幕天喃喃,“不,还要久,距离我上一次见她,还有更久……”
“陛下,小神此次前来,是述职的。”梓芜打断了幕天,再一次强调自己的来意。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过往之事,不愿再提。
幕天明显变得颇为失落、伤感。只是,他不好再提:“也是,正事要紧。花神来天宫一趟不易,本君也有好多事要问。”
“那小神就细说一下近来花界的布花事宜……”梓芜开始,将需要通秉的事情,一一道来。
云宿离开了光华殿,转而去了天后所居的永乐宫。天后知道今日云宿回来,早就让人做好了他喜欢的点心,在宫内等着了。
这边云宿才刚踏入宫门,天后就亲自迎了上来。云宿笑嘻嘻地朝她躬身作揖,请安:“母后安好,儿子回来了!”
天后一把扶起云宿,慈爱无比:“你这孩子,咱们母子,还用得着拘那些虚礼做什么!你这次都一甲子未曾回来了,快让母后好好看看!”
说着,母子二人亲昵地手挽着手,走入殿内。天后拉着云宿的手,让他坐下,又指了指桌上琳琅满目的各式糕点,说道:“知道你回来,提前准备了你爱的点心,快尝尝!”
“母后准备了这样多,让儿子何时吃得完呀?”云宿说着,抓起一块绿豆糕放入嘴中,感受着糕点特有的清香软糯之感。
“去见过你父君了?”天后一边看着云宿,一边问道。
云宿点点头:“见过了,而且,还碰到了花神。”
“花神?”天后吃惊道,片刻之后又恢复平静姿态,“嗬,是了,花神这次来天界有段时日了。也不知他中了什么邪,从不愿意来的,这次竟能留这么久。听闻,连我下月的寿辰,他也会出席。”
“那可真是不常见的事!”云宿不由得有些惊讶,他打趣道,“不过,莞儿一定高兴坏了吧!她钟情于花神许久了,这次肯定会把握住机会的。”
天后冷了脸,哼了一声:“我断然不会同意莞儿与花神在一起的,你还是劝劝你妹妹,早日断了这个念想!”
云宿知道,自己的母后素来不喜花界之人,就如同花界不喜他们一家一样。于是他点点头应下:“儿子会的,我也不愿莞儿去花界。”
天后放下心来,脸色稍稍缓解。她语重心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