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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霜降走着走着,就走出了候车室。她的小聪明其实也蛮多的,知道自己孤身女子在外,容易招心眼不正的人待见,于是坚决执行一条行事准则,哪怕心里再茫然,面上要不慌不忙装淡定,东张西望的时间绝对不能超过半分钟。所以,她只是瞅了瞅川流不息的人群,就迅速融入进去了。
陈池在和人谈事情的时候,许霜降已经找到行李寄存处,笑容甜美地和发牌子的老大爷搭上话。等陈池再打电话时,她已经轻松自在地出了火车站,贪婪地吸上了几口冻得舒爽的新鲜冷空气,并且踱进了温暖的肯德基店里吃上了套餐。
为啥她要选连锁店?其实她是蛮想再吃吃地方特色菜,这没多久可要拔脚走了,来一趟挺难得的。但是连锁店全国一个样,在火车站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于环境上给人一种稳妥感,还不用怀疑别人给她在价格方面下套子。瞧她独坐一隅,吃得多惬意。
这就是许霜降在个人安全出行上的小窍门儿,都不用陈池教。
陈池等下属走出他办公室,立即拿起手机,他想着她孤零零待在候车室里,如同战战兢兢浮在人潮汪洋中的一片小树叶儿,人家经过,她就得抱着拉杆箱给人腾点过道的地儿,相当于小树叶不由自主被推得打个旋儿,春运多少人,她得打多少个旋儿,陈池心头悬得慌。“霜霜,坐着吗?挤不挤?无聊吗?”
“不挤,不无聊。”许霜降气定神闲道。
陈池听着电话那端的背景音乐不对头,怎么是那么一首朝气蓬勃充满张力的爱丽丝漫游仙境呢,他赶紧问道:“你在哪儿呢?”
“吃汉堡套餐,冰可乐换成热牛奶了。”许霜降让陈池放心。
陈池张张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她是真会照顾自个啊。
许霜降的办事能力其实还是不错的,吃饱喝足,她还记得找收银台理直气壮要发票,报销用得着呢。
如果说许霜降是候车室人海里一片不起眼的小树叶儿,那么,她肯定不是长满尖刺的构骨叶,她看上去那样温文无害,极像枝头上新发没几天的一片薄得透亮的嫩叶,暗暗地对环境发着小懵,但内外都澄澈。这不,许霜降吃饱逛好,拿回行李重新返回候车室,在自己车次的预定检票口附近找了个地方站定,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寻求帮助。
那人是坐着的,行李倒也简单,和许霜降差不多,就一个拉杆箱,上头搁着一个长拎包,拉杆旁边吊着一个塑料袋,看样子装了三四碗方便面。
“你也是这趟车啊?”那人搭讪道。
许霜降瞅瞅他,最多三十出头,面相不凶恶,她点点头:“嗯。”
“能不能请你帮我看一下箱子,我去加点开水泡方便面。”
许霜降再瞅瞅,第一反应不想答应。妈妈说的,外头坏人多。陈池说的,别人搭讪一概不理,尤其是男人。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就一会儿,”那人请求着,又十分热情,主动道,“你来坐在我位置上。”
许霜降将这段小插曲如实地播报给陈池听,陈池真是愁:“你答应了?陌生男人你睬什么睬?你都知道寄存行李去吃饭,他还要找个人帮他看箱子?”
这话说得许霜降不服气,辩解道:“他跟我一样也是一个人出行,再说过不了多久就要检票了,这时候跑出去特地寄存行李,人家可能嫌麻烦。他也许觉得我的脸长得最像老实人。”
“什么像不像,你就是最老实。”陈池叹一声,扪心自问,他要是出门在外,非得找个人帮忙看一下行李,他肯定也首选单身女子,谁会选五大三粗的汉子或者好几个人的亲友小团体,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走眼,单身女子即便要拖走行李,一时半会也用不出多少力气不是?然后女人里肯定也要分一分,那些咋咋唿唿的人令人不放心,万一她随口答应一声却顾着和别人说话去了呢,必须选个看起来稳重的,责任心到位的,面容又要秀气文静,和善好商量的,那可不就是他老婆许霜降吗,这点眼力谁都有。当年他借钱给许霜降,主动劝着她多借点,她还早还晚,他都完全不在意,可不就是笃定她十分可信吗?
“那人要回来了吗?泡个面这么久?”陈池担心他老婆遇着那等奸诈的骗子,语气严肃地教着,“待会儿他泡好面回来,什么酬谢都不要,他要是再和你说话,要借个手机打电话什么的,你也不要理,现在还没开始排队检票吧,没关系,等他一回来,你把箱子让他自己管,座位也还给他坐,你先排过去,站着脚酸就忍一忍,到车上去休息。”
许霜降抽抽嘴角,她觉得她这行程管理挺顺当的,陈池却大惊小怪,说得危机重重似的。
不过,他一向如此多事,早年她读书时,去一趟别的城市,他不也是这样在千里之外,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追着她的行程着急关问吗?
有一件小事,不告诉他,是对的。
那人看她好,给她发了张名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10章 合该睡不着
“床铺找到了没有?”
陈池对她的行程真是掐得分毫不差。许霜降这才刚刚找到自己的车厢,气喘吁吁地爬上床位,将背包放好在里床枕头边。
“找到了,怎么办?我恐高。”
她没有买到下铺,这会子蜷着腰,缩在上铺愁苦。
“有床栏,别怕,不会掉下来的。”陈池安慰道,他才不会给老婆介绍一个小经验呢,有时候乘务员要是好说话,也许可以哀求着补个差价,换去别的下铺位置。陈池觉得许霜降没必要知道这种弹性操作方式,单身女人就该睡在上铺,安全系数高。
“好吧。”许霜降可无奈了。
陈池终于放下一半心,老婆上了车,明儿早上就能接到人了。他笑问:“回来想吃什么?我晚上回家顺路去超市买。”
“什么都不用,我给你买了好多吃的,还给你买了两个白面馍馍,人家今天刚做的,摆摊已经卖了十几年,都两代人了,绝对是原汁原味的本土食品。”
陈池被逗乐,夫妻俩聊了一会儿,他翘着嘴角挂断了电话。
这些天临近春节,公司事情多,许霜降又不在家,他每天下班都走得晚一两个小时。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来。”
“陈总,你订的外卖送到了,拿进来吗?”陆晴扶着门把手,探进来问道。
“哦……谢谢。”
陆晴嫣然一笑,提着一个饭盒进来。
“怎么,你今天也要加班?”陈池顺口问道。
“嗯,有几张报表要做出来。”
陈池知道这十之**是财务部需要的,他笑一笑:“辛苦了。”
陆晴眼眉弯起,似有羞涩,她将饭盒轻轻放在桌角,抿起唇道:“陈总,那你慢吃,我出去了。”
一转身,薄呢裙摆微动,兜起一股似淡似浓暗香。
许霜降躺在上铺,脸蛋被热得通红,她没有办法,抬起手贴着脸,感觉到稍稍有点清凉。
但一会儿,连手都被捂暖了。她觉得自己烫得脑袋昏成一团转不开的浆煳。
车厢里开着空调,实在太暖和了。
许霜降早将羽绒大衣脱了,但她不好意思再脱,也没有余地再脱,她总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脱了毛衣,穿着内衣睡。
未到熄灯时刻,很多人都还在说话、吃东西,或者来回走动。许霜降爬上爬下不方便,又没有同伴可以聊,就一直留在上铺。她下铺有个老人,也许感冒了,隔几分钟都要咳两声,而且很明显有痰。许霜降心里急,又不好追问别人生了啥病,她听着那样用力的咳嗽声,似从肺里使劲要呛出痰来,再撇眼瞧见那人不多时就探出胳膊,往桌上的小塑料袋里扔一团面巾纸,不由极端呕心。但出门在外,和这样的人同一个包厢,只能说赶巧就遇上了,她没有办法,强压了那股子腻劲和烦恼,翻了个身,面向里床。
许霜降为人保守,车厢里男男女女都有,这么亮堂的光线下,她哪好大咧咧侧卧着,于是抖开了被子搭在身上,略微掩一下身段,这使得她更加热了,只过了半个小时,四肢犹如被炭烤着一样,犹以腿脚为甚,说不出的难受。要知道,为了防寒,她身上穿了一条紧身加厚绒的裤子,而且,外裤里面还有一条棉毛裤。
当然,许霜降死也做不到在这全是陌生人的包厢里,众目睽睽下,脱了外裤睡。
这时,包厢里还残留着方便面的味道,下铺老人的咳痰声时断时续,许霜降一身毛衣加绒裤,从脚热到头,她急切盼望着熄灯,至少她在黑暗的掩护下可以自由地舒展四肢。
陈池拿了吃完的空盒子走出办公室,扬声问自己的部下:“小孙,差不多了吗?还不走?”
“再一会儿就好了。”
陈池笑一笑,这姑娘是想候着整点走呢,加班工资好算,人家也没有磨洋工,这阵子确实事情多,他点点头,朝茶水间走。
“咦,小陆,你还在?”陈池讶道,人事部员工那区,经理室的灯熄了,外间办公桌还亮着灯,就剩陆晴。
“陈总,我报表还没做完。”陆晴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池嗯一声,将空盒子扔到茶水间垃圾桶后,转出来经过人事部,脚步一停问道:“什么报表,是给财务的吗?”
“嗯,安姐催了好几次了,”陆晴见陈池走过来,仰头解释道,“我明天一定要给她,可是有一张表总是横竖对不上,不知道哪个数据出了问题。”
“我看看。”
陆晴慌忙站起来让座。
“是当前这张?”
“哦,不……”陆晴连忙弯腰,凑近电脑,睁大眼睛分辨着,翘起手指点向屏幕下方小小的菜单条,“这张。”她扭头回望,笑容有丝儿尴尬:“当前这张有几个关联数据,我正在复核。”
那抹香气很清雅。
陈池下意识微微往后靠,目光扫过陆晴修剪得齐整却略尖利的指甲,她虽然虚点着屏幕,却离屏幕远不了多少,都快要戳上去了,很令人担心。陈池面上没显,点头道:“我看看。”
陆晴呐呐地让到一边。
陈池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操作几下,连鼠标都没有用着,纯键盘操作,陆晴只看到陈池的手指熟络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表格来回切换,摒着气不敢打扰。
“你的关联数据没有用函数关联起来?”陈池挑眉问道,“一项项复制黏贴过去的?”
陆晴一怔,忙忙承认。
“所以,有一项需要修正,你必须同时修正很多张表格,效率慢不说,如果遗漏一张,就容易出错。”陈池瞥了她一眼,见她脸红得犹如听老师训话的学生,他收回视线,在一个单元格里做了个标记,“这个数字两边对不上,你检查一下。”
“谢谢陈总。”陆晴顿了一下,气虚地解释道,“我以前报表做得少,有时候用写字软件画表格,函数不太会用,这些表格的数据都有私密性,经理交代不能随便给人看,所以我……也不敢请教别人。”
“不太会,可以学。”陈池站起身来,“你每月都要出这样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