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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炒股呢?”许霜降又恼又怨。
“现在我们存了一点钱,放着也是放着,其他事一时也做不了,放在股市试试看,只要比银行利息高一点点就好。”陈池说着说着,忽然住了口,自己笑起来,“和以前说得差不多,是不是?”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将头凑近许霜降,贴着她的脸颊摩挲两下,正正经经道:“霜霜,不用担忧,我们现在比以前好,我绝对不会冒进。”
许霜降牵着心迟迟睡不着,有点像被猎枪惊吓过的小兔子。
夜里,她默默地窝在陈池怀里,觉得就这样和陈池安安稳稳地抱在一起,已经足够好。那些老被她看不上眼的房东家的旧家具,每天每夜地用着伴着,此时静静地隐在他们周遭的黑暗里,她忽而意识到,她习惯了它们,虽然没有隔壁新进场的那套家具那样让人心生欢喜,但她感觉它们在她和陈池旁边,情感上已经可以让人慢慢亲近起来了。
“池,你上班这么辛苦,如果损失了,多不值得。”许霜降蹭在陈池胸口,絮絮说道。
“胖妹妹,胖妹妹,别怕。”陈池拢着她,轻声安抚,“这次我有分寸。”
第428章 一梦经年长
一梦经年长。
五月的晨光透过米黄窗帘,将房间静静抹亮。
许霜降睁开眼来,帘上的缠藤绿蔓被映得灵动生趣,不似夜里那样昏黑成一坨一坨。此时正是陈池日常该起床上班的钟点,但今天是星期六,没有闹钟的催促,陈池睡得沉沉。
这些日子,她心有所虑,总要迷迷糊糊撑到一两点才能安睡,陈池起床时,她会若有所觉地醒来,哼唧两下,抓紧早上的宝贵时光再眠一眠,今天两人都能在家休息,她却反而睡不着了。
也许她周末上惯了培训课,还不习惯星期六过得这么清闲。
许霜降轻轻侧转头,望向陈池。
昨夜,喝过葡萄酒,洗过葡萄酒杯,她好似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他们最初的相遇,梦见了他们一路的相随。
以前的时光是那样青涩单纯,快乐居多,也有苦,但苦得就像阳光下晾晒的新鲜咖啡豆。
即使被翻铲了几道,却一直敞开了面对一切,热烈地欢快地把自己浸染在清香里。
许霜降默默思忖,她是不是有点心老了?竟然开始想念过去了。
她仍旧窝在枕头下方,一丝儿也没往上窜,微仰脖子,悄悄地端详着陈池的睡颜。左看右看,未见时光在陈池的脸上留下多明显的印迹,他的皮肤仍然是光生生的,揪着许霜降枕头角的手就在她面前,依旧修长清健。因着她每天洗碗的缘故,她怎么看怎么怀疑陈池的手比她自个的要白皙几分,这让她禁不住心生妒忌。
当然,仔细看,陈池还是有些微变化的,仿佛他比他们初相识时,更多了几分说不清的男人味。
陈池睡着时,五官远比他睁开眼逗趣时更沉静,眉棱和唇角,不似微笑时那么温敛,大笑时那么洒脱,给人一种很坚韧的感觉。尤其是那喉结,看得许霜降隐隐生疼。但他此刻呼吸匀长,鼻翼微微合启,下巴冒了点青黑的胡子拉茬,犹如一个倦极的人,带了一点大宝宝的憨性,放松地酣眠。
许霜降稍稍松气,陈池未老,那她也没老,可能她也就多了几分女人味,这个还能在接受的范围内。
许霜降盯得久了,心里默念着:“起来做早饭,起来做早饭。”
陈池睡得极香,丝毫没收到她的召唤。
许霜降眼里慢慢漾起一丝柔和的笑意,夜深人静里她为工作为股票为家务琐事辗转反侧不得安眠,心中曾不止一次升腾起一个隐秘念头,她幻想着撇开一切烦杂事,独自去看远方风景,自由畅快地呼吸其他地方的空气。
但此时这念头便没有那么强烈了。
陈池也是勤快过的,尤其当年,她不会下厨,他跑过来探望她,别人家情侣约会是逛街兜风谈心,她家是逛街买菜做饭。她跑过去探望他,他天天比她早起,从未缺漏过一回,她则幸福地赖在床上猜他做什么早餐。
许霜降暗叹,一报还一报,当年天真无邪吃了他的,如今低眉顺眼做还给他,也是天经地义。
“为什么你要做饭给我吃?”许霜降屏气望着陈池,眼波流转,“害得我要做饭给你吃?”她悄悄朝陈池做了一个怪脸,觉得偷偷摸摸间欺负到陈池了,便心满意足地轻轻挪出被窝,撑起了身子,扭头再望陈池,他睡得可好了。
许霜降似嗔还笑,当年他怕惊醒她,不用闹铃,硬是能抢在她醒之前起床做早饭,如今睡得跟二师兄似的。她瞧一阵,抿住了笑,下了床自去梳洗。
今天时间充裕,她将昨晚从超市买回来的杂粮粥配料包拆了,熬了一锅山药薏仁粥,又蒸了四个小花卷,煮了两个草鸡蛋。
“是这里吗?”
“哎,不是不是,旁边那一家。”
外面有脚步声纷纷沓沓,似乎就在许霜降家的大门外簇拥着,许霜降一听就明白了,大概隔壁家趁休息天又过来布置新房子了。自打他家装了一拨家具过来后,但逢周末休息,许霜降总能瞧到那个不声不响的男主人过来给房子开窗开门通风,有时候他一个人搬点小零小碎的东西来,有时候带几个搬运师傅上来。
不知什么重物在许霜降家门前咚地放下。
“我先过去开门。”这是男主人的声音,他和邻里很淡漠,和师傅们倒挺正常,大概从后面赶上来,说话的声音高高地,却也很平和,“师傅,你帮我拿一拿这卷地毯。”
不一会儿,他的声音叫道:“师傅,把花盆抬进来吧。”
师傅们嘿一声,扬声提醒道:“抬哪里?底下你要不要垫东西,新地板呢。”
“是是是,师傅你们再放一放,我先找点东西垫。”
“咚”地又是一下闷响,有人在说:“小心轻放,小心轻放,哎呀,这叶子都刮我脸上了。”
这些声音嚷嚷得许霜降皱紧眉头,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探头朝里望。陈池也不知怎么睡的,没她在一旁压着被子,大半幅被角都滑落到床外了。
许霜降进屋,反手关上门,将被子轻轻提起,给陈池掖好被角,转身待要出去。
“啪”陈池翻转了身,刚掖好的被子又打散了。
许霜降扭头,认真瞅了他两眼,心里暗自无奈,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打被子。她踮起脚折回去,弯下腰把被子细致地扯好,动作轻柔得生怕漏了一丝儿冷风进被窝。
陈池嗤地一声笑,伸手把许霜降的手腕握住,眼睛缓缓睁开,哑着嗓音懒洋洋问道:“哪里去?”
“吵醒你了?”许霜降不由和隔壁阿姨一个样,对新邻居暗恼上了,瞧他领着人在走廊里高声叫嚷说个不停,都影响陈池睡觉了。“还睡不睡?不睡就起来吧,我熬了粥,正好可以喝了。”
“不是说好要睡到下午的吗?你怎么跑了?”陈池一用力,把许霜降扯得歪到他身上。
“谁跟你说好了?”许霜降隔着被子拍打他。
“你昨天晚上没反驳,那就是和我说好了。”陈池低声笑,脸上极无赖。
“别闹,我还没吃早饭呢。”
“吃什么早饭?你的早饭就是我。”陈池一脸坏表情,抬起胳膊肘凑到许霜降鼻端,眯着眼诱惑也似地调侃,“上来给你随便咬。”
许霜降没陈池力气大……好吧,回笼觉也睡得。
窝在一起暖醺醺的。
这一觉,只差一个小时就能到许霜降懒觉理论中的最幸福时限十二点三刻。她亲妈,陈池丈母娘,宣春花来了。
“叮铃铃,砰砰砰”门铃和敲门声齐响,夹杂着宣春花的喊声:“霜霜,霜霜,小陈,小陈,在吗?”
可怜陈池和许霜降,其实才刚阖眼没多久。
许霜降猛然睁开眼睛,心吓得突突跳,正对上同样呆滞的陈池,三五分钟前他那些细碎含糊的呢喃本还剩点余音袅袅,将将要随着她迷失到甜梦里,这下呼啦啦全散得一精二光,耳中炸满了妈妈的叫门声。
陈池敏捷,愣一下后就伸手一探,去床脚捞他的衣服。“我去开门。”
“我去。”许霜降快急死了,语速相当快,“我这时候还在睡觉,我妈会来看的,你在里面,我妈才不会进来,你别开口,装睡,我给你把门带上,就说你昨天加班了。”
第429章 白果仁儿的日子
许霜降腾地跳下床,听见陈池在身后压着声音爆笑。
她羞恼不已,虎起脸按住陈池肩膀,哗地提起被子,硬是要把他完全塞进被子下。陈池被她劈头盖脸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闷在里头笑得发抖。许霜降才顾不上他,几步窜至房门口,一想不妥,蹭蹭蹭奔回到窗户前,刷一下把窗帘拉开,所有窗户通通打开,阳光轻风一古脑儿涌进来。
半昏不暗的房间瞬间和五月天的灿烂阳光接了轨。
“哎哎哎,我还没穿衣服,要被外头看见了。”陈池钻出被子,露出口鼻,叫得挺凄惨,其实是故意逗着急惶惶的许霜降。
“你好好躺着,瞧得见什么?”许霜降抓着门把手不以为然,扭头告诫道,“待着别发出声音。”
说完,她拢着头发掩门奔出去,客厅中很快传来她急急的回应:“妈,妈,我来了,我来了。”
陈池摸着胸口笑得心口疼,暗下决心,以后自家钥匙说啥都不能给丈母娘。
不一会儿,他听到丈母娘在玄关处说道:“怎么老半天不来开门?妈妈都以为你们出去了,打你手机也不接。”
“啊,有吗?没听见啊。”许霜降声音有点虚,明显在硬着头皮装傻。陈池搞怪地在心里接道,有的,刚刚他听见了,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声音传出来很细,但还是有的,不过她急急穿衣,陈池不忍心害得她忙里添乱,也就没有提醒她。
“小陈呢?不在家?”
“在,还在睡。他昨晚加班,还把报表带回家做,凌晨两三点才睡,我让他多睡一会儿。”
陈池勾起唇憋住笑,他老婆还自行添了不少细节,答得这么详尽,其实没必要,不过声音这么快镇定下来,骗人功夫很不错咧。
“哎呦,怎么忙成这样啊,睡这么晚,补多少觉都补不回来的。”丈母娘的声音压低了,“我给你们带点吃的过来。”
“什么呀?”只听塑料袋地打开,许霜降低呼道,“这么多?妈,你怎么来之前不打个电话?我好去地铁口接你。”
丈母娘大概一点儿也没听出她女儿孝顺话里还有一点小愁闷,乐呵呵道:“接什么呀?这么一段段路。”
母女俩的脚步转进了厨房,陈池便听不清楚了。他呼出一口气,双手背在脑后,仰望着天花板,笑意盎然。
半个小时后,许霜降把妈妈送到地铁站转回家,进门就见陈池松松垮垮地套了一件衬衫,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捧着她妈妈刚拿过来的大肉粽,对着电视吃得呼呼地。
“热过没?这就吃了。”
“还是温的,妈肯定刚煮出一锅就给我们拿过来了。你也去吃,三角粽是赤豆红枣,四角粽是肉的,两根稻草绳打结的包着五花肉,三根稻草绳打结是纯瘦肉。”
“你都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