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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这故事很特别,期待后文发展。还有人送了网站用来鼓励作者的花。
再一看,刚上传了两万字,竟已有了三四千的点击率。
作者后台还收到一条消息,是编辑发来的,说这小说开篇不俗,情节引人入胜,问他愿不愿意签约。签约之后可以提供更好的发展,有稿费,还可以帮他做宣传。
对于一个从小到大作文都是老大难问题的理科生来说,这简直就是太上皇一样的待遇好不好?
骨子里和屠天一样爱冒险的曲南休,决定挑战一下自己,把这个故事写下去。
签约之后,网站对这个新人作者的潜力之作大力支持,广告铺天盖地打起来。
曲南休被读者亲切地唤作“辣条哥”,粉丝也逐渐多了起来,都催他快点写,有的读者还声称要送他辣条。
他倒没有受宠若惊,而是继续躲在不起眼的辣条id背后,写着属于屠天、也属于他自己的奇幻故事,越写越着迷。
“曲哥手抓饼”几乎完全没有了生意,面对高昂的房租,已经面临倒闭。
邵帅在店附近出现过几次,眯缝着眼睛得意地欣赏两百米外那家小店的门庭冷落。
一切让曲南休不痛快、不顺利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喜事。
严叔和严嫂早有心理准备,这个月的工资都不准备拿了,已经开始为关门口后的生计做筹划,只待曲南休发话。
宋光明以前教过曲南休,做生意的诀窍就是十六个字: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廉,人廉我转。但现在邵帅的店是既优且廉,杀伤力极大。
曲南休没有坐以待毙,他把写小说赚的稿费和打赏,以及省吃俭用下来的生活费,用来支付饼店的房租,又迅速开发了其它饼的种类,增添了茶叶蛋、各种粥羹等食品种类,还支持免费品尝,先尝后买。
他还就不信了,想拼一下继续撑下去,用这种无声的方法抵制邵帅的挑衅。
不过,一想到宋光明,曲南休心里就不太好受,也不知道这哥们儿现在怎么样了。他的遭遇有点儿像屠天,等到自己所爱之人生命垂危之时,才明白自己的心,可为时已晚,早点儿珍惜多好呢。
正在曲南休为挽救饼店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接到宋光明电话,只有三个字,但那声音绝望得仿佛不在人间:“她走了。”
好快啊!一条生命来的时候那么不容易,走的时候却又那么麻利!
我们和生命中的许多人,不曾告别,却已见了最后一面。
曲南休沉默半晌后,回了八个字:“节哀顺变,陪你喝酒。”
宋光明换了手机号,甚至没把号码给小蔓,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亡妻。
每当他的目光触及那给自己织了一半的毛衣的时候,不到一岁的女儿每次哭闹着找妈妈的时候,看到贴满冰箱的滋补食谱的时候,对妻子的思念就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可是,厨房里再也不会飘香,也不会再有人点起一盏温暖的灯等他回家了。
宋光明悔恨不已地想,我以前一定是被魔鬼蒙住了心,才放着好好的家不回,好好的人不爱!
133 何处觅得赤子心
曲南休尽了全力,但是最后,他这辈子的第一个生意——手抓饼店,还是因入不敷出关门大吉。
让邵帅小人得志神马的还是小事,最让他忧虑的,是严叔严嫂往后的生计。
他们两位受教育水平不高,没有学历,也不算年轻了,均有残疾。
想给他们找份身体能吃得消的工作,十分不容易,而且最好还能把他们夫妻安排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最好还能离家近一点,这就难上加难了。
于是,曲南休跑到北京市残疾人社会保障和就业服务中心求助,了解到,有些公司是公开招聘残疾人的,企业招收残疾人可获政府补贴,这算是个好消息吧。
想到夫妻俩上网不方便,就自己上网到处搜索招聘信息,最后无奈地发现,他们两位这种情况,的确是困难,即便能找到工作,薪水也不够生活,怎么办呢?
曲南休灵机一动:严叔严嫂是哪里人呢?他们想不想回老家?是不是想回但行动不方便?或者凑不够路费?
帝都消费这么高,也许并不适合他们啊。如果他们想回家,自己倒是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于是他跑去问。
严叔严嫂说来自南方某个村庄,但是都坚定地表示不想回去,要留在北京,大不了还去街上给人擦鞋嘛。
那种脸上放光的坚定执着,让曲南休十分意外。
北京就这么有吸引力么?
他们回答:不,是因为我们要找人。
一定是个对他们很重要的人吧。亲戚?朋友?
问他们找什么人,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他们又不肯说。
好吧,每个人都有执着的权利,也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曲南休给家里打电话,说这几个月学校要交的钱比较多,经济有点紧张,但尚可自食其力,就是不能往家里汇钱了。
其实,他把每月划回家的钱加上变卖机器设备的所得,用来补贴了严叔严嫂,并到处帮着打听合适的工作。
一天上网,他偶然发现各种“吧”里信息丰富,就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叫做“残障人士吧”的地方,没想到还没发帖打听信息,就先被里面的各种励志故事感动了。
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幸的人,在极其恶劣的身体和物质条件下,互相打气,互相开玩笑,积极乐观地面对上天的不公。
跟他们相比,那些稍微有点头疼脑热或小麻烦,就要死要活的健全人士,真该汗颜了。
其中有个漂亮有灵气的女孩子,人气特别高。光看她正面照片,完全看不出任何残疾,不但看起来天生丽质,而且还开朗爱笑。
谁能想到,这样如花的生命,下半身却打出生起就扭曲得不成样子。可惜家境贫寒,根本没有钱治。
听说她这情况,真要治疗起来倒也不是那么困难,大约八万块就可以矫正,也就是说,八万就可以彻底改变一个花季女孩的命运。
然而,通往幸福的门槛,对她的家庭来说未免太高了。
曲南休看得十分心痛。他想,如果自己有很多很多钱就好了,就可以帮助那些急需的人,比如这个女孩,比如严叔严嫂,比如已去的洪爷。。。。。。
以前对挣钱的**不是太强烈,觉得够花、够给家里就好了,反正钱多有钱多的花法,钱少有钱少的花法。现在才发现毛爷爷有那么大的力量!要变成有钱人的**空前强烈起来。
曲南休的悟性比较强,很快从“残障人士吧”举一反三想到,有没有一个社区叫作“后悔吧”呢?
搜了一下,没有。
那么自己开一个好了。
敞开大门欢迎大家来讲出自己的后悔故事,将来罗教授的后悔药出来,不是可以最快帮助这些人么?
不过,刚才还立志要赚大钱的曲南休,却从没想过到时后悔药需不需收费的问题,毕竟不是经商的脑袋。
看他心事重重的,李汤霓问他怎么了。
本来曲南休不打算跟她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后来一想,李汤霓是自己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都该跟她分享才对,要不然,她岂不是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李汤霓听了很是关心,央求他带自己一起去看看严叔严嫂,顺便买些东西送过去。
两人一起走进南城那幢破旧的门洞;“金枝玉叶”的李汤霓,并没有显出丝毫嫌弃,这是曲南休很欣赏她的地方之一。
但是她仰脸看见楼道墙角摇摇欲坠的蜘蛛时,脸色“唰”地变了,下意识往曲南休身边挤,这也是曲南休觉得最不可思议和她最好玩的地方之一。
李汤霓说:“他们住这么远,以前天天坐车到你店里去上班,可真不容易啊。”
“是啊,对他们这样的弱势群体来说,就没有容易的事儿,活着本身就挺难的了。”
“他们想做什么样的工作?我也去我朋友圈里帮忙打听打听。”
“那敢情好啊。人家可自律了,要是问,他们总说,什么样的都可以,他们不挑。”
李汤霓叹了口气,对这样不幸又善良的人表示同情。
曲南休说:“但是说实话啊,要我是企业老板,我肯定愿意雇他们,忠诚又勤快,这难道不是一个好员工最重要的品质么?”
李汤霓没说话,学经济的她,正在从会计核算的角度汇总人工成本:人工成本=工资总额+职工福利费+职工教育经费+劳动保护费+工会经费+学校经费+公益金。
而严叔严嫂的情况,请他们两个人,可能只能干一个人的活。在这个效率至上的社会,愿意聘请他们的人,必须一有足够大的权限,二有一颗曲南休一样的赤子心。
来到一扇斑驳的门前,出乎意料,无人应答。难道出去了?
曲南休和李汤霓拎着大包小包,穿过楼道里停的落满灰的自行车留出的缝隙,回到楼门外等候。
附近的环境杂乱,马路上的汽车喇叭声很大,最近的车站,即便是李汤霓走,也要十分钟左右。
过了一会儿,看见严嫂臂上挎着几个塑料袋,搀扶着严叔从远处而来,走得很慢。
严叔自己走路都很吃力,只有严嫂能提些东西,所以他们每次买得都很少,自然也不乏经济原因。
“小曲,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
严叔打量了打量李汤霓:“这位是?”
“我女朋友,李汤霓。”
“哦。”
严叔不自然起来,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该说啥好。
严嫂虽然有说话的能力,但是因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一开口很容易就说得很大声,所以她一般不开口。此时,她也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李汤霓,心想,这闺女长得太好看了!
李汤霓赶忙问好。
曲南休说:“我们买了些东西,给你们送到家里去吧。”
“不用了小曲,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以后别再买东西了,这些都拿回去吧。”
严嫂虽然听不见,但通过读口型和对丈夫的了解,也明白意思,一个劲儿地点头。
曲南休说:“这都是李汤霓的一点儿心意,我一直跟她念叨,说我跟你们特有缘,所以她早就想来看你们了,除非你们不欢迎我们。”
李汤霓冲曲南休眨眨眼,意思是,这会儿你怎么那么会说话?
夫妻俩拗不过,被两个年轻人送回家去了,但是在家里明显不自在,又是让座,又是要倒水,可是一方简陋的小空间,其实也没啥像样的地方可坐,而且说实话,也没太多话可说,于是气氛就尴尬了。
李汤霓个很有潜力的同学,虽然平时很少干活,但是该出手时挺痛快的,一看这情形,就挽起袖子开始找活干,太难的真不会,收拾收拾碗筷、擦擦桌子还是没问题的。
这下严嫂急了,满屋子撵她,坚决不让她干这些粗活,李汤霓只好作罢。
她在屋子里随便溜达的时候,看到一张小台子上堆满了布头,五颜六色的,各种质地。
“严嫂,这些布头是做什么用的?”
说完才想起她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