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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份后悔药-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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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四周漆黑一片,可是到处都能听到吧唧吧唧吃东西的声音,平时嗡嗡嗡全是说话的,这几分钟都没人聊天了,哈哈。”

    描述得很有画面感。

    小强接着说:“有一次吧,活该着我倒霉。停电的时候,我刚好往嘴里塞了两个特别大的瓣。偏偏这时候,电来了,而且监督员还就站在我跟前!”

    曲南休听着,真替他捏把汗!

    “我不敢出声也不敢往下咽,只好含在嘴里埋头干活,盼着蒙混过关。谁知,这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杀气!你知道杀气是一种什么感觉吗?”小强自问自答,“就是你妈喊你全名的时候!”

    “哈哈哈!”

    “监督员恶狠狠地点名:小强,你是不是偷吃了?”

    “我有口难言啊,嘴里有东西啊,所以只能使劲摇头。这一摇我发现坏了,嘴角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晃呢!你猜是啥?”

    “啥?”

    “我一摸,原来是根又长又粗的桔子经络!怪不得监督员盯着我冷笑呢!运气不好,被杀鸡给猴看,于是我就下岗上这练摊来了。。。。。。”

    本来失业是一挺悲惨的故事,但是让这哥们儿一讲,怎么那么好笑呢?笑得曲南休暂时都忘了手疼了。

    他刚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忽觉风声不对,有人高喊:“城管来了,快跑啊!”

    曲南休证件齐全无所畏惧,但小强可是无照经营啊!

    小强脸色骤变,连跟曲南休打个招呼都来不及,风卷残云般掀起地下摆着货的床单,麻利地两个对角一系,往肩膀上一抡,撒腿就跑。一看就是跑路的次数多了,早已驾轻就熟,估计连往哪儿撤退都摸好底了。

    这一跑,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何时了。曲南休在心里默默地祝他好运。

    此时,不光是小强一个人在跑,满大街无证经营的小商小贩一听说城管来了,就跟看到牛鬼蛇神似的,不论男女老少,不论怀里抱着娃的,还是肚子里揣着娃的,各个闻风丧胆,鸡飞狗跳地全在跑。

    要是腿脚慢一步,被城管逮着,可能好几天的辛苦钱就打水漂了!

    曲南休感慨地想起一句话:多少人为了尊严,不得不活在别人胯下;多少人活在别人胯下,只是为了养活全家。

    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小人物,或者说,城市“蚁族”的每一个成员,都有一段令人辛酸的故事。

    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人们放学的放学,下班的下班,都在奔往家的方向,而曲南休则开始了最难熬的时光。

    他要不厌其烦地摸黑收摊,要顶着冷风把摊车弄回去,还要回到那个不能称之为家的简陋栖身之所,忍受一整夜的孤独和黑暗。

    好几个夜里,他都是开着灯睡的,虽然睡不踏实,也好过在黑暗中受童年阴影的折磨。

    原先还以为自己挺傲娇酷拽的,没想到竟然这么怕孤独。这时候,如果有个人陪着聊聊天就好了。可是又不想用自己可笑的不幸,去打扰别人的好心情。

    曲南休从来不发朋友圈,也很少有时间看别人的。

    有的人,每隔几个小时就发一条,大到雾霾指数,小到点的菜里有根头发,都要立刻广而告之一下。发了还不算完,隔几分钟就得拿出手机刷一下,看看都有谁评论了,谁还没给自己点赞。如果有一个小时不是这样度过的,就浑身痒痒,六神无主。

    可交际软件上的很多所谓人脉,都只不过是种浅层次的联系。其实大多数人并不关心你的近况,不在乎你今天是穿短裙还是穿长裤,吃中餐还是吃西餐。

    既然这样,那些琐碎的事又何必对外宣扬?

    而真正重要的事,发在公共场合供人围观显然不妥,又怎么能说?

    曲南休知道,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是不会只依赖朋友圈获得自己的消息的。

90 (荐)洪爷,送你最后一程!!

    手指上的大泡一碰,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曲南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肩挑千斤担,脚踏万重山,手可擎日月,胸怀纳百川。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哭!

    但其实,哭是一种很好的解压方式,可以帮助身体排毒。偶尔关起门来宣泄一下情绪,并不是一种罪。

    曲南休不能哭的观念已根深蒂固,他只好转移注意力,拿起床头的杂志。

    那是一本国际生物和医学领域权威杂志《elife》。

    路过报刊亭的时候,把摊车停在一边,顺手就买了。

    当时那个报刊亭的小老板还感到奇怪,一个买手抓饼的小贩,不忙着操心生计,居然买这种晦涩的杂志来看,看得懂嘛他!

    曲南休一页一页读起来津津有味,甘之如饴。原来还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论文会出现在这上面呢,现在恐怕只能是做梦了。

    有篇文章很有意思,说爱因斯坦曾做过一个著名的实验:让一个男人与美女对坐一小时,他觉得好像才过了一分钟;但是让同一个人坐在热火炉上一分钟,他却感觉过了一个多小时!

    人类创造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词语来形容时间——光阴似箭、度日如年。

    时间一贯以它自己的步伐前进,从不偏袒谁,可为什么,我们对时间的感知如此天差地别呢?

    就像和李汤霓两情相悦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太短;可是在瑟瑟寒风中搓着手和耳朵苦候顾客的时候,几分钟都好难熬。

    对此,科学家发现,通过操控小鼠大脑黑质的多巴胺神经元,可以改变动物对时间的感知,使它们过长或过短地估计时间间隔。

    比如,为何情侣们煲电话粥可以煲到三更半夜?

    因为激活的多巴胺神经元,缩短了他们对时间的估计。

    曲南休想,幻境中的时间空间常常转变,自己身为屠大侠,动不动就飞跃千万里,跨越数十年,难道也是多巴胺在起作用?

    他正读得入迷,手机响了。

    莫名的紧张,莫名的激动,也有莫名的期盼。

    希望是她,又害怕是她。

    既用了李汤霓的钱一时还不上,还吼了人家,心里一直愧疚,也暂时没心情去想,下次见面时该怎样道歉,虽然,心里是很想她的,想得厉害的时候,得大冷天脱光了膀子,在地下连续做三四十个俯卧撑才行!

    当然了,还有一个方法也比较管用,就是对自己说一百次“我配不上人家”。

    然鹅,他想多了,只是个打错的电话而已。

    曲南休苦笑了一下,也是,现在应该没什么人惦记自己了。

    天儿这么冷了,他倒是惦记起一个人。

    运河旁边的洪爷怎么样了呢?上回还想给他捎副手套来着,对了,还有答应他的白酒,忙得一直没顾上。

    反正今天手上的伤疼得要命,估计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不如去看看他。

    曲南休抓起衣服就走,冲进超市抢了一副防水的厚手套、一顶加厚雷锋帽、一包热乎乎的酱牛肉,还有几瓶二锅头,直奔洪爷那几乎是天当被、地当床的桥下栖身之所。

    跟洪爷说不上是什么交情,只是因为他看起来,像小说里的丐帮洪七公,所以随口就管他叫洪爷,叫得还挺顺口,聊得还挺投机。实际连他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好像那也不太重要了。

    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萍水相逢,一见如故,有时让你挂念,但又不用刻意约定下一次的见面时间。

    洪爷的故事有着时代的烙印,一生大起大落,但他能屈能伸,知错能改,乐观幽默,不向命运低头。

    在曲南休心里,他是位挺有魅力的老爷子,比很多衣冠禽兽要真实,要强得多。

    老远就看见有一个人弓着腰,在洪爷“家”附近的地上鼓捣着什么。听声音,好像是在踩废纸壳什么的。

    光线暗,看不清。不过看那瘦小的身形,不像是他,因为洪爷块头挺魁梧的。

    “洪爷!洪爷!”

    那人听见动静转过脸来,警觉地问:“你干嘛的?”

    果然不是他。

    “原来住在这儿的那位呢?”

    “哦,你说那个挺高挺壮、声音挺洪亮、少了一根手指头的流浪汉啊?”

    曲南休有点着急:“对,他人呢?”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

    “还朋友呢,”那人鄙视地说,“那你应该知道,他不姓红啊,他姓黄!”

    “姓什么不重要,他到底去哪儿了?”

    “死啦。”

    “死了?!”

    曲南休的心瞬间失重,好像被从几十层楼上抛了下去。

    前一阵,人不是还好好地聊天呢么?不是还绘声绘色地,给自己讲把妹秘笈呢么!

    半天,曲南休才反应过来:“不可能!前不久我还见过他。”

    “怎么不可能?我一个熟人亲眼看见的,身上盖块布,因为老黄个子高,脚踝那里还露了一截。”

    曲南休踉跄后退两步,心中翻江倒海:“怎么死的?”

    那人漫不经心地继续踩压着脚下的硬纸板,以便待会儿好捆绑:“听说是被疯狗咬了,没舍得去打针,得了破伤风啊还是狂犬病什么的,那能不死么?说是被发现的时候,身边还有捡了半麻袋的空塑料瓶呐。”

    曲南休的鼻子一阵发酸,眼眶里被涌出的温热的液体溢满了,管它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没想到,那人话锋一转,又欢天喜地地说:“可惜了了那些瓶子,要是给我就好了,估计能卖不老少钱呢。不过,好歹他的地盘现在归我喽,哈哈!”

    曲南休的心里,一阵阵撕扯的疼痛。

    做人,何以麻木不仁到这种程度?难道一条人命,还不如几个破瓶子重要?

    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洪爷这个流浪汉的死,轻如鸿毛,顶多在茶余饭后提起来当个休闲话题,但在他曲南休眼里,绝对不是这样!

    一起喝过酒、聊过天、说过掏心窝子的话,就是朋友,就是弟兄!

    小曲仰起脸,用力睁大了眼睛,以免泪水接连掉落下来,强忍住悲愤问:“尸首呢?”

    对方满不在乎地说:“派出所拉走了啊,确认身份,联系家属去啦!要是没人认领,就直接火化了,还不用交钱,不是蛮好嘛。”

    那口气,就好像在讲述一只蚂蚁的命运。

    曲南休只觉得浑身无力,好像生了大病似的。

    他长叹一声:好好的人,就这样没了。

    不知洪爷心心念念的儿子,能不能联系得上?就算联系上了,会不会愿意来见他最后一面呢?

    洪爷当时喝了酒,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样子,还在脑海——

    “。。。。。。以前我可不住这儿。信不信由你,早在九十年代初,我就靠走私黄金发了家。。。。。。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年轻的时候,你洪爷我好歹也算个小帅,身边一直没少过漂亮姑娘。洪爷我总结的追女人的方法,不外乎两句话——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遍世间繁华;若是她历经沧桑,就带她坐几次木马。。。。。。”

    “虽然发迹的滋味很好,但是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我还是不走这条路了。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我还是踏踏实实地,守着老婆孩子过小日子吧。我儿子现在,应该三十多了,大概早就不记得我这个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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