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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于浩沉声道:“三师弟,如果我将那人告诉你,你是否肯答应与我同回大衍?”
沉默。
片刻后,面无表情的洪易忽然自嘲一笑,略带讥讽的看着于浩。
“本以为看什么都通透,原来我也有自欺欺人的一面。于浩,你才是真正的绝情呐,我不如你。”
摇摇头,洪易嗤笑道:“让我跟你回大衍?呵呵,于浩,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
于浩自然知道洪易的怪癖,点点头道:“七星幽兰,我知道大衍没有,但我可以命人想法子移植过去!大衍奇人异事无数,这并不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洪易拔高嗓门:“既然你知道我喜欢七星幽兰,可你又可知我为何会喜欢它呢?”
“这个。。。”不光于浩,没人知道洪易为何会喜欢这种花。
七星幽兰向来是痴男怨女们的最爱,洪易连自己这些天天生活在一起的同门都不愿意多接触,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会喜欢此花,甚至可以说是如痴如狂。
不理于浩,洪易自顾自的自语道:“小时候,我是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孤儿。有一次忍不住了去偷人家的鸡,被主人发现一顿毒打差点将我打死。弥留之际,师娘恰巧路过,她不但给了我吃的,还一路把我背回太虚宫,让师父收我为徒。那时候我人小体弱面黄肌瘦,加上挨了一顿毒打几近身亡,师父是很不愿意的,熟不知我也不愿意,我不想寄人篱下遭人冷眼。可是师娘硬逼着师父收下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师娘发怒,虽然很吓人,但我看着却很安心,心里很暖和。”
于浩没有说话,这些事当年他都是亲眼看着的。也是从那时起他才知道一贯温柔的师娘原来也有暴力的一面,发起火来连陆横都畏惧七分,而师娘那时霸气的威胁至今犹如缭绕耳边一样。
不收下他,你就别想碰我!
这种威胁,于浩至今想起来还学着好笑,可陆横却怕了,赶紧收了洪易为徒,并且命人照顾他好生调养,这才让师娘雨散云消重展笑颜。
而陆横的决定也没有错,甚至后来还很庆幸听了爱妻的话。精心的调养下洪易不但伤势痊愈,人也健康了起来,之后陆横试探之下赫然发现他天资极佳,甚至比于浩自己还优胜三分,陆横哪能不喜,一直感叹捡到了宝,不知羡煞了多少同门。
只可惜洪易的性子怪癖的紧,除了师娘外连陆横都不愿意搭理,自己天天关在屋内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直到师娘过世后这才有了好转,不但对陆横恭敬有加,对小师妹小雨更是亲昵万分,呵护备至。
“对吧,你也知道的,师娘发起火来可是很吓人的。”看着于浩的脸色,洪易猜到了他肯定也是回忆起了过往种种,不由的露出微笑。
“可是有一点是你们都不知道的,师父收我入门的那天夜里,师娘送了我一份贺礼,那是一束刚刚采摘的七星幽兰。”
于浩心里一沉。
洪易不理他,继续带着温暖笑容喃喃道:“盛开的七星幽兰很美,也很珍贵,但在我心里真正珍贵的不是它本身,而是它所代表的含义。你知道吗,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收到的礼物,我开心极了,也很珍惜,我想着一定要好好的将它爱护起来,尽量让它的美丽多持续一段时间。可是随着黎明的到来,那束七星幽兰却骤然凋零,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挽留,只能看着它残花落尽,化为满地的尘埃。”
“我很伤心,也很气愤,我以为师娘是在耍我,可师娘却告诉我说,有些人其实就像那七星幽兰,他们不像其他人那样善于沟通,善于展现自己,因此平时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让人厌恶,可这种人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天下间没有任何人、任何生灵是一文不值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精彩,哪怕这种人,我这样的人,也是如此。”
“师娘是要借七星幽兰让我明白,人的出身确实是无法自己决定的,包括出身导致的人生经历也是如此,但唯有一点是所有人都相同的,那便是每个人其实都是有自己的闪光点的,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精彩。无论富贵还是贫贱,无论只手遮天还是卑若蝼蚁,所有人尽皆如此,只要好好守护着自己的这份精彩不受外力沾染,默默的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时刻到来,那么无论是谁,在那一刻,他都是璀璨的,拥有让人无法直视的夺目。就如那七星幽兰,平日里枯枝烂草一样的毫不起眼,踩上去都嫌它脏了鞋底,可一旦月圆之夜降临,谁又敢说它不美呢?所以师娘告诉我说,不用在乎旁人的眼光如何,只要我自己觉着自己很好很开心,这便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人生,是自己的,贵在知足常乐,贵在坚守本心。只要自己觉得满足,又何须奢望别人的认同来填补虚妄的沟壑呢?为了争得其他人的认同而委屈我自己的本心,那我又与其他肆意灿烂没有根骨的廉花又有何分别呢?”
缓缓抽出长剑,洪易淡淡的看着于浩:“这是我从人生中的第一份礼物中悟到的,是师娘的点拨让我的心不在迷茫,所以这,也是我的道。我的意志只能由我自己决定,就连师父也无法影响到我半分,更遑论是你了?师娘便是我的圆月,我的一切都是师娘赐予,注定也要为她而灿烂。可惜,我这株贱兰在师娘过世的时候未能绽放,本以为此生会一直潦倒淤泥烂沼再无盛开之日,所幸,你又给了我一个机会。大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今日开始,你我血海深仇。洪某不才,于霸刀门下不修刀法却苦研三尺青锋四百余载,自创剑法七式剑招三十有七,今日便以此向你讨教一番,看看我这朵被夺走圆月的残兰,究竟能不能向你和你的大衍讨回师娘的血债!”
看着洪易,于浩心里深深一叹,招揽洪易的最后一丝可能彻底没有了。
于浩能清楚的感觉到洪易的杀心有多么强烈,对于洪易来说这种情况可是从未出现过的。
洪易的理由很简单——报仇。
为师娘报仇。
而且偏执的洪易甚至都不肯展现出全部的实力,只以师娘当年赠给他的长剑作为报仇的工具,比起剑道更胜一筹的其他几门道学尽皆弃之不用。
于浩的心里再次升起淡淡的悔意,不仅仅是因为错失了洪易这个奇才,还有几分他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理由。
长刀缓缓出鞘,手一甩将刀鞘随意掷在地上,微微颔首正色施礼,于浩缓声道:“三师弟,请赐教。”
洪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叫我洪易,或者洪道友。三师弟这个称呼,我当不起,你也不配。”
于浩点头,重新施礼:“洪道友,请赐教。”
长剑一震,踏步冲前,洪易毫不废话的直冲而上,半途中抖出一片银花烂漫,煞是引人夺目。
于浩脸色一紧,并不避让,长刀上撩斜劈而去,像是要毁花断树的利斧一样砍入了花丛里。
同门相残,犹如兄弟阋墙,古之悲凉,莫过于此。
可这丝悲凉注定只有于浩能够品尝一二,洪易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对方。
拼尽一身所学,用师娘赠予的三尺青锋,报仇。
第九百零九章 撞上了
在林子里转了小半个时辰了,李初一还是没能找到出去的路。
外面的喊杀声隐约传来,他从一开始的急忙逃离到现在的寻声而去,可进来时明明不算多大的树林却如无穷无尽一样,他始终找不到出口。
收起阴阳道眼,小胖子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他一眨不眨的瞪着大眼瞅了半天,周围除了林海外再无别物。这让他有些心慌,要知道就连玄冰寒狱里的迷阵他都能看得破,谁能想到此时竟然会被凌霄峰的一片树林给困住了。
“这片林子应该是某位高人布下的一个迷阵,现在已经完全发动了,你看不破也很正常。”
攻伐老槐妖的时候蝶梦就看出李初一的眼睛有异,有点像是修有所成者所开的天眼,但效果应该比天眼更加厉害,所以一见李初一揉着眼睛脸肉乱抖的紧张模样,她便猜出了原因。
小胖子不避讳也不解释,呆呆的看着蝶梦问道:“那咋办?你也看不破吗?”
蝶梦摇头:“能看破我早带你出去了。”
小胖子无语。
不就是想抄个捷径吗?不就是走了个直线吗?老天爷你至于这么玩我吗?
说起来也是他自己贱,明知道这片林子有问题还仗着阴阳道眼的犀利艺高人胆大的硬往里闯,这下好了,装
逼装大发了,阴阳道眼再厉害无奈他道行不够,只能望林兴叹徒呼奈何。
“要不喊两声试试?”小胖子喃喃自问。
蝶梦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来的也可能是大衍的人。”
“那咋办?传讯玉简也不好使,我也联系不上赵大叔,咱不会到死都被困在这儿吧!”
“这有啥,瞧我的,看本皇一把火烧了这片破树林!”小祸斗人立而起,大大咧咧的道。
说完身子一抖,本源神火狂泻而出,冲着周围的大树席卷而去。
“这个法子好!”李初一拍手称赞,暗恼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可惜还没高兴几下,一人一狗便傻在当场。只见神火欺凌树身后眼见就要烧上,这时却凭空生出一蓬水雾笼罩而来,水火相交刺啦作响,热闹是挺热闹,可惜树身却半点都未烧着。
这下子不光李初一,小祸斗都傻眼了。它的本源神火向来是无往不利的,没想到今天也跟李初一道眼一样折在了这里,这让它惊愕的同时又猛然生出一股怒气,它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眼珠一瞪,小祸斗再次加力。再次祭出的神火比刚才又厉害了几分,微微泛白的焰苗周围连空气都被点着了,无形无质的天地灵气瞬间被烤出了形状,化为一条条扭曲的绸带肆意乱舞着。
但还是无用,看起来不堪一击的水雾犹如一堵不破坚壁,随着神火的增强不但没有趋弱反而还倒推了回来,顶着神火排山倒海的向小祸斗压来。
心感不妙,小祸斗顾不得颜面赶紧收拢神火,可水雾还是不断压力,速度虽然缓慢可给人的压力反而比洪涛之势更让人心惊。
抱起小祸斗扭头就跑,直到跑出很远后水雾才渐渐停了下来,雾气一松几息间消散无踪,再回首时刚才的一切恍若梦境。
小祸斗的脸更黑了,李初一也闹不清楚它是脸红还是气紫了,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琢磨着些有的没的。
连小祸斗的神火都烧不透,这片林子显然比他想的还要厉害。好在这里的阵法似乎只以防御为主,没有掺杂些厉害的反击禁制,否则禁制一出,小胖子就得琢磨琢磨觅地重生的事儿了。
“这他吗到底怎么出去啊!!”
李初一抓狂,身后突然传来响动,他吓得一个高儿蹦起来,拔出长剑警惕的望着后方。
窸窸窣窣了一阵,一个中年男修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看腰间的令牌应该是百草峰的人,见到李初一后微微一怔,而李初一则惊喜的叫了起来。
“你,那你叫啥来着,庞华!对,你是庞华庞长老吧?”
庞华这时才回过神来,刚才感觉这边有动手的迹象他才摸索了过来,想看看是何人在此。没成想竟然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