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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蕴他们却差之千里。想都不用想,如果事情真像卧龙之会上听到的那样发展,他们八极盟必定是第一个被肃清的对象。
远水解不了近渴,但八极盟也别无他法。漠北四宗是肯定不会帮他们的,不来攻伐他们就不错了,而大衍的胃口太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其皮毛骨头的一并吞下,所以太虚宫是他们唯一能够依靠的对象,哪怕付出的代价再大,他们也要紧紧抱住这条人界第二粗的大腿。
八极盟心慌,南方十万大山的妖族也暗暗心慌。
自打五位大掌祭进入了龙族祭坛,至今已经二十年没有出现过了。
余下的四位大掌祭感觉事情不对头,曾数次前往群龙殿后殿探查,可惜均无结果。
后殿的传送阵一直在运转着,可无论怎么催动就是到不了圣地之内。最后四位大掌祭联手试探了一番终于确认,传送阵无恙,圣地应该也无恙,只是传送阵和圣地之间的虚空甬道不知为何发生了一点错位,这才让两侧的人能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可是身体却无法穿梭来回。
好在这种错位在不断的自行修复着,虽然不知道要多久,可总有一天肯定会重新贯通。
百劫道人也是在接到妖族和绿婆婆同时送到的两封密函后才放下心来的,耽误些时间不打紧,人没事就好。说实话,别人他不怕,他就怕李初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样的话道士得知后会闹出多大的乱子,他想想就心寒。
仙鬼二门同开,这种时候还是保存实力,不要横生枝节为妙。
他并不知道,李初一虽然没死,但三长两短却是有了的。
不是妖族和绿婆婆故意瞒他,而是妖族和绿婆婆本身也并不清楚实际情况。
传送阵发生了异常,两边的人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已是极限,交换信息什么的想都别想。留在外面的四位大掌祭曾经试过,结果差点引起了传送阵的崩溃,自此不敢再加干涉,只能默默的等待着传送阵一点一点的自行调整。
也幸亏他们不知道,否则现在的妖族和太虚宫,怕是已经硝烟暗起、乱象横生了。
二十年的时间,太虚宫已经彻底抹去了战火的痕迹。九峰重新光彩熠熠,各峰的守山大阵也全部修复完毕,并且加派人手日夜守候。
经过战火的洗礼,太虚宫的弟子对宗门更加归心。当日九虚连环一出,震慑了大衍和其他宗族之余,也狠狠的震撼了一把自家弟子的心。
都说太虚宫厉害,可具体厉害在哪儿,厉害到什么程度却没人说得清楚,如今九虚连环的惊鸿一现则给足了他们话题。
那么多衍兵,那么多让人仰望的高手,九虚连环一出只片刻的功夫便烟消云散,安全感和自豪感同时充斥胸间,他们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师门的强大,感觉就算连仙界的真仙来了也未必能踏破自家的大门。
其他与会的宗族也暗自凛然,尤其是八极盟,他们总算知道为何太虚宫能眼都不眨一下的便将八极锁天这等级别的守山大阵送给自己,底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太虚宫一片欣欣向荣之气,默堂发力,众弟子配合,二十年中默堂又揪了不少钉子出来。不过这些钉子都是些小鱼小虾,身份最高的也仅仅只是个玄级的暗子。大衍够身份的暗子早就跟着宇文太浩一起走了,留下的这些都只是些弃子而已,没什么价值。
唯有一人例外,这个人二十年来一直是横在默堂心中的一根刺,确切的说是当日跟李初一发生口角的那几个默堂弟子心中的刺。
这个人,就是余瑶。
马修仁、胡琼儿,他们俩便是当日带头的一男一女,言午许的顶头上司。这二十年来他俩一直没放弃对余瑶暗查,余瑶被于浩完好无损的放了回来,马修仁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应该是一个情字就能够解释的。
胡琼儿也跟他一般的想法,甚至比马修仁还要热心此事。或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相较于马修仁,胡琼儿总是对余瑶抱有一丝淡淡的敌意。
马修仁看在眼里,私下里提点过几次后见胡琼儿还是我行我素,便不再多言了。言午许为人较为耿直,几次看不下眼后私下里也跟胡琼儿说起过此事,可惜时候身份辈分都不如人,刚开口便被胡琼儿给呛了回去。
调查按理说早就该结束了,可是马胡二人不甘心的足足查了二十年。
二十年中,余瑶的一切都被扒了个遍,得亏默堂没人会道士的本事,否则怕是余瑶的前世他们也得给翻腾一遍。
默堂上层早就示意他俩停手,可一朝被蛇咬,不放心更不甘心的他们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现在。
可现在,他们也拖不下去了。
太虚宫掌门陆横亲自下令,让他们立即收手。而且有消息说太虚三祖也得知了此事,三祖中的无双老祖亲口表达不满,说余瑶也是个可怜人,说他们这是欺负人。
虽然是小道消息,可有这种风声就足以让人警惕了。他俩就算再忠心宗门,可若是在老祖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他俩的前途怕是也就到头了。
“马师兄,胡师姐,您二位请喝茶。”
两盏精致的茶碗轻轻搁在马胡二人面前,余瑶慢慢的坐了下来,安静的仿佛睡莲。
与二十年前相比,如今的她更加安静了,年轻人的锐气尽数内敛了回去,不显山不漏水,不轻易显露半点情绪,整个人没有让人感觉到消沉颓废,只让人感到高深莫测,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端起茶碗饮了一口,放下茶碗,马修仁轻轻吸了口气。
“余师妹,我俩今天的来意,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余瑶轻轻点头。
顿了顿,马修文接着道:“既然如此,那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我只想澄清一点,我和胡师妹都是默堂的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虚宫着想,之前有些伤害到你的地方我无法说抱歉,但我希望你能理解。”
余瑶含笑点头:“这个自然。”
“如此便好,那我们便不打搅师妹了。”
轻轻松了口气,马修文起身告辞,胡琼儿却留在原地未动。
“琼儿?”
“师兄,你先走,我有几句话想跟余师妹说。”
“这个。。。。。。”
“师兄,姑娘家体己的话,你要听吗?”
马修文一窒,看了看余瑶见她没有拒绝,遂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在外面等你。”
走到门口,马修文脚步一顿,扭头沉声道:“琼儿,余师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你莫要打扰她太长时间。”
马修文言有所指,胡琼儿哪能听不出来,闻言微笑应道:“知道了,师兄放心,我有分寸的。”
看了两女一眼,马修文轻轻吸了口气,抬脚迈出屋外,回身将房门轻轻带上。
屋内,两女相坐而望,伴着香茗的清香,久久未语。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亲难亲
极西生死一线,道士一脚踏在鬼域的边缘,两一只脚踩在生灵的疆域。
“你可以留下的。”
他身后,紫鸢闻言看向道士,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摇头。
“其实带你过来就是为了搞清楚你的身份,现在已经确认了你就是宫紫鹃,你父母也希望你留下,你没必要再跟着我去冥界了。”
紫鸢再次摇头,语气坚定的道:“我是紫鸢,不是宫紫鹃。”
看着执拗的紫鸢,道士深深叹了口气。
“那你至少也去跟他们道个别吧,都跟到这里了,我能看得出来他们很舍不得你。”
两人身后,一队宫家的人马遥立远方,其中一对中年夫妇翘首前方,眼睛一瞬不瞬的凝望着紫鸢。
那个妇人虽然青春不再,却也难掩其羞花之姿,身上那股难以模仿的雍容之气更是衬得她气质非凡,让人一眼便知其是大家出身。若凑近细看,会发现其眉宇间依稀与紫鸢有很多相似,再加上她此刻泪眼婆娑满目难舍,其身份不言而喻。
旁边的中年男子也威武不凡,面目的棱角也在紫鸢的脸上能找到点点痕迹。
美妇哭成了泪人,他紧紧地扶着她,眼中虽然也有不舍,却始终一言不发,默默的凝望着这边。
见紫鸢回头望来,两人顿时眼睛一亮,可紫鸢旋即有转回了头去,两人的眼神也瞬间黯淡下来,美妇扑在中年男子的怀里哭得更凶了。
距离虽远,可以紫鸢的修为,美妇伤心欲绝的哭声她是能听得到的,她的心里满是复杂。
道士调息完毕后便带着她去了宫家,与封家的步步为营剑拔弩张不同,宫家的拜访顺风顺水和乐融融,简直成了一场认亲大会。
先一步回到宫家的南宫燕早已将信息传了回去,宫家得知自家的小公主竟然还尚在人世顿时沸腾了,连闭关已久的族长宫天鸣都给惊了出来。宫家四部分支均派出与宫紫鹃相熟的人来守在本家,天天翘首以盼等着道士和紫鸢的到来。
如果有鬼域的鬼修来到这里,一定能吓个半死,以为自己疯了。向来跟鬼族打生打死的宫家,什么时候这么欢迎过一个鬼修的到来?
紫鸢毫不意外的给吓到了。
素来喜欢安静的她很不适应宫家的热情,尤其是这两位自称是她父母的人,每每看到他们眼中的泪水她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父母吗?
也许吧。
紫鸢不知道。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交流,因为她的记忆里没有他们的半点影子,每当那个美妇想要亲近自己,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不由自主的就戒备起来。
美妇没有怪她,眼中只有让她更加难受的心疼和内疚。若非道士用眼神制止,她恐怕早就跑了。这些自称是她亲人熟人的人,她实在是一点都热情不起来,也没兴趣与他们熟络。
哪怕这两人极有可能真的是她的父母。
暗中传音道士说想要走,可道士却否决了她,带着她在宫家住了下来。
不论是天一道尊本身,还是紫鸢的真实身份,宫家自然欢迎无比,不但给道士安排了不下于宫家族长的洞府休憩,还将紫鸢安排进了她从小长大的别院。
院子是重建的,原先的早就在事发时毁于一旦。重建后的院子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原先的布置而成,包括每层楼每间屋子的摆设也一模一样。
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如此。宫紫鹃的娘亲每每思及爱女时都会来此小住几日,抚摸着屋内的摆设追忆着爱女生前的影子。
现在将紫鸢安排进来,宫家的心思不言而喻。他们想试试看能不能让紫鸢借此想起些什么,哪怕只有一点也行。
可惜他们的努力都是徒劳的,除了闺房内的那面梳妆镜她很眼熟,其他的一切她都陌生无比。再加上宫家在此布置的一道道以驱邪为主的诸般阵法,空气中时刻弥漫着一种让她很不舒服的气息,她感觉这里还不如李初一的伏魔镜里面住得舒服呢。
也是宫家人疏忽,忘了她此刻的身份,紫鸢又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从来也不主动说什么。直到道士有一次来找她,发现这里不对后亲手破掉了驱邪的阵法,只保留了些对鬼修没有伤害的阵法下来,宫家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犯了什么错,而紫鸢的娘亲为此又背地里狠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