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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胡琼儿顿时更卖力起来。
袁俅爽快的舒了口气,面色略缓沉声道:“当务之急是逼走余瑶,她走了才能逼陆横尽早退位。那个李初一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去了妖族这么久也没有音讯,我不相信他会死,我肯定他一定会回来!所以余瑶的事一定要赶在他回来之前办完,到时木已成舟,就算我没能出任掌门也没关系了,因为他想闹也没那个时间,他肯定会追着那丫头而去的。只要他不在,太虚宫里就没人能扰乱我的步伐,所以让你办的事很重要,该怎么说怎么做你自己润色,但人你一定要给我‘请’走,明白吗?”
“明白,只是大人您怎么就能确定那胖子一定会追过去呢?万一他留下来了怎么办?”胡琼儿含含糊糊的问道。
“不会的!”
袁俅自信的摇了摇头。
“哪个青年不热血?年轻人都是盲目而冲动的!余瑶那丫头不错,我都动过心思想将她收为炉鼎,李初一那小子又怎会轻轻放过?一怒为红颜,呵呵,他又不是没做过!”
幻象戛然而止,余下的不可描述的部分被百劫道人给掩去了。
李斯年愤怒之余不无遗憾的轻叹了一声,暗道最精彩的部分竟然没看着。刚想转头安慰热血胖青年几句,眼角虚影一晃,李初一已经没了踪影。
“放开我!姓袁的,我草泥马!”
刚冲了半截便被百劫道人拦了下来,李初一疯狂的挣扎着,嘴里顺着袁俅八代往上挨着骂个不停。
不怪他,因为就连默堂的默子们脸色也变了,看着默主的神色恭敬不再,有鄙夷,但更多的则是狐疑。
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些话是他们尊敬的默主大人说的。
云娇儿俏脸寒霜的紧攥着拳头,叶之尘的手则按到了剑柄,可想了想后又放了下来,转头看向了陆横。
这些年陆横的隐忍和屈辱他们都看在眼里,权力更迭,自己又无心参与,他和云娇儿等几位峰主都选择了作壁上观,只要不出大乱子,愿意闹就任他们闹去。
可正如袁俅自己所说,有些事是需要有个分寸的。有些话自个儿心里想想可以,私下里说说没人知道也行,可是像现在这样曝出来可就不一样了。连掌门的爱徒都敢动心思收为炉鼎,单凭这份心思陆横杀了袁俅都不为过,没人会说什么。
他们也终于知道了百劫道人为何会那么生气,在于浩的事情上陆横识人不明,现在在袁俅的事情上百劫道人又何尝不是呢?
况且这件事还扯到了李初一,叶之尘很想杀人,但陆横显然比他更有资格。
陆横这边,长刀已然缓缓出鞘,没有动手,眼睛紧盯着袁俅,木无表情的脸平静的可怕。
而袁俅,则早已经傻住了。
幻象都消失了他的眼神还空洞的望着那处,脸色阵青阵紫交替不停。
“不可能。。。”
半天,他才嗫喏出一句,随后神色一阵,面孔瞬间扭曲。
“这不可能!我没有说过这些话,都是假的,假的!百。。。不对,贱人。。。是那贱人害我,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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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拆章。。。。。。没舍得拆。。。。。。。。
腰子疼。。。。。。
&(= _ =)&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刀
愤怒的袁俅拔剑在手,冲着胡琼儿杀了过去。可人至半途便被拦了下来,鳞纹的长刀呼啸而过,金鸣声起,余音不绝中袁俅倒飞而回。
“陆横,你想干什么!”
袁俅大怒,稳住身形后反身再冲,这次陆横先一步杀到,鳞纹刀带着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当头斩落,袁俅只能止步暂避。
两刀逼退袁俅,陆横并未再追,长刀斜指傲立原地,一双虎目杀意隐隐。
“杀人灭口吗?”
“我。。。!”
袁俅这时也冷静了下来,方才事发突然失了方寸,此时回想起来,他顿时感觉有些不对了。
看看陆横,再看看愠怒的百劫道人,眼睛顺着在场的人捋了一圈,看到自己的下属们眼中敬意不再,有的只是狐疑和鄙视,他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再往细想,从陆横这些年来的忍气吞声,到百劫道人始终不肯明言的暧昧态度,再到李初一回太虚宫后轻而易举的便打听到了言午许的下落,甚至还进一步打探到了马修文和胡琼儿的下落,他的心嗖的冷了下来,旋即又被怨愤的怒火灼得滚烫一片。
“你们耍我!”
“装疯卖傻!”
冷哼一声,陆横闪身逼上,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时间。
袁俅被逼得节节败退,身上的刀口越来越多,可他的心却越来越清明。
这一刻,他想明白了很多事。
陆横也想肃清太虚宫,可是因为太虚宫祸乱刚平,他的大徒弟又出乎预料的成为了大衍安插进来的最大的一枚暗子,陆横的失察之职是板上钉钉的,如果这时候再痛下辣手肃清全宗,太虚宫很可能会生出大乱子。
弟子们离心事小,各峰的峰主和长老们若是生出离心,那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陆横需要一把刀,一把合适且合理的刀,可是代替他毫无顾忌的铲除所有的隐患,坏人全部由刀来做,好人则由“忍气吞声”的陆横来当。
而这把刀,便是自己了。
自己的野心陆横全都知道,他知道自己是条喂不饱的狼崽子,对于强者自己会臣服追随,可一旦强者实施,那便要做好被自己反噬的准备。
陆横知道,但他毫不介意,曾经多少次聊起这件事时,陆横都直言不讳的说很庆幸有自己的存在,不但有能力,还有野心,可以时时刻刻的鞭策他不可松懈,否则顷刻间便会被取而代之。
一直以来,袁俅自己也很享受这种另类的关系。上下级之间有的像朋友,有的像敌人,但他认为最好的便是这种亦敌亦友的状态。你强我服你,你弱我吃你,追赶之间鞭策激励,这才是修士之间该有的正常关系。
什么提携扶持,那都是强者的同情和弱者的乞怜,袁俅向来是嗤之以鼻的。根只有自己扎牢才是最稳实的,傍在其他大树上扶摇直上,终有一天会落个树倒猢狲散的结局。
他和陆横之间一直用的都是阳谋,彼此的心有双方都心知肚明,他万万没想到向来直来直去的陆横会有一天阴谋算计他,而且如此拙劣的手段他直到今天才彻底醒悟过来。
这不是他蠢,也不是陆横的手段多高明,而是因为陆横的“贵人”实在太让人安心了。
百劫道人的存在抹杀了袁俅的所有顾虑,从大衍作乱时对陆横的诸多不满,到战后赏罚时对陆横的严厉斥责,陆横的失势是众所周知的。这种时候百劫道人代表三祖对他隐晦的表达出了看重之意,他又怎会多想其它呢?
即便开始有狐疑,可后来百劫道人的默许和放任让他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同时也让他一点点摸清楚了百劫道人的底线。
伤及无辜的弟子不可,但剪除陆横的羽翼,百劫道人是不会多问一句的。
百劫道人的态度成功的迷惑了他,以至于他甚至连最简单的一个问题都没有思考过。如果三祖真的有意让他出任掌门,那为何不直接黜去陆横的掌门之职,宣布由他来接替呢?
骄傲的他认为这是考验,是三祖在考察自己的能力,顺带着给自己机会树立威信培植班底。
可现在想来根本不是,三个老滑头根本是在看戏,自己是把刀,他们自然希望自己闹得越凶越好。一把有分寸的刀会让太虚宫变得更干净,染完脏血后丢掉也不可惜。
可笑的是他自诩聪明却始终一叶障目,曾经对陆横的信任全都寄托在了百劫道人身上。
今天的事他本该早就看出来的,从百劫道人第一次出手就没能拦住李初一,到陆横的突然出现,再接着是叶之尘沐雪晴这些李初一的亲近之人接踵而至,直到最后老东西亲自破开封印取出了这么一段“真实”的记忆,他有那么多次机会看破谜团挽救局面,可他一直都没有,或者说没敢往这方面深想。
现在好了,真假参半的“铁证”让他有口难辩,末了还落了个“杀人灭口”的恶名,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默堂弟子的面,已经不需要李初一那个疯小子左右情绪了,他已经成了太虚宫的最奸最恶之人。
看着陆横正气凛然的挥刀砍来,袁俅忽然笑了。
太虚宫的掌门自始至终都未变过,就是陆横。
陆横没老,他还是那个让自己无可奈何的霸刀。
“来啊!”
不躲不挡的硬挨了一刀,炸裂的胸膛断裂的筋骨火辣辣的疼,但袁俅却反而感觉很清爽。
看透了一切,也放下了一切。这一刻,什么名利权欲统统抛之脑后,他只想好好的跟陆横拼一场。
为自己争口气。
苦心经营了一生,将临绝顶时才知镜花水月,他哪能甘心?
如果是堂堂正正的败了也就罢了,可自始至终他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所有一切都是假的,是别人给他布的局,他很愤怒,也很委屈。
哪怕遗臭已成定局,最后这一战他也要打出自己的威名。
猛催丹田,法力爆转,化道秘法流转心间,他豁出性命也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飞升期的化道岂是一般,眼见袁俅拼命,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叶之尘长剑出鞘准备先一步将其斩落,百劫道人却早已闪身到了近前,大手一抬仿佛扯动了苍穹一般,带着无匹的劲力重重的轰在了袁俅的丹田。
哼都没哼一声,袁俅直直的砸落到地面,片刻后从砸出的大坑里爬了出来,脸上挂着一丝惨笑。
百劫道人的力道控制的很精妙,他的丹田碎而未散,周围的经脉却尽数断绝。这种手段他也用过,所以他很清楚百劫道人并不是失手,而是在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顺从,丹田还有复原的机会;不顺从,只要稍稍加点力道再来一记,他不死也会成个废人。
“孽障!犯下大错不知悔改,竟然还敢逞凶,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师父,对得起太虚宫的列祖列宗吗?!”
百劫道人的怒斥声让袁俅的惨笑更浓了。
能一掌把他打成个半废,却制不住一个小鬼,他竟然没往深想,此时想想真是可笑。
空有法力而无法运使,身上的伤势再也支撑不住,袁俅咳着血坐在了地上。
陆横飞身落了下来,凌空傲立在他的面前俯视着他,那种眼神他已经几十年都没见过了。
“袁俅,认错吧。你只是一念之差,念在你往日的功绩上,老祖一定会从轻发落的,我也会给你求情。你功至飞升实在不易,眼下仙门将开,你未必没有机会,莫要一时冲动把路给走绝了!”
求情?
袁俅笑了。
他很想讥讽几句,可成王败寇,他的骨气容不得他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口舌之争。
想了想,他忽然有些好奇,用只有他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很清楚,你小徒弟的出走与我无关。我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咱们老爷子的主意?”
沉默片刻,陆横轻声道:“认错吧,然后随我们回太虚宫疗伤。”
没有回答,袁俅的眼神在陆横和百劫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