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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与阎行徐晃都是一般的摇了摇头,关羽说道:“咱们现在在东郡,也许颍川那边的人会知道彭脱,恐怕他还会给皇甫中郎弄出一些麻烦来。”
“是啊。”马越不知彭脱在历史上本就是黄巾将领,但他知道彭脱如今的能力只怕要比那些黄巾的草头将领强出不少。
就在此时一阵疾驰而来的马蹄声传来,尘土飞扬中杨丰自马上一跃而下。
“主公,只怕卜己杀不得!”
第六十三章 马越接骨
杨丰一身三十多斤的甲胄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摘下厉鬼面具挂在腰侧,从阎行手中抢过陶碗咕嘟嘟一口喝了下去。伸出衣袖抹了抹嘴,蹭的毛皮护腕上尽是污迹,放下陶碗挤在程立身边坐下说道:“主公,那卜己恐怕咱们动不得。”
马越轻皱眉头,看着杨丰身上的血污,挑挑下巴说道:“怎么个动不得,说说看。”
“某带人向北走了五十里,周围里亭百姓都休息了,本想找个亭长问问北部的情况,哪知道全是系着黄巾的。”杨丰看上去甚是恼怒,歪梗着脖子咬牙切齿说道:“四个里的百姓提着农具把某的哨骑围了起来,妈的,一帮泥腿子居然敢打某家这些汉军!”
“诶。”马越皱着眉问道:“你可是扰民了?”
“哪儿啊!”杨丰见马越皱起眉头连忙摆手说道:“属下去的亭舍,哪来的扰民啊,这帮王八蛋都是黄巾信徒!某仗着勇武提着个黄巾党冲杀出来,娘的都疯了,那些百姓一动家伙某手底下那些汉军的疯了,折了十余骑才冲出来。”说起杨丰没有半点惭愧,满脸恼怒说道:“主公是不知道,给某都吓住了,那是百姓啊!就只能砍翻他们才能冲出来,不然全都得折进去。”
“阿若你先别着急。”马越伸手安抚杨丰,他看出来了,杨丰是被吓住了,说话没有一点条理,急忙说道:“先别急,缓一缓坐一下。”
马越起身,看了一眼程立说道:“夫子跟某出来。”
说罢,马越扭头就走,找身旁的士卒问出与杨丰一同回营的哨骑去处,马越便带着程立一同走了过去。
“校尉,杨军候这是?”
程立在马越身旁问道。
“黄巾军中有能人啊。”马越摇了摇头说道:“早些年在无论是萧关放悬门还是金城冲杀羌人王子时某都没见过阿若乱了方寸,他是个又阴又狠的人,当初某带着百人冲进羌人数千的大营里,营帐外羌人强弓直指,帐内阿若都能冷静非常的给是羌人王子挑了四筋。这事绝对有蹊跷。”
“先找哨骑打听一下再说吧。”程立眯着眼睛不再言语,看着马越的背影暗自咂舌,冲杀羌**营挑断王子筋骨,眼前这个凉州出来的青年校尉从前到底都做过什么事情啊?
几经辗转,马越在营中找到了这些正在包扎的负伤斥候。
早在营帐外,马越便听到了里面的哀嚎,掀开帐门进去,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他看到一名汉军的右腿被砸断,正躺在地上哀嚎,营中士卒正帮他包扎处理,隐约可见大腿上一个拳头大的窟窿,从伤口向内看去,能见到冒着白茬的断骨。
这不是寻常兵器能做到的,锄头!只有锄头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帐**有五名伤兵,他们的身边都有士卒处理伤口,身上遍布着被农具弄出的伤口,有人肩胛骨被砸碎,有人腹部被草叉洞穿。
一场惨烈的战斗。
马越与程立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时,有士卒发现马越入帐,急忙起身行礼道:“参见校尉。”
马越摆了摆手,蹲在那名断腿的伤兵身前看了看他们处理的伤口,混着污渍的布条,磨碎的草药与药粉,旁边甚至放着一柄切肉刀!
“这是做什么用的?”马越指着切肉刀问道。
“回校尉。”那士卒有些哭腔说道:“老二的腿要不得了……”
伤兵此时满面汗水,脸色已经涨如猪肝,咬着牙说道:“校尉……俺杀了百姓,杀了百姓。”
“没事,没事。”马越安慰着伤兵,对旁边的士卒说道:“去打些清水。取来木板……问问军中,谁藏有酒水,拿来一些。快去!”
摇了摇头,马越鼻子里喘着粗气,面前哀嚎的伤兵年岁与他相差无几,听上去是司隶口音,这样的年纪若是没了腿,往后可如何生活?
可他马越又不懂医术,不通药理,也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校尉。”程立想说些什么,马越伸手示意他不要言语。
他的心里很烦,不想听人说些什么。
仔细端详着右腿上的伤口,创面很大,伤口偏向后侧深可见骨,肌肉组织全被破开,伤口最深处的筋腱与骨头相连,骨骼断裂露出白茬。
就算必须截肢,也不是现在!
不过片刻,几名士卒端着三盆热水而来,先前那个士卒说道:“校尉,有人藏酒,怕被校尉处罚不敢拿出……”
“你!”马越头满面怒色,伸手直指那士卒说道:“你告诉他,某要酒,现在就要,某保证他不拿出来会挨军棍!”
“是!”马越话音刚落,这士卒放下铜盆撒丫子便跑出军帐。
马越将布条放入水中,拍着额头说道:“不妥,来人啊!在这帐中搭起篝火!”
水不沸,如何杀菌。
“校尉?”
“听命便是!”
火堆搭起,烟雾熏人眼,马越也无可奈何,自沸水中挑起布条缠于二指,对伤兵说道:“某也许能保住汝这条腿,忍着些。”
“恩……”伤兵的气息已经很弱,面色变得苍白,失去了太多血液了。
马越伸手探入伤口将骨头渣子取出,那汉军猛然大声叫出,马越急忙说道:“夫子,快给他讲些故事,春秋也好礼记也罢,夫子读书多,快给他讲些故事!”
“啊?诺!”程立知道马越要为伤兵治伤,却完全不明这伤势与沸水又与故事有何关联,但还是硬着头皮跪坐于伤兵身侧说道:“僖公二十三年春,齐侯伐宋,围婚。夏五月庚寅,宋公兹父卒。秋,楚人伐陈。冬十有一月……”
“来人,压住他不要乱动!”
马越额头露出硕大的汗水滴于地面他却全然不觉,将骨渣取尽后又挪动伤腿使骨头位置尽量正在一起,以酒洒入伤口,在伤口中涂满草药后以布条包扎,随后木板固定。
在马越为伤兵包扎的过程中,伤兵便已然昏死过去,做完这一切马越来不及休息,又急忙跑去另一名伤兵身侧检查伤口。每一次医治,马越什么话都不听,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伤口之上,而程立则为每个伤兵讲述春秋,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
马越已经忘了,他不是医匠,不懂药理,不通医术。
他只想保全这些伤兵的性命。
第六十四章 釜底抽薪
“真想不到,校尉还精通医术。”
“精通医术?”程立扶着马越走出营帐,连着帮助五名伤兵,马越的腿都站不稳了。
“某要是精通医术那袍泽便不会死了。”
走出营帐,天空中满天繁星,夜风拂过身子马越浑身冰凉,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许多士卒都听说了马越亲手为士卒治伤,纷纷站在帐外,此时一见到马越出来一齐向其问好。
马越点头走过,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刚才在帐中,有名伤兵被草叉穿腹而过,肠子断成两截还伤了脾脏大出血,他根本无法止血,只能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卒哀嚎着流血而亡。
后悔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如果在前世他能多学一些医理,甚至是多看一点与医学有关的东西,也许今天的五名士兵的性命他便都能保全下来。
天地为炉,世界从不是童话,幸福是间歇,残酷才是永恒不变的主旋律。
“校尉。”
突然,他身后跑来一名士卒,跪伏于脚前拜倒,马越一看是方才第一名伤兵身旁的那个士卒,马越急忙伸手想要将其托起,口中问道:“先起来,这是为何?”
“属下多谢校尉救下二郎,无论二郎能否存活,校尉大恩某兄弟二人都将铭记于心!”
马越这时才发现,这士卒与先前那短腿的伤兵长得有几分相似,原来是兄弟二人。
马越用力托起他,说道:“汝兄弟二人随某征召,在某麾下为卒,某保全汝等性命乃是分内之事,快快起来。”
“属下刘大,多谢校尉救命……”
马越带着程立离开了,本想找斥候问问东郡北部的情况,却客串了一把医匠,但他已经心满意足。
士卒们跟着他,他就有责任为袍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军力只是个数字,但军心却是需要感情积累的。
回到自己的军帐外,再见到杨丰他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马越问道:“阿若,卜己到底做了什么,跟某说说。”
“唉……望主公原谅,方才阿若失态了。”杨丰道了歉,这才说道:“主公,属下拷问俘虏才得知,卜己连破荏平、聊县、莘县三地,斩县尉袭县令对大姓豪族一概捕杀灭族,将田地财富分与百姓与贼军,致使大姓外逃百姓流离,此时的东郡北部已经全部被黄巾一众占领,亭里之间全部信仰太平系上黄巾,我军在这里寸步难行。”
马越闻言皱着眉头问道:“那百姓袭击哨骑是怎么回事?”
杨丰说道:“卜己部已然全民皆兵,上到八十老妇下至总角少年只要能拿起农具,全部都是他的士兵,俱视汉军为敌,如果校尉想斩杀卜己,那便必须杀光东郡北部全部百姓……”
“啊!”程立轻呼一声拉着马越说道:“校尉,如果依军候所言,东郡北部的百姓何止上万?长水营上下不过兵不过四千,只怕拼光了士卒都无法动其分毫。何况……那是数万百姓,就算是汉军主力到了,也下不去手。我们的士卒,也是百姓出身啊!”
“百姓杀不得,卜己便也杀不得,唉!”马越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在地上他突然看向程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夫子,您久居东郡,对于东郡的地形民风想必都有所了解,何况论智谋三个马越加一起都比不上您,还望夫子助我。”
程立此时也是一般头疼,说道:“校尉,老夫从未遇见过此种情况,北部全民皆兵我等便失了百姓,汉军在此地不得民心,只怕不出三日卜己便已然收到数千汉军抵达的消息,若出兵我军后方粮道则有被黄巾百姓截断之险,到时我部成了孤军,怕要落得被四面敌军包围蚕食的下场。”
程立在地上勾画说道:“校尉,老夫对洛河北部一些亭里位置有所了解,为今之计只能徐徐图之,以大军包围村庄,将洛河北部的定居的百姓驱赶迁徙至南岸,东阿县有薛治为我军照应,让他看管这些百姓,分与这些百姓田地,可使其断绝黄巾之心。”
“然。”成了皱着眉说道:“如此亦无法根除卜己的势力,若校尉能说动南岸富户大姓献出东郡至白马一百倾土地,则大事可成,卜己费尽心力所得来的民心老夫必可使其土崩瓦解!”
“噢?”一百倾土地很大,但在马越看来根本不足以分与数万百姓,况且他拿什么来说动那些大族献出自己立身之根本啊!
程立眯着眼睛,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