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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
刘豹看着面前举起汉剑的青年突然笑了,难道你的家里人没有教过你如何用剑吗?
只见卫仲道双手握着汉剑柄端,放在胸前直指刘豹。
这动作破绽百出!
刘豹只是轻挥弯刀磕在汉剑侧端,卫仲道便已然空门大开,刘豹糅身欺上刚抬起手,脸上就挨了一拳。
这一拳没多大气力,接着便又是一拳。
卫仲道弃了汉剑,摆出性命相搏的模样,也不怕刘豹握着的弯刀利刃,凭着一股豁出性命的架势王八拳便朝着刘豹脸上招呼。
刘豹被打懵了!这是什么套路!
尽管他握着弯刀,可他不敢真砍在卫仲道身上啊!这人是从马越府上走出来的,若自己失手将他杀了,来日马越冲入匈奴腹地怎么办?
掌管匈奴万骑的他不怕马越,可哪里有惹了人千日防贼的道理?
更何况,他本就是抱着跟卫仲道玩玩的心态拔出弯刀,打落了他的汉剑,应当是自己赢了啊,为何此人一副拼命的模样。只是一次比斗,就是匈奴人也没有这么大的气性吧?
连着头脑中数道疑问,但刘豹手上并不含糊,丢下弯刀双手阻挡卫仲道几拳进攻,随后抱膝磕在卫仲道的肚子上,趁着这个气沉丹田双腿扎于地面,手臂便顺着卫仲道的两肋抓住了他腰间的束带,猛然提起,结结实实地过肩摔在地上。
急忙捡起汉剑指着趴在地下还要爬起的卫仲道,看了一眼蔡琰,刘豹表情大变。
车上小姐的表情根本不是欣赏比武,而是像看盗匪一般地看着自己,刘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并州,这是天下皇都,洛阳。
自己吓到他们了!
“扶那位公子起来!”刘豹很聪明,尽管在相对野蛮的国度长大,但他的头脑并不野蛮,恰恰相反,还很聪明。弃了刀剑,走到侍从扶起的卫仲道面前躬身行礼说道:“公子毋忧,在下并非匪类,也不会做出失礼之事,公子断然不必以命相搏。”
刘豹这算是一辑到地了,尽管卫仲道神色上还有些防备,至少没了再动武的意思,刘豹才将心放回到肚子里,再次对蔡琰躬身说道:“恐怕吓到了小姐,刘豹万分抱歉,望小姐原谅。”
蔡琰理都不理他,过去搀扶着卫仲道回到马车,刘豹讨了个无趣但也没办法,只得对侍从说道:“你将小姐与公子送回去吧,不用管我。”
“我们不用你送!”
蔡琰撂下一句,卫仲道看了刘豹一眼,忍着腹部的痛楚驾起马车。
一次表白无疾而终,而且还蹦出个刘豹这样的人,卫仲道心中百感交集。
望着蔡琰离去的背影,刘豹站在原地,捡起弯刀入鞘,自嘲地笑了笑。
“还是不懂,汉人的礼节啊。”
第十八章 陈王箭术
马越操持完桥玄的丧事,回程于陈国地界再度滞留了数日,他见到了久负勇力盛名的陈王刘宠。
刘宠知道马越不擅射箭之后很是惊讶,幽并凉三州之勇士精于骑术却不擅射术真是少见。
别说幽并凉,就算是中原的儒生,君子六艺中射御可是重中之重,不由分说地教了马越数日的射术法门作为马越愿意为他誊写碑文的感谢。
尽管马越对射术没什么兴趣,但凡是能加强他的武艺的东西他都很愿意去学习,于是便跟着刘宠学了几日。
几日时间,马越的射箭能力也没能像刘宠那样百步穿杨十发十中,但却着实受益匪浅。
刘宠教授的都是射术中凤毛麟角的经验,临走还为他写了七页的射术秘诀,连带着两本射术书籍一并给他,要他拿着闲时看一看,并嘱咐他日后若有射术上的问题随时可传信问他。马越对此很是感激。
接着,便是数日兼程,终于赶在除夕前夜迎着风雪踏入洛阳。
这一次来往千四百里的路途,对马越而言最大的收获还并非是交好陈王刘宠,也不是陈王教授的箭术,而是一份地图。
这一份地图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幅地图,也不同于未来的地图,这是马越凭着自己亲眼所见,脚步所及而画的地图。
山川地形,不够仔细,比例尺也不足,就连山丘的高度坡度都仅仅是凭靠目测而已,但却加入了马越自己的军事想法,他的地图上对于百姓所聚居的里道有着明显的标注,哪里是农田,哪里是沟渠,宽窄都以目测的数字标注,着重于记下道路旁的险地,绝地。
这是一幅战术地图。
洛阳,侯氏,颍川,陈国,梁国一线直通的交通要道的战术地图。
除夕之夜,洛阳城中的高门大阀户户张灯结彩,街上总角小童们穿着棉衣,在府门前的火堆中燃着竹子,传出“啪啪”的响声。
一路行到自己府门前,辞别了李坚,马越转头一看,梁府门侧拴着许多马匹,朱门前一猿臂蜂腰的俊美青年正踩着高案提着灯笼向上挂着,在他身边面容冷峻腰系铜印墨授的青年不是阎行还能有谁,马越刚辞别了李坚,阎行便伸着胳膊笑道:“主公可算是赶上了除夕之夜,兄长挂好没有,主公回来了!”
挂灯笼的俊美青年除了杨丰杨阿若还能有谁,须臾之间杨丰挂好了灯笼,拍拍手掌从高案上跃下,点头对马越笑道:“主公,大伙都得了官职是好事,可家里怎能没人帮衬呢,下午某与彦明回来冷冷清清的,家里新年的资材都没准备齐全。”
“竟有此事,先生和夫人呢?”
三人边说便向里走,安木听见马越等人在门口说话,急忙跑过来推着府门,听到马越发问急忙说道:“回主公,今日一早大人与夫人便被陛下召入西苑,说是参加陛下宗庙的除夕祭拜。”
“是这样啊,云长和公明没回来吗?”
每年除夕之夜,天子在宫中饮宴,召集亲信大臣,三公九卿,参加宗室祭拜可以算作是对宠臣的无上殊荣。
本来今日回到洛阳,马越是不能直接入府门的,应当先入宫面见陛下,但就是因为这一天是宗室祭祀的日子,马越才剩下了上报的麻烦事,直接回到了家里。
正说着,马越前脚踏入庭院,关羽便领着两个健仆搬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偏院走了出来,抬手擦拭额头的汗水,正看到对面的马越,关羽笑了。
“你们把新年的衣服给府里的人们发下去吧。”关羽低头吩咐了一声,这才迎着马越走去,边走边问道:“三郎什么时候回来的,梁国一行可顺利?”
关羽很有意思,尽管他的心里对马越感激到无以复加,但嘴上看不见多少尊重,更多的倒是亲近。整个梁府除了梁鹄与裴夫人叫马越三郎之外,就只有关羽这么叫了。
马越对关羽这样见怪不怪,此生二十载,或许他已经接受了封建社会人们的等级之分,但在心中他从未将关羽杨丰阎行等人当做仆从使唤。
尤其是关羽,这个从他十二岁陪伴至今的兄长。
“一切顺利,还得了些东西,晚些时候兄弟们一起看看。兄长在东观可还习惯?越听说那里呆着的都是一些老人,可别憋坏了兄长。”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马越知道,关羽性子稳妥,又喜好读书,在东观校书的日子想来他是不会觉得无聊的。
果不其然,一提起东观关羽喜上眉梢,说道:“三郎你是不知道,某家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藏书,近日以来看的眼花缭乱。”说着,关羽难得不好意思地笑道:“说来惭愧,某这校书郎却从未做什么正事,都是那些老人家在校书,某倒像是个读书郎。”
“无所谓,实不相瞒,此前推荐兄长前去东观,我也正是这个意思,一来给兄长找个读书的去处,二来过了年我便少不了东奔西走,先去幽州再下吴会,远公子独留洛阳学经,兄长与彦明在洛阳为官,遇上事情也好有个照料。”
远公子便是梁远,如今正是读书的年纪,有幸拜在崔烈名下习经。
天色已经黑了,别家这个时间都已经围坐在一起吃饭了,但梁府这边还没有丝毫开饭的意思。
马越突然拍了拍脑袋,对关羽问道:“兄长,蔡小姐在后院吗?”
“在,裴夫人走了,就剩蔡小姐自己在后院呢,打我回来就没见蔡小姐出来,应该自己在后院呢。”
“诶,奇怪了,仲道怎么没在,我去看看,你们准备一下吃食,咱们晚上一醉方休!”
说着,马越便进了后宅。
“师姐?师姐?”
马越唤了两声,没见着动静,过年了,梁府有些婢女都是洛阳附近的百姓出身,裴夫人都放她们回去过年,如今后宅冷清的很,马越走上几步也没见到一个侍女。
天色已经昏暗,离着挺远,马越便见到凉亭里帷幔下有人坐着,走近一看果然是蔡琰,挑开帷幔,里面暖意洋洋,炉火烧了很久,炭都已白了。
“师姐?”
马越轻轻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绕过几案马越才看到,蔡琰握着一卷竹简,撑着下巴睡着了。
解下裘袍盖在蔡琰身上,马越轻轻地动了动蔡琰。
“师姐,我回来了。除夕夜呢,咱们去吃饭吧。”
第十九章 中平元年
“马君……天色都黑了,我睡了多久啊?”
蔡琰自睡眠中醒来,摸了摸身上盖着的狐裘,这才见到身后躬着身子对自己说话的马越。
说实在的,小憩中醒来夜色已沉,脚边儿的炉火烧的正暖,亭外的风雪丝毫影响不到里面的温度,兽首铜炉中还残有余香,身上盖着狐裘毛发摸上去温暖柔顺。这一切都让人觉得舒适极了。
如果不是睁眼见到一张疤脸的话。
想是这么想,但蔡琰并没有被吓一跳,这么久的朝夕相处,她早就习惯了这张脸。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蔡琰站起身来。
“仲道呢,怎么没有来陪师姐?”
蔡琰听到马越发问,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已经许多日未曾见到他了,前天有人给府上送来书信,说他养好伤回河东了,来年就要前往益州。”
说到益州,蔡琰还有些幽怨的看了马越一眼,但什么都没问。
“走了也好。”马越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随后便凝固在脸上,问道:“仲道受伤了?”
蔡琰仔细地看了看他,见他眉宇间的惊讶不似作伪,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师兄还在洛阳的时候,有一日邀我出城,后来有一个匈奴的小王问我名字,我不告诉他,师兄就跟他打了起来,受了伤。”
“竟有此事?”马越急切的问道:“那仲道当时的伤势如何,他本就有病在身,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与兄长交代,那匈奴小王姓甚名谁?”
马越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若是卫觊,马越才懒得管他死活。但卫仲道不同,就算他们两个共同爱慕蔡琰,但马越对卫仲道谦谦君子一般的性子,是百分百的满是赞誉。
说真的,比起才华横溢,曹孟德丝毫不差于卫仲道。但曹操为人放荡不羁,也让马越更容易作为朋友交心,更何况那是曹操,但凭这俩字,马越就能接受自己比不上他,也就不是那么容易地产生羡慕情绪。
但卫仲道不同,他年纪与马越相仿,在文学艺术上有着马越骑马都追不上的造诣,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性格真真正正如那古书中所写的谦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