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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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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行月余,平日来马越的平易近人让这些水手感受不到隔阂,何况如今马越也是白身,因此说话也分外随便。坐在马越身旁赤膊的水手拍着马越胳膊上的腱子肉笑道:“就冲郎君你这身条,在军中若不做个军候都屈才了。”

    水军通常一曲一楼船,常在水边讨生活的他们见识到军中最高的长官便是六百石的军候,这句话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是一句莫大的夸赞。

    马越笑着点了点头,军中可不是单单看身板的,想着马越朝船尾挂着的渔网努了努嘴笑道:“咱们今日调鱼羹吗?”

    刚才拍马越的那个水手探着脑袋望了望渔网,“嘿”笑一声,两手一推船沿儿一个猛子便扎到河水之中,随后身子如一条锦鲤一般游动起来,游至船尾潜下去半晌才再次浮出水面,伸手抹去了面上的喝水将头发向后一拢,扯着嗓子笑道:“哈哈,郎君今日中午吃鱼羹,晚上食鱼脍!来人将网子提上去诶!”

    “鱼脍?”马越听说过鱼脍,但他还从未吃过,凉州那边也有鱼虾,只不过他没有吃过。

    这个年代几乎少有人不吃鱼脍,在凉州是因为家里那是很穷,终年粗茶淡饭,一年到头都少有机会吃到猪羊一类,一直到十三四岁才有机会跟着程银那些个部落酋长蹭着烤羊吃,更别说鱼那种凉州稀罕的玩意儿了。

    到了洛阳,一年到头忙个没完,也没什么机会去找好东西吃,就连朋友家里的宴会他都没参加过,而梁鹄又很少在家吃饭,家里的厨子也就不是南北通吃的那种能人。

    可以说,他的物质条件已经到了大豪强一级,可他的生活水平仍旧停止在富裕庄户的水准线上。

    比起马越的好奇而无动于衷,船上的几个水手可是乐开了花,一个水手喊道:“兄长,将你的大酱拿出来吧,看看有没有虾子,下午捣碎了蘸鱼脍。”

    另一水手便跑到船首的货箱中去翻找东西,另外二人急忙将满载的渔网接了上来。

    接上来的渔网在甲板上一倒,一时间二三十条鱼在甲板上拍跳不绝,映着正午的日光直晃眼。

    几个水手在上面挑挑拣拣,找出十几条比较肥的大鱼,将剩下的幸运儿再度放生,接着就开始了除鳞去刺,几个水手都是个中好手,小半个时辰便将十余条鱼干净切片铺在甲板上晾着,接着挑出四条鱼熬起了鱼羹。

    这种时候,马越也不闲着,做饭没他的事情,他便跳到河里游了起来。

    这些日子他不但学会了游泳,还学会了捕鱼结网,精通投掷的他提着鱼叉抓鱼也是上手极快……

    野外生存能力又有了极大的提高啊,马越自嘲地笑了笑。

    江淮一带,两田千里。同船的水手说,他们很羡慕这里佃户的生活。

    马越问他们,那你们愿意在这里做个佃户吗?甚至是有自己的几十亩薄田。

    他们没人愿意,去年夏天,九江段长江决堤,南岸千亩良田被淹,一年的收成全没了都是好的,许多人一下子一无所有。地被冲垮了,田被冲坏了,房子被冲塌了。

    黄巾之乱让在任的官吏死了一多半,没有人治水了,参加起义的百姓收到了惩罚死的死无葬身之地,活的活在深山大泽之中。可未参加起义的百姓也一样受到了惩罚,一场洪水失去了一切。

    有的时候,天灾又何尝不是**呢?

    事情一旦动了刀兵便无法收手,起兵,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件坏事情。

    七月,一行人走水路途径江夏郡,马越亲眼目睹了一次**劫掠。

    前一个夜晚船老大将船停靠至岸边休息,清晨时分,马越在岸上活动,便见到远处驶去四艘小船,速度飞快好似箭羽一般地围住一艘中型商船。

    双方根本没有发生碰撞,商船上备有箭矢弓弩,小船也以弓箭还击,商船急忙向前推进,接着便发生了猛烈的碰撞。

    **的小船将大船逼到了事先埋在江里的撞角上,接着小船上的贼人水手干净利落地将投索钉在大船上,一众**鱼贯而上跳上大船。

    一场白刃战,货物被搬空,商人们死去的护卫被丢入江中,**的小船远远地满载而归。

    当船老大再度启程的时候,马越心情分外沉重,那些**杀人越货做的无比纯熟,如果接下来遇到**的是自己,有把握能在浩瀚江中全身而退吗?

    马越不知道。就是在地上被这伙儿五十余人的**围住恐怕都插翅难逃,更何况是在江里呢。

    接下来的水路,船老大与马越更加小心翼翼,马越不再觉得船老大过分敏感。

    许多时候,当别人露出恐惧的姿态不能一味得去嘲讽,事实上,每个人在自己的领域都足够见多识广。

第三十七章 兵卒拦路

    七月底。

    双脚才在庐江郡港口的地面上挥手作别船老大,马越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从洛阳到幽州,一来一回算上在幽州滞留的半个多月他才用了两个半月。而这一次从北方到南方他却足足在河里航行了将近三个月。

    庐江距离吴郡,还有着五百里路的距离。

    在港口的市集买了两匹驽马一架篷车,马越一行四人晃晃悠悠地走上了官道。已经花了三个月,谁都不会在乎速度再慢一点。这一路走来无论是马越还是蔡琰,都感触良多。

    蔡琰最大的感触在于马越,她感受到了这个少言寡语的青年将军不同于常人的一面,无论是朝堂公卿还是乡野的走卒贩夫他都能很好的与之打成一片。而且这三个月来的相处也让她感受到了马越粗犷外表下的细腻温柔,马越总能很好的顾及她的感受。

    最重要的是,马越不但琴艺越来越好,读的书也越来越多,而且除了读书以外的事情,马越懂得很多。

    马越终于是一个能够与蔡琰平等的聊天了。

    不再是个无知的野蛮人。

    这一路上对于马越而言,最大的感触是不能盲目自大,直面心中的恐惧。他见过许多悍匪,反贼。但对于那些在地面上讨生活的汉子他总抱有一丝轻视,对于其能力与威胁都视若无睹。

    毕竟,他是马背上的佼佼者。

    可江面上不同,一艘走轲上乘着五个贼人就能把他丢到江里喂鱼。

    他不再是掌管一支军队所向披靡的将军了。他只是个有些武艺在身的普通人罢了。

    “主公,那船头一直说着江淮一地贼匪猖獗,我觉得多半都是吹嘘,不然咱们怎么一个都没碰上呢。”

    马越给蔡琰驾车,黑夫在侧骑着马踱步而行,言语中对那些他从未见过的**满是蔑视。

    “那是咱们运气好。”马越笑着摇头说道:“若真遇上了**,咱们现在恐怕就被丢在江里喂鱼了。”

    黑夫笑道:“哪儿能啊,要真来了**都不用主公出手,我跟刘大就给他们都剁了。”

    马越轻轻笑了笑,没有答话。作为大陆泽战场的幸存者,黑夫有说这种话的底气,但作为亲眼见到**劫掠的目击者,他也有重视**的理由。

    没有必要争论,马越赶着马车对刘伯问道:“大郎,二郎的腿……怎么样了?”

    东郡战场上的刘二郎被黄巾道的百姓从马上打折了腿,马越给接上之后一直都未曾见过,只知道大郎与二郎都是河东人。

    “蒙主公相救,二郎保住了腿。年关我还回去了一趟,二郎在家里已经能遛马了,希望恢复如初了能再到主公帐下效力。”

    “哈哈!”马越装模作样地左右环视一番,笑道:“我这儿如今哪里还有大帐啊,哈哈。不过二郎如果不弃,我身边一定有他的位置。”

    “多谢主公。”

    听着主仆三人说话,蔡琰好奇地问道:“郎君,你还会治骨伤吗?”

    断腿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很少有人能够医治断腿断手这样的伤口。以至于战场上许多人断了手脚就再也接不上了。有些骨折不是非常严重的一些名医能够凭手感将骨头接上,只不过接上容易能不能长好就是另外一说了。

    听到蔡琰发问,马越急忙摇头说道:“当时只是碰碰运气,派出去的斥候都像等死一样,无论如何我都得试试。”

    当时马越医了五个人,两个人当场断了气,剩下三个人也只有刘二郎一个骨头接好能走路。若是让马越再试试,只怕他是万万不敢的。

    他不懂血管,不懂神经,只知道见到碎骨渣子就往外挑,刘二郎能活下完全就是运气,与他的意志有关而与马越的医术无关。

    就这样,一路平安无事地走过了庐江郡,到了丹阳这个地方。

    马越等人走到泾县地界的时候已经时至下午,天气不再那么炎热,走起来也舒服许多。一路走来马越对南方的风物也有了不少的了解,两旁多是丘陵山脉,祖祖辈辈生活在这边的百姓在山坡上筑起一道道堤坝来涵养水源,从而在丘陵地貌中蓄养起一块块风景宜人的梯田来维持他们的水稻产量。

    这里到处是青山,处处有小溪,风景比起北方要美上许多。然而,这边与人有关的设施则不太好,单说这官道,就窄了太多。不与洛阳那十六马并行的宽阔御道相比,也不与八马并行的官道相比,可这扬州居然是四马官道,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吧?

    马越正看着周围的环形梯田,突然脑中蹦出一个想法,若是有人在这里伏击自己,只需要在那水田中多置一些弓手,自己便无处可逃了。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身侧驾马的黑夫低头小声说道:“主公,前方有官差设卡。”

    “官差?”马越闻言从车上下来,牵着马车向前走,看了看百步远近确实有十来个郡兵打扮的人设下关卡,马越纳闷道:“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设什么卡?走,过去看看。”

    说着,马越从腰间取下爵印递给黑夫,牵着马车向关卡走了过去。

    “站住,郡兵于此地设卡,来人交出文书,停车下驾等待检查。”

    郡兵中小头目模样的汉子一身皮甲敞开披着,身后的官兵都横着长矛,乍一看确实是挺有威势。

    马越一停下脚步,黑夫便大跨步地走上前奉上爵印说道:“我等从洛阳来,主公是驷车庶长马越,还望诸位行个方便放我等过去。”

    马越在后面暗自点头,黑夫这人平时厉害的紧,本是河东的浑人一个杀黄巾升迁到了屯长,这种军功杀才脾气最是暴烈,此时听到黑夫的话中尽管没有谦卑至少也没有火气,还算不错。

    哪知道这伙儿兵丁听到洛阳这个词儿非但没有半点敬畏,眼神中竟流露出些许贪婪,那小首领更是昂着脖子说道:“下车下马,拿出你们的行礼让我们检查!”

    马越还没说话,黑夫已经梗着脖子问道:“你凭什么监察我们,拿出你们县令太守令书来!”

    “哈哈哈哈!”那小头目一推黑夫张狂地笑道:“什么县令太守,在泾县的地界儿上,我们祖司马就是大爷,知道吗?”

    “现在,要么自己下马停车,要么血溅五步!”

    说话间,那十几名兵丁的长矛弓矢已经正对着马越等人!

第三十八章 祖试收税

    祖司马,是什么东西,马越不知道。但马越知道这几个兵丁是正儿八经的丹阳郡兵,他们的兵装是大汉地方军的制式装备。

    尽管马越做基层军官已经是许多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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