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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卫是个四十余岁的壮年男子,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很开心地将卢植迎进堂中,笑着做到一旁,对卢植问道:“您没事可不会往在下这儿来啊。”
“廷尉,今日廷尉府扣押将作大匠一事,您不会不知道吧?”
“恩?”吴卫一愣,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问道:“您是说……我廷尉府的人,把将作大匠拿了?不可能,要是我的人出去我肯定是知……”
说着,吴卫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猛然想到,过午时越骑府来人找几个廷尉府的骑卒出门,他没当回事,直接让下属的左平带着人出去了。
“不是,您等等啊。”吴卫低头沉着脸,走到门口问道:“左平回来了没有?什么,还没回来!”
这下子,吴卫知道事情大了,自己的属官私自把将作大匠扣了,可到现在他都还没见到人,急忙说道:“尚书令,恐怕真的是廷尉府上的人把将作卿抓了,我这就去找人的!”
卢植起身说道:“这么说,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什么啊我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卫手下人左右一打听,便知道左平领着**个人从城门口回来直接去了廷狱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众人急急忙忙地向廷狱赶去,一路奔驰到廷狱,吴卫的脑袋都大了。
他这刚上任的廷尉恐怕保不住了。
属官左平跟几个廷尉府上的人以及一些狱卒四仰八叉地在廷尉狱中躺着,囚室中空无一人,最里的一间囚室中,他们看见了断掉的木棍……
以及被绑在木栅上打得浑身是血的将作大匠,马越。
卢植与吴卫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如果马越死了会对洛阳带来什么样的地震,朝廷两千石大员在廷尉府被活活打死……简直不可想象。
“马三郎……马三郎?”
马越从昏迷中被唤醒,一只眼睛已经无法睁开,眯着看到了面前的卢植,他知道,自己没死……活下来了。
“卢尚……尚书,没事,我没事,贱命一条……死不了!”
第八十六章 心灰意冷
“是谁将朕的将作卿打成这幅模样!”
廷尉府堂中,刘宏勃然大怒,堂下的马越被赐了蒲团,高高昂着的头颅脸上鼻青脸肿。
跟马越一同跪在堂下的,还有新任越骑校尉,何苗。
座于两旁的有陪同刘宏前来的张让、赵忠,以及担当护卫的蹇硕。还有涉及此事的大将军何进,负责协同审理案件的廷尉吴卫与尚书令卢植。
马越梗着脖子不说话,被一介无名小卒打闷棍这种丢人事情,他无法开口。
越骑校尉何苗坐在旁边瘪着脸对刘宏,作着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坐在堂中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小五现在眼珠子可能都给鱼吃了,死无对证,只要刘宏不处罚他,他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至于马越的报复?呵,国舅爷会在乎这么一个傻子的报复?
“将作大匠,你先跟朕说,是怎么回事?”
马越拱手说道:“回陛下,臣领命征收重建宫室所需木石,今日在将作监听书吏说大将军府上的卫士跟臣的属官在开阳门起了争执,臣到了开阳门见到那几个卫士正在殴打臣的属官,木工令王冯已经年过半百,被身强力壮的卫士踹在地上,臣气不过,便引弓射了一个卫士,箭矢命中其小腿。臣质问他们为何动手打臣的属官,一个卫士说木工令是自己摔的,臣发怒抽了他一鞭子。”
“你接着说。”
说到自己出手伤人,马越停顿了一下,见刘宏面上没什么不喜,得了应允之后才接着说道:“后臣闻讯得知,何越骑修筑宅邸,那些人是何越骑门下,谎称大将军府卫,来臣这里求些木石。臣当初求官便是为了让这些木石物尽其用,早日将陛下宫室重建,自是不与,臣说,若何越骑要木石便自己来说,臣会给他一个说法,臣在开阳门等着何越骑。”
刘宏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双手轻叩着面前的几案。
“过了一个时辰,何越骑没来,来了一队廷尉府的人马,言臣违反汉律,要拿臣入廷尉府,臣便束手就擒,却被囚车带到廷狱。饮了狱卒拿来的酒,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再醒来的时候便被捆绑在狱中,被越骑府上的门人打成了这副模样……”
刘宏面无表情地轻轻点头,心中不知在做何考虑,半晌才抬起头,怒视着何苗问道:“何越骑,遣人状告马将作,在廷狱里迷昏狱卒毒打马卿,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陛下,臣冤枉啊!”何苗一见刘宏问道自己,立即拜倒叩首说道:“臣只是叫那些下人去西市收些木石,万万想不到他们的胆子会那么大,惹了马将作被射穿胫骨也是活该,臣没什么好说的。但臣没有找人来廷尉状告马将作,更没有遣人毒打马将作啊,便是给臣三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做的啊!那个卑鄙小人偷取臣的家财,眼下臣都找不到他,若找到他臣非得将之拉杀不可!”
“你没有?你没有那是谁?难不成你想说马将作这么作践自己来陷害你吗?”刘宏脸上的表情好似怒极了一般,转头对马越说道:“马卿,这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你告诉吴廷尉,那个贼人长什么模样,找,便是将天下翻个个儿也要把他找出来,吴卫,你要是找不到他,这个廷尉就可以换个人做了!”
“臣领命!”
比起吴卫跪在地上满心焦急,马越坐在堂中心头确实冰凉的,他听出来了。刘宏尽管言语中说的很热切,但他根本没打算治何苗的罪。
果不其然,接着就听刘宏说道:“越骑校尉何苗,御下不严,罚奉一年,将爵一等!”
“臣谢过陛下,陛下圣明!”
脸贴着地的何苗嘴角在笑,他听见刘宏说这么一句就知道,没事了,他何苗这么玩儿了马越一把,没有任何惩罚……罚奉一年,那不就是每个月少给自己家几十斗米跟几千钱,谁,谁稀罕啊!
“何越骑,今后严加约束你的门下奴仆,马卿,再有这种情况不必留情,那般贼人直接杀了便是,朕不会怪你。”
马越抿着嘴点头,拱手向刘宏拜谢,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惺惺作态的何苗。
何苗看见马越在瞪他,笑着凑到马越身边说道:“马将作,此事全赖在下御下不严,反倒教您糟了这么大的罪,在下今日刚好求得上好的医治外伤的药膏用在被您射穿小腿的奴才身上,等晚些时候给您送到府上,看您是不是也好的比较快!”
马越面无表情地看着装模作样的何苗,他听出这话里就是在侮辱他,将他与越骑府的奴才比在一起。他握紧了拳头却不能挥出去,这种感觉让他深恨。
“何越骑身上的味道让在下腹痛,劳烦您离我远点。”
“噗嗤!”一众人听了都没反应,只有站在刘宏旁边的蹇硕突然笑出声来,众人俱是不解,刘宏问道:“你笑什么?”
“回陛下,奴没笑什么,奴只是笑马将作风趣。”
蹇硕回得义正言辞,刘宏问道:“朕怎么不觉得好笑,马卿说的什么意思?”
“陛下,奴知道马卿这话的意思是他腹部被殴打得隐隐作痛,奴出身低微,始终上不得台面,奴方才想到的是,人闻到茅厕的味道,便腹痛想如厕,因而……发笑。”
蹇硕还没说完,刘宏已经手抚着圆滚滚的小腹笑了起来,全然不顾堂下脸色发黑的何苗,笑的前俯后仰,半晌才停下对马越说道:“马卿身上有伤,先回去休息吧,朕这便回西苑了,这些日子朕准你在家理事。”
蹇硕冲马越笑笑,瞥都不瞥何进何苗,跟着刘宏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刚才他说笑何苗就是为了给马越出口气。
马越起身走出廷尉,心中满是灰暗地被彭式架上安车向梁府归去,刘宏没有帮他,这在他意料之外,廷尉府外的阳光刺目,却令他遍体生寒。
他想不清楚,刘宏为什么不帮他呢?
第八十七章 何氏兄弟
回西苑的车驾上,刘宏一路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蹇硕在前面驾车听得很是糟心,却不敢怒亦不敢言。
“蹇卿,你回头从宫里随便拿点儿什么东西,拿去将作大匠府上,就说这次委屈他了,朕是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没头没尾治何越骑的罪,让他好好养伤。”
“诺!”蹇硕在前面轻轻点头,“不过陛下,奴该拿点什么?”
这叫什么事儿,什么叫从宫里随便拿点什么……宫里的东西能随便拿吗?
刘宏皱着眉头两手端圆了肚子呢喃道:“你说这马卿,也没什么喜欢的东西,是吧。算啦,你去趟少府,看看武库里有什么好兵器,给马卿挑上几口好刀送去吧。”
“诺!”
蹇硕不敢问刘宏为什么在廷尉府不帮马越说话,回过头却又要赐下宝刀,他只知道既然是陛下让自己去做,那陛下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刘宏坐在车里,反复回味马越眯着肿胀的眼睛怒视何苗的那个眼神,破开的眼角仿佛充满了血光。
他的心情更好了。
说实话他无论是马越得罪何苗还是何家得罪马越,对刘宏来说这都是让他十分开心的事情。
马越是刘宏手上的刀,何家是刘宏心里的刺,他永远忘不了王美人的惨死,何马之间的矛盾,在他看来无疑是最好的磨刀石,只等着宝刀开锋的一刻,便可血洒大地!
……
出了廷尉府,何苗的心情也是极好的,笑眯眯地对何进拱手说道:“兄长,那若没事儿,苗便先回府上了。”
“等等。”何进叫住何苗,脸上看不出喜怒地说道:“你跟我回府,我有事跟你讲。”
“好,那何苗便跟兄长回府。”
何进对着张让赵忠以及廷尉吴卫拱了拱手,带着何苗坐上安车头也不回地离开廷尉府。
安车沿着洛阳大道慢行,何苗的心就马车一般七上八下地随着颠簸,他有些害怕何进。
他跟何进可不是亲兄弟,从小随着母亲搬到南阳,何进就对他多有不喜,即便如今自己成了越骑校尉,多半都是沾了妹妹何皇后的光,与何进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小时候在南阳,他在外面与人争斗,完事何进便提着猪肉狗肉去给别人家赔礼道歉,无论输赢是否占理,回到家里总是会被何进胖揍一顿。
俗话说长兄如父,可他何苗的这个长兄与他没有一点儿的血缘关系,反而从小就觉得他是个赔钱货!
不多时,入了大将军府,二人七拐八绕地到了书房,何进一言不发地抬腿入门,何苗转身带上门嘿嘿笑着对何进说道:“兄长今天叫我来可是有什么……唉呦!”
何苗还没说完,何进转过脸一巴掌抽在何苗脸上,接着一脚将他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蹬出书房,刚关上的门直接被撞开了。
“嘭!”
一声撞破房门的巨响从书房传来,引得府上一众奴仆火急火燎地往书房跑,生怕大将军有什么意外,到这边一看却让他们大跌眼睛,大将军之弟,何越骑打着滚在地上轱辘,从南阳跟过来的管家急忙驱散闻风而来的下人,“快走,没什么好看的!”
这个老下人从前在南阳时何进身边的刀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