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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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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给陛下发……”丧字还未说出口,荀彧摇了摇头,发丧容易,明里暗里的刀剑他也能猜到,马越只怕会死。可不发丧也不行,到时候兵乱四起生灵涂炭,荀彧可不想这么说。愣了半晌,荀彧说道:“光禄勋要想保命,该回凉州。”

    马越笑了,荀彧是个正人君子,他说出了自己能保命的唯一方法。

    “保不得啊,明知道呆在这里难逃个死字儿,可保不得啊。吃了陛下这么多年的俸禄,不还,不行。”

    马越还想再跟荀彧聊聊,还想着再从荀彧口中套出一点什么,但门外的侍卫已经躬身进帐,行礼说道:“光禄勋,中常侍张让求见。”

    “让他进来吧。”

    马越摆了摆手,侍卫转身出去,荀彧扶正了头冠,仍旧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张让掀帘入帐,扫视了空旷的大帐便直对着马越问道:“陛下不在了?”

    到这份儿上了,张让这股自来熟的劲儿还是免不了,开场白便已经先声夺人,马越点头问道:“听说侯爷顶着弩矢也要见我,什么事,说吧。”

    张让来时肯定见到搬动陛下殡葬物件儿的士卒,瞒也没不住,再说马越也没打算瞒他,老宦官赌上性命来见自己,无论是生是死,马越都没打算让他回去。

    “行了,生死关头,君皓就别跟老奴说那些客套话了。”张让一摆手,直接在帐中踱着步说道:“这么说来,你跟蹇硕应当是领了陛下的遗诏,大皇子?不对,如果是大皇子你就不用这么剑拔弩张的了,是小皇子没错了吧。”

    马越眯着眼睛,看着张让在这儿神神叨叨的自我推算,轻轻地点了点头,一时间弄不懂老宦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让见马越点头,快步走到马越面前说道:“这么说,除非……”

    马越一板脸,“没有除非!让小皇子即位是陛下的遗愿,陛下要立小皇子,那小皇子就必须登基!”

    张让皱着眉头,脸上十分慈祥看马越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孩子,“没有你的协助他登不了皇位,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该背弃他,矫诏保大皇子即位。”

    “你现在是辅政大臣了,大权在握,只需……牢牢抓住。交好大将军府,与车骑府和解,跟扶风马氏认祖归宗,最好再娶个袁氏的女儿,我们有的是时间除掉董氏一门……如果大皇子登基后也碍事的话…我们只需要出遗诏匡正。”

    “我们?”马越从不觉得十常侍是自己人,更何况如今这个档口。

    “你不用非辅立小皇子,大皇子也一样,而且你也需要有人帮忙,看你这样子是去过卫尉府了,碰了一鼻子灰吧。”张让笑了,智珠在握地说道:“当年窦氏随便找个族人,便立了陛下做皇帝,你若想做外戚,宫里头还有个万年公主等着你呢!辅政三十年,到时候拥立你自己的儿子登基,岂不是快事?”

    拥立自己的儿子登基?马越的脸色变了,云淡风轻的荀彧在张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也变了。

    ——————————

    祝大家除夕快乐!

第十六章 送上死路

    张让和荀彧一并被软禁在军帐里,因为张让说,马越意图开战是没有意义的。

    他说的比荀彧说得更加实际。战争是宫廷斗争的延续,宫廷斗争则是利益的体现。

    马越只需要靠他说的那样,维护好各方面的利益,没有人会死掉,他还能依旧做他的辅政大臣。

    可马越不想那样,如果连自己承诺要保护的人都背弃了,那他即便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哪怕权倾天下,如果丢了自己,那是谁在权倾天下呢?

    他不需要政治,他只想要正直。

    张让的劝说没有让马越改变自己的信念,反而下定了决心,要为了自己承诺在洛阳点一把最大的战火。

    皇帝不在了,何家人不会和他讲道理,既然讲不了道理,就看谁的拳头大,谁能活到最后吧!

    一连十天过去,洛阳城内流言四起,达官显贵们入不得皇宫,别管什么卫尉卿董重还是城门校尉赵延,甚至连车骑将军何苗想进宫寻皇后都被强弩逼了回去。直给何苗气的在承阳门外跳着脚骂马越祖宗十八代。可他再如何骂,把守城门的朱灵就一句话,皇后不召见,就不得放人入宫,他也没脾气。

    如果说这种事情还有人单单当作一出闹剧来看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则是让整个洛阳城下至黔首上至百官人心惶惶。

    武猛校尉丁原来了,带着匈奴人与屠格胡组成的三千兵马直奔孟津,打着清君侧诛宦官的旗号在孟津渡口燃起一把大火,夜里火光冲天,就是站在洛阳城外都能看清浓烟从北方冒起。游荡在三河地区的匈奴首领于扶罗领着大队人马屯驻在河岸,军阵接天连地却不动分毫。

    接着,各路兵马传檄,东郡太守桥瑁兵屯成皋,王匡在泰山发强弩众正在赶来的路上,还有董卓更是督军五千浩浩荡荡地掠过三百里上林苑翻过冢领山奔往洛阳。

    看这架势,傻子都知道,要出大事了!

    ……

    “光禄卿,承阳门外程立请求入宫。”

    “程立回来了,请进来。”马越笑着拍手,停下了笔,在他面前写着一份斥责丁原的手书,令有一份令董卓将兵驱赶丁原及于扶罗的手札,前一份署名尚书台,后一份则是他自己的字号。

    前些时日,委派程立携先帝遗诏前往扶风会见左将军皇甫嵩,务在陈以利害,望皇甫嵩将兵震慑京师,不过马越对这件事的成败尚不可知,眼下四方兵马齐聚司隶,程立带来皇甫嵩的意向是马越最为关注的。

    目前关羽与阎行共督宫内西园上军与长水营,蹇硕一门心思扑在刘宏的出殡仪式上,马越给杨丰请来一个城门令的职责,只等着可行的时机便夺取赵延的城门校尉之职。

    马越唯一的优势便在于洛阳城现在还没有太多人知道一场战争已经无法避免,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战争的准备。

    “马光禄,专擅朝政的感觉怎么样?”荀彧笑着对马越说道:“一个人做整个朝廷的决定……您真的想清楚了吗?”

    马越看了一眼荀彧,没有搭话,倒是一旁的张让轻轻拽了拽荀彧的袖子,示意这个年轻士人不要多说。被软禁这几日,张让是看出来了,马越憋着劲就是要杀人,跟这个小小守宫令认识只在这一旬日子里,尽管荀彧对他这个十常侍之首没有好脸色,不过他还是不希望马越把军帐里任何一个人杀了。

    一共他们两个人,一旦杀了一个,另一个只怕也没有多少活头了。

    荀彧看了张让一眼,轻轻一笑,算是领了情义,但并未闭嘴,反而接着说道:“您还没做好准备呢,传信董卓如果他不听呢,与丁原合兵只怕要大闹一场,何况宫内的士卒也还没有完全掌握在您手里,慢一点吧,别这么急。”

    荀彧的话说得慢条斯理,句句实话,但马越听着并不是那么顺耳。

    马越看了看荀彧,笑道:“我还没急,是你急了吧。”

    马越说的没错,是荀彧急了。他眼看着马越矫好了一份皇后手诏。随着四方兵马齐聚司隶,宫外将军府却还不知道宫内的情形,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荀彧也不会想到马越有这么大的胆子将皇后大皇子都软禁在东宫,将军府更不会了解,他们征召外军为的是逼皇后就范放弃十常侍,这个时候马越矫诏一份召何进入宫……将军府十有**不会察觉出意外。

    如果大将军死了……荀彧想想就后怕。

    帐帘一挑,年过四旬的程立入帐拱手,长长地出了口气说道:“君皓,老夫不辱使命!”

    “喔?夫子一路辛苦了。”马越随之大喜,急忙起身问道:“皇甫将军怎么说?”

    “你可以在洛阳大展身手了!”程立说道:“老夫与皇甫将军商议,将兵四万屯兵京兆震慑京师,一旦京师有变只需手书一封,旦夕之间大军便可入京!”

    “好,好,好!”马越一脸喝出三个好字,拍手说道:“皇甫将军肯慷慨相助,洛京大事已定!”

    “不过。”程立面上一凛,对马越说道:“君皓,老夫还得再多说一句,你真想好了要这么做?”

    马越点头,“时至此刻,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程立注视着马越,“老夫再问你一次。”

    马越一愣,这已经不是程立第一次问他为什么了,不过马越没有丝毫敷衍,认真地说道:“锄奸妄,辅新皇,承先帝遗志,还海内清平。”

    “嗯……希望,以后你别忘记。”

    马越点头,却听荀彧在身后哈哈大笑,转过头便见荀彧似乎都快笑出眼泪一般,指着马越问道:“敢问马君皓,既是除奸妄,为何因私仇欲对将军府相害?难道大将军与我辈士人才是奸妄吗?难道这阉人宦党,就不是奸妄了吗?”

    “对,常侍们的确都是奸妄,该杀。”马越无视张让发白的脸颊说道:“然先帝遗诏写的清清楚楚,立小皇子为太子,登基为帝。所以大将军便不能不除……士人士人,荀文若我问你,士人是大汉的士人,还是士族的士人?若是大汉的士人为何不保新皇,反而在此时统统投到幕府之中……那些人终究看自己的利益重了些,跟张让没什么分别!”

    荀彧张了张口,没有说话,不是不能反驳,只是多说无益。

    他想到了宗族被锢无人出仕的年代,族中偏房甚至要亲自躬身下地,即便是如此都未曾有过不臣之举,多少士人都是在那样暗无天日的时期熬过来的,可他们仍旧对大汉忠贞无二。这根本不是马越这样的匹夫能去质疑的事情。

    但马越说的也没错,他们的的确确没人愿意投到马越门下,就是在大将军府做事,或是在袁氏公府,或是崔氏公府门下都无所谓,但偏偏是马越不行,就算马越有先帝遗诏,就是他占据大义,就算他占尽了一切,即便天下士人都知道隐藏在宫阙中的实情,也依旧不会有多少士人肯投奔到马越门下做事。

    就算他现在再如何高贵,九卿也好,辅政大臣也好,这都改变不了他一介武夫的出身。

    武夫当国,在士人看来是最大的隐患与恶行,甚至超过宦官乱政。

    宦官,损害国政,贪污财物。可武夫一辈子什么都不会,只会杀人。这些专门学习如何杀人的家伙来管理国家,才是真正的祸患。

    况且,当下时代武人大多出身低贱,一时间这种观念很难改变过来。

    荀彧怎么说,对于马越而言都已经无所谓,走到这一步他回不了头了,他已经为何进挑选出了死期,就在今日!

    “夫子,让蹇硕找一个皇后那边可信的宦官。”

    程立领命离开,自去寻蹇硕,马越则一遍一遍地看着自己拟的那份皇后手书,再三考量是否会出问题。

    张让向前拱了拱身子说道:“光禄勋,让犬子来吧,您有什么事,让他去做吧,可信,牢靠。”

    “算了吧。”马越笑着回应张让,这个老宦官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马越到现在都摸不清楚,更何况,张奉曾在他重伤时起早贪黑为他熬药,十常侍可杀,但如果有可能他不想下手杀张奉,摇着头说道:“这事情,还是别让张奉去了……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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