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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远处张家川里石条砌成的护羌校尉府邸,贾诩的脸上闪出一丝滔天恨意,他捏了捏皮甲遮挡下的右臂,神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
步入府邸门口,尽管今日整个川内驻军欢庆,护羌校尉府门口仍旧站着两名穿着毛皮大袄缝制铁甲的汉子,两个护军看年龄不过二十上下,擎着铁枪立在府门前却无比认真,当下喝止贾诩,待贾诩说明是马越召见,这才让他候着,其中一人入内通报。
贾诩回头看了看外面混着寒风凑在篝火旁欢闹的凉州汉子,心中已经明白,尽管董马二人亲如兄弟,其麾下兵马在洛阳也曾相互扶持,但这幅情况,看得出来,马氏主人马伯可没有马君皓那样对董氏人马放心啊。
马越在堂中正与马腾等人筹划着上任之后对凉州的新政,处处受阻,心里十分不快。想说着重商业,辅以耕牧,被兄长一口驳回。说兴建州学,傅燮又说没有金资。想振兴兵事,被程银成宜等部落大人劝告是穷兵黩武。正是憋了一肚子气,都想要拂袖而去了。就在这时,门口马腾的护兵来报,一个叫贾诩的董卓麾下军司马求见马越,说是奉了马越的口令。
贾诩来了!
马越心头的阴霾当下一扫而空,看着一脸蒙圈的董卓,马越急忙拱手说道:“兄长,我在洛阳曾听朋友提到过你军中这个贾文和,所以想找他聊聊,受人之托请我多多照顾。所以我想……能不能将他留在我身边?”
“贾诩生性木讷无趣,又处处小心翼翼,三郎要他做什么?”董卓拍拍额头,笑哈哈地说道:“既然三郎开了口,只要他乐意,便随了君皓,权当是送你的贺礼啦,哈哈!”
“那我便多谢董兄了。”马越心道董兄这贺礼,只怕是要抵过攻下韩遂三郡,这礼……太他妈大啦!
满足了心意,马越也不愿在屋子里呆下去,他算看出来了,自家这帮凉州兄弟曾经个个苦哈哈,如今都成了掌千骑御万众的首领,内心里满足的不得了,没有什么想要再进取的意思,一心想着就是怎么跟韩遂停战,刚才李湛听了董卓吹牛说当年他踢韩文约屁股都不敢说话,居然还想请董卓为汉军与叛军说和,竟想以陇县以西韩遂夺取的七百里土地为质,互相罢兵。
简直扯了个弥天大蛋!
正要跟众人告罪离席,马玩端着酒碗走到对面,趁着敬酒时对马越说道:“君皓,可曾记得为兄火烧阎氏邬?”
“嗯?”马越愣了,马猴子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不过他脑袋里倒是有这个印象,碰碰酒碗干下一碗,这才抿嘴说道:“记得,那时我刚去洛阳,因马场之事泛起纠纷,彰山祖宅被人夷为平地,猴子哥点兵一把火烧了阎氏邬,可是这事?”
“对,你小心一点。”马玩再度拱手作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武威贾文和的老师,凉州名士阎忠当时正在坞中。”
“什么!”马越瞪大了眼睛,猛地看到马玩紧皱的眉头提醒自己不要乱说话,急忙闭嘴,讪讪地笑笑,脸上却带着几分苍白之色……还有什么,比一个快要掉到嘴里的文士与自己背负着杀师之仇还要可怕的事情吗?
“诸位兄长,告罪,小弟有些杂事要去处理,诸位请饮。”马腾已经为他备好了新宅,就在护羌校尉府旁边,马越当下阴沉着脸面走出大宅,远远望见府邸门口站着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军司马,摇着头满面苦笑地迎了上去,拱手道:“文和兄,在下马越,字君皓。幸会……请随我来。”
第七十一章 凉州初雪
中平六年的初雪,在马越回到凉州之后的一个夜晚萧然降下,对久旱的凉州而言,这场大雪来得太迟,人们已经等待了太久。
年末,皇帝下诏,公卿以下至黄门侍郎各家出一后辈补足公署内宦官的缺失,先帝时诸内署令悉以宦者为之,自马越尽诛十常侍,至以袁氏为首的年轻士人起兵将马越赶走后遂上奏清尽宦官一党,此复以士人为诸内署令、丞。
诏书传至凉州,马越贵为美阳侯,亦应派遣宗族子弟前往洛阳为宫内郎官。为此,他与两位兄长商议后决定,遣从子马岱前往洛阳,侍奉皇帝,走一遭他三叔曾走过的路。
提及马岱在洛阳的安危,五大三粗的兄弟笑了,只要不是傻子,没有人会伤害一个州牧的儿子,何况,他不是马越,如今的凉州马氏已经不是当年一穷二白的时候了。马腾的手一挥,三百马氏收编羌中部曲便要在来年随马氏小爷前往洛阳随行护卫。马越则挥毫写就三封书信,一封京兆游侠鲍出,一封长安令杜畿,一封更是写着陛下亲启。
为的,就是保证从子在洛阳安全无虞,衣食无忧。
其实本来最好的人选是少将军马超,只不过马超前番于洛阳近畿数次血战,在朝中难免碰到敌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因此才选马宗嫡子马岱前去。
与此同时,凉州牧马越的大婚也开始筹备,梁鹄与蔡邕敲定,来年正月初五大婚,上百骁骑携礼书奔赴各地,相邀各路豪杰,曹操荀彧卢植皇甫嵩等人自是不必多说,甚至就连韩遂宋建等人,马越也一并发去邀请。
这世道,讲究一个礼数,许多请柬马越并未指望他们过来,只要自己礼数尽到,也就是了。
新年之前,马越在张家川小住一段时间,随后便赴州治陇县上任,重开牧府,发榜招贤以充幕僚。
各地从事、太守,亦前来陇县向马越述职。
汉阳太守傅燮,北地太守窦良,安定太守杞匡,从事赵昂、赵衢、杨阜等人前来述职。
傅燮与窦良都是老熟人了,从事等人前来才是真正的表述各郡情况。安定杞匡是安定代太守,先太守死于韩遂之乱,此次述职亦有请马越表奏太守之意。
众人于陇县牧府中坐定,先是太守表述这一年百姓农桑畜牧之功,随后则是兵事操练之情,最后是此年土地丈量,人丁赋税。
这一年,安定郡的人口与赋税最多,在籍八万户有余,田税二百二十余万,赋税四千四百余万钱,谷七万余斛。
汉阳郡仅剩一半,曾经凉州最富足的一郡如今只有三万余户,不过良田多出于此,田税一百五十万,赋税一千七百余万钱,谷四万余斛。
北地郡因依靠边屯,自孝武皇帝时便开始屯田,马援驻凉州时更是将屯田发展到了极致,人口两万七千户,田税九十万,赋税为赤字,谷四万余斛。
北地郡为边军,尽是军户,几乎户户都有官爵在身,免除赋税不说,军汉戍边都要吃饷,每年都要倒贴。不仅仅北地一郡,马家势力中心点的张家川也是一样,川中设城做寨,屯驻着万余兵将的家眷,这些军饷用度都是要汉阳郡拿出来的。曾经整个汉阳一地再加武都、陇西三郡赋税,养着万余兵马倒也还好,但如今只剩下两郡四县之地,入不敷出。
眼看着赋税五千金,数额很足很大,但一到用的时候,根本就不够。养兵要钱、来年开垦、今年过冬,都是花钱的地方。
凉州的军费开支过大,穷兵黩武最后就只有一个下场,财散兵乱!
“傅太守,你来算一下最终能结余多少金。”马越面色沉静,看了一眼下面的从事太守问道:“诸君,眼下还有几件事情,请诸君在来年夏季之前速速完成,其一是重新丈量土地,登记人口丁户的同时绘制辖地内各地地图,我知道此时困难。其二,统计辖地内矿山,河流,林木位置,估测大致资财数量。”
“这两件事,都需要人手来执行,因此请诸君回到各地传信各地县令县丞,一县派五名小吏前来陇县,本侯将亲自教授绘图之法。”马越沉吟着说道:“诸君,我说清楚了吗?”
“诺。”窦良等人应诺,傅燮此时拱手说道:“州牧,属下已清算,大约可结余一千四百金……如果无人克扣的话。”
“四百金,四百金,四百金也有人克扣?”马越一摆手,说道:“来人,命杨丰过来。”
傅燮没有说话,看他表情马越就知道,只怕如今兵势四起,人心亦不思古。
不多时,后在外面的杨丰迈步入内,拱手问道:“君侯,属下在此。”
“阿若,你取我手书,掌自川中提兵之权,随同傅太守巡查各郡县,遇赋税有所贪没者、为官不理政事作奸犯科者当即拿下,先行审问,酌情处罚,有不道者可持先帝所赐中兴剑直接斩杀,不必报我。”
杨丰怀抱汉剑当即应诺,令下面一众府君侧目。
“这……使君,是不是太过严苛?”杞匡有些心惊,尽管早知道这个州牧不好相处,可谁能想到竟能当众发令,有贪赃枉法作奸犯科便斩呢?大汉律法对有罪之黔首都应下狱等待秋后,别说此令专对官吏……二个半郡势力最大的就是你马氏,上面将军们又一个比一个护犊子,拿什么来惩罚别人?
马越听到这个代太守迟疑,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方才他听此人报告一郡之时,还觉得治理不错,打算让他依旧做这个太守,怎料一到大事上居然犹豫不决,令人烦恼。
正待开口,马越身后屏风闪出一人,八尺身高精瘦,穿着一身皮甲好似武士,头顶却束着文冠,拱手笑呵呵地说道:“州牧息怒,属下以为杞太守所言不假,不若取折中办法,先探明各地情况,不但贪赃枉法作奸犯科之人,还有强取豪夺占人田产者,俱将之汇总,州牧再酌情处理,使君以为如何?”
听到贾诩也这么说,马越这才点头,同时拉着贾诩对众人介绍道:“此人为我幕僚,贾诩贾文和,文和,这是杨丰杨阿若,曾为酒泉游侠,你当知晓。”
贾诩早已听过鬼丰的大名,随即拱手,杨丰也象征性地拱手还礼。随后马越又将贾诩介绍给傅燮窦良杞匡及几个从事。
“阿若,那这件事便依照文和的意思去做吧。”马越跟杨丰说了一声,随后手指在几案上磕了磕,对窦良问道:“窦太守,北地如今情况如何,鲜卑异动及朝廷新立的鲜平郡状况如何,你且与我说来。”
当年戍卫灵州的大头军侯如今已经在北地太守这个位子上稳稳地做了三年有余,理应对边郡情况了若指掌。
对于边郡情况,窦良也是胸有成竹,当即遥遥拱手朗声答道:“回使君,北地郡如今固若金汤,军户皆自备兵器,半数有布甲弓矢,闲时屯田,里长为队正,县尉为军侯,战时可轻易聚万余甲士。若鲜卑发难,北地一郡之地便可据雄关守备凉州门户!”
“好!”
“但是……”马越拍手叫好话音还未落,便听窦良接着说道:“北地郡如今没有雄关可依,萧关故地如今与鲜平郡接壤,萧关已成腹地关口,失去原本的作用。如今直面鲜卑的是廉县以北的百里大漠天险,只有三条小路可通塞北,因此属下欲于廉县以北五十里,大漠尽处筑一石寨,以备鲜卑突袭鲜平或北地,并与鲜平郡互通道路。”
窦良说得不错,如今大汉开疆辟土,尽管只是多出一郡,但就这一郡的争夺在未来几年将会是鲜卑与大汉之间你死我活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