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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玩挠了挠头,抬头看看三人面相确如贾诩所说,尽管心中对他提防依旧,面上也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先生说的在理,那便我去!”
方才走到屋外,他便听到里面呼噜声打得震天响,马越没有打呼噜的毛病他是心知肚明,摇头笑笑,他们这些厮杀汉谁能想到小三郎长大了会变成个这么不辞辛苦的人。
马越得了今日的成就,那是他努力,是他拼搏的结果。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看着睡梦中打呼噜的马越,马玩伸出手去想要叫醒他心里却没由来的有些害怕,摇了摇头驱散自己心中好笑的想法,马玩拍着马越小声喊道:“三郎,三郎,醒醒吧,今日你娶妻呢。”
十年五年前,他曾与马越称兄道弟,一伙老兄弟谁不笑称三郎,马越见了谁又不是要高声喊着兄长,马玩至今仍旧记得第一次初见马越时的情景。那一日他与战场的老兄弟前往袍泽马腾马宗家中做客,其实是他死乞白赖想要去马腾家里蹭些日子,那时候马玩没有宅邸,就连陋室都没有一个,杀敌的购赏全拿去贪吃,只能拜托袍泽寄身。
就在那一日,虎头虎脑的马越带着体貌雄伟的关羽入院中,知道庞德杀狗之后二话不说拔刀就刺,那一年的马越十二岁。
那时候,马玩就觉得,这孩子长成了只怕要成个大祸害。
谁又知道,过去十余年了,曾经的孩子成了凉州之主。
“三郎,醒醒,醒醒。”
马玩轻轻一推马越,就见马越浑身打了个激灵,手臂向脑下的石枕身子腾地一下便做了起来,带着金石之音,一柄短刀已经从枕头下抽了出来,捉到在手便朝着马玩刺去。
“别,别,慢,慢,慢他的着!”马玩急忙后退,浑身寒毛炸起,噔噔噔地连退数步,若非这些年凉州战端不断,马玩有些武艺只怕这一刀就中了,又惊又气的马玩满面发白指着一脸蒙比的马越骂道:“他妈的,是我,马猴子啊,三郎你他娘刺我干嘛!”
听到屋内的马玩的叫喊,董卓华雄贾诩三人急忙入内,便见到马越提着刀满面懵懂,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马越迷迷瞪瞪地揉了揉脸,这才看清楚来人是马玩与董卓等人,这才用鼻子深吸了口气,反手将刀一向枕头下一方,嘭地一声又躺倒床上睡过去了。
“娘的,吓死我了。”马玩一边抚着胸口喘气,一边见到马越又躺了回去,急忙一手按着枕头一边拍着马越说道:“三郎快醒醒,你今日娶妻,娶妻啊,人生大事!”
这次马越是真醒了,坐在榻上愣了片刻,起身晃晃悠悠去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有些精神,转头见几人都盯着自己发愣,以为是和衣而睡有些奇怪,挠了挠头说道:“昨夜休息有些晚,没来得及脱衣服,诸位兄长,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马玩一看马越满面无辜便气的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三郎,你刚刚差点从枕头下操刀将我刺死,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
马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返身走到榻旁掀起枕头见到短刀出鞘放在下面,顿时心中明了,急忙对马玩致歉道:“猴子哥太对不起了,这几年离了家总睡不踏实,不枕着刀睡不着,回家这毛病也没改了,没伤着你吧?”
马越都道歉了,马玩还图什么呢?摇着头没好气地将盒子递给马越,说道:“没伤着,给,贺礼。陵水河畔最肥沃的三十顷良田,我一直代你照看着,收成的钱也送到川中府上了。拿你的东西给你贺喜,别嫌兄长小气啊!”
“啊?我的?”马越接过盒子打开翻看了一下,诧异地问道:“你没弄错?我什么时候在凉州有地了,还一下子三十顷?”
“我的不都是你给的。这些年来来去去弄了五十顷地,我还给自己留了二十顷。”马玩没好气地看了马越一眼,“干嘛,那二十顷你也想要啊,我跟你说想都别想,你得给兄长留点啊。”
“不是,唉,算了说不清。先回去吧,等我梳洗一下。”
马玩倒是够大气,给自己的比留下的还多,但马越拿在手上总觉得烫手,无论怎么想他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马玩一个厮杀汉手里能有什么钱,这些地是怎么来的?马越都不想去问。
无论如何,今天不是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得去娶妻了。
想到数年未见的蔡琰,他早已坚如铁石的心也泛起丝丝涟漪,现在,那一袭白衣的少女应当长大了。
莫道寒雪太无情,一年一归最痴心。
第七十六章 平定天下
张家川今日可是热闹,皑皑白雪挡不住人声鼎沸,到处都是羌胡汉子的吆喝声与骏马嘶鸣。马越一行人奔马至川,一路上马玩看着光心疼。
“这大冷天的,可别把马儿冻坏了蹄子。”
马越不露声色地笑笑,只是拍拍马玩的肩膀,他清楚马玩这一路上走的不安心,并非是真担心马蹄被冻坏,只是贾诩在旁边紧紧跟着,他心里紧张。
这个像毒蛇一般的男人,一言不发便已将昔年汉阳最可怕的骑将吓到。
方才奔城寨口,便见到今日竟已有民夫在两侧山壁下搭台放火,举目四望果然见到刘坏正指挥着民夫烧这凿那的,马越唤人将刘坏叫来,问道:“怎么寒冬腊月就开始了,民夫受得了吗?”
“喔,属下刘坏向主公贺喜,嘿嘿。”刘坏从帮闲手中接过白绢擦拭额上的细汗,寒冬腊月里他也不着冠带,头顶正冒着雾气,眯眼笑道:“我琢磨在哪里烤火不是烤,这便叫人开始了,效果不错,凉州这天够冷,石壁冻的坚硬,大火一烤斧头下去像切豆腐一样,这样下去,少将军赴洛之前就能把城口的栈道修好。”
马越左右一看可不是么,两侧大火烧的旺盛,已经在崖壁间打下几十个两人合抱粗细的石洞,到时将巨木截断置于其中,上面立即就能搭建箭楼。
这个刘坏,不愧是给先帝开凿陵寝的家伙,这能耐可以!
“做的不错,工匠那边有什么需要就去找我兄长,铁矿山怎么样?”马越转头向北,城寨以北二十里的山里前些时候发现些许铁矿却找不到矿山,马越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说道:“无论矿山有没有找到,你先着手将炼铁司在那弄出来,我估计矿山不会太远。”
刘坏挠了挠脑袋,拿不准主意地说道:“主公啊,属下这些日子派去上百人进山,可都找不到矿山的踪迹,只能在地上捡到一些,仅凭这些就要成炼铁司吗?”
“台子可以搭的小些,但要开始招募匠人,不要有压力,回去我给你画个图,做个工具去探地。放心吧,会有铁的。”马越知道,只要地表有裸露的铁矿,就说明地下很可能会有隐藏的矿脉,他打算画个类似洛阳铲的图,打到地下看一看,马越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倒是炼铁司就由你和裴文秀掌管,盐铁一体。”
别了刘坏,马越单骑直入寨中,今时不同往日,众兄弟都在因他的事情忙里忙外,马越在路上挨个给他们作揖问好,临到张家川将军府才下马,跟守门的军士打了个招呼这才推门入内。
门口栓了不少马匹,这在凉州这个多马的地方本不值得奇怪,但这些骏马多为幽州、中原马,不同于本地,马越便知道一定是有熟人来了,急忙直奔厅堂而去。
果然,一入门便听到爽朗的大笑,内里曹操、荀彧,杨奉等人都在,甚至还有国舅爷王斌亲至,还有些他不认识的人,正坐在堂中与马腾、梁鹄、蔡邕等人闲聊。
马越看得出,马腾不知为何有些拘谨。
“孟德兄,文若,一路辛苦。”“杨太守,胡、李二位校尉,君皓有礼了。”“国舅,许久未见,陛下可好?”
一气儿地打了招呼,马越依次与众人闲聊二三句,这才对曹操说道:“孟德兄,这几位你可识得?”
“哈哈,认识,认识。来君皓,为兄代你引荐。”曹操拉着马越的胳膊爽朗地大笑,将众人的目光引到这边,这才走上前对一个正与蔡邕对坐而饮的六旬老者说道:“赵大人,这是美阳侯、凉州牧马君皓。君皓,这位是赵岐赵邠卿,大将军梁冀时代便是朝廷中流砥柱,曾令三府共辟,先任并州刺史,因党锢而免,后黄巾时朝廷征为议郎,那时你领兵出战冀州,后你回来赵大人已经随车骑将军张温征讨韩遂,后为敦煌太守。韩遂之乱时在凉州辗转数年,方才回到长安。”
马越望着面前的老者,内心数不尽地唏嘘。曹操不过寥寥数语,却道尽了心酸沧桑。这是梁冀时代便已经称名洛京的老先生,却为国颠沛流离。马越默不作声地将头发拢起束以冠带,碾平了衣衫端端正正地躬身。
“后生马越,见过赵大人。”
“伯喈兄的好眼光,将来此子会是个好夫君的。”赵岐起身托起马越,老者的手臂像干树皮一般,却充满了力量,一双浊眼直视马越情绪突然万分激动,几乎要滚落泪水,问道:“君皓,老夫只问你一句,何时能平韩遂?”
何时能平定韩遂?这可把马越问住了。他手里兵无一卒,将不过关甘徐,要他一个空壳州牧上来就去平定韩遂,这么不是开玩笑么?
但面对这样一位老者,他口中的不字,说不出。
“回老大人,以现今凉州可战之兵,能征之将,二郡之财,三郡之民,平定韩遂十余万众,或五年,或十年,难矣。”马越平静地说着,“然先刺史盖公,力守凉州四郡,事未竟而卒之。晚辈今只得凉州二郡,亦当如此,无克敌之把握,唯有成仁之决心。平凉之事,不死不休。”
马越话说得平静,言语中的一股狠劲却令众人心头震动,赵岐颤抖的手抚过马越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没有说话,眼角却有浊泪流下,一旁的蔡邕见状急忙劝解。
曹操附手过来示意马越躬身,小声说道:“赵大人先前为敦煌太守时曾被叛军掳掠,险些遭乱军所害,靠着裸身自救,历尽磨难。凉州之祸感同身受,一时间情绪激荡,实难道矣。”
马越点头,没有说话。
梁鹄斜眼看着赵岐,一直没有搭话,按道理讲赵岐曾是梁冀的门生故吏,但却因梁冀专权而生出龌龊,二人相互看不对眼。
接着,曹操又为马越引荐了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等人,这小子已经跟董卓坐到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去了,观看羌族汉子手搏甚是有趣,明显是个在凉州长大的汉子。
“三郎你可能不知道,赵大人编写了一本《三辅决录》,应已将你收录其中,你的名声怕是要被后人评说了啊!”曹操有些羡慕,面上神色眉飞色舞,转瞬却又有些落寞地说道:“反观为兄,如今却是身无大才,虚度光阴着实惭愧。”
这下子轮到马越惊讶了,曹操竟会对自己感慨事无所成?马越急忙说道:“怎会如此,孟德兄为大汉开疆扩土,当得流芳百世,况且如今兄长不过而立之年,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年华,因何反生迟暮之感?”
“唉,你从洛阳离开之后朝廷便断了对鲜平郡的粮饷,那里如今全靠皇甫将军一人操持,无粮无饷,还不如你这凉州呢。”曹操有些愤慨地说道:“公路也是糊涂,为何要举兵将你从洛阳放逐出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