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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居然敢杀自己的人?
一介匹夫竟敢在阵中杀了凉王马越的舅哥?
徐州人真是疯了!
侄儿马休的死就与徐州人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现在又葬了裴徽的衣冠冢,马越对徐州这块土地简直是恨彻心扉。
很难想象建安十四年初的上元节马越还在府邸里与杨丰甘宁等人饮酒而舞,那时酒意正酣的凉王就着炉火开怀大笑,说若不是为英灵山上的八万忠骨,他恨不得现在就再也不打仗了,把西域的马玩、冀州的关羽、益州的董卓都调回来,一群兄弟在王殿里饮酒个痛快才好。
但是现在不单单是为了长眠在陇关山脉中彰山上的八万英烈,为了兄弟为了自己,他也必须要将这场战争进行到底。
结束战争的方式只有一个说法,叫做天下无敌。
这世上天下无敌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朋友,自然而然就天下无敌。
但总有些人因为过去他做过的事,或是思虑到他将来会做的事,而不愿与马越做朋友。
所以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种方法,掰断每一颗敢于向他呲牙咧嘴的牙齿,斩断每一只向他张牙舞爪的手臂……把敌人全部横扫一空,自然也就天下无敌了。
建安十四年春。
凉王坐在大殿上对着群臣朗声笑道:“凉国以武立功,取了三百年没有过的异姓封王,高皇帝给皇族子孙的祖训,异姓不得封王,封王者天下共击之……孤问群雄哪个敢击?”
殿下群臣哄笑,大凉以武立国,这武便是他们立下的威,是他们立下的命。
至于大汉?算了吧……立在殿下穿着凉国官服将服的哪个不是只识凉王马越不知汉帝刘协?
“立国,就要扩土开疆,不然诸君的侯爵与封地从哪里来?打仗,功勋都是从兵戈里来的,看没看到那里的凉国史官?”马越指着大殿上两列伏案埋头执笔的史官说道:“旧的历史由笔书写,新的历史……用血与刀。”
“拜徐晃为破齐将军,领覆甲两千,军骑四千,世子随军由青入徐,可调青州牧杜畿相助。甘宁为横野将军,督覆甲六千,轻弓劲弩战车重甲万八千,由司隶经兖州入徐。”马越抬手抚着额头,“拜并州吕布为灭鲜将军,自募兵员,开疆扩土。”
“殿下,若兖州军阻拦……”甘宁桀骜不逊的脸仍似当年,“当如何?”
“你是什么将军?横野,当横行四野!谁敢阻你?”
这一年凉王马越过四旬有五,两鬓染了上元节后那场大雪的白,不怒自威的眉宇间早已褪去洛阳时年少的轻,只剩下策马横扫黄河以北九千里的狂。
第四十二章 万众一心
凉国兵马再度出征了,这一次出兵的动作比起过往,无论是东进冀州还是南援益州都算不上什么大动作。往年凉国一出兵便是六万、八万地向往奔走,而这一次两路兵马加在一起才不过堪堪三万,而且还没有什么号称五万之类的自大称号。
只是中正严明的万余大军自潼关滚滚而出,甘宁大军一路向东没有丝毫避讳,而就在甘宁所部兵马之后,气势汹汹奔出来的还有华雄与李傕郭汜所督的并州部兵马。
并州人在潼关休养生息已有十载,尽管并州的兵马年年换防,但坐镇潼关的将帅却从来都没变过,始终是华雄都督。
潼关地处险要,既然地处险要,就一定要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这是马越对潼关守将的唯一要求。
尽管十余年未曾挂帅出征,华雄不复壮年,那颗关西男儿跃动不安的雄心却从未有丝毫减弱。此次尽管他的使命仅仅是为甘宁所部兵马做好沿途补给线的安全,却自关西拉出了三万军队,打着协助朝廷郡县驻防的旗号在三日之内分兵连下弘农郡及河南尹的十二座城池。
甘宁这个人的性格在凉国众将中属于比较虎的那种,论打仗他是敢打敢拼,但私底下这个人的性格并不像关羽那么有长者之风使人信服。恰恰相反,甘宁的坏脾气有些类似杨丰,却比杨丰难管教多了,整个凉国上下也就只有马越能够约束得住。
一方面是到底甘宁是跟着马越身后讨生活的部将,本身就带着服从的本分,而另一方面也要归功于马越对待部下上善若水的脾性,对他们这些劣迹斑斑多少性子里都带着作乱成分的豪侠一视同仁又多加亲待。
说来倒也算知人善用。
若是稳重如徐晃,率兵一定会在弘农郡经由熊耳山下荆州借道,完完全全地避过洛阳所在的河南尹,走鲁阳平顶山一线至豫州,再由豫州入兖州平顺稳当地进入徐州战场。但甘宁的性格决定了他会走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条危险,狂妄,却也给士卒提气的路。
自出潼关凉国远征军自弘农郡一路向东,遇城下城,遇林劈路,不闪不避地直朝东方而去。
甘宁跟随马越之前就是个好排场的角色,入水即扬锦帆,登陆便陈车骑。明明顶着贼人的身份却恨不得走到哪儿都让天下人知道江玲儿甘宁来了!
追随马越之后在洛阳还稍有收敛,毕竟主公马越也不是袁氏那样的四世三公,当年梁府也没到能平趟洛阳城的程度,他自然也不会给梁府惹什么事情。但今时不比往昔啦!
凉王这横野将军的名号给的太过舒心,出征前夕马越刚告诉群臣什么叫横野,今天他甘兴霸就要告诉天下,什么叫横野。
“来人,把凉国横野将军的旗号打出来,一路向东,进军!”
弘农的正东是河南尹,河南尹的正中就是大汉皇都洛阳的所在……甘宁一路就是冲着洛阳去的!
一路上前有凉王覆甲雄兵开道,后有并州虎狼保驾,更是助长了甘宁本就狂妄的心,当即下令一路不闪不避地冲入河南尹,誓要在洛阳兜转上两圈看一看到底是凉国陇都的东西大营英姿雄武还是洛阳南北大营来得勇武。
兵临洛阳,一路走到谷城便见到远远地看到北军中越骑在军阵的千余步外的马上提着长弓游曳着,甘宁嘴角勾起笑容,一路上来自朝廷各式各样的试探他早就看了个通透,自己也心知自己这么一下子绝对把朝廷那些人吓得够呛。
但这可不算完,甘宁可不只是来远远地吓唬吓唬他们,凉国的雄兵壮马,可要离近了才看得清哟!
抱着如此心态,他更是直接将近两万的兵马分为八个能够各自为战的阵型,分散开了直扑洛阳,吓得洛阳城外的南北两座大营兵马倾巢而出,被他的军队逼着再缓缓退到洛阳城下。
不是南北二军的将领不想打,自曹操入主洛阳之后夏侯兄弟便领了将军位常驻南北二营,这兵马的将军脾性绝对是硬气的,但这仗打不了。
首先,这兵马的背后是远在陇都横扫六和的那个男人,无论曹操还是皇帝刘协,如果凉**队不率先发难,他们是绝对不会下令动手的。
夏侯惇的北军一出大营,洛阳城里便飞马传来曹操的手令,如果凉国兵马不动手,他们便只能用言辞威吓。
就这样,两个气盖世的将军愣是被甘宁领着兵马八个军阵从三十里外硬生生地逼回到洛阳城下,有把兵马塞回营中。
“荀彧,可看清那是凉国谁的旗号?”
洛阳西墙,满朝的文武都聚到城墙上看着远方的那条淡淡的黑线,那个位置本来应该能看到洛阳西南上林苑的层层绿色,但是现在却只能看到一条越来越近的黑色。
曹操甚至听见了旁边一名汉室老臣牙齿在口中打颤的声音,或许远方的黑色兵马让他们想到了曾经大将军何进的脑袋挂上青琐门那段日子,或是让他们想起了袁氏满门二百余口在凉州少将军马休死后的一旬在城南被削掉了脑袋。那些鲜血使得城南被浸下的痕迹的土地无论如何都无法清理干净,最后朝廷只得动用了南军的将士与征发民夫力役将大片地皮挖去……这是那个凉州男人带给洛阳人的恐惧。
曹操敢打包票,在那些洛阳高枕无忧的夜里,这些老臣一定不止一次梦到当年的场景。
修着美髯的荀彧看着远方摇了摇头,“这不会是凉王,凉王脾性光明磊落,不会行事这等狂妄……只怕是他的部将,只是不知是凉国的那位上将军来了。”
曹操默然地点了点头,招过身后持刀披甲的期门武士说道:“快去问问夏侯将军,来人是凉国的哪个将军。”
期门武士噔噔噔地跑下城楼,曹操带着文武百官在城头皆默不作声地看着远方那条淡淡的黑线变得越来越粗,铺天盖地的黑色甲胄与雄健的凉国大马慢慢显出轮廓。
人们对这支军队太熟悉了,因为在军阵最前的兵马有着绝对醒目的模样。
这支骑兵就像马经一般告诉所有看见他们的人,在人们脑海中所能想象到的最优秀的骏马是什么模样,那他们坐下将雄健肌肉藏在玄色铁铠之下的骏马便是什么模样。与他们的坐骑一般穿戴着可怕的凉国重型骑士甲的男人武装到仅仅露出一双惯看了生死的眼睛,后腰背着两到三柄入鞘的战刀,战马左侧挂着一杆精铁短矛,骑士右手擎另一杆丈五骑矛,左马臀携弓右马臀带弩,马屁股上面的包裹里装着干粮与简易的行装。
根本不用多想,在后面那大批凉国正规军中一定有与他们同样数量的步卒也骑上了战马,那是在闲时专门帮他们这些重甲骑士携带装甲的驮马。
他们的幡号在人们心中与地狱索命的阎罗有着同样的意义,凉州覆甲军、凉国覆甲军、凉王覆甲军,凉王宝座下的四条腿……说得都是这些可怕的男人,凉国乃至全天下最强悍的武备。
曹操都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哪怕潼关紧闭,凉国的情报仍旧每个月都像腊月的雪花一般飞进他府邸中的几案上,对于这支军队的武备他早已心知肚明,就连凉王覆甲军哪怕换了另外一种模样的马镫这种小事儿他的心知肚明。
传信的期门武士奔跑而回,见到曹操出神望着远方,便侧身到荀彧身旁轻声耳语几句,随后退至一旁。
“孟德,领军的是马越麾下曾经的凉州覆甲步卒的将领甘宁甘兴霸。”荀彧上前走了两步,对曹操说道:“此人从前就很讲究排场,如今看情形更胜从前,要不要让曹纯将军带虎豹骑去杀杀他们的威风,也好让他收敛收敛。”
“甘宁,甘兴霸……吗?”曹操回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数个军阵摆了摆手,轻轻笑道:“不必了,虎豹的卖相又未必比得上他们。”
“再说……最好的武器难道不应该放在战场上显威吗?”知道不是马越,曹操的心明显松了一截,如果只是甘宁带兵街道,却也只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问题,可如果是凉王马越亲自前来,情形可就完全不同了,直接是抗诏行事,朝廷与凉国之间就必须要发动一场战争了。“他喜欢像只猴子一样在城下转悠就让他去转吧,不要管他,传令南北二军闭营不出,凉**不敢攻营。”
甘宁在洛阳西门外千步距离勒住了坐骑,带着邪笑望了望城门上那些淡淡的人影也不管别人能不能看到,攥着马鞭作势拱了拱手,口中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陛下,甘宁拜见了,请恕下将不得全礼。”
轻声说罢,甘宁一摆手高声喝道:“北面四营,南面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