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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星经纪公司对于训练生有着严格的训练要求，但是对于训练生的私人时间是不能过分干涉的。格瑞斯接受邀约，因为用他的话来说，不吃白不吃。而且，他也没客气，一见面，便朝着最贵的点下去。
江笑枫虽然肉疼，可也咬牙坚持了。
吃完过后，江笑枫问格瑞斯还要不要其他活动。结果这小子擦擦嘴，摇摇头道：“无功不受禄。你今天请我吃饭，肯定是有目的的！如果我再接受其他的好处，我怕还不起这个人情。”
江笑枫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吧！至少我在刚才吃饭的时候，可没问太多问题。”
“那是因为你要先缓和彼此的气氛，从而利用心理学中的蹬门槛效应，逐步让我说出你想要听的话。”
乖乖，这小子连蹬门槛效应都说了出来！
刚才吃饭的时候，格瑞斯就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这小子已经把江笑枫的情况了解清楚。也终于明白这位老哥是个警察，这些天经常跑来集星经纪公司，是为了查案的。正因为如此，才针对江笑枫的办案特点，来了心理学名词，蹬门槛效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算是摊牌了！人家格瑞斯只吃饭，不去其他消遣，意味着他只会付出这顿饭的报酬。
“那你觉得这顿饭能值多少钱？”江笑枫点了点桌子，“聪明的小朋友。你这么睿智，怕是真的看出你们公司的问题吧。”
格瑞斯哎了一声，绕着手中的纸巾道：“看出又如何，不看出又如何？我们现在没名气，没实力，所以只能是一家公司选中我们，我们就得屁颠屁颠的拼了命要在这家公司出人头地。公司平台的好坏，对我们来说确实有影响，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是等我们真的有了点名气，开始让更多人关注，此刻，我们才能有选择的余地。只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呵呵，怕是也不能轻松的离开公司了。”
江笑枫哦了一声，明白格瑞斯是在透底了，便道：“你这算是给我这桌子菜的报酬？”
“呵，我没那么小气！今晚吃了你这么多钱，如果只凭我这一段话就能抵消。那我的话也太值钱了！我既然了解了你，又听你说过凯琪前辈还有李玄兵的事情，就必然也打听了一些事情。你想先听那一部分。”
“说说你们的凯琪前辈为何要选择续约吧！”
“很简单，因为她得到公司资源倾斜的承诺！据我打听的消息是，何总非常看好凯琪前辈，所以在她就任ip项目拓展部总监后，就一直给凯琪前辈资源。也非常巧合的是，凯琪前辈的续约，刚好就是在何总上任之后！”
内部的传闻确实比外面的人打听来的要确切。虽然何智慧一再否认自己对曾凯琪资源倾斜，可是从格瑞斯的口中，再加上江笑枫自己的假设推断，逐步肯定，何智慧肯定倾向曾凯琪。
“那张雪颜为何要选择续约？”
“雪颜前辈的续约刚好发生在她整容之后，那段时间，关于她整容的消息铺天盖地。她少有负面新闻，却因为整容而让她压力倍增。此刻如果更换老东家，怕是对其更大不利。公司那时候也是一直支持雪颜前辈，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续约。因为不想给自己找太多麻烦！事实证明，续约的选择也是正确的，之后，雪颜前辈逐渐和凯琪前辈有了分庭抗礼的实力。”
江笑枫立刻追问道：“你也说了，张雪颜少有负面新闻，但是在续约的关键时间段，整容新闻却忽然发酵！其实如今演艺圈整容已经司空见惯，这种事情发酵，过段时间怕也没了影响。但是张雪颜选择妥协，加上负面新闻铺天盖地出现的时间点很巧合，对此，你怎么看。”
格瑞斯不屑道：“江队，你也别问我怎么看了。其实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你不就是想说，负面新闻忽然铺天盖地的发酵，这不就是公司对雪颜前辈的警告吗！”
第385章 一个好人
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续约之前出现这种针对艺人不利的传闻。如果细思极恐之下，确实带有严重的阴谋论。集星经纪公司的种种操作非常诡异，这家公司或许是在挂羊头卖狗肉。
江笑枫道：“好，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能这么说，意味着你也是这么想的？”
格瑞斯耸耸肩膀，用年轻人那种无所谓的态度道：“有什么问题？双方在博弈，这个世界本来就没圣人。为了彼此的利益，当然会有一些手段。雪颜前辈确实整容，她这个话题就有炒作的前途。只是她之前没想到，会被人利用的这么厉害罢了。”
“哈哈，听得出，你还是站在你公司的立场的！不过也正常，毕竟你还是集星经纪公司的人，为他们说话也正常。那好，既然曾凯琪和张雪颜的续约都可以找到理由，那，马文泰的续约，你怎么看。要知道，论起现在的集星一哥，肯定是马文泰，他在公司内部无人能及，而他能心平气和的续约，莫不是公司给了他特别大的好处？”
“当然！”格瑞斯无聊的翻翻白眼，“江队长，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们艺人的有些心态。在一个地方做一哥，那滋味确实不错。宁**头不做凤尾，在有时候确实很重要。因为意味着你会代表公司出现在各种场合，意味着你顺便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些权益，意味着你将来可以和公司谈更多条件，甚至于自立门户。”
“鲁总之前也跟我说过，现在很多艺人发达了就立马抛弃原先的公司自立门户。你是想说，马文泰也是这么想的？”
“文泰前辈怎么想的我可不知道。不过换做我，如果确定未来几年在这家公司是一哥地位，而这家公司也还不错，且处于上升势头，那我当然会留下。除非外界给你的合同非常诱惑，让你没办法拒绝。”
江笑枫不是随便说出三个名字的，这三个人，恰恰代表着三种情况。而不管是曾凯琪、张雪颜又或者是马文泰，他们在进入这家公司之前，也都是平民身份，家庭情况并非大富大贵，所以这三人可以放在一起去比较。
其中，曾凯琪是因为得到资源倾斜，所以选择续约。张雪颜是因为受到外界的压力，不得不续约。而马文泰是因为确定了一个身份，选择续约。
从这三人的情况来看，集星经纪公司善于利用各种条件，在谈判中占据主导，让对方相信留在公司是最佳选择。当然，曾凯琪的情况比较特殊，她的资源倾斜，怕仅仅是何智慧对其的承诺。
“这个何智慧何总，你又有什么了解？”
格瑞斯开始不耐烦的绕着自己的手指头，道：“何总负责ip项目拓展。而ip项目是现在年轻艺人最想涉足的领域。因为一旦幸运，便可以一炮走红。所以很多时候，年轻人都想巴结何总。正如上次在天台，我对你说，有些人会跟着领导出去吃喝。而能和何总一起出去，是很多年轻男生的愿望。这很正常，为了成功，不择手段。”
“为了成功，不择手段！”江笑枫觉得有种莫名的难堪。这话确实正确，因为在当今社会，为了成功，确实很多人都在不择手段。但是这些不择手段，真的都是心安理得的吗？特别像格瑞斯这种还没彻底进入社会的年轻人，他们如今满脑子都是为了自己红，为了自己所谓的成功而无所不用其极！
那些手段，经常都是在哗众取宠，甚至于把一些低级恶俗的事情拿出来当成了大众消遣！江笑枫自认自己不是高尚的圣人，他是一个警察，但是他也没有绝对的黑白观念！在他的思维中，他也存在灰色这个概念。便是介于黑和白之间的区域。
在灰*域，有些东西是大家默认可以存在，但是绝对不应该摆上台面去宣扬的！但是如今，很多灰色东西却被人洗白，变成了炒作和渲染的部分！反而一些白的东西，却被人认为应该把它打成灰色，不应该摆在台面上让人去接受和宣传！
呵呵，无奈苦笑，江笑枫觉得自己才三十四岁，或者，他已经落伍了吧。
“你也默认你们公司存在种种黑幕，但是你觉得这些黑幕都是正常的？”
“现在哪里没有黑幕，更何况是本来就复杂的演绎娱乐圈！有些事情，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说出来罢了！”格瑞斯看了看时间，道，“我该回去了。谢谢你今晚的晚餐！”
“等等！”
“你还想问什么？”格瑞斯有些不耐烦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江笑枫示意稍安勿躁，终于决定把话挑的更明白点：“何智慧和你们公司的男训练生，是否存在一些不正当关系。而某些不正当关系，也被何智慧当成了把柄，作为将来操控这些艺人。”
本来他以为这个话题会让格瑞斯陷入犹豫，但是没想到格瑞斯却显得无所谓，直接道：“我都说了，男女都会跟着某些领导出去。难道出去就是吃吃饭拉拉小手？别单纯的是个小孩子了！这个世界，你不付出，怎么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而对于那些家庭情况不佳的男女来说，他们最大的资本，只能是自己的身体。何总到底和谁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种事情不仅在我们公司，也在很多地方司空见惯。至于你说操控的把柄，或许有吧，毕竟有些东西确实不能拿上台面。当这些证据落到别人手上的时候，可操作的余地就很大了！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你应该没有其他要问的了吧。”
“没了。不过在你走之前，我想送你一句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呵呵，陋室铭！我懂你意思！多谢你的馈赠，我也想做个好人！”格瑞斯起身要走，又是犹豫片刻，转身道，“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好人是否还能有好报。”
“好人不一定有好报。但是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格瑞斯咬咬嘴唇，还是笑了，那种青春不羁的笑容，瞳孔中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还有无所畏惧的眼神。
“江队，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个好人！为了你这个好人今天请我的这餐饭，我决定吐血甩卖给你一条消息。”格瑞斯招招手，让江笑枫附耳来听，凑上前去，小声道，“这家公司里面，也有和你一样的好人。但是这个好人明哲保身，只是混口饭吃，不想惹太多事情罢了！如果这个好人愿意帮你，你就彻底轻松了。”
“这个好人是鲁韩吗？”江笑枫一把抓住格瑞斯的胳膊，道，“既然都说吐血甩卖了，为什么不把话说透了。”
“呵呵！”格瑞斯哎了一声，摇了摇头，“鲁总是狡猾，不是明哲保身。再说，他还不到那个能彻底解开谜底的层面。”
“鲁韩层次不够？你是想说。。。。”
“嘘。。。。。”格瑞斯做出噤声状，将手松开后，冲着江笑枫摆摆手，还顺带在桌子上拿了点水果，转身潇洒离开。
江笑枫却还沉浸在刚刚那句话说中，明哲保身，混口饭吃！意味着此人可以接触到集星经纪公司的核心层面问题。而他比鲁韩的层面还要高，意味着，他在公司的身份地位肯定要高于鲁韩。
就跟电击了一般，江笑枫赶忙买了单，二话不说赶回宾馆。他将先前调查集星经纪公司的信息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