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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这四人身后的七八个契丹人中,也有阳云汉熟识之人,其中二人正是当年侵扰大宋的萧观音奴和耶律题子。这二人看到阳云汉后,都是双眼冒火。
紧随在这二人身后的一个青年,双眼恶狠狠死死盯着阳云汉,那眼神好似要将阳云汉生吞活剥了般。
另有一个女子站在了这七八个契丹人身后,霍然竟是温若水。阳云汉万万没料到温若水逃离分崩离析的玄古帮后,竟会投靠了大契丹国,和契丹人搅到了一起。
跟在温若水身后的,是四个蒙面人,个个只露出双眼,看不清容貌,只是这四人行走姿势看起来颇为怪异,举止之间颇为僵硬,不似常人。
在这四个蒙面人身后,又跟着三人。头前一位是手拿铁佛尘年约六旬的道士,满脸的褶皱,看上去萎靡不振,只是双眼开合之间,精光四射。在他身后紧跟着两个中年道士,一人身形健硕,手持一根粗壮的浑天棍,另外一人枯瘦如柴,双手各拿一支判官笔。
这三人也是阳云汉熟识之人,正是曾在阳云汉手下吃过两次亏的党项国师野利无名,和他的两个徒弟仁多乾刚与没藏坤柔。
这三道身后,又跟着两个僧人,也是阳云汉在西州回鹘见过的尊胜陀罗和持世陀罗。
紧随这群人身后的,是近百位身着铠甲手持利器的大契丹国宫帐军。一群人浩浩荡荡杀进山洞,原本硕大无比略显空旷的山洞顿时显的缩小了几分。
看到这群人涌入,丐帮帮主伍飚扬高声喝骂道:“你们契丹人为何闯入我大宋地界?”
为首那位契丹人闻言,睨视伍飚扬和一众大宋群雄:“谁说这恒山是大宋所有?即便是你大宋东京,我大契丹铁骑还不是想来即来,想去就去。”
此言一出,大宋群雄无不大怒,纷纷放声喝骂。
阳云汉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以他此刻大宋武林魁首的身份,大宋武林群雄见状立刻住口不言。
阳云汉跨前一步,冲为首那位契丹人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这所谓的商王宝藏,只怕是你们契丹人搞的鬼吧,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为首那位契丹人听到阳云汉问话,不慌不忙上上下下打量了阳云汉一番,双目之中好似放出神光。
以阳云汉如今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在此人双目扫视之下,竟也犹如针芒在身。阳云汉连忙默运内力,方才若无其事回看那位契丹人。
为首那位契丹人看了片刻,见阳云汉神色如常,又是一阵仰天大笑,声震山洞:“你问我是何人,老夫乃大契丹国大于越耶律曷质是也。”
听闻此言,大宋武林群雄中稍有见识者,无不哗然,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号称大契丹国第一高手的耶律曷质。
只听耶律曷质接着说道:“你问我大契丹国众人所为何来,我们是要在这山洞之内将你阳云汉和在场宋国武林高手一网打尽。”
听到这话,山洞内的大宋武林群雄无不哗然,有沉不住气者,急忙亮出兵器就要上前索战。
阳云汉心中惊疑不定,惊的是大于越耶律曷质竟然认得自己,疑的是在山洞内的大宋武林群雄有二百多人,而如今到这山洞内的大契丹国众人不过百来人,双方强弱悬殊,耶律曷质却大言不惭要将大宋群雄一网打尽,莫不是契丹人在山洞外另有埋伏,抑或契丹人还有其他阴谋诡计。
一想到契丹人处心积虑布置下商王宝藏陷阱,自己大宋一干人等却懵懂不知,一道冷汗不知不觉从阳云汉后背流下。
大宋各大门派掌门也都是有见识之人,自然想的也和阳云汉一样,纷纷喝令门下弟子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阳云汉接着问道:“此处乃大宋和大契丹交界之地,大契丹国大军必不能轻易调动。尔等不过区区百余人,我大宋武林顶尖高手却尽皆在此,不知道大于越凭什么将我等一网打尽?”
不待大契丹国大于越耶律曷质回答,有一人从大宋丐帮中越众而出,缓步走到了大于越耶律曷质身前,深施一礼,方才转身回看大宋武林群雄。
大宋武林群雄中,以丐帮帮主伍飚扬最为惊诧,高声喝问此人:“鸣凫,你这是干什么?”原来这人正是丐帮东京开封府东舵头,伍飚扬的徒弟项鸣凫。
项鸣凫听到伍飚扬质问,面色不变:“伍帮主,你们速速放下兵器投降吧。”
听到项鸣凫这番话,伍飚扬大吃一惊,厉声喝问:“鸣凫,你发了失心疯么?怎么会说出这等话。”
项鸣凫突然狡黠一笑:“伍帮主,我哪里患了失心疯。我本是契丹人,当年奉命潜入丐帮,处心积虑拜在你的门下,就是为了今日之功,要将你丐帮和宋国武林高手一网打尽。”
伍飚扬听到项鸣凫说完这番话,脸上肌肉抽动,显是心中气急,开口怒斥:“这十几年来我对你倾囊相授,没想到竟是养了一条契丹狗。枉我自称豪杰,却无识人之明,真是养虎为患,今日我要亲自清理门户。”
说罢,伍飚扬抽出紫熠黑龙鞭迈步上前就要铲除叛徒。
眼看伍飚扬上前,项鸣凫仍是站在原处,神色不变,那狡诈笑容却再次浮现在脸上。只见伍飚扬方才跨出两步,身形突然一晃,手中紫熠黑龙鞭跌落地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而当十
站在一旁的阳云汉见状大吃一惊,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伍飚扬。伍飚扬努力稳住身形道:“我中毒了。”说罢跌坐地上,开始运功调息。
阳云汉没料到会发生如此变故,连忙回头看向大宋武林群雄,却发现各大门派掌门已经纷纷跌坐地上,全都开始运功抗毒。
没等阳云汉开口询问,只见在场的其他武林群雄也开始出现异样,络绎不绝地跌坐下去,片刻之间大宋武林群雄这边只剩下阳云汉、赵破空和温无鬼三人站立在原处。
看到这一幕,项鸣凫冲大于越耶律曷质再次躬身施礼道:“师尊,徒儿在宋人汤里加的‘乌古软筋散’已经发作,如今这些宋人任由师尊手到擒来。”
听到这话,耶律曷质冲项鸣凫点头说道:“鸣凫徒儿,你做得很好。”说罢,耶律曷质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阳云汉,你现在明白我凭什么将你们大宋群雄一网打尽了吧?”
听到大宋群雄中的是“乌古软筋散”,阳云汉和赵破空还不明就里,温无鬼却面色大变。原来这“乌古软筋散”乃乌古族所造,药性最为强烈,中者在三个时辰后药性发作,浑身酸软无力,任你武功通天,内力高深,也是发挥不得分毫。
“乌古软筋散”无色无味,银针验不出分毫,当年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岭南双雄就是被此药放翻,为仇家所害。幸而这“乌古软筋散”极为罕见,才没有肆虐江湖,只是没想到会被契丹人得到。
那项鸣凫趁着丐帮为武林群雄埋锅造饭之时,在一锅菌汤中偷偷加入了“乌古软筋散”。武林群雄中除了温无鬼带着阳云汉和赵破空搜寻商王宝藏没有喝汤外,其余众人尽皆中招。
各大门派掌门恒山论剑之时连番争斗,“乌古软筋散”的毒性先行发作,首先筋骨酥软跌倒,接着各门各派群雄人等也毒性发作倒地。
这时大于越耶律曷质对身后大契丹国众武士摆了摆手:“上去将他们格杀勿论。”
宫帐军们正待上前,只听阳云汉一声暴喝:“住手!”
耶律曷质冷冷一笑:“阳云汉,你还要困兽犹斗么?”
阳云汉突然仰天哈哈狂笑:“人言契丹多勇士,看来都是妄言。尔等不过一撮跳梁小丑,鬼魅魍魉伎俩何足道也。大于越,我想和你赌上一赌,不知道你可有胆量?”
此话一出,大于越耶律曷质身后的一众契丹人个个怒不可遏,耶律曷质也是脸色阴沉,看了看大宋硕果仅存站着的阳云汉、赵破空和温无鬼三人,蹙眉回道:“阳云汉,就凭你们三人之力,还想负隅顽抗?”
阳云汉昂首回道:“不是凭我们三人之力,而是我独自一人向你们契丹众人挑战。不管你们上来单独比试,还是说一拥而上,我阳云汉一人全都接下。若是你们胜了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连我都赢不了,契丹当真是没有一个真正勇士,不过是一群狗熊而已,那你们不可一拥而上,屠杀我大宋豪杰。大于越,我这赌约,你可敢赌上一赌么?”
一众契丹人听到阳云汉如此狂妄藐视,脸上全是色变,口中纷纷喝骂。
唯独大于越耶律曷质神色波澜不惊,他知道阳云汉怕大宋群雄被当场屠杀,这才想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不过放着这么多大契丹高手在此,阳云汉不过螳臂挡车而已,大于越耶律曷质心中笃定,口中不紧不慢道:“阳云汉,你不过想苟延残喘而已,你的赌约,我契丹勇士有何不敢应承的。不赢你阳云汉,我们绝不屠杀其他宋人。”
说到这里,耶律曷质低声说道:“有谁愿意上前领教阳云汉高招?”
一众契丹人早就摩拳擦掌,听到大于越耶律曷质吩咐,萧观音奴,耶律题子和二人身后的那个青年抢先一步,冲了出来,各自亮出兵器围住阳云汉,那青年朗声说道:“阳云汉,我乃萧挞凛大将军门下弟子,萧排押是也。当年你杀我师父,今日我要替他报仇雪恨。”
说罢,萧排押晃动手中兵器,刀似新月,寒气逼人,正是当年萧挞凛所使的寒月刀。萧观音奴手持亮银枪,耶律题子使的是凤翅镏金镗,二人在萧排押左右两侧夹击阳云汉。
萧排押寒月刀在手,口中吟唱:“寒月照秋城,秋风泉涧鸣。过时见兰蕙,独夜感衰荣。”手中宝刀犹如皓月千里,繁星阴爻,罩向阳云汉。
这萧排押也是一位武学奇才,武功和当年的师尊萧挞凛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一旁的萧观音奴使出七探蛇盘枪法之“斗折蛇行”招式,亮银枪上寒星点点,银光皪皪,刺向阳云汉左侧。
耶律题子舞动凤翅镏金镗,连刺带砸攻向阳云汉右侧。
阳云汉在三人夹击之下,不慌不忙,运气调息,人腾空而起,以掌作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成四十五度向来袭三人斜劈而下。
阳云汉上来使出了家传荡海刀法最后一式“叠浪滔天”反攻向三人。阳云汉刀势之上的一重、两重、三重巨浪瞬间抵消掉萧排押、萧观音奴和耶律题子的攻势。
萧排押感受到阳云汉刀势汹涌,连忙继续吟唱:“孤狖啼寒月,哀鸿叫断云。仙舟不可见,摇思坐氛氲。”体内真气流转,生生不息,寒月刀陡然光芒四射,摄人心魂,全力猛攻阳云汉。
萧观音奴也变换招式,使出七探蛇盘枪法之“一龙一蛇”招式,亮银枪枪式迷离,变幻莫测,再刺阳云汉。
耶律题子是外门功夫高手,手中凤翅镏金镗依旧是大开大合猛砸阳云汉。
阳云汉招式不变,运气调息之下,“叠浪滔天”第四重和第五重巨浪澎湃而出。
萧排押、萧观音奴和耶律题子三人武功高低有别,在阳云汉第五重巨浪劲力的拍打之下,耶律题子首先抵挡不住,他的外家劲气瞬间被破,凤翅镏金镗脱手飞出,人也被震的虎口流血,倒飞出去。眼看他重伤跌倒之际,寒冰掌乌利闪身而出,一把扶住耶律题子。
萧排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