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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寒送来这些是打算让新哥儿开个铁铺?可院子就这么大,开哪?”舒氏插上一嘴,将问题的所在讲了出来。
金家人多,本来就住的拥挤,哪有什么地方开铁铺?
舒氏这样说,不过也是希望不要再伤财,供着三弟考秀才,没考到,送新哥儿去当学徒,钱花光了,啥好处也没涂到一个。以前她是不敢埋怨,因为她嫁给金启武多年下来都只剩下两个女儿。虽然金蒋氏不说,她自己也没底气。
但现在不同,舒氏两个儿子都这么大,也要为了她自己的儿子考虑。
金家老两口只顾着大哥家和三弟家,怎么就不想想她的儿子,凭什么三弟家的两个儿子都能上书塾以后有大本事,而她的两个宝贝儿子却要待在乡里干着粗活?
新哥儿被赶了回来,好好在家干活就是,干嘛还要开个铁铺乱折腾?
小莫氏为新哥儿高兴着,听到二婶的话也没细究,直接将当日金芸说的办法讲述出来:“我们可以在后面收拾个房间,开个角门出来方便进出,这样来的人也不会打扰到家里。”
“那也是要一笔钱填下去才办得好。”舒氏也不和侄媳多说,转身对着金老爷子两口:“爹娘,我也是没办法,永华永革年纪都这般大了,我不想他们长大后一辈子和泥土打交道。当年花钱送新哥儿去当学徒,我没反对过,可现在也该想想永华永革了。”
永新本就黝黑的脸涨的通红,他不会责怪二婶,却是觉得二婶说的是理,他不该只考虑自己。
可吕氏不爱听,张嘴大声道:“又能费得多少银子?以后我们新哥儿还不是能赚回来。”
“先不说生意会不会好,就这些工具,你真当香寒送过来是白送的吗?这以后可是要还的。”吕氏蛮横,可舒氏讲的话句句在理,多年来两妯娌相争,比的可不是谁的声音大。
“多少我不清楚,加上工具全部办妥,两三两银子总的要吧?”舒氏放柔语气,声音有些哽咽:“大嫂是为了儿子我知道,可也得想想我们家的孩子,三弟家的两个孩子四五岁就启蒙,永华永革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吕氏瞧着不语的大家,心里急了,到手的鸭子也不能飞了,她脱口就出:“大不了,我,我,我向我娘家人借总行了吧。”
第十九章:香寒
为了开铁铺一事,金家人闹了几天。
吕氏和舒氏两妯娌各自大显神通,丝毫不相让。
金蒋氏干脆脱手,让两个媳妇去闹,反正闹个几天也就消停。
金芸也是在旁边看了几天的好戏,两个人都是有孙子外孙的人,骂起人来的架势让她都不由惊叹。
最后还是吕氏输了一筹,不得不按着那天说的,去向娘家人借银子,不让家中出一分。
吕氏是个泼辣人,娘家的人更是泼辣,虽然钱借到了,可也带着一肚子的气回来。
回来了见到谁都不顺眼,就连壮壮都莫名的挨了几次骂。
炉房的位置已经选好,就在金家的西边,西边有两间房,平日都没放什么物件进去。
之所以选到这处,是因为靠着围墙,可以开个小门供人进去,而且离住人的地方也有一扇小门,将小门一关,相当于两个院子,各自都打扰不了。
但比较麻烦的就是因为两间房子的屋顶漏雨,小修小补都没用,必须拆了重建屋顶。多年未住人,墙体上面也长满了苔藓,需的好好收拾一番。再加上炉房的一些必备建造,弄好怕是一笔不小的工程。
金家自然没有多余的银子去弄砖墙红瓦来修补,又是做炉房用,常见的芦苇、稻草等苫盖屋顶也不行,只能泥土为基,上覆茅草勉强遮挡。
墙体的苔藓到好处理,许是为了儿子干活有动力,吕氏也不像以往那样躲懒,一下午的时间自己一人便收拾妥当。
将房子收拾出来,工具也有了,都很不得马上开业,却不想又遇到一道难题。
永新抱着头,只怪自己大意,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给忘掉。
原来准备好一切,吕氏想着拿着家里废弃的铁件让新哥儿试试手,谁知道打不着火炉。
金启文为了方便儿子,在山里寻了不少的木材,都是些又粗又结实的。
抱进了屋,永新傻眼了。
永新毕竟只当过学徒,每日也只懂得不断捶打,除了工具还要采买什么材料,他也是懵懵懂懂,再加上忙着整理炉房,居然将必备的材料给忘记了。
炼铁用得火可都是木炭,用木材根本不行。
金老爷子到是知道,只是想锻炼下孙子,也就躲在背后没有插手一下,却不想闹了这么个乌龙。
木炭可不比木材,木材满山都是,随便捡都不用花一文的银子。
木炭就贵了,而且还得上镇上,乡下地方可没得卖。
按金家的情况,一次采买肯定不多,这样去镇上的次数就会增加,采买的再不多,可架不住它的重量,背上一大筐木炭走回来恐怕累的恍。
但也不能次次都向外人借用驴车,也没那个脸。
永新不怕累:“没事,大不了我每次少挑一些,多跑两趟就是。刚好明天去镇上,顺路去附近的村子宣传一声。”
“行,明天你去东边的村子,我去西边,也省的你来回跑两趟。”金启文说道,两手不断摩擦,心中有些心潮澎湃,更有的是紧张难安。
在村子里开铁铺,只能走访乡亲一个个口上相告,再经过多年的累积,才能形成规模。
才开的新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上门的客人。
这边金家人在担忧,镇上,同样有人在为他们担忧。
香寒守着灶台,灶上正在蒸着点心,是府里姑娘指明要的。
灶上热气袭人,上空飘忽雾气,香寒心绪不由想到了之前。
她和金家四郎还未定亲时就已经相识,金家二哥娶的舒氏是她一门远方亲戚,在舒姐姐家两人初次相见便慢慢熟悉。
三合村和下沟村相隔的不远,每次四郎偷偷跑来和她见面她都是有些慌乱有些窃喜。
香寒的厨艺很是不错,见面时常常带上一些吃食,四郎曾说他要吃上一辈子。
却不想,才定下亲没多久,他就被送去参军。
她胆战心惊的等了三年,年数越来越大,家里父母甚至想过悔婚,可香寒坚定拒绝了。却不想等来了一个战死他乡,连个尸首都没见到。
还没等她接受过来,被大嫂说服的爹娘居然将她卖给了镇上员外。
被捆绑着双手双脚,仍她哭喊哀求,不为动的爹娘就这样轻轻然的送到镇上。
还好,因为她的已死相拒,当天就被送到了柴房,想的是要她饿上几天几夜,让她屈服。
香寒那时候不是没想过死,黄泉路上还有四郎的陪伴,可捆绑四肢,封住嘴唇的她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办法,真的是万念俱灰。
最让她想不到的是,金家人得到消息,居然奉上全部家产来救她。
香寒除了定亲,和金家人也只见过一两次面,话都没说上几句,根本就想不到,带着她离开虎口的居然是金家的人。
“香寒姐,翡翠糕蒸好了吗?”来人是一个小丫头,双丫簪的头上配上几朵花珠,更显得可爱伶人。
闻着灶上的清香,小丫头带着馋意的眼神望着香寒。
香寒回过神,说道:“还差一伙功夫,你先回去禀告姑娘,等会我让人送去。”
小丫头也怕自家姑娘等急了,微微俯身后转身蹦跳的离开。
旁边的吴嬷嬷看着失神的香寒,微微摇头:“又想起以前了?”
香寒往灶下加了一把火,微笑不语。
嬷嬷和香寒相处了十几年,两人都是在厨房做活,相熟的很,心里也不免有些心疼她。
厨房的活虽然不重,但也是提心吊胆,出了差错,怕是讨不到好。
这里油水足,每个人都是粗胳膊粗腿,唯独香寒,非常纤细,像是一阵风就能刮倒,不是生活上过的苦,而是心里苦。
“我都不知道将金家小子的事告诉你对不对。”吴嬷嬷说道。
“当然得告诉,我就是金家的人,家里发生了事,我怎么能不知晓。”香寒站起身,继续说道:“这次多亏了嬷嬷,借你的银子,我发了月银就还你。”
“没事,慢慢来不急。”吴嬷嬷挥了挥手,继续劝导:“我说你呀,也该为自己考虑,就算你不想嫁人,过继个孩子在膝下也好,不然老无所依啊。”
香寒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接话,她都是这样的情况,身为奴仆,还连累人家孩子干嘛。
第二十章:莫桥村
第二天,天色还是微黄,永新就往山的方向走去,没有炽热的天气,这个时辰最适合的就是做农活。
金芸也是早早就起身,永新今天是要去镇上,她也想一并跟着过去再逛逛。
只是见着这伙他还没有出发的打算,金芸回屋再睡了个回笼觉,养好精神。
可不比上次,还有驴车代步,这次永新可是打算步行过去,而且还要绕着几个村庄打转,要走不少时间。
“你说这孩子,不赶着去边村和镇上,还有心思管那破地。”确定儿子能继续赶着铁匠的活,吕氏是看那亩地百般不爽,本来就嫌弃那地方,现在更是不满。
“你就不懂了,这时候不是去地里干活就是睡觉,你让永新这个时辰去做什么。等太阳当头,各家各户都待在家,永新才好上门。”金启文手上编着竹筐,尽力将竹筐编的密封结实一些,不然不好装煤炭。
细一想,吕氏拍腿:“真不愧是我儿子,聪明。”
金启文嘿嘿笑着摇头,没耽误手上的动作。
“瞧你那样,傻笑什么。”吕氏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我给儿子烙几个饼,中午他肯定是赶不回来了。”
烙好饼放在灶上,待饼渐渐变凉,永新满头大汗的走了回来。
灌了几口水后,说道:“我现在就出发,大概傍晚才能回来,你们别担心我。”
金蒋氏有些心疼:“不再歇歇?”
“不了,旁边几个村子走上一遭,怕要费不说时辰。”别看汗流的多,永新身体也不累,还充满了干劲。
“我也一起去。”金芸走出来,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裳,腰间还带了一个水壶。
“不行。”金蒋氏立马就拒绝,又怕小女儿伤心,许诺道:“等过几天借了李达的车再带你去镇上也不迟。”
吕氏可不想儿子带着个累赘,开口也劝导:“新哥儿可是要走路过去,别说你了,就是我都走不了。”
金芸立场坚定。
金蒋氏为难的很,打也不舍得打,骂也骂不得,偏偏女儿没以前那样乖巧懂事,怎么也劝不听。
“你可知要走多少时辰。”金老爷子开口。
金芸点头,来回最少都要四五个时辰,还不算拐着边村的路程。
“我不问你为何要去,我只问你能否坚持的住。”金老爷子再次开口,眼神狠狠顶住小女儿,眼神如鹰隼般狠利。
“能。”金芸没有被他的眼神吓住,反而微微翘起嘴角,像是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金老子垂下眼,小女儿的坚持猛然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金家女儿也当如此’。
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