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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了扰乱因果的布置,让青雄封住你我记忆,再将心灯交给你,带到长安。而后,我发现我拿不到不动明王的法器,取而代之的则是我有心灯……”
“所有要素都在朝着这个圈环汇聚。”李景珑看着鸿俊迷茫的双眼,做了个手势,笑着说,“直到最后的庄周梦蝶,让我补上了最后的缺口,于是过去与未来互为因果的条件诞生……罢了,好了,我错了,不该朝你解释这个。反正一切都过去了……除了少许遗憾之外……”
鸿俊说:“我决定去问一下永思哥,他比你说得简单点儿。”
李景珑败下阵来,哭笑不得,居然在这种时候输给了裘永思。
“趴下,趴我身上。”李景珑朝鸿俊示意,说,“不疼了。”
鸿俊便解开李景珑的外衣、里衣,李景珑嘲笑道:“让你趴我身上,没让你脱我衣服,小色鬼又做什么?”
鸿俊侧头贴在他的胸膛上,感觉着他灼热肌肤下传来的有力的心跳,他的心脏一如既往,就像一团燃烧的烈火,又像照耀他灵魂的万丈炽日。
“我喜欢活着。”鸿俊说,“活着真好啊。”
他与李景珑呼吸交错,在树下开始接吻,仿佛永远也不想停下来,肌肤摩挲与唇齿触碰,让他如此真实地感觉到自己活在这个世上。
李景珑被吻得又有点儿受不了,喘息片刻,说:“夜里再说,还有许多时间。”
“咱们以后怎么办?”鸿俊问,“回长安去么?”
“不回去。”李景珑低头动情地看着鸿俊的双眼,片刻后说,“青雄让你做什么?”
鸿俊想起来了,说:“妖族希望重入人间,让我与皇帝商量,给我们一块住的地方。”
果然如此,李景珑先前便隐隐约约猜到。
鸿俊想起昔年下山时,重明提出的三件事中,便有一件是“驱逐獬狱,重新入主神州”。但妖族与人族共同生活,谈何容易?最重要的不是怎么生活,而是与谁议定,从此以后妖族与人族平分……不,分享神州沃土。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景珑饶有趣味地逗鸿俊,刮了下他英俊的侧脸,鸿俊随口答道:“知道,妖王与驱魔司长史在一起,亦是两族永修邻好的意思嘛。”
李景珑震惊了,说:“也是青雄说的?”
鸿俊似笑非笑,一瞥李景珑,说:“我猜的。”
李景珑有时觉得鸿俊迷迷糊糊的,有时却又非同寻常地聪明,说:“这算和亲还是别的什么?”
鸿俊问:“可以吗?”
李景珑说:“若我说,不可以呢?”
鸿俊道:“我们不是神州的客人。”
这句话更是大出李景珑的意外,然而想到重明,想到鸿俊下山时,从一开始便带着重明赋予他的责任,这么想来,也是理所当然。他按捺住自己一句不合时宜的发问“若妖族和我让你选一个,怎么选?”然而扪心自问,真爱一个人就不该让他选择,李景珑便选择不说。
“我们世世代代就居住在神州大地。”鸿俊坐起来,盘膝坐直,转头看着李景珑,又道,“妖族与人族本可相安无事,不是么?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魔。”
“不错。”李景珑正色道,“我当尽力而为,想必现在是太子说了算了,若要人间太平无事,原本也少不了这和议,既落在你我身上,想必也是天命使然。”
“和不了我也是一样喜欢你的。”鸿俊凑上前去,轻轻亲了下李景珑的唇,李景珑蓦然脸就红了,鸿俊指着他哈哈笑,李景珑只觉得这次大战之后,鸿俊仿佛长大了,也有了不少小心思,偶尔更带着恶作剧的心态,当即一把将他搂到怀里,按在树下就亲,两人吻得片刻,李景珑又宽衣解带,不顾这幕天席地,亲热起来。
莫日根与陆许泡在温泉里,陈奉则坐在石头上玩水。
“为什么还要带个小孩?”莫日根说。
“关你什么事。”陆许面无表情道,“我喜欢。”
陈奉看了莫日根一眼,莫日根当真服气了,本就憋得受不了,原以为大战方停,能与陆许缠绵数日,没想到陆许却到哪儿都带着陈奉照顾。陈奉又长得十分漂亮,莫日根总不能凶一个小孩儿。
陈奉说:“你嫌弃我吗?”
“不敢不敢!”莫日根道,陈奉令他想起了家中老幺,便随手用树叶折了个小船给他玩,陈奉推着那船,在温泉水面上推来推去。趁着注意力分散时,莫日根靠前些许,抵着陆许。
“晚上。”陆许冷淡地说,“不然我喊了。”
莫日根只得作罢,一手扶额,说:“怎么有你这样的。”
陆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与莫日根对视,不到片刻,两人俱脸上一红,各自转过头去,假装若无其事。
入夜,众人将华清宫内的补给收拾得差不多了,再开了一顿饭,阿史那琼还翻出李隆基窖藏的酒,拍去封泥,驱魔师们畅饮一顿,庆祝这真正的重逢与暂时的胜利。
“酒还在。”李景珑看着碗中琥珀色的佳酿,摇头道,“天家早已如丧家之犬般逃了。”
裘永思道:“人间千秋万世,新朝旧代,莫不如是,沧海桑田,江河改道,瞬息万变,唯日月东升西落,方是永恒。”
“是啊。”李景珑笑着说:“这些日子里,大伙儿辛苦了,什么都不必说了,我敬大伙儿一杯。”
一路走来,个中辛酸悲苦,尽在这一碗酒中,从今往后,否极泰来。李景珑又领众人敬过夜中山川,以及骊山下,长安城中死去的无数百姓与英灵。入夜时长安依旧魔气笼罩,妖氛鬼雾,安禄山沿途浩浩荡荡,吸收了近百万人死去的戾气,再在长安城中一瞬间爆发出来,效果当真惊天地泣鬼神,日月星辰,天地两脉,竟是无法消弭,看样子恐怕还真如青雄所说,须得三年才能恢复原状。
“长安是没法再住了。”李景珑说,“沿途至洛阳一带,全是魔气,战乱之后,也不是落脚的地方。”
“去杭州?”裘永思说,“往杭州去,镇龙塔下杭州府,是个好地方。”
“嗯……”李景珑寻思片刻。
莫日根说:“大伙儿去哪我去哪。”
陆许补充道:“不去雅丹就行,我不想回去了。”
鸿俊说:“本来太行山倒是挺好的,可鬼王他们上不去,曜金宫虽然漂亮,上上下下的也太麻烦了。”
李景珑原本想的是先将驱魔司迁个新址,再与李隆基择日相谈,选一块地方,要过来当封地,届时让妖族住在自己封地上就行。别的就不必交代太多了,以免徒生枝节,要解释也是朝太子李亨解释,且将内情控制在只有双方知道的前提下。
阿泰说:“要么大伙儿出阳关去?陪我复国?”
众人纷纷道瞎扯,陪你出关没有三年五载,谁还回来?
李景珑思虑两句,最后道:“我有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驱魔师们顿时嘴角抽搐,李景珑居然会说这种话?换了从前,他根本不会征求任何人意见,直接就下了决定。
“那就不要说了。”鲤鱼妖道,“想好再来。”
李景珑:“……”
“找死啊你!”陈奉说,“怎么跟恩公说话的!”
鲤鱼妖说:“他是你恩公可不是我恩公……”
陈奉:“他是全天下的恩公,我亲眼看见他打倒奸相的!”
众人顿时绝倒,陈奉虽小,脾气却没半点含糊,鲤鱼妖总算也遇见了克星,次次抬杠拆台,李景珑看在鸿俊面子上总不好说它。现在有了陈奉,当即大快人心。
“是这样的。”李景珑见鲤鱼妖吃瘪,心里一阵暗爽,又朝众人解释道,“各位虽……只为了世人诛除天魔,非我大唐属臣,却也领朝廷俸禄。”
这倒是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驱魔师们纷纷点头,李景珑又道:“毕竟大业未成,陛下尚未传位予太子,我想,还是先往成都看看情况。”
大伙儿一致同意,李景珑又解释了妖族希望重归神州,不再藏头露尾一事,此提议亦在情理之中,妖王们虽与驱魔师原本立场向左,此刻却已成盟友,又有鸿俊成为名义上的首领,也非不可接受。
蜀地远离中原,且是鱼米之乡,入蜀之处,崇山峻岭绵延不绝,山中常杳无人烟,若能朝李隆基要到一块土地,让妖族居住,想必不至于再与人族起争端。妖、人二族相安无事,大唐休养生息,只待世出明君,届时大唐将迎来全新的盛世。
于是大伙儿议定,先往成都去,鸿俊尚未入过巴渝,听描述仿佛是个极其美好的地方,犹如世外桃源,更被李白的“蜀道难”所吸引,当即大为神往。经此一战后,众人也乐得游山玩水一轮,稍事放松。
前缘未尽
当夜驱魔师们饮得大醉歇下; 山风穿林; 沙沙作响。卧房内,莫日根与陆许正在地上缠绵; 而陈奉躺在榻上睡熟了。莫日根摸来摸去,刚要进去; 陈奉突然说了句梦话; 陆许便吓了一跳。
“还是送回去罢。”莫日根说; “万一半夜醒了见打架; 对小孩儿多不好。”
陆许只得示意莫日根送过去,莫日根抱着陈奉,到得李景珑门前,“嘘”了声; 李景珑赤着胸膛出来。
“完事了?”莫日根说。
李景珑点头,莫日根便速速将这烫手山芋递给李景珑,说:“轮到我了,可别来了。”
李景珑笑着抱过陈奉,莫日根一脚撩上门; 火速赶回去与陆许温存。鸿俊睡眼惺忪; 问了声; 李景珑便将陈奉放下来; 陈奉睡得迷迷糊糊; 见人就抱; 搂住鸿俊只不放手。李景珑充满醋意; 将陈奉拨开些许; 揭开被子,躺下一同睡了。
夜半时,李景珑蓦然毫无来由地醒了。
他睁开双眼,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夜鸿俊离开自己,前往高崖的一幕,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远方发出阵阵低沉的鸣唤。紧接着他刚起身,便见智慧剑发出阵阵光芒。
李景珑:“!!!”
他手持智慧剑,朝向房外,朝往某个方向时,智慧剑光亮增强,李景珑马上推门出去,沿着那阵阵光芒,快步穿过长廊,去往侧殿。四处一片荒凉,案几、长榻、纱帘散落满地。
华清宫侧殿内一阵金光投出,李景珑匆匆推门而入,迎面竟是一尊不动明王像高居堂中!
上一次来过华清宫尚未发现有这尊像,想必是经乌绮雨一番天翻地覆地折腾后,不知从何处请来的铜铸,以镇妖邪。此刻不动明王竟是显灵,俯览李景珑。李景珑尚打着赤膊,不知如何是好,短暂思考后朝不动明王跪下,将智慧剑横搁在膝头。
“明王……大人。”这不是李景珑第一次与不动明王对话,但每次匆匆相对,俱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含糊其辞带过。
“孔雀大明王已不再成为魔种所寄。”不动明王道,“渡化苍生戾气重任,从此亦不知如何解脱,这是你的选择,然而对千秋万代之后世,仍然影响深远,不可小觑。”
李景珑沉吟不语,不动明王又说:“历任神力继承者,从未有过像你这般念头,这是昔年连我也无法做到的举措。”
李景珑一时不知明王在夸他还是在责备他,只得答道:“晚辈惶恐。”
“你以心灯之力,暂且击溃魔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