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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伏妖录-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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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许那表情颇有点黯然,指指西北方。鸿俊起初以为他想回家,可不是据说陆许的家已经没了么?鸿俊半晌得不到回答,只觉得这么夤夜出来,定有隐情,而他根本猜不到陆许的心思,只有等莫日根与李景珑赶到,才能问个仔细。

    “明天我陪你慢慢地走。”鸿俊说,“等他们赶上,长史和莫日根应该在路上了。”

    刘非又说:“你们挤着先对付一夜罢,我守夜去。”

    刘非推门出去,鸿俊追了陆许一夜,距离天明不到一个时辰,简直筋疲力尽,他把鲤鱼妖拿出来,放到炉边,自己再躺到榻上,说:“可让我一顿好找。”

    鸿俊抬手,摸了摸陆许的额头,躺在他身畔,说:“别难过了,虽然我不知道你难过什么,总之,都会好起来。”

    陆许仍在沉吟,看了眼鸿俊,鸿俊打了个呵欠。

    鸿俊本来就困,外头似乎又沙沙地下起雪来,寒风再起,呜呜声刮过木屋顶,风声与雪声有股催眠的意味。

    刹那间白光闪烁,鸿俊感觉自己回到了驱魔司,四周杂草荒芜。李景珑正使一把智慧剑,在地上画圈。

    “别发呆,快画啊。”

    鸿俊茫然四顾,见李景珑将一瓢血红色的颜料,轻轻地倒在地上。

    “往哪儿走了?”李景珑问。

    “糟了。”莫日根答道,“下雪了。”

    荒原上飞雪绵绵密密,盖去了前方的蹄痕,漫天雪粉之下,两人追踪的唯一痕迹终于消失。

    李景珑心急如焚,拨转马头,眺望四处山峦。

    莫日根翻身下马,躬身一抖,现出苍狼形态,朝空气中嗅了嗅。

    “你闻得出他气味?”

    苍狼低沉的声音说:“他把赵子龙带身上了,这边,走!”

    火炉生得正旺,鸿俊躺在榻上,闭着双眼。

    “绸星。”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醒醒。”

    鸿俊:“?”

    鸿俊不知睡了多久,只觉浑身难受,口干舌燥,全身发烫,被这声音叫醒时,他睁开双眼,看见一名英俊无比的青年男子坐在榻畔,以手背试自己的额头。

    鸿俊刹那忘记了雪夜也忘记了陆许,忘记了许多事,无数记忆纷繁错杂,涌入他的脑海,将他拽回了七岁大时。

    他挣扎着要起来,却一时头痛欲裂。

    “孔宣?”女人的声音在外头道,“星儿醒了?”

    “吃药了。”那被唤作孔宣的男人朝鸿俊说。

    鸿俊答道:“爹……我头好痛。”

    孔宣伸出手臂,把鸿俊抱了起来,鸿俊全身绵软无力,病得连手也抬不起来。

    “把药喝了。”孔宣低声说。

    鸿俊十分难受,意识如一团糨糊,头痛得像有锤子在脑袋里不停地往外猛敲。叫道:“我不喝药……”

    “喝了药,病才会好。”孔宣端过碗,内里装着小半碗苦若黄连的药汤。

    鸿俊忍着不适喝了,然则一阵反胃,刚喝下没多久,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孔宣!”女子快步进来,怒道,“你又让他喝什么药?!”

    “退烧药!”孔宣不悦道,“再这么病下去,明天怎么上路?!”

    女人容貌倩丽,却甚是疲倦,脸色带着一抹苍白,慌忙上前抱着小鸿俊,不住哽咽,泪水滚下来,淌在他的耳朵上。

    鸿俊倚在她胸脯前,感觉到她的体温与身上的软香,那直觉仿佛深藏于彼此的血脉中,令他带着哭腔大喊起来。

    “娘——!”

    贾毓泽抱着儿子恸哭失声。孔宣却被母子俩哭得十分烦躁,起身吼道:“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鸿俊被吓得一怔,药汤虽吐了不少出来,却终究发挥了剩余的少许药力,头不再痛了。

    “景珑呢?”鸿俊问道。

    “景珑听说你病了,送了本书来给你。”贾毓泽道,“娘给你拿过来。”

    “不要给他。”孔宣眉头深锁道。

    贾毓泽经过孔宣身边,看也不看他,径自拿了本书来,放在鸿俊榻畔。书页尚未残破,贾毓泽又坐到一旁,小声说:“娘得去收拾东西,你困了就睡,听话。”

    鸿俊张了张嘴,说:“爹,我梦见许多坟。”

    “做梦。”孔宣皱眉答道,“别怕,爹正忙着。”

    两人便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鸿俊翻了几下手中书页,满脸迷茫与疑惑,看见最后一页上以墨笔画了个黑影,侧旁注解“天魔”。

    房门突然又被推开,孔宣再次进来。小鸿俊抬头看,孔宣坐到榻畔,问:“看得懂字么?”

    鸿俊说了声“嗯”,孔宣又说:“别看这本了,不是什么好书。”说着又递给他一块冰糖,说:“吃着。”

    鸿俊见了糖,便笑了起来,把糖含在嘴里,孔宣摸摸他的头,低下头亲了他额头一口,小鸿俊注意到他的腰畔,挂着的那枚碧玉孔雀翎,正是自己随身携带的腰佩,便伸手去摸。

    孰料孔宣却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不住哽咽,使劲地摸他的头,摸他的脸,又用力亲吻了他的眉毛,低声道:“星儿,爹对不起你……”

    鸿俊问:“爹,你又怎么啦?”

    孔宣吁了口气,摇摇头,闭上双眼,起身复又离开。

    房内房外十分闷热,正值夏夜,一场雨迟迟不下。他一个踉跄下床,只觉头昏眼花,像踩在棉花上。

    他推门出去,入夜时,外头长街上传来敲梆之声,那是他最熟悉的长安夜,木屐“叩、叩”声响。

    不远处,传来贾毓泽愤怒的声音,父母似乎正在吵架,鸿俊便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过去。

    “我不知道是谁在给他们通风报信!”孔宣低声道,“你别吵了,星儿会听见的!”

    “你告诉我,现在该去哪儿?!”贾毓泽厉声道。

    正厅内堆满了木箱、包袱等杂物,父母仿佛正在搬家。

    孔宣坐在箱子上,叹了口气,说:“我带他回曜金宫,重明不会不管。”

    “你那俩弟兄只顾你的性命。”贾毓泽流泪道,“孔宣,他们何曾对我们母子有过一丝悲悯之情?星儿出生时若非我舍命抱着,现在他哪儿有命在?!”

    “别翻旧账了!”孔宣低吼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朝曜金宫送了信去,大哥不会坐视星儿丧命!”

    “他的身体里究竟有什么?!”贾毓泽颤声,上前一步,披头散发,激动无比,发着抖逼问孔宣,说道,“你告诉我,孔宣,我听他们说,你将你身上的‘魔种’,传给了你儿子,是不是?!你为了保命,竟忍心将你的孩儿当作祭品?!”

    孔宣定定看着贾毓泽,说:“毓泽,我这么告诉你,我若有半点这心思,定教我坠入地狱,万劫不复!终千万载光阴,在黑火中煎熬!”

    贾毓泽双手按住面庞,发出震颤的哭声,一时险些坠倒,孔宣便上前搂着她。

    “大哥与二哥会来接咱们的。”孔宣答道。

    “不!不会来!”贾毓泽悲咽道,“否则他定不会坐视你受伤,也不会坐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抢走星儿,我只恨我不是妖,否则哪怕我粉身碎骨,我也不会让星儿这么过日子……”

    孔宣几乎是求饶道:“毓泽,不要说了,你非要让我死在你娘俩面前,才甘心么?”

    “这又有什么用?”贾毓泽哽咽道,“我只是想让他像别的孩子一般,高高兴兴地活着,星儿又有什么错?你告诉我,他身体里的魔种,究竟是什么?”

    “不要问了。”孔宣说,“明天一早就动身,哪怕去瓜州找你哥。”

    “这些年来,我们逃到哪儿,他们就追到哪儿。”贾毓泽说,“到处都是妖怪,每一个都张着獠牙利爪,要将星儿带走……”

    厅外,鸿俊不禁倒退半步,眼中充满恐惧。

    他转身跌跌撞撞,跑过回廊,站在院中,浑身汗湿了单衫。

    背后突然飞来一颗栀子,轻轻地打在他的头上。鸿俊猛地回头看,见一名半大少年身穿锦袍,在月色下好奇端详自己。

    “星,病好了么?”

    那半大少年骑在墙上,朝站在地上的鸿俊小声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鸿俊颇有点不知所措,骤闻父母之言的打击,化作一股悲痛朝他袭来,令他泪流不止,几乎无法抗拒这段真实无比的梦境,抑或是回忆。

    那半大少年见鸿俊流泪,忙道:“哎,别哭?怎么啦?哭了又得挨你爹揍。”

    他忙一溜烟地顺着墙下来,光着脚,跑到鸿俊面前,单膝跪地,认真看他。

    半大少年已有九岁,虽一身锦衣,脸上却带有竹笤抽出来的血痕,他以袖子给鸿俊不住抹泪,鸿俊泪眼朦胧,怔怔看他,那眉眼,那鼻梁,那嘴唇。

    “景珑。”鸿俊叫道。

    “叫哥哥。”九岁大的李景珑低声说道,继而牵起他的手,说:“走。”

    李景珑带他绕过院子,到得鸿俊家与李家相隔一篱的花园前,让鸿俊翻过去,自己再翻了过来。又带着他绕过回廊,前往后院,院内种着一棵石榴树。

    李景珑家挺大,到得廊下,又有一双木屐,廊前还有一盘棋,侧旁扔着小孩的外袍,棋盘边上放着青绿色还没熟的石榴,李景珑便去取了件外袍,抖开让鸿俊穿了,衣服与木屐都大了些许。

    他牵着鸿俊径直进房,拿了块糕点给他吃,摸摸他额头,又调了蜜水出来让喝,答道:“没发烧嘛。”

    李景珑的家装饰得十分豪华,白天他还与鸿俊在这儿下棋来着,鸿俊后来一回去就病。贾毓泽每一次搬家,都不许鸿俊与周遭的小孩儿玩,鸿俊只好天天待家里,后来有一次被李景珑见着了,只觉才七八岁大就被关在家里的鸿俊孤零零一个,十分可怜,才常翻墙过来看他。

黑暗梦魇

    “李景珑!”男人粗重的声音怒道; “又上哪儿?”紧接着是连声重咳。

    “在在在!”李景珑忙道。

    两名半大少年并肩坐在走廊下; 天气闷热至极。

    “我得走了。”鸿俊答道。

    “走?”李景珑一时还未回过神来。

    “搬家。”鸿俊黯然道。

    “可我还没学会法术呢!”李景珑急了; 说,“你答应教我的!”

    鸿俊眼里带着些许愧疚,抬头看李景珑; 打从记事起; 父母隔年搬家; 便从未消停得一时,四岁离开华阴到洛阳,五岁再从洛阳到襄阳; 六岁搬到山东; 七岁搬来长安……

    ……每到一处,母亲都耳提面命,不许与别家孩子玩。鸿俊便只好每天待在家里; 对着父亲的医书出神。

    九岁的李景珑是他去年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

    “搬去哪儿?”李景珑说,“我让我爹也搬家,一起走!”

    “我的身体里,有个妖怪。”鸿俊不敢看李景珑,一脚踢了踢小木屐; 答道。

    李景珑刹那不作声了。

    鸿俊转头说:“他们想杀了我。”

    “谁?”李景珑问。

    鸿俊摇摇头,他不知道对方身份; 只知道父亲总是受伤; 而母亲总哭着将他搂在怀里; 因为他,家中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我是个不祥之人。”鸿俊答道,“我身体里的妖怪如果活过来,你也会死。”

    李景珑静静看着鸿俊,鸿俊异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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