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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通过孟悦、谢德龙跟他联系,不过之前他也算帮了我不少忙,我也不好推辞,于是来到松鹤楼。
一进房间,发现有个熟人,太原府六扇门总捕头张有为,见面后连起身行礼,见过监察大人。
我说你怎么来了。
张有为说孟大人前些日子去太原府视察工作,对属下的工作十分满意,于是把我调到六扇门总部听差了。
我心说当时给孟悦写的那封推荐信应是起作用了,于是道,那恭喜张大人了,如今在天子脚下,升迁的机会更多了,不过却要更加小心了。
张有为连连称是。
整个夜宴一共就三个人,孙彪并未叫女子陪酒,三人推杯换盏,喝了将近半斤之后,我就开始觉得奇怪。按道理说,我与他交情不深,这种宴请,一般都是有事要办,可半个时辰之后,孙彪和张有为不谈正事,只谈风月。
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于是说晚上有事要处理,就要告辞。这时孙彪连起身,犹豫道,监察大人,今日相邀,其实是有事相求。
我心说戏肉来了,装作讶然道,我不过是江湖中人,不插手登闻院和六扇门的事务,孙捕头求我,恐怕有些拜错庙了吧。
孙捕头神色尴尬,说求您之人,并非属下,而是另有其人。
这时雅间门帘打开,一个身穿汉服的老者走了进来,那人面容清瘦,虽然没有任何丝毫内力波动,却双目如电,缓缓走了进来。
老者身后跟着一中年管家,躬身弯腰,也不作声。
孙彪和张有为连忙起身,跪倒在地,见过严阁老。我说这人怎么有如此气势,竟是当朝内阁大学士严山高。
我又不是朝廷中人,便是见了皇帝,也不曾下跪行礼,更何况是严山高。今日他约我起来,估计是想为严东楼杀人一事而来。于是略一拱手,便算打了招呼。
严阁老干咳一声,说你俩先出去吧。孙彪、张有为连颤颤巍巍走了出去。我倒是不怕他,与严阁老对视。
这身居上位之人,喜欢玩弄这些所谓的权术、气势,严阁老眯着眼,说是与我对视,双目焦点却在我额头之上,让人生出一种俯视的感觉,这些人喜欢用这一招来展示上位者的威严。
当然在我这却丝毫无用,因为我释放出了四湖真气,与之抗衡。严阁老终于收回目光,自言自语起来。
我严山高自由父母双亡、出身贫贱,靠亲戚的救助为生,苍天怜见,能够得遇名师,进入仕途,一路扶摇直上,为大明朝廷殚精竭虑,唯恐辜负皇上厚爱。我一向严以律己,唯独对犬子西楼偏于溺爱,导致他性格乖戾,说起来,是我做父亲的过错。
我说严阁老是什么意思,要忏悔的话,应该去教堂吧。
严山高话锋一转,不过就算他犯了错,也应当由我这做爹的来管教,要杀要剐,由家法处置。所以,秦三观,过些日子,若大理寺会审此案,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心中冷笑,这严山高这是要威胁我,要我做伪证啊,看来在孟悦那里没有讨到便宜,转到我身上来了。
我装傻道,莫非在严阁老中,大明律法,还不如你严家家法嘛?这话要是让皇上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
见他面露愠色,接着道:不知严阁老,想让我怎么做?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不爱撒谎,这个恐怕有点难办啊。
严山高双目注视着我,我要你放弃指证西楼杀人一事。
想起昨日严西楼当街杀人,一阵无名火起,我盯着严山高,正色道,若我说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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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一副对联
严阁老拍了下手,身后那个中年管家从递上来一张银票、一份房契。
严山高说,年轻人说话不要太绝对了。听孙捕头说你如今没有安身之所,恰巧我在东三环那边有套房子用不到,就送给你了。至于这张银票嘛,数额是空的,一百万两以内,随便你填。四大钱庄,都可取现。
这么大手笔!我暗中咂舌,不知柳清风在场的话,会不会幸福的晕掉。就连我也差点把持不住,只是,若真收了钱,做了伪证,恐怕我一辈子都会有愧于心了。
想起张老汉那绝望的眼神,我收回心神,深吸一口气,用九牛二虎之力,抵抗着巨大的诱惑,义正言辞道,这件事我做不来。
严山高脸色不悦,冷哼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说我这人就怪脾气,爱喝罚酒。
严山高说,你是山东东平人,家中父母、表亲、堂亲共有七十二人,巧了,东平知县,恰好是我门生。我想我说几句话,在他那里还是管用的。所以,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
我火气上来,冲他道,你威胁我?严山高笑着说这怎么是威胁,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我说在北周,也曾有人这样威胁我,如今他坟头的草都一人多高了。严阁老,你是文人,我只是一介武夫,你不怕我一怒之下,作出疯狂之事来?
严阁老淡淡道,你是大明子民,深知大明律法,擅杀朝廷命官,是要诛九族的,到时候就是太子殿下,恐怕也保不了你。若是你兄弟柳清风,兴许我还忌惮三分。但是你,我猜你不会因为自己头脑不冷静,让你的亲戚陪你一起受罪。
我突然觉得自己被他拿的死死的,而自己却没有丝毫办法。严阁老说,怎么样,考虑一下?
我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正色道,恐怕让严阁老失望了。严山高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没过多久,孙彪和张有为走了进来。孙彪见我脸色铁青,于是道,不知监察大人谈的如何了?
满腔怒火,随之释放出来。我一拍桌子,整张桌子碎为两半。
孙捕头,你是六扇门的人,平日里六扇门也没少教你怎样做人,可我怎么发现你的胳膊肘往外拐,干起了吃里扒外的生意,莫非你觉得严阁老那艘船,比我们六扇门更大嘛?要不要我跟孟老板推荐下,把你调到阁老府上听差?
孙彪闻言,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说严阁老今早派人来找我,让我去约你出来。我们顺天府在天子脚下,看上去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战战兢兢。皇亲国戚、朝廷权贵哪个不都是蹲在我们头上拉屎的主儿,我们受着夹板子气,我一个官阶六品的捕头,怎敢抗命却得罪当朝阁老?
我心中冷笑,顺天府当差,确实如此,不过我恼火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一直瞒着我不报,直到严阁老出现,让我没有准备,从开始到临走,一直把我压得死死的。
出的门来,张有为跟了上来,默不作声。
想起他在太原府干的有声有色,一旦入京,却开始拉帮结派,心中难免不愉,于是道,既然来了京城,就把心思放在六扇门的事务上,专心做事才是正途,一心扑在歪门邪道上,搞投机钻营,迟早会出事的。
张有为恭敬道,监察大人教训的是。
第二日一早,我与柳清风在镖局门口小铺吃早餐,刚点了油条豆汁儿,一年轻人火急火燎的抢在我们身旁坐下,说老刘,这豆汁儿和油条,先给我来做。
柳清风不高兴,说凡事总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
年轻人满脸稚气,看了柳清风和我一眼,注意到我们穿的镖局制服,问道,中原镖局的?
柳清风说是啊。
年轻人傲然一笑,那你更得让我先吃了。
凭什么?
年轻人说,我是大当家的秘书,要在大当家来前把房间收拾好、茶叶沏好,耽误了大当家,你能担待的起?
柳清风哑然,笑着说领导秘书是二当家,耽误你吃饭我可担待不起。年轻人满意的点点头,吃了口油条,说,你们应该算是老员工了吧,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们?
柳清风说最近一直外面出差,这不今天刚回来报到。
年轻人哦了一声,说没事,以后在镖局,有好处我会想着你的。
他三下五除二把早餐吃完,一指柳清风,跟老板道,这账记在他身上就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我在一旁哈哈大笑,柳清风一愣,看着那人进了镖局,说哪里来的三青子,说话做事比我还不着调。
我说你比他强多了。
柳清风问怎讲?
我说你不着调你自己知道,他不着调他不知道,你说你是不是比他强多了?柳清风说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我说早餐你请,就当是我夸你好了。
凭什么我请。
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你都请他吃早餐,咱俩过硬的交情,你用得着这么吝啬这几十文钱嘛。
这时候大当家跟李先忠从门口路过,我和柳清风见到,正要打招呼,大当家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迈步走进镖局。倒是李先忠,在后面朝我俩点头打了招呼。
柳清风说依我看,在凤凰岭应该把他修理一顿来,临走时他跟我们你画的大饼,我看着有点悬了。
三观来了啊?
黑风寨也来上班了,见到我俩,连在一旁坐下,说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吃!跟伙计喊道,再来一份!
黑风寨说上次的事儿,我还没正式谢你俩呢。柳清风说都是兄弟,说这些话见外了。
黑风寨脸色微红,说你俩还当我是兄弟,当初我却帮着于谦谦坑你俩,你这话说的让老哥我有些惭愧啊。
我知道他是为当初我们跟于谦谦斗时他站到了于谦谦那边,不过,我俩早已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了,现在别说于谦谦,就是孙得扬,也不配称为我们对手了。
不过,对我们来说,这些都是当年的琐事,对黑风寨来讲,却让他愧疚了许久,正是这个原因,之后的一年里,基本上都不跟我们交往。直到帮他要回房子之后,关系才重新缓和了一些。
我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提这个干嘛。
柳清风说就是嘛,说这些破事儿,都是虚的,还不如请我们吃顿早餐来的实在,对了,还有刚才那愣小子的一份,一起付了吧。
愣小子?黑风寨疑惑道。
我说就是大当家新来的那个秘书。
你说的是刘小能啊,黑风寨说,这家伙才来没两个月,仗着大当家宠爱,不把人放在眼里,还爱占小便宜,钻营的很,大家都不喜欢他。
我说怎么这人性格听着这么耳熟?
柳清风说你别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啊。我呵呵一笑,你看,总有人喜欢对号入座了不是?
黑风寨付了钱,三人一起进了镖局。才离开半年,镖局新面孔来了不少,有一多半人竟不认识了。
黑风寨告诉我们,大当家回来之前,一直都是七当家主政。二当家本来算计着等大当家回来之后,七当家会跟大当家夺权,他好左手渔翁之利,谁料大当家一回来,七当家就直接让位了,让二当家算盘落了空。
之后,镖局的几个当家产生了剧烈的矛盾,二当家跟三当家、六当家合伙想斗垮大当家。在常委会上,联合逼宫,说大当家经营思路有问题,导致镖局业务全面下滑,要求大当家引咎辞职。
在投票前一晚,大当家找到了六当家,把六当家分管后勤期间,私下里套取的费用列了一个单子,并扬言要递到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