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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辩驳,只是说了一句话:“我还是喜欢他。”
陆尘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怀中的这个女人,最后轻声道:“值得么?”
叮当抓住他衣襟的手慢慢松开了,仿佛最后的气力都在逐渐消失,可是她好像看起来轻松了很多,脸上有温柔的笑意,就好像她当年最美丽的年纪,最温柔的梦想终于实现——有一个心爱的人共度一生,神仙眷属,逍遥自在。
她笑着对陆尘说,带着刺眼的鲜血与生死之间惊心动魄的绝望的美丽:“管它呢……”
她的头开始慢慢低垂,但目光仍是望着陆尘,温柔中有恳求之意。陆尘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叮当笑了起来,仿佛卸下了最后一点重担,她不再去看这身边的两个男子,她的目光望向龙湖那边,看着那青山绿水、湖光山色,有风吹来,浮动她的秀发在风中微微飘扬着,异样的温柔。
“好美的湖啊。”叮当低声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
※※※
茶山之上,龙湖湖畔。
一片静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候,陆尘将叮当渐渐变冷的身体轻轻放了下来,然后站起身,向李季走了过来。
李季手按着大腿上的伤口,有些惊恐地向后退缩。他本是出身豪门世家的公子,从小就没吃过苦,哪怕后来家道中落,还是比大多数凡人过的要好得多。至于后来拜入了千秋门修炼,也因为时日太短,并没有真正去尝试着进行些修士间的斗法与厮杀。
他会在狂怒中杀人,却也会在痛苦鲜血下恐惧。
“你、你别过来,别忘了,你答应过叮当不杀我的!”李季大声地喊道。
在他的喊声中,陆尘走到他的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忽然一掌打在他的后颈处。
李季的叫声戛然而止,白眼一翻,身子向前扑倒,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
等李季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光线暗了下来,再看看天色,却已经是黄昏了。
他的脑后兀自有种火辣辣的痛楚感传来,让李季龇牙咧嘴地痛哼了一声,当他坐起来后,立刻就发现了自己此时最害怕的那个人并没有离开。
陆尘仍然还站在龙湖湖畔,只不过此刻他一身衣服上,除了原本沾染的叮当的鲜血外,还多了不少的泥土尘埃。在陆尘的身前,龙湖湖畔的土地上,已经多了一座新建的孤坟。
没有墓碑,没有松柏,只有一抷新土,静静地盖着那个已经永眠的女子。坟头向湖,面山望水,如一个女子寄情这如画山水间,笑而不语。
陆尘转过身来,大步走到李季身前,李季立刻向后躲去,不知为何,恐惧控制了他的身子,明明他之前还看不起此人不过是个凡人,此刻却根本生不出抵抗之心,口中只是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陆尘一把抓住他胸口衣襟,然后直接拖到了那新坟前,将他摔在地上,冷冷地道:“磕三个头。”
“我磕!我磕!”李季连忙一迭声地应道,同时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让自己磕头,那便是看在叮当份上,饶了自己一命了。
他重重地磕头下去,咚咚咚三声,磕得实在,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然后才直起身子,道:“这样可以了罢,放我走……”
话才说到一半,突然一道黑光在他眼角余光中掠过,而他的声音猛然被堵在了喉咙里面。那一刻,李季的心脏突然收缩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陆尘,全身颤抖。
似来自黑暗最深处的那柄黑剑,握在陆尘的手中,无情而凶狠地刺入了他的身子。
血肉割裂,血花四溅。
李季大叫一声,哀嚎着翻滚着身子,想要向旁边逃去,但在他身后的陆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瞳中闪过诡异的光芒,那是黑色的火光,如九幽黄泉燃起的火焰,以魂魄为食,狰狞地睥睨着人间。
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黑色短剑,如手提猪狗,面笼杀气,手起而剑落,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刺了下去。
一剑!一剑!一剑!
一剑!一剑!一剑!
他如地狱重生的恶鬼,残忍无情地出现在这世上,带着一丝疯狂与可怕的黑暗,在黑色的焰火熊熊燃烧中,用黑色的短剑不停地刺入李季的身躯,直到将他所有的鲜血与生命都榨干碾碎。
鲜血飞洒在半空,将陆尘的衣衫尽数染红,那黑火在鲜血中狂野焚烧着,似一场癫狂的盛宴。
“你……答应了……放过我……的……”
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的李季,在生命最后的弥留时刻,绝望地向陆尘说着这颤抖的话语。
而此刻一身染血如同恶魔的陆尘,握紧了短剑后退了一步,直视着这个将死之人的双眼,面色冷漠如冰,冷冷地看着他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然后他慢慢走到了湖边的那座新坟边。
他坐了下来,望着这一片湖水山峰,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着身边坟冢中的那个人,低声说道:“管它呢……”
(第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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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杀机突现
残阳如血,照亮了天边晚霞。夕阳下的茶山在光影交错间沉默地矗立着,就连平静的龙湖都被映成了几分暮色。
地上仍有血迹,湖畔新添孤坟,一切看上去似乎都被收拾过了,剩下的便将在这儿承受着未来岁月的风霜雨雪。当黑暗悄无声息地落下时,茶山上已是没有人影踪迹,只在远方有个身影越走越远,慢慢地走进了黑暗之中。
再看到山脚下的村子时,已是夜色降临之后的时刻,茶山上又吹起了那诡异而凄厉的怪风,如鬼哭狼嚎般回荡在山脚边。
夜色如水,黑暗似潮,掩映在茶山山脚下,让那间草屋显得格外的孤独。
陆尘从山路上走下来,除了身上还有血迹外,面上神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那些奇异的黑火不知何时已经消散,看过去就像是从来未曾在他身上出现过一样,半点痕迹都没有剩下。
他走下草屋,在进门之前看了一眼山脚下的村落,在夜色里,沉浸在黑暗的村子一片静谧,没有半点光亮,似乎在这个夜色深沉的夜晚中已经陷入了沉眠。
陆尘站在草屋的门口,伸手去推门扉,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冷风在他的身后似乎打了个圈,发出“呜呜”的声音吹过。
他迈步向屋内跨了半步,身子在门槛处顿了一下,在那一片昏暗中,熟悉的草屋一切如常。
所有的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甚至就连在屋子深处阴影中的床铺上,那些被褥看起来都是他早晨离开时候的样子。
陆尘安静地站立了片刻,目光微抬,向头顶方向瞄了一眼。
一片安静。
不要说是枯草茎叶,就连一片灰土尘埃都没有掉落飘下。
黑暗中,陆尘的瞳孔突然缩了一下。
※※※
“呜……”
一阵凄厉的寒风吹过,如夜鬼嚎泣,带着彻骨的寒意,哪怕这本是个夏天的夜晚。
站在门口的陆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困倦地伸了个懒腰,摇摇脖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山下的村子。他跨入门槛的脚步不动声色地又收了回来,然后摸了摸肚子,似乎有些内急的样子,看了看周围,然后向旁边一处阴暗的林子里走去。
黑暗的夜色如潮水般起伏着,弥漫在山脚下草屋的周围,山林一片幽暗,仿佛也在冷冷地看着陆尘孤单的身影。
阴霾的气息随着黑暗弥漫开来,飘荡在草屋的周围,就像是一条微波荡漾的小河,悄无声息地流淌着,从四面八方向草屋这里汇聚。
陆尘走到林木边缘,还张口打了个哈欠,浑然不觉在身后的黑暗犹如墨汁一般浓烈,渐渐靠近。
风声中,仿佛有一声细微的呼啸,夹杂在夜色里。
突然,黑暗陡然大盛,如一条平静的大河突然掀起大浪,波涛汹涌,气势凶残,带着几分狂野疯狂涌来。而几乎是在同时,甚至就是在那黑暗忽起的前一刻,原本站在林边平静中甚至带着几分慵懒的陆尘,猛地身子一翻,竟是直接扑进了那片山林里。
瞬间,一阵叱喝怒骂声陡然响起,原本寂静空旷的黑夜里刹那间竟是出现了十几个模糊的影子,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
雪亮的光芒刺破了深沉的黑暗,折射出令人胆寒的锋锐,刺破虚空,砍向陆尘的身影,但在那险之又险的间隙,陆尘已经先一步冲进了林间。
林子中随即响起一阵怒喝,人影再度晃动,原来那林中竟也有人影,但显然不如外头人多,又或是因为可能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冲入这里,并无太好的准备,所以林子里出现了几分混乱。
刀光剑影,此起彼伏,风声凄烈,很快便有人低哼闷喝,在黑色的阴影角落中,血光乍现。
林外,影影绰绰的黑影更不迟疑,全部冲入了这片山林里,带着浓烈如山的杀气,甚至就连这一片山林仿佛都染上了血腥味。
山风吹过,山林剧烈地颤抖着,如狂烈的大海中战栗的小舟,却看不清里面任何的情况。
※※※
清水塘村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万籁俱静黑灯瞎火的,不过在这一个晚上,这个村子里似乎显得特别的安静,也特别的黑暗。
唯一的一点光亮,是在村子里的小酒馆中。
一点烛火,放在桌上,一壶酒一个杯,年轻的公子正在自斟自饮。
倒一杯,抿一口,然后摇了摇头,他温和地笑了一下,对着脚下边说道:“这酒不好啊。”
小酒馆里很安静,除了这个年轻温和的男子外,只有老马还在这里。他身上的穿着还是和白天一样,因为太热****着上身,只穿着一件大裤衩,但是此刻的他却显得异常痛苦和狼狈,手和脚都被粗绳紧紧绑住了,像一只待宰的肥猪一样,被丢在地上,就在那年轻公子的身旁。
刚才的那句话,年轻温和的公子就是对老马说的。
此刻的老马看起来很不好,他的脸比平常还要更大了一圈,那是因为浮肿的缘故,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像是被人狠狠揍过了一顿,嘴角开裂着,流着血。不过相比起他的身上,这些似乎又无足挂齿了。
在老马白白胖胖的身体上,光是寸许深尺许长的大伤口就有不下七八条,纵横交错地刻在他的胸前腹上,包括后背也都是一片血肉模糊,看上去已经很难找到一片完整的肌肤。
在他身下,鲜血聚成了一片血泊,似乎正在慢慢渗入地下。
此刻的老马似乎已经奄奄一息,无力地躺倒在冰冷的地上,除了胸膛处仍有起伏之外,只有眼睛还勉强睁着,看上去似乎随时就会断气死掉的样子。
只是在听到了那句话后,老马失神的双眼里闪动了一下,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