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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为孔尚文上香完毕得偿所愿后,四月便起身向他二人走去,依旧是那副笑容:“我要走了,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个家来了……愿你们余生安好,再无任何波澜。”
“想不到我们四人重聚,竟然会是这样一番离别的景象。原本热闹无比的秋千架前,如今只剩下尚文的一座坟。”颇为感慨的撂下这句话后,尤俊武没有多做停留。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五月紧握着四月的手轻声呢喃道:“姐姐,今日上午我与俊武哥哥都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的,我们只是不甘心你就这样跟了孙书言那个混蛋。
如果你从来没有认识过他该有多好啊!尚文哥哥不会死,你也不会离开……我们四个还可以兴致盎然的在这里荡秋千。”
就在四月不知如何回话之时,白羽仙派过来的丫鬟恰到好处的帮了她一把:“四月姐姐,白姑娘请你去厨房走一趟。”
纵然很是感激她的出现,四月依旧满是狐疑的盯着她去看:“你可知她因何事见我?”
丫鬟轻轻点了下头:“白姑娘确实有说。是少庄主看书看的久了腹中倍感饥饿,想请四月姐姐去厨房为少庄主做一份燕窝。”
走进那个无比熟悉的地方后,四月才发现这里较之以往竟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化,就连她平日里用来炖羹汤的砂锅都被保存的十分完好。
早在四月进来之前,所有在厨房工作之人便被白羽仙全部遣散了。
越是往日里热闹纷繁的地方,越是经不起突然之间的安静。可她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连五月与孔尚文都可以口出怨怼之言,何况那些与她没有那般亲厚之人呢!
白羽仙这么做,多半也是为她考虑,一面心里脆弱的她承受不住流言蜚语而受打击。
望着灶台、切菜板等物,四月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缓缓走至灶台边后,她一眼便在瞧见了砂锅盖上的纸条,上面是白羽仙娟秀的字迹:燕窝放置灶上后,直奔书房即可,余下火候我自会掌握得当,势必不辜负你的一番良苦用心。
“吱呀”一声响,书房的门就那样被四月推开,一道暮光随之映射在钟离佑身上,衬得他整个人更加俊朗。
坐在软榻上的钟离佑一袭白衣,放下手上的书籍后,笑着向她招了招手:“你身体素来欠佳,跪了那么久定然不好受吧!过来,到我身边来……我帮你捏捏腿。”
此话一出,四月的思绪瞬间便被拉回与孙书言重逢的那段日子,回忆中的两个人却是她与钟离佑。
那一次,为了爱情无比倔强的四月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钟离佑也是用这样满是心疼的眼神冲她说出了这句话。
只是那个时候,她还是他的四月,他还是她的少庄主……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如梦似幻。
“我一点儿也不难受,多谢少庄主挂怀。”现今的四月却早已没了当日那份勇气,她不敢接近钟离佑,只是转身向着书桌走去。
望着桌上已经完成一半的画作以及干涸的砚台,四月红着眼眶低语道:“让四月最后一次为少庄主研一次墨吧!”
不待钟离佑准许,四月那双纤细的手已经忙碌了起来,当日种种历历在目,她曾将研墨的方法说的头头是道。
她的眼睛可以看到熟悉的景色,却再也看不到大家熟悉忙碌的背影;她的指间可以触碰到熟悉的物品,却再也留不下熟悉的记忆。
不管她如何放慢速度,墨,总归还是研好了。
从谈话中得知钟离佑早已放下心中的愤懑后,四月的心却比从前更痛了,只见她哽咽着跪到了钟离佑跟前,自始至终最放不下的那个人其实还是她自己。
蹲到与她齐平的位置后,钟离佑用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笑着问道:“过去种种早已随风消散,我不会再提,你也无须为此耿耿于怀……只要你愿意,你还可以做我的好四月,做五月和俊武的好姐姐。”
对于四月而来,这番话已然是天大的恩赐了,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思虑再三过后,四月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少庄主。我已经错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了。纵使书言有千般不好,我这一生总归都是他的人了。”
“你若是留下,可以继续带凤翼。”
“凤翼?”
钟离佑轻轻点了个头:“这名字是小钟离的舅父舅母所取,与震翮高飞是一样的意思。”
即便是这样,四月还是孤注一掷的选择了孙书言:“少庄主,真的很对不起,四月又要让你失望了。”
叹了口气后,钟离佑无可奈何的站起了身:“你今日来此也算求仁得仁,是时候该回去了。”
恭顺有礼的磕了三个响头后,四月才忍着悲痛从地上站了起来,却于无意中见到了钟离佑腰封上有些歪扭的配饰。
“不知现在负责照顾少庄主饮食起居的是何人?竟这般粗心大意,连更衣都不会吗?这配饰怎么可以歪扭到这个地步。”
“自你走后,很多事我都身体力行,没有任何丫鬟帮我。待到凤翼为母亲守丧期满,也就是我与羽仙成亲之后,我们自会互相扶持,互相照顾。
她一直都是个很细心的人,凤翼被她照顾的白白胖胖,更衣这种小事难不倒她的。”
第四六零章 画中仙
“如此,四月便能放心了,请少庄主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为你担心。纵使咱们主仆从此天涯路远,四月也会默默祈祷少庄主一生平安的。”
最后一次拥抱结束后,四月和阿姣终究还是踏上了归程的马车。除了钟离佑之外,所有见过四月的人无一不去门外相送。
傍晚时分,白羽仙端着一盅燕窝走进了书房,笑道:“一直窝在书房画画,腹中一定倍感饥饿,我特地吩咐人为你炖了一盅燕窝,快来尝尝味道如何?”
“再好吃的燕窝也及不上四月的手艺好。”钟离佑头也不抬的说道。
放下燕窝后,白羽仙轻轻按住了钟离佑握笔的手:“你还未尝,又怎知这及不上四月的手艺呢?”
不忍拒绝白羽仙的一番好意,缓缓放下毛笔后,钟离佑立刻将羹盅端到了手上:“不管这燕窝是谁做的,既然是你亲手端进来的,那我便将它吃的一口不剩。”
岂料,他才尝了一口便神色大变,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这燕窝的味道竟这般熟悉,这分明是……”
紧赶慢赶又往嘴里舀了两勺后,钟离佑十分肯定的说道:“这是四月为我做的对不对?她真是有心了,难得回来一趟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说完这话,钟离佑手捧着燕窝坐到了软榻上,就像品尝绝世美味一般细嚼慢咽:“四月不仅成熟稳重,厨艺更是好的没话说,就连那些有着数十年炒菜经验的老嬷嬷们都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亲眼看着钟离佑一勺一勺的将燕窝吃完,白羽仙才极尽温柔的说道:“其实在四月心中一直都有你和钟离山庄的位置,只是她为了保卫自己的爱情才不得已放弃了你们。”
将干净的羹盅放置一旁后,钟离佑笑着向她招了招手:“过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白羽仙带着一丝丝的惊喜与疑惑坐至钟离佑身侧后,他才神秘兮兮的从枕头下拿出一副卷轴画递了过去:“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已经隐隐猜到画中内容的白羽仙心跳的很快,当她缓缓打开画轴看到画中另一个自己时,眼泪“唰”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这是她渴望了许久,却始终没好意思向钟离佑提起的事。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等到愿望达成的这一天,她又如何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泪水?
她落下的几滴眼泪全部被钟离佑接在了手上,画作未遭到一丝污染。
待手上的泪水自然风干后,钟离佑才柔声问道:“这份礼物,你可还喜欢?”白羽仙忙不迭的点头应道:“真的很喜欢,你对我真好。谢谢你,离佑。”
“竟说一些傻话……我以后是要做你丈夫的,不对你好对谁好?”说完这话,钟离佑伸手将她揽到了怀中,眼神中充满了怜惜。
白羽仙很是小心翼翼的将画轴抱到了怀中,好像这画会长腿飞了一样:“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有幸遇见此生最爱的你。”
用手戳了戳她的额头,钟离佑很是认真的说道:“这句话该由我来说才对,你为了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会用余生好好珍惜你的。”
说罢,钟离佑接过她手中的画轴试图挂到墙上,却被白羽仙及时拦住:“使不得,这个地方是属于、属于……总之,我的肖像画不应该挂在这里,快拿下来。”
不管白羽仙如何反对,钟离佑还是固执已见将其挂到了墙上,用手在画中美人的两只蓝眼间摸了一下,他才转化做严肃的口吻。
“既然你是钟离山庄的女主人了,那这里自然该挂你的画像。就算要挂你儿媳妇的,也要等我们凤翼长大成人吧!”
脸上洋溢着激动的泪水,白羽仙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紧紧抱住了钟离佑:“离佑,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才是。”
“我们是要互相搀扶走完一生的人,何谈报答二字。你方才说四月为了爱情不得已放弃了许多,你不也为了和我在一起放弃了你曾经的家吗?如若真说要报答,该是我报答你才是。”
“离佑……”
“仙儿……”
二人深情相拥,钟离佑趁势向她保证道:“从今往后,我手中的画笔只为你与我们的孩儿作画。”
不多时,钟离佑又拾起毛笔在画作上添了“画中仙”三个字:“我为这幅画取了个名字叫‘画中仙‘,你意下如何?”
“好,甚妙!就叫‘画中仙’!”白羽仙欢喜的拍着手掌,浑身上下皆散发着喜悦之情。
与此同时,回到幽冥宫的四月在阿姣的帮衬下跑到住房煮起了蛇羹,二人相对而立却显得很是尴尬。
僵持了许久,一脸愧疚之意的四月忍不住最先开口道:“阿姣妹妹,你还为白日之事恼我吗?”
一听这话,阿姣赶忙握住了她的手:“咱们相处的时日不算短,我有话便直说了……最开始确实有过一丝丝的埋怨,毕竟当时处于生死之间。
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你也不知道姬彩稻会突然出现在钟离山庄的门口,我贸贸然与你发了一通脾气,当真是我修养不够。”
转手将阿姣的手攥在手心后,四月才摇着头垂泪解释道:“不,阿姣妹妹……此事说到底,还是我考虑不周全!险些害了你的性命,我心中亦十分过意不去,你说我两句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确定无人盯梢后,阿姣才将憋在心中一路的话说了出来:“四月姐姐,你当真要将你的一生一世托付给孙堂主吗?依我之见,他在武林树敌颇多,说不定会连累到你。”
见四月一直低头不语,阿姣顺势补充道:“他之所以留在幽冥宫……除了躲避仇家外,怕是还有别的目的,他可否与你说过一二?”
明明知道孙书言的目的是什么,阿姣偏要向四月问上一遍,大半是为了验证她在孙书言心中的地位。
第四六一章 蛇羹
但转念一想二人出来时,孙书言对四月的那份紧张之感,阿姣突然又很是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