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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笑容更像是旧友重逢的欣愉,看不出任何敌意存在。
心态逐渐恢复平和的向阳开始既不想胡搅蛮缠,也不愿被人瞧出她心中胆怯,索性冒着以死成全大义的想法前进了一步。
“我不是来同你叙旧的,少在这里给我装好人!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应当为你犯下的错误承担相应的责任!”
梅天明的手心直冒冷汗,心中暗自责怪向阳太过不懂事,见好就收有那么难吗?非得死了才开心?
游历带来的喜悦之情还很浓,娄胜豪尚不曾生出杀心,反倒因为顾念同闯销金窝的情谊而笑面相迎:“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杀你……以后不要说那些不知深浅的话,小心惹祸上身。”
梅天明险些没将下巴惊出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被骂毫无反应的帝尊,若是换做以往向阳早就人头落地了。
同样感到诧异的便是受到恩惠的向阳本人了,强烈的警惕心让她始终不敢轻易放下宝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四处转悠着。
缕了缕垂在胸前的长发,娄胜豪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去:“向姑娘,你究竟为何来找我?我与你又有何仇怨可寻?”
向阳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便将剑指向那装死的守卫:“你听见刚刚那人都说了些什么吗?做了那么多错事,难道你心里就一点儿也不愧疚吗?”
轻挑了下眉头,娄胜豪于五指翻转之间便扼住了那守卫的脖颈:“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胆敢有半字偏差便要你死无全尸之地!”
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向**本就没看清守卫是如何走过来的,只知道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家性命便被娄胜豪捏在了手中。
心慌到极点的守卫不顾从喉咙传来的疼痛,硬是凭借着记忆将告状之语重复了一遍。却因为不保证一字不差而恐惧倍增,似是下一刻就会成为死尸团的一员。
“向阳,你听清楚了吗?他说的可有半字偏差?”温言软语的问完这话,娄胜豪的双眸忽又多了一抹阴鸷的色彩:“若是你觉得不满意,我现在就可以让他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自然是性命。
被辖制的守卫因为呼吸不畅导致面色发紫,占据整个脑海的仍然是紧张与恐惧。微曲的两脚紧绷着不敢用力,仿佛他再开口所留便是遗言。
如此场面使向阳眼眸中的烈火突增:“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不分青红皂白,毫无人性可言……这几个字用在你身上才是最合适的!”
“有时候我连自己都不放过。”慢条斯理的回答结束,娄胜豪又在微微的恼怒中叹了口气:“初来乍到怎么一点儿都不害羞呢?这可是我们家,你太不懂得为客之道了。”
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梅天明便以为他要杀人而不顾一切跑至此处:“帝尊手下留情,向姑娘要寻仇的对象其实是我。”
毫无预兆的松手将守卫仍在地上,娄胜豪极其不耐烦的将头转了过去:“你到底还要撒多少谎?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背叛与撒谎吗?你是活腻歪了吗?”
一连串的问话就像霹雳连环掌一样击在梅天明与向阳的心上,这可以算作死亡预告吗?
见势,向阳忙不迭的将梅天明护到了身后,剑尖随之对准了娄胜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杀杀我,不要伤及无辜!”
“别总拿着你的破剑晃来晃去,若是在我门前受伤该算作谁的责任。”才将话说完,娄胜豪便以指力振裂了向阳手中之剑。
碎成片的宝剑“噼里啪啦”往下坠落,手上仅剩一只剑柄的向阳脸色十分难看,自喉咙咽了下口水便于尴尬中放下了手臂。
第七百一十四章 寻仇(五)
环顾四周,娄胜豪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守卫尸体踢去一脚:“这些人都死在剑气之下,谁是凶手还用我明说吗?”
气氛再次降至冰点,自知罪责难逃的向阳一动不动的闭上了眼睛:“既然无法报仇,你想怎么处置我都随便吧!”
“我想先处置一下不停对我撒谎的那位,向姑娘的事儿且稍等片刻。”娄胜豪面无表情的从口中吐出了这句话。
梅天明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刻的到来,本就没有反抗意识的他顺势跪了下去:“属下有负帝尊所托,但凭您处罚。”
仿佛娄胜豪一开口便有取人性命的技能一样。
“这一切都是我逼他的,你要杀杀我,别伤……”向阳尚未来得及将话说完便被封住了周身所有大穴,包括哑穴在内。
将手收至腰间,娄胜豪才道:“咿咿呀呀的烦死人了,我不是说了你的事儿且等往后吗?理解能力真有这么差吗?”
梅天明将额头紧贴于地面,说话的语气也越发急促:“帝尊明鉴!她没有逼迫我,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娄胜豪使劲摇晃着脑袋,留下一阵又一阵的叹息声:“魅呀!你这是在干什么,动不动就下跪求饶……我又没说杀你。”
手心直冒冷汗的梅天明并未因此感到放松:“属下不该对帝尊撒谎,但这一切与向姑娘真的没有半点干系,请您不要杀她。”
娄胜豪道:“我何时说过要杀她?我之所以封她穴道是因为她太烦人,同样的话说了三遍你说烦人不烦人?”
被梅天明的举动所感动,向阳径自由眼角落下了两滴清泪,心道:“若有来生,我愿意放弃所有和天明做一对恩爱夫妻。”
“你为何要撒谎,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年轻貌美了?”
娄胜豪一针见血的问话彻底让梅天明陷入了僵局,事到如今他已不知怎样的回答才能保住向阳的性命。
若说“不是”,便是罪上加罪的谎言。可若说“是”,那岂非是陷向阳于险境之中,毕竟娄胜豪最是看不起那些名门正派。
就这样互相僵持着,娄胜豪主动蹲了下去:“魅,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如何?除了不准你以真面目示人之外,我自诩再无亏待你之举。”
“帝尊待属下一直都很好。”
犹豫了片刻,梅天明才用极小的声音给出了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是为了讨好还是其他。
“我祖父曾经告诉过我,幽冥四鬼在武林结仇太多,若是没有那张面具作掩护……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想吧!”
梅天明做梦也想不到娄胜豪竟会为他解答多年疑惑,原来这一切都是老帝尊为了保护他们才下的命令。
各自保持着沉默,谁都不清楚对方心中所想。只知道彼此之间缺乏了解与沟通,这才酿成今日局面。
娄胜豪的心中隐约有痛楚之感传来,他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你们心中,我便是一位冷血无情的暴戾帝尊。”
从未像今日这般感受到他的无奈,梅天明竟生出几许诧异之色。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尊吗?他何时竟变的这般温柔悲切。
“帝尊切莫伤神,属下实在不愿见您难过。”心知这样轻描淡写的安慰无大用,梅天明即刻又补充道:“属下感念帝尊恩德,此生都不会忘记。”
抬头看了他一眼,娄胜豪将形象跑诸脑后,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我现在脑子很乱,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岂止是他一人脑子乱,所有会喘气的人都已经陷入了迷糊之中,包括口不能言的向阳在内。
她一直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如此有本事,只需一挥袖便能要了自己的命,为何迟迟不肯动手?
以往的一切似乎都化作云烟飘散,梅天明未得准许由跪变成坐:“属下断臂之后,您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危才没有给我派发新任务吧!”
“你以为呢?”娄胜豪反问道。
梅天明很是认真的答道:“从前只以为您是嫌弃我身有残疾而弃之不用,现在才明白……您若真想弃我就不会派人侍候我,更不会在我屡屡施行杀人举措时无动于衷。”
互相对视了一眼,娄胜豪用手挑起了他空荡荡的袖管:“你还记得自己因为谁而变成残疾吗?”
“是向阳。”
“既是如此,为何还要喜欢上仇人?”
将主仆二人的话听进耳中,向阳的眼眸之中不自觉多出一抹歉疚之意,她曾亲手用刀斩断所爱之人的手臂。
纵使当初各为其主不知对方身份,也不曾生出任何情愫……可她还是伤了他,那段颓废的日子应该不好熬过去吧!
可现在,他明知自己主子性情喜怒无常还要为自己求情,这该是多么深的感情才能做到这般忘我的境界。
向阳心中暗自思忖道:“今日这幽冥魔帝为何看上去十分慈善,莫不是为血洗钟离山庄而感到愧疚?”
就在她处于冥想之中无法自拔之际,梅天明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她:“只要帝尊答应放向阳一条生路,我愿意以死明志。”
他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能在临死之前见到心爱的女孩儿,也算没有遗憾了。
恨铁不成钢的娄胜豪抬手便赏了他一耳光:“我都说了不杀人,不杀人……你们一个个打着求死的旗号是想气死我吗?”
“属下知错,还望帝尊恕罪。”“滚!滚!滚!”
只要娄胜豪稍稍动怒,梅天明就会条件反射一般认罪求饶,这样的习惯一时是改不了的。
不止于他,幽冥宫所有人都习惯了看帝尊的脸色过活,只要他一瞪眼就会有几人被吓至魂飞魄散的境界。
好容易在山川河流的洗礼下感受到世界的多姿多彩,如获新生的娄胜豪一路上都保持着愉悦与满足。
一回家便遇到这样的事就算是时运不济,能强撑到现在才发脾气也属奇迹了。将梅天明赶至一侧,他总算想起被封住穴道的那位。
第七百一十五章 寻仇(六)
“小姑娘,你口口声声说要向我寻仇,我倒不知究竟在何处与你结下了仇怨!”
面对娄胜豪近乎咄咄逼人的问话态度,向阳心中不由得一紧,却也有些佩服这人比鞋底子还厚的脸皮来。
梅天明险些没将嘴唇咬破,有心救人又不敢上前,只得在心中暗暗着急:“向阳啊向阳,算我求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在口出狂言了。”
向阳怒气冲冲的伸出一根手指去:“你命人在钟离佑与白羽仙大喜之日前来捣乱,滥杀无辜且手段无比凶狠,甚至连嗷嗷待哺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如此残暴肆虐无半分人性可言,与牲畜何异!你堂堂幽冥帝尊居然都不敢承认吗?是因为良心受到谴责而感到悔恨吗?”
一阵气势昂扬的指责过后,向阳又在极端的愤怒中掐起了腰:“哼!我可真是糊涂了,你这样的人根本连心都没有,良心这样珍贵的东西本就是虚妄之物!”
耐心旁听的梅天明早已面目扭曲,上下滚动的喉咙接连咽了好几口唾沫,握成拳的手指甲嵌进肉里都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事实真相,冲进钟离山庄杀人的是归离,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与娄胜豪无甚干系。
可他每欲开口解释便会被娄胜豪凌厉的目光吓退,只好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动向,生怕一个不注意便会错过最佳救人时间。
情根深种让他忘记自己的斤两,妄图以几身救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除非娄胜豪愿意,否则谁也不能从他手底下救人。
忽然出现一团耀眼的白光,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