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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的人群比赶鸭子还要精彩,娄胜豪铁青着面色十分难看,有一种自己被人当做瘟神的不悦之感。
倒是无人将他视作瘟神,因为在大家眼里他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前台掌柜与店小二纷纷钻进柜台下面不敢吱声,被拎出来的时候还在打哆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落。
这样一来,娄胜豪可就开心不起来了,微怒道:“来者是客,你开门营业岂有避客不见之理!难道是瞧不起我吗?”
掌柜忙不迭的摇头,用带着哭腔的口吻回道:“帝尊大名如雷贯耳,小店只怕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当他将目光转移至店小二身上时只换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过,长的也算俊逸,偏偏总有人怕他怕的要死。
他自然不去想是自己从前太过残暴无情之故,只认为这些人不知好歹,该死!真是该死!
不愿娄胜豪因此动怒伤人,钟离佑二话不说便凑了上去,温柔的笑意极富感染力,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掌柜的莫要惊慌,你今日要招待之人只有我的妻子,咱们这位大名鼎鼎的帝尊自有我亲自招待。”
诺达的厅堂便只有二位客人,显的十分空旷寂静。
二楼雅间,白羽仙端坐在流苏帘前发呆,手心紧捏着一把汗:“我该如何做才能化解夫君的危机,帝尊这般心狠手辣应该不会给我面子罢。”
湛蓝色的眸子黯淡无光,白羽仙兀自由喉咙发出一声悠远绵长的叹息。
是了,她根本就想不出法子救她丈夫,心急如焚想要下楼却被店小二所拦,传递的自然是娄胜豪的命令。
第七百二十三章 对酒(一)
见她只是一介女子,店小二的态度十分强硬:“抱歉,您不能出去!”
纵使是好脾气的白羽仙也禁不住扳起了一张脸:“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入门便是客,你区区一酒楼跑堂居然敢限制客人的自由,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只听那店小二用布满悲切的语调恳求道:“请少夫人大发慈悲饶小人一命吧!若是您踏出这个门,楼下那位爷可不会放过我们啊!”
顺着店小二目光所及之处,白羽仙一眼便瞧见了怀抱酒壶的娄胜豪,他正抬起头向着二楼看去:“不让你下楼也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千万别不知好歹。”
白羽仙看上去有些紧张,钟离佑趁机以微笑转移她的注意力:“娘子还是乖乖待在楼上享用美食吧!为夫稍后便来接你回家。”
心头骤然一紧,白羽仙紧抿着嘴唇摇了下头:“两个人都不准我下楼,莫不是要在此处决一死战吗?”
想着这些,她立即笑吟吟的冲着楼下喊道:“帝尊恐是有所不知……羽仙近日酒量大增,很想与您切磋一番。”
将目光对准怀中酒壶,娄胜豪道:“今日这酒楼中的酒全部属于我和你夫君,旁人若想染指需得经过我的首肯!”
使劲在栏杆上敲下一击,白羽仙仍然以笑面相对:“如此说来……帝尊是瞧不起我这小女子,不愿意与我同桌饮酒咯?”
“知道自己是女人,就该喝些女人该喝的东西。”
伴随着娄胜豪的狂笑声,掌柜的亲自将一壶羊奶端至白羽仙跟前,十分卑微的俯下了身子:“请少夫人饮用。”
小心谨慎的性格终究还是被娄胜豪的霸气击败,白羽仙只得返回雅间坐了回去,一双手攥在膝前不住的皱眉、叹息。
自由受到拘束到不慎打紧,只是她无法接受流血受伤乃至其他不敢想象的结果,连双唇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小声嘀咕道:“就算搅乱婚礼之事当真属归离一人所为,帝尊突然到访也定然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顿了顿,白羽仙的心脏再次“突突”跳动起来:“帝尊素来不是个吃亏的主儿,难道是来为归离报仇雪恨的?难道他认为归离之死与夫君有关?”
湛蓝的眸子里满是焦虑,却又无可奈何,除了品尝羊奶以外当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来消磨时间了。
重重的将怀中酒壶放置于桌上,娄胜豪于双掌飞舞间便施展绝佳内力使得柜台脚下的酒壶摆满了八仙桌。
不甘示弱的钟离佑仅以一个微笑的时间便撬开了所有酒塞,当然,他汇集真气的双掌一直紧贴着桌壁。
很明显,掌柜的与店小二已经被震惊到了,他们还从未见过脚不离地就能取酒上桌之辈,更未见过手不出面便拿下酒塞之人。
钟离佑很是大方的抱了一拳:“今日这桌酒便由我钟离山庄做东,帝尊是客人就先请吧!”
娄胜豪摇了摇开口道:“我不是一个懂得谦让之人,但还是少庄主先请!”
“帝尊先请!”钟离佑高声重复了一遍。
“少庄主先请!”娄胜豪同样不甘示弱,语调更是提高数倍不止。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谦让”着,更让旁观的两人感到心惊肉跳,他们都以为这是战争的前兆。
心中虽盼望着他们能够去到外面动手,嘴上却不敢吐露半个字出来,只能瑟瑟打抖的杵在原地。
察觉到二人心中的惊惧,钟离佑很是体贴的朝着他二人挥了挥手:“不是说好了二位只负责招待我妻子吗?还不速速将店里的拿手好菜送上楼去!”
这番话俨然比圣旨还要管用的多,二人一溜儿烟便没了踪迹。
再无任何多余的气息,钟离佑笑眯眯的将一坛竹叶青推了过去:“帝尊请放胆豪饮,管够。”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少庄主说只要你喝的下去,不管多少我都奉陪到底!”语毕,娄胜豪亲自将一坛花雕递到了对方跟前。
珠帘内的白羽仙将一切听的分明,忍不住开口道:“难道你们就不能一起喝吗?这般让来让去到了天黑也不会有结果!”
话才说出口,她又感到异常后悔。若是二人趁着酒劲交起手来,闹出人命那不成了自己的过失了吗?
事情发展到眼前这一步自然是说什么都晚了,楼下两位犯酒瘾的人已经各自捧着面前的酒壶昂首豪饮起来。
满满一桌子的好酒啊!用香飘十里来形容丝毫不为过,酒楼外开始有人群聚集,他们都想知道二人能否在一日之内品尽所有名酒。
习武之人本可催动真气将酒排出体外,二人却是公平的紧,谁的指尖都没有半滴液体溢出。
前衿被洒出来的酒水染透,对饮的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举起了第二坛酒,“咕咚”、“咕咚”声响彻整间酒楼,谁都不甘落后。
围观群众纷纷瞪大眼睛向门内看去,却十分齐心的只为钟离佑一人打气:“少庄主加油!少庄主最棒!”
两个当事人尚未表态,白羽仙着实被吓得不轻:“你们难道不知这是在作死?帝尊这样的脾气怎能听尔等如此有偏有向之言……”
她的焦虑很快便烟消云散,因为她在冲楼下偷瞄时无意中瞥见了由门口缓缓踏进两只脚,那人正是贺持!
论酒量,整座长桓饶是无人能与他相匹敌。
围观群众正看的正起劲时,贺持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四弟是不把我当哥哥了,饮酒作乐居然也不叫我!”
“纵使小弟不请,大哥也还是来了。”
表面上是埋怨,实则全是兄弟重逢的欣喜之情。
娄胜豪于心底涌起一丝丝的不快,眉头紧蹙起:“少庄主连喝酒都要请外援吗?即便喝输了我又能拿你如何?怕我杀了你吗?”
二楼的白羽仙张了张嘴,却在关键时刻将赶至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心道:“既然大哥已经来了,我就该收起先前的那些担心才是。”
第七百二十四章 饮酒(二)
才将贺持引近酒桌,钟离佑便毫不吝啬的端了一坛酒过去:“大哥快请,这儿有你最爱的竹叶青。”
贺持是爱酒之人,薛良玉恐他饮酒过量伤身总是不让他喝个痛快,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岂能错过?
放肆豪饮之前,贺持虽生出些许吃惊,却还是十分有礼的于眼前人抱拳问好:“想不到会在此处与帝尊重逢,真是缘分不浅。”
由于仓促,白羽仙并没有将娄胜豪同在的消息传递过去,只说钟离佑遇到大麻烦急需兄长相助。
娄胜豪的笑容中带有一丝悲切的神色:“我更是做梦都想不到能在此处与贺寨主重逢,只是不知这缘分是否由人力捏造。”
对此,贺持只是笑而不语。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白羽仙于不自觉中垂下了眼睑,贺持确实是被她“请”来的。出于妻子维护丈夫的私心,或许她是故意不肯将娄胜豪所在道出的吧!
毕竟追风寨中也有一位贤妻,若是她得知自己丈夫即将面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应该也不会轻易放他出门的吧!
事实证明,这一切只是白羽仙一厢情愿的想法。
贺持虽是一届莽夫却不失智慧,他的四弟在武林也算有着响当当的名号,黑白两道皆要给他几分薄面,等闲之辈轻易不敢惹那钟离山庄。
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威胁钟离佑的人,除了幽冥宫那位又还能有谁呢?
薛良玉心中自然也有担忧,却很识大体的将贺持送至寨门口:“我前日新谱了一首曲子,等你回来弹与你听。”
殊不知,薛良玉是如何在贺持离开以后辗转不安,嘴唇几近咬出血来,抚琴之手更是颤栗不止。
她知道娄胜豪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知道兄弟情谊大如天。自己的丈夫素来是重情重义之人,兄弟有难他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就算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这一点,薛良玉明显优胜于白羽仙。
虽然算不上熟稔,毕竟有销金窝并肩作战的情分上,二人勉勉强强也能以“故人”相称,同桌饮酒亦无甚纠结。
娄胜豪之所以心生忧虑,只因他在贺持进门那一刻想到了顾怀彦与阮志南,这二人与他关系匪浅,销金窝中更是沟通频繁。
只可惜,两人现都不在此处。
顾怀彦倒还有迹可寻,想要与阮志南饮酒只能等下辈子了。
阮志南之死与娄胜豪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当初是他命令归离无论如何也要阻拦救人的顾怀彦。
可他想害的自始至终只有云秋梦一人,是他统一武林的挡路石,阮志南至多是死在算计与深情之上。
好在,蒋连君与孙书言也都成了坟墓里的人,就当是给阮志南的一点点补偿吧!毕竟孙书言之死,与娄胜豪的作为息息相关。
将手搭在酒坛之上,娄胜豪的烦恼一扫而光:“既然来了就要尽兴,不喝到酩酊大醉谁也不准迈出这门槛半步!”
豪爽的语气中透漏着不耐烦。
钟离佑自顾自的搬过一条长凳坐了上去:“喝酒也要斯文一些,这样才能真正品尝到酒的美味。”
贺持大笑道:“咱们兄弟四人,就属你事儿最多!”
娄胜豪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你们兄弟四人现在只剩下两个,就算弟弟有再多麻烦也要忍着,谁让你是哥哥。”
说罢,他竟也学着钟离佑的模样搬过一条长凳,才抿下一口酒便怔在了当场:“这酒的味道……”
娄胜豪手中所执乃是稀有的岭南灵溪搏罗,那是他第一次将顾怀彦带至天机阁时所饮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