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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雁虽然不大明白北斗的那些传统,但听到他们的对答,也有所了解。她心中其实不愿与所属天璇的剑修争斗。但别人已经窜到面前不断挑衅,各种威逼嘲讽,目标就是自己刚获得的名器。
箭在弦上……
凌梦桃见云雁站在原地低头轻抚止水剑鞘,半点激动也无,神游天外的样子,胸口的火又蹭蹭之冒。虽然不是太赞成薛师兄道偈死斗,因为在她心底,云雁不配薛忆先全力一战。
获得了天品之首却如此冷淡,面对生死决战装得如此平静,让人好生气恼!
加上被邢晓景抛出的灵石膈应,凌梦桃再也忍受不了,运出劲力狠撞过去,出声嘲讽道:“如此猥琐胆小,你做什么剑修!”
却不料云雁动作轻盈迅捷,微微侧身闪过她撞击。上前两步“唰”地一声,抽出止水平行直刺而出。
“铿!”
剑锋与薛忆先之剑两两相抵,雪色银光照得她脸上表情模糊不清,但她的声音在大厅里高高回荡,格外清晰入耳:“一线生机救末年。”
254。第254章 紫月上弦
凌梦桃浑身一震,生生将自己的冲击之势收回。她眼中充斥如雪白光,看不清里面出剑应战的女子。
这个云雁……她真的要与薛师兄生死搏斗吗?
在北斗,高阶修士当众对低阶提出决战道偈,会被判定是持强凌弱行为,遭受刑律堂处罚。但低阶对高阶挑战、同阶之间的挑战,论剑山则从不约束。
虽然论剑山反复声称只支持切磋道偈,但有决斗道偈出现时,往往默许不予置评。一是因为剑修在生死地最容易进阶,二来则是由于来自酆州的压力。
在论剑山上的道偈决斗中,虽然被重创者多,但殒命者相对较少。落败一方交出财物与性命处置权后,胜者通常不会赶尽杀绝,以彰显气度。
但在与酆州的对外战斗中,就没那么轻易活命了。论剑山每年都会派出弟子对抗魔族。在他们看来,弟子们同道相争,早日感悟生死危机,比毫无死斗经验,折损在魔族手里强。
近几十年魔族屡屡进犯神州边境,论剑山对于弟子间的道偈决斗,管辖更为宽松。就连以往切磋为主的真武台试练,也走向了三天一决斗,五天一死战的氛围。
对这样渐渐变得暴戾狂乱的氛围,论剑山的高层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严重触犯规则,否则任由七峰弟子折腾。这次薛忆先等人之所以坐上海门航班,历经艰险来到南斗。正是为了试试三十六品的运气,在真武台目前的领先位置上,坐得更稳。
薛忆先近年在真武台试练比斗中,风头极盛,经历过许多场道偈决斗。在不断的胜利进阶排名下,提出与他决斗的同阶剑修慢慢减少。而他主动提出死斗时,则有许多人望而生畏,避而不战。
这使得那些人名誉大损,被人鄙薄,他的威名却日益渐增。论剑山的弟子们为他送上了称号“紫月上弦”,比喻他像一把刚出锻炉的犀利新剑,正在走向完满剑道的途中,显露锋芒。
凌梦桃眼里浮现出,薛忆先在真武台上的数次战斗情形。那些堂皇的剑光,落败者的惊恐,旁观者的敬仰欢呼……她望向云雁惊异的眼神,渐渐更亮,转为嘲弄笑意。
有多久没有同阶剑修,敢接下薛师兄的决战道偈了?
这个南斗的家伙,不过筑基初期修为。虽然薛师兄会压到与她同等修为,可历经百战的经验勇气,绝不是她能比得上的!这叫不作死就不会死!止水剑必是薛师兄手中之物……
凌梦桃越想越开心,眼底笑意更甚:凭借自己与师兄的关系,他已经获得了修罗鹰,拿到止水后软磨硬泡一番,他多半会匀出一把给自己使用。
那可是三十六天品!
她心底溢满期待的甜意:想象着自己背负着天品名器,在论剑山上翩然而过,收获无数仰慕艳羡的目光。而平日那些对自己嫉妒恼恨者,会更加疯狂却无可奈何……
越想越开心,凌梦桃侧头对云雁嫣然一笑:“你勇气可嘉,我先前倒看错你了,原来南斗也有很不错的剑修呐。”
云雁哪里知道她心底想法。
这女子开始嚣张蛮横,出言讽刺侮辱甚至想强买止水。现在自己接下薛忆先的决战道偈,她却像突然变了个人,表情转为温和甚至有拍马屁的嫌疑……
她不得要领,正对此女突变的画风颇为疑惑。
另一名北斗男修天奇却凑到跟前,挠头皱眉出声:“凌师姐,我不觉得她这勇气有什么可赞许的。薛师兄在真武台上屡屡胜战,敢接他死斗邀请的人,现在越来越少。”
“上次天柱峰的葛师兄败了,不是被他师父骂:逞强斗狠,自不量力吗?”
凌梦桃的脸色黑了下来,反手拧住天奇的脊背上一块肉,重重一掐。直疼得那面带稚气的少年,眼角泛泪五官紧扭,但他却兀自喊叫:“师姐你掐我做什么?薛师兄号称紫月上弦,有称号的都是很厉害的!我哪里说错了!”
万纤见此情形急忙将天奇拖下,望向凌梦桃怒意一闪而过,却瞬间湮灭。这表情落在凌梦桃眼中,使得她的满腹开心化为郁愤。论剑山对于侍剑以上身份,弟子的外出请求,有一个老规矩:需要带本峰新晋弟子同行,以增加高阶弟子的守护能力,低阶弟子的磨砺经验。
这个破规矩真烦人!
原本看万纤温和柔顺、天奇稚嫩天真,所以点选他们带出来。却不料两个都是颇有主见,甚至敢出言顶撞的家伙。
在场众人却将天奇的话,一字不落听进耳中。
看来这位叫薛忆先的剑修,在论剑山上蛮威风的,甚至有了自身的称号。南斗修士们虽然对剑道不很在意,但对厉害剑修会获得称号这事,却都有所耳闻。
大家开始低声议论,看向薛忆先的眼神中多了丝敬畏,而看向云雁又多了分惋惜同情。南斗剑道式微,面对论剑山来的强大剑修,她能有一战之力吗?
就算不丢小命,这把天品止水剑也会被夺走吧……
北斗疯子果然可怕,强行买剑不成,就以生命为赌,决斗来强夺。偏偏这样的强夺,在众目睽睽下遵循了传统。而他还准备压制修为与云雁同阶而战,让人无可指责。
邢晓景与夏眠对望一眼,脸上浮现出浓重担忧。那两人决斗自觉自愿,现在这样的局面,自己无法插手。剑修与法修的修行世界自成一派,其中的规则难以理解。
为什么云雁会这样轻易就接下决斗?
万一有所损伤该如何是好!
邢晓景满头冷汗,夏眠原地跺脚,正惶惶不知所措。薛忆先呵呵长笑一声,收剑举步到他二人身前傲然道:“南斗没有真武台这样的大试剑场,斗法用的双龙壁总该凑合有吧?”
这句话使得南斗修士们勃然大怒。问道坛是什么样的地方?居然被这嚣张的家伙说得连斗法场都没有。他们按捺不住,也顾不上畏惧什么“紫月上弦”称号的剑修了,纷纷出口呵斥。
255。第255章 约战
薛忆先却在满场怒意呵斥里坦然自若,甚至微微得意。这样的场面,他在北斗见多了。那些被他挑衅过的人与亲友,每次都如此愤怒,但最后个个都默然无语怂了回去。
因为他们那方战败了。
而在他看来,南斗不过是一个充满软蛋的地方,抛弃了剑道辛苦磨练,只能依赖外物催生修为。就算靠机缘修得了元婴,战斗实际能力,却和北斗一名百炼成钢的金丹差不多。
至于法修渡劫失败的,更是多如牛毛。而北斗高阶修士,往往能凭借毅力与能力,指剑问天,安然越过天劫屏障。见过太多南北斗差距的薛忆先,完全不把南斗修士放在眼里。
云雁是南斗的修士,就算是修剑的又如何?从来没有听说过,南斗苟延残喘的剑修一脉,能打出什么名气。听闻在南斗选择修剑,大多数是那种,无法在法修重视灵根的环境里混,而走投无路赌一把的人。
他神识射出,朝云雁暗自探查过去果然是一个四灵根。
在北斗,这样低劣的伪灵根不是修行艰难的理由。而在南斗,这人多半也在法修可笑的灵根理论环境里,混不下去了,才改转投入剑道……
正当他陷入思索时,神识中传来针刺般的痛楚,使他本能地收敛。抬头一望对面,云雁正冷眼对自己侧目,身上灵压若隐若现。
好家伙!剑还没比,就在神识交锋上先抵御自己了吗?论剑山上像她这样的筑基修士,自己用神识温和探查一下,没有谁敢暗自反抗回击的!
因为自己是“紫月上弦”,能力的差距使他们自然臣服!
这些软趴趴的南斗修士,没有经历过论剑山的艰难修行环境,个个如同井底之蛙,自鸣得意!薛忆先本来含着轻松微笑的脸,变得阴云密布。
等着瞧!我定会让你这不知好歹的南斗修士,尝尝厉害!
这时问道坛的修士们尚在愤怒激动中,周围的声响如同爆炒豆。
“论剑山有什么真武台,我问道坛也有不少修建精致的斗法场,你们这些北斗来的别坐井观天!”
“岂有此理,翘着一根大尾巴从街头闹到街尾。”
“你在论剑山翘尾巴,我们管不着,但少来南斗装!”
“云道友我们支持你,让北斗的看看咱们南斗的厉害。”
“但是……我觉得此战形式不妙……”
“少乌鸦嘴,换了你接都不敢接就跑了吧!”
“我是会跑,难道你会接?”
“……”
凌梦桃听得四周议论扯出丝冷笑:待薛师兄将此女打翻后,看你们还嚷嚷得出来不。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速速决斗,将止水纳入自己方的口袋里。强行按捺住想要出言嘲讽的冲动,她面对邢晓景与夏眠正色道:“这位云雁,可是你们的熟人朋友?”
邢晓景与夏眠一怔,不知她所言何意,当下只微微点头。
凌梦桃继续道:“既然朋友接下了决战道偈,如此大事,你们也不帮忙找个场子……我们可人生地不熟。”
邢晓景与夏眠又一怔,原来决战道偈还有这等事?
他们却不知道论剑山弟子的死斗,都会被记录在案,以求公正。决斗是剑修的大事,因为关乎生命与全部家当。大多数情况,的确双方会找寻正式比斗台,还需要监督公证者。
但也有部分道偈决斗不会如此正式,两人和亲友们找个树林角落等不波及战斗危害的地方,打一场了事。薛忆先等人想找斗法地决战,自然是为了彰显威名,显得止水剑归属理所应当,免除后患。
“嗤。”凌梦桃见他们茫然的样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死斗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这位云雁在旮旯里,战败到陨落,我们拿走了她全部财物。你们这些朋友们找上门来闹事,到时候可扯不清。”
天奇高举右手,也跟随接话:“师姐说的有道理,道偈决战是你情我愿,不是我们……要……想要杀死她的。”
夏眠闻言狠瞪了他一眼,战还未打,这小子就以为云雁必败甚至会身死。但那“紫月上弦”看似来头不小,如此肆无忌惮……她对这个决斗一直很担忧,此刻更为焦急地抬头朝门外西边望去:徐师弟他们怎么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