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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镜头一晃,那小女修走在前头,从岩壁削下大块妖晶,转头又笑:“我没有下过论剑山,整天有些闷闷的。这次出来虽然遇险,但是能看见这么多新鲜玩意,很开心呢!”
“特别开心的,是遇见了云雁你呀。”婉婉把妖晶塞到云雁怀中,背起小手在身后,白色衣衫被身侧妖火染出金红,她的笑容也溢满了暖意:“你剑法强大,性子又好,和你一起的时间很快乐。我回到论剑山后,会日夜等你过来北斗……”
她话音渐渐低下,被妖火映满的大眼里,突然滚落血珠:“我是这么想的,一直这么想的……在死前也是这么想的……”
“我为了救你赶来,你为何要用剑阵斩我?”婉婉的身子瑟瑟发抖,全身裂开了大小剑痕,血肉模糊成一团。那小小的血人在哭泣,非常悲哀:“云雁……你为何要斩碎我……”
“不!不是的!”云雁已不去想身在梦中,上前一步紧紧抱住那小人。手上顿时沾染上她的鲜血,滴答落在火岩上,又嗤嗤化作轻烟。
她痛苦艰难地低语:“婉婉……我没有半点要害你的心思……那是凌梦桃!不!是薛忆先干的!她突入了剑阵,强行把承影拉回了主剑位置!”
“我……我当时无能为力……我不及她……对不起对不起!”云雁瞪着满手鲜血,只觉心在丝丝破裂,而怀中的人拼命开始挣扎,伸出手朝她脖颈掐来,指甲死死地陷进皮肉中。
“你终于明白不及我了!”怀里的人抬起脸来,已不是婉婉的相貌,换做了薛忆先的脸。
她仰天长笑,牢牢掐紧云雁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我做了这么多,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后悔吧!后悔当日没有斩我神魂!你毁了我的肉身,该有此报!这是你的报应!”
“道偈决斗是你挑起的!”云雁也陷入了近乎疯狂的情绪,目不转睛地与她对视:“生死有命,你挑衅我的时候,就该知道规则!”
“你有权利杀我,我也有权利报复!”薛忆先冷哼一声:“我并不是在剑境上输给的你!你是用的突发诡计!”
“你远远不如我!我是论剑山的紫月上弦,怎么可能被你这样的人击败!”她与云雁在火岩上扭打,双方都没有剑,只是掐紧了对方,肉搏翻滚。
“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葛新等北斗剑修,渐渐围观上来。他们的白衣在妖火里飘荡,个个头顶遮掩着帷帽,立在半空,虚影相互交叠。幽魂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斥在熊熊烈焰里。
“你为何要来到这个界位……”
“不是因为你,咱们还活着,还可以在仙途走下去。”
“现在神魂不留半分,这一世啊……这一世……空留遗恨。”
“云雁,你为何要到这里来?”
“回去吧……还记得甄瑶那些人吗?他们因为你,没有了未来……而我们,则没有了过去……”
“回去吧……回去属于你的地方……”
云雁望着他们,手中顿时力气尽失,任凭薛忆先掐住自己颈脖,呼吸变为困难。她瞪大了眼,泪水安静地滴下脸颊,对那些白衣缓缓出声:“我……回不去了……原谅我……”
“原谅我……”
渐渐感觉到身体的重量,云雁喃喃叫出声,吃力地翻了个身。手里传来冰凉的触感,她努力睁开眼,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一块妖晶。在祝融洞内收集妖晶,原本是婉婉当时的玩闹提议……
本不愿意想起,却偏偏在黄粱一梦中想起。
果然,终究是梦啊!
他们神魂都不再留存,连给自己托梦的机会,也不可能有的……梦中一切,应该都是心底累积的郁愤与悲伤,不是他们想真正告诉自己的。
云雁自我安慰着,缓缓坐起身子,发现正身处在一个吊床上。吊床由繁花藤蔓编织,异香扑鼻。它的周围生长有各类葱翠植物,盛开艳丽娇媚的花朵,而床前几米外,坐落在四面环阶的一个星状莲池。
此处头顶星空,周围零星伫立着白色廊柱与凉亭。每个建筑都缠绕绿藤幽萝,上面的小花沾满夜露,放佛小星般璀璨。
真是极美又天然的一处休憩地。
仔细想来,和万华镜里邱炯炯布置的妖族卧房,格局相当一致。这是哪里?云雁跳下吊床,手抚藤蔓微皱起眉头,却没有发现身上已换了一袭丝滑绸裙。
当她触到裙角时,猛然惊得跳了起来,转身四处搜索,将奇花异草震得绿叶翻飞。
……
在卧院尽头,空气里突然出现了水纹浅蓝的屏障,开始猛烈摇动。止水与承影的剑身,死命地顶着波纹,朝外冲出。在屏障之后,几名金红铠甲的妖族守卫,手忙脚乱地拖着两剑的剑柄,大汗淋漓。
“那是人修的魂器。”梭摩一袭银甲,呼哧哧翻着桌案的纸莎草书,扬起长着翎毛的手臂挥了挥:“放开它们,魂器一旦被主人召唤,你们是捉不住的!”
“哎呀!”“哎呦!”“哇哇!”
守卫们丢盔弃甲,瞬间松手。双剑卷起闪亮的紫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冲破屏障,消失进了空气。而那波动着的透明水纹,也瞬间平复下来。
“我说大将军,你非得用这种方式,在我这里调查吗?”一旁坐着的妖女琳达,将桌子拍得啪啪响,娇柔妩媚的脸上眉头倒竖:“那可是贵宾房的客人!我已经同意你使用这个秘室,你居然还去偷别人的武器!”
507。第507章 心力憔悴(下)
梭摩却并不理会她,鸟眼瞪得老大,盯着书卷全神贯注。接着他呼呼扯出一个黑本子,摸出只翎毛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字:人修,带有两把剑型魂器。
写完后,他抬起投来对琳达询问:“你刚才说此人是名雌性?”
“是人族雌性,应当没有错。刚才侍者给她换衣服时,我就在旁边看呢。”琳达转动着美目,起身拿起一本纸莎草书,上面竟画着某种xx宫图。
她歪着脖子抚摸脸颊,有点害羞又好奇:“这是一名到神州游历的探险家,十年前收集的宝物。你看……看呐……这是男人,这就是女了。原来人族是这样……生蛋的……”
“琳达小姐,你就是喜欢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梭摩沉下鸟脸,漆黑的毛色显得更深。
他毫不客气地严正批评了妖女,把本子上的“人修”,改成了“女修”,抖得铠甲乒乓作响:“此人刚才在中心市场上扬剑立威,非常危险。现在她入住到这里,你得帮我看紧了。”
“我不喜欢做这些事情。”琳达嘟起嘴唇,斜躺到美人榻上,长裙长发拽落到桔梗花纹的地毯:“蓝蝶琳达酒馆是为给大家享乐,带来轻松愉悦的,而不是大将军你利用来调查的地方。”
“你虽然在开什么酒馆,但也别忘记自己的王族身份。”梭摩严肃地哼了一声:“那迦族想发动王座战的势头,连帝释天的平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拉拢各地的力量,最近进入此城的异族人,越来越多。”
“我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人。”他沉吟片刻,闷声道:“没有记错的话,在上次的八部议会上,乾闼婆可是站在迦楼罗这边的。”
“不仅是我们,其余各族大多也愿意维持现状呢。”琳达懒洋洋说道:“迦楼罗族虽然性子严格了点,但镇守妖族都上千年了,驻地也算安宁。若不是你们的王……身子不好,又后继无人……那迦族也不敢动什么念头。”
“身子不好。”梭摩深埋下头颅,将巨喙垂到胸前,显得无精打采:“不仅不好,还算得上糟糕。”
“什么?梭摩将军!迦楼罗王要归天了吗?”琳达大惊失色,扑上来急急摇着他的披风。
梭摩大怒甩开她:“还不至于!你记着别对外胡说!”
“好啦,知道。”
“对了,你刚才以香阴之乐对那人弹奏,为何她会昏迷?”
“不是昏迷……是睡着了。”
“为何会睡着?你加了什么妖术吗?”
“香阴之乐本身就带有特异术法,但那是好的效果!可以让人**舒缓,心生欢悦,无忧无虑。”
“在你酒馆里整天摇头晃脑,扭臀醉酒的那些人,果然很欢悦。可是也没见到他们突然睡着啊!”
“听了这种忘忧曲会睡着,只有一种解释。”
“说来听听?”
“那女修心力憔悴,身上又有旧疾伤痕。香阴之乐可以引发郁气疏导。她越是伤重加情绪不好,忧虑疼痛难以舒缓,越会抵御不住乐曲引诱,干脆睡着了。”
“此人实力不错,居然会心力憔悴?”梭摩听琳达说完,不解地摇摇头,又提笔摸出黑本子,记录了如下字句:状态:心力憔悴,负伤有旧疾非常严重!
“我听那个小夜叉叫她云雁。”琳达趴到梭摩肩头,伸出修长指甲尖,在他的黑本本上轻轻地划着字迹:“云雁。”
“知道了。”梭摩在“女修”后面,添加上大大的“云雁”二字,返身搂住她:“谢了。”
“梭摩大将军!你怎么突然对我不三不四起来了?”
“我是在做调查,对于人修的一切,咳!都得好好研究。你那个什么图画书,叫xx宫图的,拿过来瞧瞧!”
“遵命……”
……
繁花卧院里,云雁将破空而来的两把长剑收回手中,警惕地缓缓走动。自己原本在蓝蝶琳达里,听着老板弹奏月琴吟唱歌谣,怎么会一觉醒来到了这个地方。而且止水和承影,显然被人动过。
好在它们是魂器,只要自己传递念力催动,没人能够真正拿走。身上其余物件都在,她轻轻转动腕间紫镯万华镜被邱炯炯施法后,与自己骨肉相连,取不下来。
但储物戒指等随身物品,也都好好的,到底是什么人,偷取了自己的剑。不像是那些贪婪的堕那迦所为,因为妖晶一块也没有少。她在花苑里漫无头绪地行走,开始后怕起来。
自己居然毫无防备地睡着,给放置到个陌生地方。凌霄和拉姆父子,又去了哪里?
“叮叮……”
悦耳的银铃声从上空传来,云雁抬头望去,只见白色廊柱的藤蔓间,飞出了两只小鸟。它们在半空围着自己盘旋片刻,展翅朝铃声处奔去。云雁跟随而上,分花拂柳间看见了一座华丽的大门。
“叮叮……”
银铃声正是从大门间传来。
她走上前去,琢磨片刻,试探着按到门上的翠绿玉石环。大门无声无息地从两侧开启,露出一身华贵装束的凌霄,还有拉姆父子。云雁见到他们吃惊不小,急急询问:“这是哪里?你们怎么会在?”
“这是你自己订的贵宾房,喏,上面写着:精灵花苑七号。”凌霄指着门外的石牌,看起来有点严肃,仔细打量着她:“看来你真的被香阴之乐催眠了,半点也不记得。”
“香阴之乐?”
“乾闼婆族的拿手绝活,属于一种忘忧曲,对人没有坏处只有好处,可以心生欢悦,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但是,那是对健康的人而言。”
“……”
“如果是负伤或情绪太坏的人,则会被它安抚引诱。”凌霄伸出手指点向云雁:“就会像你这样沉睡过去。那位琳达本是乾闼婆的王女,乐技尤其高深。你对她不加防备之下,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