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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晓景没料到一位剑修会如法修般以火焰攻击。没有任何符,没有功法引导,刚才那火焰分明是从剑锋喷出!
而且比普通道法的攻势要猛烈难防御。邢晓景暗想:不能再拖下去了。筑基中期对上旋照初期,现在已耗时久。
就这一击决胜负!
他控住周身水流,自盘旋到拧扭,像拉满了弦的弓水灵气咆哮出威势,朝上轻轻一扬。便直线脱离他身体,穿越浓雾烟尘,朝云雁击出!
云雁趁邢晓景熄灭烈焰时,就突然弹身朝他面前射出。筑基修士果然不可小觑,反应比自己预计的要快上一倍!云雁握住承影,剑光自右到左画出一道紫色弧形,削向邢晓景臂膀。
在她挥剑之时,对方水弹也冲到了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当胸穿过!
剧痛传递到全身各处神经。云雁早已习惯了这些或大或小的伤害。要想不那么痛苦,需要将注意力转移去别处,忘却伤口,就可以略微缓解。这是她终日战斗得出的小小经验。
强撑着不去理会穿透胸前的水弹,她牢牢盯住浓烟之内:这一击,奏效了吗?伤了他没有?
浓烟内喷涌洒落出几股血流。
云雁目光发亮:击中了!但胸前水弹灵压只有略微的减弱……并没有重创他。
水弹此刻开始膨胀,寒冷冰澈挤满在血管里。使得她产生强烈的窒息感,周身的灵气也有些运行不畅。这时,脑海里突然显现出,徐泽龙全身穿扎着荆棘针刺,朝醒目攻击的情形。
这种程,我可以做到。云雁咬住下嘴唇,目光竭力想穿透浓烟。
那么!
将身体慢慢沿着水弹流出的柱形穿向前,好疼!但只要重创那操控水灵压的法修,就不会再疼了。不能退,唯有进!
“万物之法,出以为律,勇壮之卒,怒而无畏,横奔似雷行,山川扫积阴。”
律之境是剑修最普及,也最常用的剑境。因为需要的领悟力最为简单:那便是奋勇搏斗,生死不惧。虽是简单的一境,却只有合格剑修才能修至大成。
合格的剑修,以剑与胜利为终身追寻。不畏惧**的痛苦,与生命的威胁,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德玛西亚!”
邢晓景捂住右臂深可见骨,皮肉翻飞的狰狞剑伤,面色发白。他听到了这声高呼后,便看见自浓烟之外,胸前穿刺水弹,举剑挥进来的人影!
那一剑,带着决绝,载满痛楚,却勃发出强大的固执战意。
它激扬紫光,一道化为了道!
它是来斩裂痛苦之源的!
给予握剑之人巨大痛苦的,正是自己!
紫色剑气飞奔至邢晓景的颈部,胸腹及腿部,在上面各刺出个小孔。云雁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律境剑气已成。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要把紫气灌注进那孔中,将对手重创,迫他停止攻击!
邢晓景只觉周身血流仿若凝固,随即伤口处传来撞击巨疼!经脉处处在激荡想要爆裂!法修的肉身可不象剑修。他虽已筑基,却不像云雁等人日日在战斗里磨砺。
从未尝过如此痛苦,他禁不住惨呼出声。
问天坛上安沉如死寂,众修士默默抬头仰望高空对战。许多人额上冒出冷汗:旋照初期竟能与筑基期中期修士战到这样的地步。如果是自己处于那情形,恐怕已不能控住云头稳扎在高空。
剑修!就是这样一群疯!
惊魂组这边渐渐有了动响。呐喊助威,乐器战鼓开始有节奏的发出。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昂,宛如滚滚雷吼探头天边。
“吼!上吧,剑修院的疯!”
“输也不要紧,朝前冲朝前冲……”
“你要撑住啊,干掉他”
撑住吗?
高空中的云雁,双臂自上而下流出大股鲜血,与手腕剑格处对手的血混流在一起。
现在是拼注双方意志的紧要关头!
她被水灵压逼得临近窒息,唯一能做的是加大手中力气,但这力气也逐渐在崩溃消亡。
快撑不住了。
龙须能驾云的那一刻钟,就要结束……
。。。
。。。
第六十五章 活人肉垫
天相院一座琉璃飞檐上,个身影背对月光悄然伫立,身旁萦绕淡云,触手可及。风将衣袍簇簇吹动,发出轻微声响。他们敛了威压灵气,与吞脊兽雕塑影融合在一起,仿佛几只夜寐燕雀。
见着那道紫气艰难地突进水灵屏障,兀自朝内攻击。萧逸尘挥袖指向握剑之人:“她便是天璇国的紫姬持剑?”
暮沉风与蓝同时点头,目光不离远处空中的战斗。
“勇气尚可,但对战技巧粗劣,毫无章法可言。”玄冠道袍之人缓缓摇头:“她需要走的,很长。”
“紫姬立位一年不到。”暮沉风眼里闪出抹忧色:“又被魔族突袭,种上了某类潜伏煞气。我才疏浅,暂时无法定论是何种魔功。”
萧逸尘面色微凝:“可会影响道法修炼?”
“目前不会,但等她修为进到高阶,后患便会显现。”
“魔族何时做事这么麻烦了?”萧逸尘冷哼一声:“但也不能因这个延缓修行进。论剑山这一年折损弟无数,魔族异动大。北斗天罡阵如果不早日预备,恐怕……末年真会将至。”
“待到那时,谁也救不得!”他抬头望向弯月如钩,插如鬓发的眉头跳动一下:“中道崩殂,再无生机。”
蓝靠着飞檐脊,低头轻摇:“就算紫姬得道,天玑持剑也尚在空缺……”
人同时微不可闻地轻吐出口气,便和身旁吞脊兽雕塑一同静默。望向天空斗法两修,目光灼灼,各有所思。
但见紫气继续挣扎着挤开冰蓝水流,朝中间汇聚。形状突然却扭曲散漫,刚汇聚成的攻势被尽数当中破开。
人的眼睛同时微微睁大!
云雁全身开始急剧晃动,龙须驾云的时间就快结束。不能造成自己独自在地上的被动局面!
穿刺过水弹近他身这招已不能再用,得另寻方位突进。她急急思虑,当下催动灵气勉强护住周身,朝后猛然一撤!
水弹从她胸前抽离开去,带出滚涌血流。邢晓景见她脱离控制,急忙抬手再祭出一张加速符,卷起流速攻势更为强横的水柱,拍击逼上!
云雁斜拽承影剑,竭力划开扑到前方的水流。但水势凶猛,如冰凉之刃切割出她全身伤口无数。血在全身滴落,也在头部发丝前挥洒,形貌惨烈。
她终于跃至邢晓景身前,抬眼对视上他。邢晓景见她这副不要命的狠绝惨状突然出现眼前,心神微震,竟被惊得愣了下。
云雁见有机可趁,右手一剑砍中他肩头,左手扯住他道袍云纹袖。这时龙须效果已快消失,云雁不顾邢晓景拼命挣扎,以剑柄猛击他脸部,打得他七荤八素长出个熊猫眼。
瞬时之间,两人从高空扭打跌落!
下方众人从没见过,斗法修士会成这样的造型落下云头。个个伸长了脖,目瞪口呆!
过程只有短短数秒,两个身影距离地面只有几米!云雁猛地将邢晓景朝下一扳。邢晓景力气哪里及得上剑修,他无法抽身,只能咬牙切齿弹指祭出水压想做反击!
云雁肘抵住他后背,抡起承影朝他后脑勺又抽一记!
“轰”地一声,两人跌倒在问天台地面!
准确的说是邢晓景跌倒在地面。
威势未尽的水灵压与尘土烟雾混杂中,邢晓景摆成个“一”字型,伸手伸腿,笔直地脸朝下俯卧。
云雁坐在他背上毫发未损。
她拍拍他道袍上的灰尘,很想说点“多谢道友”之类的话。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不大妥当。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扬剑准备下一轮攻势。
台中央,唐天茜丽色瓜脸已毫无血色。石椅上,张浮生和唐天雪一个手捻枚丹脂果,一个扣住茶杯盖,手都有些微颤,与周围众人一起进入呆滞。
“邢……邢晓景,被当肉垫了……”刺渊会众修中有人惊呼出声:“好可怕的女修,将人拖下地面……”
这个声音突兀地打破了四周呆滞寂静,如此不合时宜。惊魂组人群微怔了下,顿时指指点点,前仰后合,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
“邢晓景他还活着吧,没被气死?哈哈哈!”
“哈哈!我看,死倒未必。不想爬起来罢了。”
“筑基修士被搞成这德行,天啊!乐死我啦!”
“哈哈哈!呵呵!哇哇!嗷嗷嗷!”
听到对面狂笑大笑冷笑奸笑此起彼伏,刺渊会的众修脸都白了。刚才说话那人一声惨呼响在己方阵营,不知被谁气急败坏给揍了。
唐天茜见着邢晓景被当肉垫摔成这样,又急又恼。她狠狠剜了云雁一眼,扭头朝石椅方向望去。
石椅上张浮生和他的惊魂组一样,正裂开张大嘴笑得肆无忌惮。身边的唐天雪面罩寒霜,见妹妹回望,便伸出一指,戳向案几上铜壶水钟。
云雁这时力气几乎耗尽。见对手虽还趴着,但灵气依然充沛。邢晓景应是因为如此被拉着摔下来,羞愤难当才没有动弹。
等会他缓过气爬起来继续出手,自己恐怕无力再撑!
就在她脑中千回转,思考该如何应对之时。身后突地遭受数股大力猛击!本就虚弱备至的她瞬间被抽飞到玉围栏!
耳边传来唐天茜力遏制愤怒的声音:“丑时到,群战开始。”
“你们怎么这样?”第一个跳起来的是徐泽龙,他怒目看着自背后偷袭云雁的大群刺渊会修士:“切磋比斗正在进行,你们一起出手伤她,还讲不讲”
“嘭!”地声,刺渊那边蹦起柄巨锤砸到他脑袋上。接着一头青纹猛虎“嗑哧”张牙将他脑袋衔住,含到嘴里。徐泽龙急忙一拳揍向虎头,将背后正阳抽出!
“嗷吼!”青纹虎灵兽被身后赤红长枪挑飞到空中,腹部血毛乱飞撒了他一脸。握枪的惊魂组大汉一掌拍在徐泽龙后背:“发什么愣,别说话了!群战开始了!”
“上了!”紧跟而上的男修伸腿提脚,猛踹向在玉栏杆挂着的云雁:“快起来,别装死!”
然后他跃起五尺,祭出雷符砸向对面刺渊人群!
云雁双手软软摊出,腰腹吊在栏杆上,屁股上新增了个大鞋印。她尚未回过神,又过来一女修以指头戳到她背上:“快起来,上了。等下相互冲撞,你这样趴着很危险。”
“上?干什么去……?”
云雁迷迷糊糊抬眼望向女修。却只见她掠过自己身边,蓝色背影几个转折没入人群。随即一张中型符祭出,圆形火圈“忽”地撒开,熊熊燃烧。
水火相斗,土木相搏。五行各色法术灵气翻滚纠缠里,灵兽嘶吼,众修战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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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遇袭
“嗷!”云雁按住竹榻,两手捶击角枕,象条在案板上挣扎的大鱼,面带恨恨之色。
阳光穿过小院顶的树叶,斑驳照在她后背刺着的长针上,闪烁微光。徐泽龙一条粗绷带自肩挂到背后,趴在她不远处的另一榻上,歪头不解:“你有这么痛苦吗?”
“还很生气的样。”他晃晃脑袋眨巴着眼睛:“暮沉风师兄医术很好啊,我现在完全不疼了。”
“你被他蒙蔽了。”云雁咬牙切齿低声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