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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高兴什么!难道看见自己发抖很有趣吗?这些持剑和仙剑的心思,真是好难猜度。
有种被撞破**感,云雁面色微红。她拿眼瞪大,朝着蓝狠狠白了一眼。蓝玉瓷般的小脸徒然变色,也拿眼回瞪向她。两人对视片刻,同时将头“呼”地撇回,不再朝对方望上一眼。
数道青气中,唐天茜周身伤痕遍布,紧咬樱唇,瑟瑟发抖。手中羽扇已丢失一面,她抬起头来。发迹微微散乱与血丝混凝,满眼不甘支撑着想要站起。
云雁见着她目中坚持之色,敬意顿生。这女子毅力顽强,自傲不屈。虽是法修,但颇有剑修风范,不愧是天相院精英弟子。
修仙本是抛却凡尘,弃去凡身的逆天而行,却又要时刻追寻天道与本心。
在这样矛盾与挫折环境里,具备卓越才华与坚毅心智的人果然众多!要想在这世界走下去,屹立不倒,实在是一条漫长铺满荆棘的道路。
两道蓝灰色自空划落崖头。其中一人急急伸出两手,将地上女子搀扶起来。邢晓景纶巾下的方脸痛惜焦虑,轻声道:“天茜。”
唐天茜玉颜冷漠,挥袖将他手拂开:“我在道法切磋,与你无关。”
邢晓景环顾四周法修,目光落在面带稚气的少年身上。他微叹口气:“刘治师弟,你们不该来。”
“邢师兄,朱师姐。”刘治咽了口唾沫,讪讪与身边天梁院弟子一同低下头去:“我们听说了昨夜之事……”
“胡闹!”邢晓景面色一僵:“斗法状况本就瞬息万变,不过摔了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治心想,筑基修士被旋照期在众目睽睽下,摔成那样。连天茜师姐都极恼怒,师兄脾气也太能忍了。他都不知道,惊魂组的家伙们,到处添油加醋的嘲讽,现在此事在五院内已成笑柄。
少年抬起头来瞥向上方,云杉枝叶后面半蹲之女,神色忿忿高声道:“师兄坦荡,某些人却只知道躲起来看戏。”
猥琐讨厌无赖可怕之类的形容词,在十几位法修堆里悄声响起。云雁如坐针毡,此事因为自己而起,也不便再旁观。她起身”嗖“地从树上蹦到地面,接受大家的注目礼。
邢晓景看见云雁跳下,本来泛白的面色更加惨白。双手在道袍下暗攥成拳,松开。又攥起,又再松开……他何尝不知现在五院里的流言,但当时也是自己防御不力,被人有机可趁。
这样的事,越去纠结,越被人瞩目紧盯不放。不如低调处理,时间一久自然风平浪静。像这样聚众闯入剑修院,传出去后,不知又会闹成哪样。
小不忍则乱大谋。
邢晓景长吐出一口气,向前步对云雁做个道揖:“云道友,天茜与师弟师妹们的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70。第70章 道偈战意
云雁这时才明白,遇袭不是邢晓景的个人报复。想着自己将他摔成个“一”字型,被众修嘲讽。虽不是自己过错,但对他这个前途无量,被人尊敬的师兄来说,的确是个梗。
别人都上门道歉了,自己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云雁微笑一下,尽量斟酌语气力求温婉,摆出姿态力求娴雅。
这可是她来异界第一次公关活动,定要竖立良好形象以后还得做剑圣呢。
高冷优雅威风一样也不能少!
云雁微微点头,也同做了个道揖:“邢道友太客气了。”
此刻她手背上带着朱斑兔的梅花爪印。昨夜新月战脸上伤痕未消,被暮沉风贴了几块类似狗皮膏药的东西。举手作揖微笑的形象,在众人眼里,却不是她脑海里憧憬的那样。
“扑哧!”树上蓝率先笑喷。金灵儿小手指着她“咯咯咯咯”叫着,象只小母鸡。徐泽龙握拳捶着石头,仰天“哈哈哈”长笑,双腿踢出。
连玄狰和英招都在拍翅打滚,“吱吱嘎嘎”闹个不停!
云雁装b形象颓然暗淡无光。她瞪眼环顾这些不解风情的家伙,面色沉下,暗自憋气。
看着周围众法修也在窃窃低笑,邢晓景有点着急。这剑修院高手众多,且不说打败天茜的那位剑法犀利的白衣帷帽。树顶上高坐的少年,修为也是半步金丹。
而柏树旁负手而立,淡然远观的两位青年男子,如渊似海深不可测。
天机院的徐泽龙,才入剑道几个月,就能越阶大胜开光修士。他身旁那位粉雕玉琢般的少女,虽看似旋照中期,但眼中的神光内敛,气度非凡。
那两只灵兽,本该是畏缩温驯的低阶货。却如此肆无忌惮地嘲笑主人……
它们的主人……
邢晓景望着云雁。这个让自己吃了苦头的小剑修,看起来是这里修为最差的。完全奈何不得这些人的样子,连灵兽都不去教训。仙迹崖正如传言般,神秘难测,不便久留。
“云道友宽宏大量,如此甚好。”
邢晓景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将唐天茜塞进身后姓朱的女修手臂里,让她扶着。他后退几步,对着在场之人环顾,额首微笑:“剑修院的诸位道友,我们先行告退。”
说罢对着刘治等人使了个眼色。
众法修虽郁结难平,也都驾云或携伴腾空而起。唯有唐天茜不愿就此离去。她深深看了眼云雁,扭头狠瞪着林月枫:“斗法尚未结束,同身为筑基期,我不信他还能支撑多久!”
邢晓景对唐天茜这个未婚道侣疼极爱极,却唯有她这个输不起的性子让自己颇为头疼。
据闻剑修做事向来任凭性子,狠绝独断。此地危机重重,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如平时那样对她,百般迁就劝说。便又对着法修群里,几位女弟子使了个眼色。
众女会意,齐齐上前搀手扶腰,将唐天茜团团围住,带到空中。唐天茜身受重伤反抗微弱,但仍竭力挣扎着想冲下地来。邢晓景带头飞在前方,灰蓝道袍一晃。众法修跟随穿山越壁,消失在云层深处。
望着众修离远,大概过了烙四分之一张烧饼的时间。
云雁回过头来,瞪向金灵儿等人,咬牙道:“你们刚才笑什么,那么来劲!”
玄狰打了个滚变回黑豹巨兽,裂开大嘴,从“吱吱吱”笑成“哈哈哈”。它猛拍长尾:“你脸上贴了那些东西,还故作高雅淡定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哈哈哈!”
“什么东西!”云雁气急败坏冲下山崖中的莲台,朝水面照去。几张狗皮膏药般的贴布,透露着黑黑的圆圈,紧粘在脸上。
以前多次被打脸,她都习惯了脸上有疗伤物件,本不是非常在意。可这狗皮膏药要闹哪样!就算拿绷带全遮住脸,都远不及这么猥琐!
想着自己以这副形貌晃了一整天,她忍不住仰天大叫:“暮、沉、风!”直直冲到鹤归台,对上那双时风眼:“你什么意思?!”
“我是庸医。”暮沉风低眉垂目,轻声道:“自然只有庸医的法子。”
“嚎!”云雁都快爆了。想着自己刚才还定下,与这人和解的心思,顿觉得很傻很天真。
她气得手脚发软,袖袍挥出指向他:“你!你果然不是好人!”
暮沉风扭头不去看她。
“是你早上跑的太快了吧。”徐泽龙还想为“师兄”辩护:“原本暮师兄也许……”
世界上有种人,看似面无表情。但当他们想传递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他们周身散发的强烈情绪。暮沉风在笑。他心里在笑!他绝壁是故意的!
周围众人除了徐泽龙林月枫和那位高帅酷。又都开始笑得捶地打滚,“啪”的一声,树顶上的蓝居然笑滚下来。真佩服他丝毫没有痛楚,依旧开心得不得了。
云雁甚觉受伤,想着自己本意和这位蓝帝持剑和谐相处。却又成了现在这针锋相对的样子,屡遭他整治。
一种羞愤涌上心头,她头脑热血直朝上冒。那种莫名的奋武之气又悄悄袭上心头,激烈澎湃,难以遏制。
“刷”承影剑出鞘,以剑锋直指地面。她看向对面深衣男子,嘴唇微启:“残灯点亮……”
“你疯了!”金灵儿和徐泽龙大惊失色,齐齐扑上。金灵儿小手掩上她的嘴,徐泽龙猛拖她手臂。
“你确定?”暮沉风抬起头来,时风眼中精光微闪:“道偈不是儿戏,是剑修的传统与尊严。我会全力相搏,对你一击必杀。”
“这个不算不算!”金灵儿直直摆手:“暮沉风师兄,云雁她有时候太过冲动……道偈没有说完嘛!”
“是啊!”徐泽龙急急附议:“暮师兄原谅她这一回吧!”
英招朝侧滚出,化为雪色大鸟与玄狰也一起扑上,挡在云雁身前。一个翅膀摊在地上,一个大头微低,对暮沉风躬身行礼,凝然不动。
暮沉风低下头去,沉吟片刻正要开口。
却听对面林月枫冷然出声:“她有道偈之意,就需有一战。剑修战意被阻,心意难安。我来战她!”
“我来。”他身旁男子雪色道袍拂动,朝前踏出,瞥了林月枫一眼:“师弟你连战数场,先行歇息吧。”
众人齐齐望向那男子,面色震撼讶然!
71。第71章 雪衣之域
林月枫微怔,握剑之手骤紧:“师兄。”
“我自有分寸,毋须担心。”玄冠道袍之人反手从剑匣抽出银峰,寒光冷然指向地面:“云道友,此剑名为却邪。”
他一双星辉狭目锋锐专注,投射在云雁身上。声音清潺,如从山顶融化的雪水倾流:“残灯点亮华光现。”
云雁这时才被金灵儿和徐泽龙放开。
她看向对自己挑战之人,有点发呆。当玄狰英招扑上前,对暮沉风行大礼的时候。她便在考虑,此事是否又做过头了。
但心底那股勇气澎湃,怒意激荡,非常难以解释。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上次与柒月一歌道偈决斗,也是因为这个东西。这个自己难以控制的冲动东西!
它好像头刺猬,一旦遭受了巨大的屈辱与失落,就会猛地尖刺竖立,根根冒出来。让自己丧失理智,直想要去冲击发泄,将对手吞噬,取得胜利!
它……到底是什么?
“他是论剑山第一剑,萧逸尘。”耳边传来金灵儿的悄悄话:“因为剑法冠绝北斗,几千年来极少有败绩。他伤人之时,绝不会有血滴尘土沾上自身。所以有个绰号叫雪衣不染尘。”
雪衣不染尘……论剑山第一剑!
向自己挑战吗?
云雁心里象小鼓猛擂,腿部发软微颤。想做剑圣,想要战斗这些念头,是平日经常萦绕于胸,但又苦闷的根源之一。有时也曾幻想过,自己剑法修炼到卓绝,与顶尖高手进行华丽相斗的场景。
但自己也深知,这一切现在都是幻想。林月枫金灵儿等人,平日里根本不会与她正经切磋。因为差距过大,打起来极没意思,他们是这样说的。
这个高帅酷萧逸尘,如此的严肃庄重,对自己说出了切磋道偈。
面对这样的顶尖高手,云雁觉得一种深深的恐惧袭上心头,却混杂着兴奋与……感激。
那战意依旧在全身滚涌澎湃!机不可失,上吧!
“这把剑叫做承影……”她握剑柄的手,因着对方的凛然威势,簌簌发抖。声音吐出微弱,连自己都听不大清楚:“一线生机救末年。”
但心却如踏进碧空万里,去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