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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与他们谈谈,或许有误会……”
“没有误会。”云雁目光炯炯注视下方的剑卫,开始加持剑气,使八荒**压下:“你走开,这几个人必须死。”
“即使我挡在这里,你也不肯收敛攻势……”徐泽龙显得很颓废,将正阳横到胸前:“云雁,记得以前的时光吗?那些修行旅途里,我们并肩作战,战斗中难免会伤人性命。”
“记得德玛西亚吗?”他已全然释放了威压,在紫气剑光中神色激动:“虽然我们杀敌无数,可哪一次不是杀的该杀之人,无惧无愧?”
“枢夜说你杀念妄孽缠身,导致进阶时被生死门所阻,差点陨落。”徐泽龙抬起眼来,眼中溢满战意:“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剑下又添怨魂,你若要杀他们,就先击败我。”
“这不是切磋!”他低低丢下这句话,剑刃风暴如庞大的龙卷风,螺旋升空,直击八荒归元的阵中。
两人不知在修炼时,切磋过多少次,对方的任何招式,早已烂熟于心。不仅知道如何避其锋芒,也了解如何进攻要害。现在徐泽龙的剑刃风暴,并没有朝主剑卷去,而是进入中心后,紧逼向云雁本尊。
剑阵在前,时境断后。瞬息之间,徐泽龙已挪移到眼前。他寒着一张脸驱动正阳,律境分影化为八个,东南西北各二数,将维持八荒**的剑气通道,牢牢封死。
最头疼的对手,永远是对你知根知底的亲密之人。
徐泽龙这一招,正是阻碍云雁剑阵的绝妙应对。若是其他人这么做,云雁早就在他近身时,就毫不留情地出击逼退,让那人非死即伤。可徐泽龙自然知道,她绝不会刺向自己。
这小子利用此优势,肆无忌惮地破坏八荒归元,当真可恶!云雁立在阵心,冷眼旁观他的表演,终于开口:“你赢了,我收剑。”
徐泽龙立刻从纠结里振奋起来,原地满血复活,笑得灿烂:“好!”
他以如电速度挪移开来,正阳垂下,将剑气收敛得无影无踪,刚才的骇人攻势也烟消云散。但云雁却在收势途中,留下了一小股威压凝在承影上。见徐泽龙门户大开,她疾步近前,驱动剑柄,劈头盖脸冲他狠狠砸下。
“啊!”
一声惨叫后,徐泽龙满头是包,浑身鲜血淋淋从云端坠落。他被云雁的剑气冲击,来不及调动灵力护身,导致这个坠落如凡人失足。好在他修为已高,肉身强横,否则就会摔成烂泥。
撞到河滩上后,他全身又被白石锐岩划破。不仅皮开肉绽,外加了几处小骨折,形貌更加凄惨。这种伤对于高阶剑修,着实不算大事,但也需近一个月的调养。
徐泽龙知道云雁为什么揍自己。因为两人结识以来,从未像今天一样,在切磋之外,真正过招动手。所以他并不在乎身上的痛楚,反而十分开心。
云雁收剑了,她终究还是依了自己。
就算被她再揍狠一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她不为了自己,平白无故多增血债,加重杀念妄孽,就好了……
这时一双手伸了过来,将徐泽龙轻轻扶起,正是剑卫队的头领女修。接着又一女修递过来绸帕,为他小心擦拭伤痕。伸过来的手越来越多,七名剑卫已将他团团围住,埋头敷药打理,显得尽心尽力。
他们全程没有说一句话,被帷帽白纱遮挡的面容,也看不清表情。
云雁缓缓落到地面,立在离徐泽龙极近的地方,警惕着剑卫们的突袭。但一刻钟过去了,他们除了为他疗伤清理,并没有任何异动。
她知道这群人性子高傲顽固,绝不可能在被自己袭击后,还主动搭话。现在,只能看徐泽龙的了。就算不除掉剑卫队,也必须要一个妥善的结果,否则后患无穷。
此时一轮弯月已跃出远山,冉冉升起在岷河彼岸。
一名剑卫抱回柴木投入篝火,众人团团围坐,将云雁和缠着布条宛如木乃伊一样的徐泽龙,围在中心。依旧无人说话,只有火星噼噼啪啪的燃响。
云雁有些无聊,从万华镜里取出一壶百年果酒,递给身边的木乃伊。这是只在帝释天地域,才能生长的泊尔果,对于妖族都十分金贵。原本就是无上美味,被云雁的高超技艺酿造后,又冰镇存放了百年,那酒香溢出了丁点,都使人如痴如醉。
徐泽龙的储物袋里,他炼制的珍贵器具也不少。因为云雁擅长灵食制作,他也时常打造些酒具器皿,作为应景。得了泊尔果酒后,心花怒放的徐泽龙,连连取出了青犀角杯、红玉翡翠杯、天青石杯、古瓷杯……各种酒杯,摆放在身前。
这五颜六色,华美精致的酒具集会,使剑卫们纷纷侧目,低声发出赞叹。在场都是剑修,对锻造技艺自然有几分了解。徐泽龙的酒具除去材质的珍奇,技法的高超细致,更令人瞩目。
在四周仰慕的目光注视下,徐泽龙哈哈大笑,将泊尔果酒一一注满酒具,分发给众修。他被绷带包裹得只剩双眼睛在外,此刻被火光映照,显得如落星如湖,极其明亮。
“云雁的酒可不轻易拿出来的,今天真是好日子。”他抿了口朱红琼浆,发出极其满足的欢呼:“好酒。大家用这些酒具试试,看什么杯子配这泊尔果酒,最是美妙。”
第1246章 篝火酒会(下)
剑卫们没有想到,徐泽龙居然邀请自己参加酒会,顿时面面相觑。原本这人从天而降,救下一干人的性命,就已匪夷所思。现在这样融洽和谐的气氛,更像梦境中一般。
一男修接过酒杯,嗅了嗅泊尔果香,盯着那艳丽朱红,叹了口气:“果然好酒。”
“但我们实不能饮下。”一女修也叹气,将酒杯送回徐泽龙手边:“我们是想取你性命之人,你怎能以美酒宴饮敌人。”
徐泽龙一怔,低下头来微笑:“你们的目标果然是我。”
瞬间冷场。
他抬眼一一掠过身边白衣:“我自认平生光明磊落,除了酆州魔族,结怨甚少。你们或许不知,我来自南斗,踏到北斗土地,也不到半年。”
“我与诸位素未谋面,何以遭受袭击。”他不无疑惑,做出个道揖:“还请指教,若我当真无心酿成过错,会竭力弥补。若不知晓原因,我会日夜难安。”
“你对我们而言,并无任何过错。”为首的女修这时开口,缓缓撩起帽檐白纱,露出张清瘦微黑的脸庞。她微微闭眼,带出倦意:“我叫龙槐,是戒律堂左门的五级剑卫,属于下级执法队。”
论剑山向来门规森严,连范围内驭剑也不准,所以戒律堂要做的工作许多。戒律堂又分左右两门,左门为戒堂,右门为律堂。虽然都执行维和监督的工作,侧重点却不一样。
右律堂的执法队,做的是巡山纠察,肃立门风之事,虽然苛严,但性质比较温和。而左戒堂的工作,则比右堂要冷酷更多。他们会搜寻罪人,对他们行刑及清算,少有留手。
律堂在明,戒堂在暗,都是维护论剑山与北斗安宁的队伍。但两边的执事不同,传统做派也不同,可以说自古就有点小小对立。律堂不喜欢戒堂的严酷肃杀,戒堂也不喜律堂较温和的风格,觉得太过纵容。
可以说一个属鸽子,一个鹰派,却保留下不同风格,在论剑山共同存在了百万年。因为小惩大戒,适用于每个时代。对于犯错之人,有时候只需约束便好,有时候,则需要动用重刑。
听到龙槐来自戒律左堂,徐泽龙与云雁对视一眼。
虽然来论剑山的日子不久,但大名鼎鼎的戒律二堂,早在西岭就有耳闻。左堂有点类似七杀暗门,但他们的工作,并非拿人钱财的刺杀,而是遵循谕令与门规的清算。
看着徐泽龙的震惊,龙槐出声道:“所以道友现在应该明白,对于我们而言,你并无得罪之处,我们要取你性命,全因上方下达的秘密剑令。”
“剑令上说,你只是一名开光初阶,所以由我们这只下级执法队铲除。”一名男修接话道:“左堂共有十只下级执法队,我们排第九,是半年前才组合的新队伍。”
一女修闷闷道:“虽然咱们经验不足,但想着你与同伴都不太强,一个破军阵,应当足以袭杀你,向上面交差……但没有想到,你们竟都是大能压制了修为。”
龙槐拨动篝火:“这事咱们做不了,回山后,自然如此报告,从此以后也不会来惊扰道友。”
云雁这时开口:“我之所以想要你们的命,一部分原因正是如此。你们若回山报告了我们的底细,那么下令之人,就会产生警惕。你们倒是不会来惊扰,可会有各类高阶队伍前来惊扰。”
龙槐怔住,木柴被火星点燃也兀自不知:“原来如此……我们竟忘了这岔。”
她顿了顿,歪头开云雁:“可是你如何得知,下令之人会再派高阶下山?原本我们七名剑卫诛杀一名剑奴,这事就够夸张了。接到剑令时,大家都嘀咕不已,说实力太过悬殊,胜之不武。”
云雁反问:“下达剑令之人,可否对你们说过,为何要诛杀泽龙?”
“左戒堂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诛杀清白之人。”龙槐抿唇:“这是我们百万年的规矩。若是造成冤案,就要下令之人与执法队一起,共同为那人谢罪陪葬。”
“说的倒是好听。”云雁不屑地冷笑,指着身边的木乃伊:“你们也见到他了,他是那种罪大恶极的凶徒吗?”
“不是。”一男修低头道:“但上面说了,他的度量测试是大凶之兆,而且极其特别,绝对可以判定,他将成为祸害北斗安宁的因素。”
云雁继续冷笑:“大凶?仅仅靠预言就能裁决人的生死?”
“在论剑山,是可以的。”一女修回应:“七剑境里的音境剑域,能引魂窥命,寻找魂魄前世今生的去处,也能区分善恶。”
“而天境剑域则能窥见天命走向,神妙万千,精准率可达八成。”她继续道:“若大能们汇聚两境之力,就能未卜先知,得出准确评判。”
云雁道:“如果大能与人结怨,指着那人的鼻子说,他就是灾星临世,他必须要死,那岂非千古奇冤?”
“不可能。”龙槐摇头:“要得出如此结论,并非一人能说了算。首先汇聚两境之力,就需动用多人。毕竟论剑山上,目前没有修成天境剑域的传世高手,必须启用剑神器。”
“要想启用剑神器,需要山主首可吧。”云雁喃喃自语:“看来萧清宇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而派你们前来,也不过是首次试探。如果能除掉人最好,不能的话……以后就有的忙了。”
龙槐回答:“这个我们不敢妄断。”
徐泽龙直到现在,才醒悟过来,脱口而出:“原来你们要袭杀我,为的是度量测试上,我召唤出的那把巨大古剑?”
“巨大古剑?”龙槐好奇道:“我们只知是大凶之兆,却不知当时情形。”
“大凶吗?哈哈!”云雁忍不住笑出声来,眼底却无半分笑意:“想不到开天辟地,缔造神州的瑶光仙剑,到了今日,在世人眼里竟成了大凶之物!”
“你说什么?”所有剑卫集体站起,徐泽龙也与他们一个动作。
他们动作极大,卷起猛烈的风尘,使身前篝火经受不住紊乱的灵气冲击,骤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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